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太原站的演出後,秦暮楚一行完成了全國巡演的第二階段,接下來他們將要返回北京進行休整,爲最後幾個城市的演出做準備。
衆人從火車站解散,攝影師王鵬回公司交差,孫氏兄弟回家看望父母,公冶子申兩口子也返回了他們的小愛巢,而剩下的人則陪着秦暮楚到北京一家大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和治療。萬幸的是,旅途的顛簸和演出的疲憊並沒有使秦暮楚的傷勢惡化。
“那麼,我先回公司交差去了。小楚,你這幾天就在家養着吧,公司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會叫胡朋過去的。”錢多多對秦暮楚說。
秦暮楚點點頭,扭頭看了一眼胡朋:“哥們兒,這幾天得辛苦你了。”
“別和我客氣,”胡朋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表示:“咱們都是好哥們兒,爲你分擔一些事情是應該的。”
“那好吧錢先生,我先回去養傷。對了,樂隊什麼時候繼續巡演?”秦暮楚問道。
“這個嘛……由於你的受傷,恐怕接下來的巡演計劃會有所改變,嗯……這樣吧,等有了新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錢多多猶豫地說。
奇怪,錢先生今天是怎麼了?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秦暮楚想,但他沒有將內心的疑惑顯露在臉上,只是禮貌地說了句告別的話。
前面我們說過,胡朋和秦暮楚離開無名村後,在城郊接合處租了一間地下室,當作他們的住處和樂隊的排練場所。由於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傢俱上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被褥也有些發黴的味道。於是,秦暮楚坐在椅子上,一面吃着剛買回來的水果,一面看着王紫瀠和胡朋收拾屋子,好不愜意。
不一會兒,屋子收拾完了,秦暮楚拖着手環顧四周,煞有介事地說道:“嗯,同志們乾得很不錯嘛,今後一定要保持這種對勞動的積極性!”
滿身大汗的胡朋聽了很是生氣,事實上,要不是因爲秦暮楚有傷,他非得過去和對方打將一番不可。
王紫瀠此時也是香汗淋漓,她一面用手當作扇子,一面抱怨地說:“小楚,當你女朋友可真倒黴,還沒怎麼着呢就把我當丫頭使喚了,要是時間長了,我還不成你的奴隸了?”
“嗯,我當然願意擁有一位美麗可愛的奴隸,如果你願意的話。”秦暮楚對對方做了一個鬼臉。
“小楚,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王紫瀠說着說着有些急了。
趁對方還沒發作,秦暮楚趕忙找了個臺階:“Vicky,你怎麼這麼不識鬥啊,我和你開玩笑呢!好了,說正經的,晚上你睡在哪裡?”
“當然是……是和你睡一個房間啊……”王紫瀠漲紅着臉說。
“拜託,我屋子裡只有一張單人牀,兩個人擠不下啊。”
胡朋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說你們二位怎麼這麼不開竅啊,平躺着睡不下,就摞起來睡唄!”
王紫瀠明白了對方的畫外音,頓時又羞又惱拳頭猶如暴雨般砸到對方的身上,胡朋消受不起這種“禮遇”,忙到衛生間躲藏起來。
胡朋不在場,王紫瀠說話大膽了一些:“小楚,這附近有傢俱城一類的地方嗎?趁着天還沒黑,咱們出去挑一款雙人牀吧!”
秦暮楚搖搖頭,詭笑着說:“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選擇。”說罷,他指了指客廳那套破舊的沙發。
“討厭!早知道你這麼待我,我纔不和你一起出來呢!”
“呵呵,你也真夠笨的,過了這麼久纔看穿我這張虛僞面具下隱藏着的醜陋嘴臉,告訴你吧Vicky,如今你算是上了賊船了!”
王紫瀠知道對方在開玩笑,她沒有憤怒,而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唉,好吧,我就在沙發湊合睡吧……”
“不,”秦暮楚搖搖頭:“我怎麼忍心讓你睡沙發呢?我的意思是說,我睡沙發,你睡我的房間。”
“不成,沙發那麼窄,萬一你從上面摔下來,壓到手怎麼辦?”
