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倏起⑦

風雲倏起⑦

蘇管家的指責令俏兒暗自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們並未發現她是皇上派來的細作。

可昕王爺的態度又令她無法不緊張。

她心裡清楚,如果自己在昕王府出了什麼事,皇上絕對不會出手相救,這是離開恭王府之前就被告知的。

遂,下意識選擇自救。

“王爺,奴婢真的無心傷害任何人,求王爺饒恕奴婢……”叩首不起。

男子轉頭,與女子對視一眼,旋即,開口說話鑠。

“好吧,念在你精心照料謹王妃的份上,本王可以饒恕你逼死府內下人這個罪行,至於僕婦的家屬嘛……”

“謝王爺饒恕奴婢!”俏兒直起身子,望向自己的主子,“王妃,奴婢不想坐牢,求王妃想想辦法,幫奴婢逃開牢獄之災!”

魚薇音聽了,忖了一霎,站起身,衝昕王爺福了福身子。

“薇音懇請王爺出頭,救俏兒一命!”

“大嫂請起!”昕王爺趕忙站起來,請女子再度坐好。

沉默了一會,他終於開口,愁眉不展的樣子,“本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俏兒送走,然後隨便去哪兒找個死屍,告訴僕婦家人,她已經畏罪自盡。另外,再用銀錢加以安撫!如此,也許可以救她一命……總歸她是從恭王府出來的,本王也不想她被送官……”

十分勉強的語氣,還透着隱隱的無奈。

“可是王爺,奴婢離開昕王府,就無處可去了……”俏兒沒了主意。

再者說了,一旦出了昕王府,再被僕婦的家人打聽到她的所在,還不小命不保?

這時,謹王妃又開口說話,“俏兒,莫不如讓昕王爺疏通一番,把你送到宮裡去吧!如此,纔是最安全的。”

這個提議讓俏兒眼前一亮,旋即,不停點頭。

女子卻又繼續說了另外的提議,“如果你實在不想進宮,就讓昕王爺把你送得遠遠的。又或者,可以送到夏國去侍候公主……”

“不不!我不要去夏國,”俏兒急迫地打斷了主子的話,“就請昕王爺把我送到宮裡去吧!”

貝御風和魚薇音聽了,嘴角不約而同噙着笑意。

“既如此,本王就進宮去找找人,把你送去做宮婢!”男子終於肯拍板釘釘。

“多謝王爺相助!”魚姑娘煞有介事地福禮感謝。

隨後,貝御風跟蘇管家一起離開。

房間裡剩下了主僕二人。

“俏兒,怎麼你現在變得這麼張狂?竟然把人家僕婦給逼死了!”魚薇音沒有讓婢女起身,自己則惱怒地在屋子裡打轉。

兩個男人不在,剩下的戲碼得由她自導自演,否則,休想騙過精明的貝凌雲。

原本貝御風建議把俏兒驅出昕王府,隨便給她找個去處,留着性命就好。

可女子覺得俏兒的身世實在可憐,而小姑娘又曾經表露出想要出人頭地的想法,遂,想助其一臂之力。

就這樣,才決定把俏兒送到宮裡去。

能否飛上枝頭,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婢女不知曉主子的良苦用心,被指責的時候,竟有些心存怨懟。

“是那個僕婦自己無能……”小聲爲自己辯駁。

魚薇音的臉色黯淡下來,“俏兒,你原來不是這樣的。是什麼讓你變得這麼尖酸、勢利?”

面對主子不客氣的指責,婢女竭力忍住,沒有反駁。

在還沒有進宮之前,絕對不能得罪謹王妃,一旦她改變主意,進宮的事情就會泡湯。

如果進不了宮,之前做過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費。

看着俏兒的恭謹態度,魚薇音心軟了。

“起來吧……”

俏兒擦了一把眼淚,站起身,往主子面前挪着步子。

“俏兒,我本想給你找一個合適的好男子做夫君,眼下,這件事也不能成了。日後你進了宮,一定要謹守宮裡的規矩,千萬不要再跟宮人們有任何齟齬,要學會照顧自己,聽見了嗎?”恭王妃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席話,是以俏兒去做宮婢爲前提條件的。

雖然明知小姑娘是奔着進宮攀高枝兒去的,她卻仍要假裝不知道,只當其是爲了躲難而入宮伺候人。

一想到貝凌雲那個冷傲的性子,女子不禁爲俏兒捏了一把汗。

他會把沒有利用價值的平凡婢女看在眼裡嗎?

