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挺傲邪的眉眼透着一絲危險,凝視浴桶中人比花嬌,紅彤彤略有驚訝的可愛小臉,熾熱的呼,滾燙的吸,讓他意亂情迷。
該死!
他來不是爲了要懲罰她,讓她明白什麼是背叛的代價,可身體裡的熱度分明泄露了他對她的渴望,他不得不承認,浴桶裡的美人太過完美,如同初春枝椏最柔弱最萌動的嫩芽。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見到她的剎那,心底竟有了莫名的渴望,不僅僅是渴望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穿刺,更渴望這無暇清透的軀體只有他一個人欣賞。
他,這是怎麼了?
按理說,她要和別的男人私奔,他不該狠狠地折磨她嗎,她背叛了她,起碼,讓她生不如死才一解心頭之恨,可現在……
他爲什麼狠不下心來?
微微訝異的小臉浮過一絲呆怔,東方輕舞發現癡纏在她頭上異樣的視線。
不由自主,她對上他眸子,可剎那之間,她突然愣住了。
半月不見,他身上的陰戾好似更添上了危險,依舊是金絲面具罩面,有一種濃濃的神秘感。
她嫁入墨家堡之後不止一次地好奇過,那張面具下究竟是一副怎樣的面孔,又是一副怎樣的表情,是悲傷還是快樂,是無情還是柔情?
還有,爲什麼每次都感覺他看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奇怪?尤其是這一次……
等等,他不是說這輩子都不要見到她麼,現在又算什麼?
“哎呀!”因爲盯着他的臉太過失神,她竟發現她的上半個身子無牽無掛地暴露在他的眼前,大片的春光分外招搖。
兩隻手臂快速撲騰了一下,一張俊俏的小臉迅速沉入了水下,東方輕舞把自己藏了起來。
雖然是已圓了房,但她好像沒有習慣這樣,再加上她心裡的人是歐陽絕音,她準備要死守住自己的防線。
可守歸守,她偏偏不應該選擇沉入水下,明明是一隻旱鴨毫不識水性,再加上水溫的熱度根本睜不開眼睛,水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洗澡水,她硬是差一點把自己憋得背過氣去。
“嗚嗚……”
因爲被水嗆得頭昏腦脹,她連支撐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看着一個正值春天的花季少婦就要被洗澡水淹死了,她在心裡無比嗚呼,黴就一個字,難道她五行犯水?
看到這一幕,眼神露出一絲好笑,長長健壯的大臂一撈,他托起她的後腰往上一提,小小的纖弱身體便騰空飛了出去,重重地栽在了地上。
撲通。
這一下可摔得不清,擦破了膝蓋不說,硬是下腹部被浴
桶下的墊石硌地青紫,疼得她只呲牙咧嘴,絕美的五官擠在了一塊兒。
她不禁在心裡暗暗糾結道,挨千刀的,爲什麼他每次出手她必定和沙包一樣慘遭嫌棄,他難道不知道什麼是溫柔,什麼是憐香惜玉?被這麼一摔還不如剛纔把自己淹死,那個倒是還來的痛快一點。
眉頭一皺,眼神毫無溫度地注視着那誇張的小臉,墨九西傲嘴脣翕動了一下,她看他那是什麼眼神,他救了她,她最起碼要感激他,難道還怪他出手重了?
該死的女人,真不識好歹!
眉目間浮上了一層幽冷,他看向了已經微微變紫的洗澡水,微波麟麟,散發着詭異的光彩。
她難道不知道這洗澡水裡有曼陀羅的花種嗎?這可是無色無味的陰寒之毒,如果再多喝幾口洗她恐怕下輩子就只能躺在牀上了,虧她還是名醫之後,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怎麼連別人給她下了毒都沒有察覺!
不過……
誰會大費周章地要殺死她呢?
他視線警惕地環顧浴室的四周,只見一個可疑鬼祟的身影正向着後門疾步走去,看到這一幕,一絲瞭然浮過他的眉頭。
憑着他驚人的眼力,那個丫頭……是靜春園的奴婢墨竹。看來,女人都是耐不住性子和寂寞的動物,是想……在他冷落她的時候殺了她嗎?
