週末,“沒人疼”酒吧聚集了很多搖滾青少年。這是一家剛剛開始做搖滾演出的酒吧,而這次演出正是吳大海幫忙聯繫的。演出開始前,吳大海熱情地把秦暮楚三人引薦給這家酒吧的老闆,雙方互相說了一些客氣話。隨後,有幾個在臺下等待演出或剛剛演出完畢樂手或者觀衆認出了秦暮楚,上前友好地握手問候,秦暮楚一一回敬。
秦暮楚三人的“打口帶”樂隊被安排在第四個出場,有充分的時間準備。雖然此時已是初冬時節,但酒吧內火爆的氣氛猶如酷夏,三個樂手不得不換上了夏裝。演出開始前,照例由秦暮楚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們是‘打口帶’樂隊!雖然我們不是什麼大明星,但我們一樣會讓你們感到快樂,用我們的音樂!”
臺下的人很友好地鼓掌,不管是觀衆還是其他樂隊樂手。
由於臺下氣氛的火爆,秦暮楚本人也格外的興奮,他賣力地彈着吉他,在舞臺上蹦蹦跳跳的好不開心。
剛唱完一首歌,秦暮楚的臉上便滲出了汗水,他從後面的音箱上拿起一塊毛巾胡亂擦了擦臉,正要開始唱第二首的時候,一個酒瓶突然從後面丟擲過來,準確地砸到了秦暮楚的額頭,鮮血頓時從他的頭上流了出來。
秦暮楚捂住額頭,朝着酒瓶飛來的方向望去,看到幾個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看樣子
不是觀衆也不像是樂手,他們的目標很明顯,就是衝着自己來的!想到這裡,秦暮楚顧不得頭上的疼痛,趕忙對周、王二人說:“不好了!胖子、Vicky我們快跑!”
眼看那夥人就要衝過來,秦暮楚奮力擡起一支小音箱朝旁邊的窗戶砸過去,窗子被砸了個足以讓一個人鑽過的洞,玻璃渣碎落一地。
“快跑!”秦暮楚拉起王紫瀠奮不顧身地從窗子跳了出去,而周健翔猶豫了一下,也閉着眼睛跟在後面跳了出來。
那夥人並沒有作罷,跟在後面追了過來。
“沒人疼”酒吧位於一個小巷子的盡頭,要想脫離危險,就必須要跑出這條巷子,來到人多的繁華路段。三人顧不得身上被玻璃劃破的傷口,拼盡了全力朝巷子口跑去。離巷子口越來越近,秦暮楚彷彿看到了一絲曙光,但就在這時候,巷子口迎面跑來十幾個面目猙獰的青年,手裡均拿着棍棒或者砍刀。看到這陣勢,秦暮楚幾人心知無處可逃了,索性停止了奔跑,秦暮楚從褲子上卸下一條裝飾用的鐵鏈注視着兩邊的人,就連王紫瀠也從路邊撿起一塊磚頭,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從巷子口的那夥人走出一個高個子青年,他大聲問道:“這不是秦暮楚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秦暮楚定睛一看,原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鄭天昊。
秦暮楚趕忙問道:“天昊,你怎麼派人打我們?”
“別誤會,你身後那幾個傢伙不是和我們一夥的,我們還想找他們呢!”
有了鄭天昊的意外出現,形勢瞬間發生了180度的轉變,秦暮楚一方如果算上王紫瀠和周健翔的話一共有十三個人,而對方只有八人。見人數處於劣勢,那羣追趕着趕忙停止了腳步,其中一個人說道:“秦暮楚,今天算他媽你走運!不過你別得意,咱們之間的帳早晚會算清的!我們走!”
秦暮楚看清了對方的嘴臉,這個人是何俊傑的一個小弟,就是被稱作老四的那個傢伙。
鄭天昊似乎不願意這麼輕易地饒恕他們,帶着幾個手下衝了過去,秦暮楚大聲喝住他,說了句:“算了吧,別讓人家笑話咱們勝之不武……你們怎麼過來的?”