她無法想象出俏兒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

總歸是小姑娘自己選擇的道路,別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干涉。

俏兒因了主子的關懷而心生愧疚,畢竟她是個背叛者。

“王妃,俏兒不在的時候,您要好生照顧自己。俏兒……對不住您了……”

道歉是真心的,但被女子故意越了過去。

“傻姑娘,又不是生離死別!等我有機會進宮,一定去看你!”魚薇音如此說道。

婢女愣了愣,“好。俏兒在宮裡等着王妃!”

心裡卻油然而生一種小驕傲,——待到二人再相遇的時候,謹王妃必是要對她這個新晉皇妃行參拜大禮了!

女子憂心忡忡地地看着神遊太虛的婢女,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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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宮中。

身着粉藍色長裙的俏兒肩背藍底碎花包袱,低眉順眼地站在皇上面前。

她的身後,是同樣躬身而立的祖義。

一大早,俏兒被送進了內務司。

貝凌雲得知之後,趕忙讓祖義去把她叫了來。

當然,是秘密進行的,並未有旁人知曉。

若是被人知道皇上竟然單獨召見才進宮的卑微宮女,一定又要在宮中引起不必要的傳言。

“祖義,你先去門外候着。”坐在龍案前的男人凝着臉色吩咐道。

“遵旨!”黛衣男人拱手施禮,隨後走出門去。

身穿明黃色衣衫的男人終於正眼看向地中央站着的宮婢。

“說吧,怎麼會被送進宮裡來?”

日前不是纔跟祖義接過頭嗎?

怎麼今天就進宮來了呢?

難道他們發現了她的身份?

諸多的疑問,都等着宮婢回答。

“回稟皇上,俏兒做錯了事,所以,被謹王妃和昕王爺送到宮裡來了……”沒說完,就啜泣起來。

委屈是有的,但是沒有這麼誇張。

須知,能夠進宮,可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如今得嘗所望,又想起當初皇上許下的那個承諾,她怎麼可能如此委屈!

那點有限的小委屈,還不是帶着撒嬌的成分!

女孩子就是如此,一旦情竇開了,自然而然就懂得了如何在心儀的男子面前表現得嬌滴滴的。

然,她的回答沒能讓皇上滿意。

“做錯了事情?難道只做錯事,就足以被送到宮中來嗎?朕不是傻子,別用這種拙劣的伎倆來哄騙朕!”十分不快,手中的毛筆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墨汁濺得到處都是。

一直伺候在他身側的徐太監趕忙拿出手帕,先把主子手指上噴濺的墨跡擦乾淨,隨後將桌面收拾好。

“徐盛,你先下去!”又把大太監遣出門去。

大太監領旨之後,一溜小跑離開,且很懂禮數地把殿門關嚴實。

如此,大殿內就只剩下了貝凌雲和俏兒。

“現在告訴朕,因爲什麼被遣出的昕王府?”竭盡所能地耐着性子,鳳眸裡卻滿是不耐煩。

俏兒支吾了一會,擡起頭,“回稟皇上,俏兒和謹王妃到昕王府之後,一直受府內下人的排擠……”

“說重點——”連聲音都開始沒有耐性了。

“是!”俏兒意識到了情況不妙,只能和盤托出,把她如何與僕婦吵架,並致使僕婦自盡的整個過程都詳盡地說了出來。

“就這些?”男人挑眉問道,“就憑這些,昕王爺便決定把你送到宮裡來?”

“其實不是昕王爺要送俏兒進宮,而是謹王妃求昕王爺,昕王爺才答應的。”

“她一開口求他,他就答應了嗎?”這一點,很關鍵。

宮婢想了想,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那樣。總之,昕王爺很和善,對我們都很好。”

貝凌雲把頭靠在椅背上,闔上了雙眼。

俏兒看着他的樣子,心裡不踏實起來。

“皇、皇上,俏兒現在無處可去,只能進宮來了……就是不知,當初皇上的承諾……”想問個清楚,又不太敢開口,便遲疑着,只說了一半。

“長點腦子行嗎?”眼睛未睜,情緒十分煩躁,“你剛一進宮,朕就冊封你爲妃子,你覺得這事說得過去嗎?你是貌美如花還是家世高達?一個卑賤的婢女,進宮之後馬上封妃,天下人會把朕笑話死!”

“可是,俏兒畢竟是皇上的女人……,卻要跟別的宮婢一樣勞作嗎?”小姑娘不甘心,又努力了一把。

“放心吧,朕說過的話,一定作數。你暫時先住在宮人處,徐盛會給你安排一切。”揮了揮手,“下去吧!”