他一向都很討厭心計和腹黑,尤其是女人在他眼皮下玩弄手段!可惡!
想及此,冷酷的眉狠狠擰起,不滿的聲音脫口而出。
“來人吶,去把靜春園的雲姨太請過來。”
不一會兒的工夫,一個明媚動人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子一步一扭地走了進來,只見她臉上畫着妖冶的濃妝,眉眼間是得意萬分的表情。
當她走進浴室裡看到光着身子異常狼狽的東方輕舞,濃妝豔抹的臉上更是掠過了一絲勝利者的快感,連說話的音調都夾帶了一種優越。
“姐姐這是怎麼了,洗澡就洗澡吧,也不用跪在地板上洗啊,姐姐真不懂男人心啊,以爲這樣就能勾-引更多的男人了嗎,真可笑……”洋洋得意,眉宇間張揚跋扈,雲姨太說話的腔調十分惹人反感。
“閉嘴!”一個陰冷的調子打斷了她,墨九西傲雋秀的眉眸一擰,頗有氣勢和壓力。
見狀,雲姨太趕忙一語不發站在一旁,只是她小臉上寫着心有不甘。因爲她不懂,她爲何他對她如此冷淡。她做錯什麼了?
別看舒雲兒柔柔弱弱彷彿是一個毫無心機的舞娘出身,其實她的陰險程度遠不低於大夫人。
就在舒雲兒成爲雲姨太入
住靜春園開始,她就暗地裡把自己的心腹墨竹安插在靜香園,所以她對這裡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她知道東方輕舞和吐蕃王子暗有私情,也知道兩人馬上要私奔出走,更知道墨九西傲洞悉了這一切,更更知道他今夜來靜香園的原因,所以纔有了她派墨竹在浴桶裡下毒這一出。
在舒雲兒的邏輯裡,她認爲東方輕舞必被處死,不過這樣死的太可惜,不如當她的墊腳石來得划算。
所以她苦心計劃了一次暗殺,只要她毒死不守婦道的新夫人,就能引起墨九西傲的注意,她就是墨家堡的功臣,或許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或許會超越大夫人。
雖然這個邏輯有些冒險,可是在誘人的地位的寵愛吸引之下,她命令墨竹今夜對東方輕舞動手,剛剛她得知了計劃失敗了,但她並不在乎,因爲她知道,她已經讓墨九西傲看到了自己的“努力”,估計馬上,她就能迅速上位吧。
想到這裡,雲姨太又露出一個十分得意的笑容,她妖冶出佻,搖擺着軟腰柳肢,款款地走到墨九西傲的面前,柔情似水地說道。
“相公,奴家學了一套新的舞,很柔軟,很好看,相公來奴家房內一看?”
雲姨太以爲自己的色-誘會非常奏效,一定會受到格外的寵愛和重視,畢竟她現在可是的一等一的大功臣,可未想到只見墨九西傲陰仄的眉頭一挑。
“好啊,雲姨太既然這麼喜歡跳舞,來人!在靜春園燒半傾火炭,讓雲姨太在火炭上跳!”
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雲姨太誇張的五官相當精彩,她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確定墨九西傲是真的絕情而不是玩笑,她的眼中迅速含上了淚水。
“不,相公,你爲什麼這麼對奴家,奴家究竟做錯了什麼?奴家那麼愛您,那麼幫您分擔憂愁,甚至不惜幫您殺人,奴家,有什麼錯……”
陰鷙地冷哼了一聲,絕情冷酷浮上了他的嘴角。
“來人,還不把雲姨太帶下去!記住,炭火要燒到火紅,最好燒到雲姨太的雙膝,雲姨太酷愛舞蹈,就讓她在火炭上盡情地赤足跳吧!”
聞聽此言,花容失色,相當狼狽,舒雲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踉踉蹌蹌,她已經被衆下人連拉帶推地拖下去,她卻是不死心地哭喊道。
“不,堡主,你聽奴婢說,奴婢愛您,愛您,愛您,您爲什麼這麼對雲兒,爲什麼……”
哀怨的語調淹沒在風中,就像是傷心欲絕的怨婦詠歎調。
看到聽到這一幕,一旁的東方輕舞已經是嚇得目瞪口呆,兀自低頭才發現,她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