鄭天昊說道:“巧了,那幫人剛纔在我們的檯球廳打球,不但沒給錢還把我們的人打了。當時我和大部分兄弟正在外面吃飯,得知這件事情後立刻回到了檯球廳。好在有一個機靈的兄弟看清了他們離開的方向,於是我們就帶着傢伙追了過來,沒想到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居然是你們……對了,看你的樣子
好像認識他們,他們是什麼人?”
“是何俊傑的人。”秦暮楚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間斷地告訴了鄭天昊,鄭聽後若有所思地說:“看來他們還真不是什麼善主,早知道如此剛纔就不該放他們走。”
秦暮楚擺擺手:“算了吧,就算今天咱們教訓了他們,下次他們會更兇狠地反咬咱們,就這麼冤冤相報何時纔是個頭?”
“可是……今天的事總覺得他媽的有些窩囊……算了,不說了,你們幾個人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和我們一起回臺球廳上點兒藥吧。”
由於秦暮楚三人逃得是在是狼狽,不但把吉他落在了酒吧,甚至連一件衣服也沒拿出來。三個穿着短袖單衣的青年不斷地打着冷顫,鄭天昊看他們穿得太單薄,趕緊叫手下人脫下外衣讓秦暮楚三人穿上。
“金手指”檯球廳離酒吧不遠,步行十分鐘便到了,雖然三名樂手的身上都被玻璃劃破了若干個的口子,但好在這些都是外傷,塗抹些藥水後便無大礙了,而秦暮楚除了被玻璃劃傷外,還被玻璃瓶砸中了頭部,傷勢有些嚴重,不得不到附近的醫院去處理。
當秦暮楚頭上纏着紗布回到檯球廳的時候,王紫瀠趕忙跑過去關心地問:“怎麼樣?你腦袋上的傷不要緊吧?”
秦暮楚不在乎地搖搖頭:“這點小傷算什麼,想當年我在光明中學打架出風頭的時候,受的傷比這個嚴重得多!”
王紫瀠知道他不是在吹噓,因爲她曾經看到過秦暮楚赤裸的身體(只是上半身赤裸而已),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十幾處傷疤。想起這些,王紫瀠更加傷感起來,她走過去擁抱秦暮楚,並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對方的胸膛。
王紫瀠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男人爲何那麼熱忱於打鬥,這就彷彿男人永遠無法理解女人爲什麼那麼熱衷於購物一樣。
周健翔在一旁打渾道:“Vicky,你貼着小楚那麼近幹什麼?要是冷的話可以到我懷裡取暖,我絕對比他暖和!”
“死胖子你臭流氓……”王紫瀠有些羞急,追打着周健翔。
看着打鬧的兩個人,秦暮楚欣慰地想:幸虧大家受的傷都不是很嚴重,下個週末應該就又可以繼續演出了,也不知道吳大海這小子又會聯繫到哪家酒吧?
想到這裡,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壞了!吳大海還在酒吧裡面呢!”
聽到這句話,周健翔和王紫瀠停止了打鬧,互相看了一眼,心說是啊!剛纔明明是四個人在一起的,爲何出事的時候卻把吳大海忘記了?!
“天昊,能不能帶着你的人和我一起回酒吧看看?我想那些人既然能夠知道我們的行蹤,就一定知道吳大海和我們的關係,我怕大海會遇到不測……”秦暮楚說。
“用不着這麼羅嗦,大海也是我的好朋友,我能不管麼?”鄭天昊吩咐道:“各位兄弟,不好意思還得麻煩大家再跑一趟……”
秦暮楚打斷了鄭天昊的話,說:“不用這麼多人,你們都休息吧,我帶着幾個人去就可以了。”
周健翔說:“這怎麼行呢?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呢?要去大家一起去!”
“對!要去一起去!”王紫瀠也不滿地嘟囔着。
秦暮楚解釋着其中的緣由:“人多了反而更容易引起衝突,我怕到時候控制不住局面。”
“說得有道理,既然這樣那就讓我陪你去吧。”說話的是高琰臣。
秦暮楚和高琰臣有過多次的接觸,算得上是熟悉了。看到高琰臣自告奮勇,秦暮楚欣喜地點點頭說:“那就有勞高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