“可是皇上……”俏兒還想再說點什麼,生怕自己的美夢會落空。

“出去——”聲音拖得很長,是暴怒的前兆。

小宮婢雖然求勝心切,卻也知道好歹,遂,福了福身子,垂首退出門去。

殿內安靜了好一會,貝凌雲才起身,不停地踱着步子。

他不是不想封俏兒爲妃,無非是一道聖旨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而且,宮裡的妃嬪沒有數量上的限制,通常都是多多益善的。

再說,兌現當初對俏兒的承諾,還可以很好地堵住她的嘴巴。

也就是說,封妃可以一舉幾得。

然,如果俏兒一進宮就成爲了妃子,多少會讓老四他們生出疑惑來。

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他不能太掉以輕心。

原本想着,繼位之後的第一個目標是老三。

現在看來,是要緩一緩了。

據探子來報,說那個紈絝的東西還沉浸死了孃親的悲哀之中無法自拔,每日裡躲在郊外的私宅,足不出戶,過着隱居的半死不活日子。

既然這樣,就暫且讓他悲傷一陣子。

是時候要對昕王府做點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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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王府,“穹樓”。

晨起的第一縷陽光從窗櫺縫隙照射進來,正好照在了魚薇音的眼睫上。

“唔……”她慵懶地翻了個身,避開了頑皮的光輝,似乎還想再睡一會。

“小懶蟲,起牀啦……”耳語中夾雜着熱氣,撲在了女子的雪頸上。

“不要……”依然不肯睜眼睛,甚至把頭拱到了被子裡。

“再不起來,太陽都照屁屁了哦!”男子站在榻邊,大半個身子都伏在了榻上。

“再嘰嘰喳喳個沒完,我今晚睡覺的時候就一定要閂好房門!”不高興地咕噥了一句,翻過身去,背對他。

男子聳了聳肩膀,“那又有什麼?大不了從窗戶爬上來。”

“窗戶也閂死!”

“那就把門撬開……”

“還能不能行了?怎麼可以這麼賴皮?”一下子睡意闌珊,搖搖晃晃坐起。

看了她此時的尊容,男子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毛笑?”她睜開一隻眼睛,不滿地吼道。

他不語,單手挽住她的柳腰,一把拎起。

“幹嘛啦?”沒有思想準備的她慌忙摟住他的脖子,兩隻眼睛都睜開來。

他抱着她,快走幾步,來至銅鏡前。

“自己看看吧!”他忍着笑說道。

女子無奈地扭頭看向鏡子,卻被炸起的髮絲給嚇了一跳。

“呼!這是誰弄的?”問罷,回頭望着他,“是你,對不對?”

“我?怎麼可能!我又沒有與你同牀共枕,怎麼會把你蹂.躪成這個樣子!”他打趣道。

她頓了頓,小手捋順着亂蓬蓬的頭髮,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看來,是我自己蹂.躪了自己……”說着,還衝他壞笑。

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誘.惑,便探頭過去,想要親吻。

然,未到跟前,就被她用手掌擋住了嘴巴。

“我有口氣……”她做出嫌惡的表情,“剛睡醒……”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會煞風景!”他做出惱怒的樣子,一扭頭,徹底閃開她的小手,“本王就是要親你,還分什麼早晚嗎?口氣怎麼了?本王稀罕……”

沒等說完,已經乘她不注意,結結實實地吻了上去。

“唔……”只掙扎了一下,她就徹底放棄,摟着他的脖子,熱烈地回吻起來。

沒了俏兒的監視,貝御風和魚薇音的小日子更加甜蜜無間。

晚上,他會在她的房間賴到很晚才離開。

而早上呢,有時候天還沒有亮,他就躡手躡腳上了“穹樓”。

大部分時間,她都還在睡着。

他卻沒辦法看着她安安穩穩地睡覺,總會摸摸她的鼻子,親親她的臉頰,搞得她根本無法再睡下去。

他們雖然已經深愛着對方,卻恪守着最後一道防線。

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他不忍心把她帶入兇險的境地,——守宮砂散去,就意味着她已經失.潔。

一旦被人發現,她便會揹負上最恥辱的枷鎖,甚至會因此而丟掉性命。

他不要發生那樣的事情!

更何況,用不了多久,他的計劃就可以實施,他們就可以無憂無慮地作一對神仙眷侶。

所以現在,他只能忍住那份渴盼。

而她,出於姑娘家的羞澀,也不敢邁出那一步。

遂,他們目前最爲親熱的舉動,便是接吻,甚至連對方的身體都不敢觸摸,爲的是防止一發而不可收拾。

今早的這個吻正熱烈進行的時候,房門卻被敲響。

依依不捨地分開,貝御風粗聲問了一句“什麼事”。

“啓稟王爺,有聖旨到!”蘇管家疾速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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