二人爭執了半天,誰都不同意對方睡沙發,最後還是胡朋出來解決了問題:“你們兩個別磨嘰了,要不Vicky你睡我房間,我睡沙發……別推辭,就這麼定了。”
“胡朋,你真是個大好人!”王紫瀠嬉笑着說。
“得了吧,我是什麼人自己清楚。小楚,Vicky,你們兩個都不是小孩子了,希望你們別像子申和圓圓那樣動不動就打情罵俏、說一些肉麻的話,我受不了。”
“既然受不了了,你就趕緊找個女朋友唄!”王紫瀠不假思索地說。
頓時,胡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狠狠瞪了王紫瀠一眼,摔門而去,秦暮楚本想把他叫回來,但最終沒有追上。
王紫瀠不滿地嘟囔道:“這人是不是有病啊?剛纔還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真是……”
“別說了!”秦暮楚打斷對方的話:“在感情方面,胡朋有他自己的苦衷,你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下子捅到了他的軟肋,人家沒打你沒罵你,算你燒高香了!”
隨後,秦暮楚將胡朋那段不堪回首的情感往事簡略地對王紫瀠敘說了一遍,王紫瀠聽後很是感動:“胡朋乍一看是個粗人,沒想到竟也有一段如此感人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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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住處出來後,胡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很快就消了氣。
俗話說“不知者不怪”,王紫瀠並不知情,我怎麼能對她甩臉色呢?他想。
走着走着,胡朋覺得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穿着半透明襯衫的女子站在不遠處,微笑着朝自己揮手。胡朋定睛一看,原來是文雯,忙過去寒暄道:“原來是你啊,真巧在這裡碰面了。”
“是啊,看到你我也感到很意外,你們不是去全國巡演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我們樂隊已經完成了前兩個階段的演出,原本計劃回北京休息幾天繼續北上,但是……小楚的手受傷了,演出的進程不得不耽擱下來。”
“小楚受傷了?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掌骨骨裂,需要回復幾個星期甚至更長時間。”
“那好,我去看看他!”說罷,文雯就朝秦、胡二人的住處的方向走去
胡朋突然想起來,文雯和小楚以前曾經交往過,雖然是一場近乎於兒戲的戀愛,但讓她看到小楚和Vicky卿卿我我的情形總歸不好。於是,他攔住文雯的去路,婉轉地說:“真是不好意思,小楚現在不方面見你,你還是改天再過來看望吧。”
文雯楞住了:“小楚怎麼了?難道他對我有什麼成見?”
“也不是,就是……就是不方便而已。”胡朋吞吞吐吐地說。
看到對方如此扭捏,文雯猜出了大概,於是她試探性地問道:“家裡是不是還有別的女人?”
胡朋點點頭。
“是不是小楚的女朋友?”
胡朋有點點頭。
“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叫Vicky?”
這下子胡朋更加驚訝了:“你……你怎麼知道?”
文雯得意地笑了笑:“小楚以前和我說過一些關於那個女孩子的事,不就是一個Vicky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值得你這番阻攔?”
“我知道你和小楚以前也是戀人,我怕你看到他們在一起心裡不舒服。”胡朋如實說道。
“得了吧,我文雯是那種想不開的人麼?”文雯甩了甩頭髮,說:“我和小楚早就沒有關係了,如今他和心愛的女人重歸於好,我替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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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紫瀠正在屋子裡焦急地踱步,這是傳來一陣敲門聲,她以爲是胡朋回來了,忙過去開門並做好了道歉的準備。
“對不起,我……”開門的瞬間,王紫瀠的聲音愕然而至,她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孩,問道:“請問你找誰?”
“你就是Vicky吧?長得真漂亮,怪不得小楚那傢伙一直對你耿耿於懷呢!”文雯發自內心地讚揚道。
王紫瀠聽後有些飄飄然,但還是警惕地問道:“你和小楚是什麼關係?”
文雯走進屋子,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悠然地說:“難道他從沒有對你說起我的事情嗎?”
王紫瀠不明就裡,還以爲對方是秦暮楚在北京的相好,於是惱羞成怒,大聲嚷道:“秦暮楚!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