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手

從右邊繞了一個大圈,等我們繞過散佈在四周的黑衣人,能夠遠遠的看到打鬥雙方時,場中的爭鬥已經結束了。

遠遠地看去,一羣黑衣人似乎已經開始在打掃戰場了,被他們抓住的那七、八個人中似乎男女老少都有,好像還都受了傷。

費小小似乎還想上前,我連忙一把拉住了她。她有些不解地回頭看着我。我把她拉到身邊,湊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別再靠近了,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就糟了。”

也許是不太習慣,費小小的耳根竟然紅了起來,望着眼前精緻小巧的耳垂,聞着一陣誘人的體香,我突然有一種想把它含在口中的衝動。還沒等我動口,費小小已經閃到了一邊,似乎覺得有些癢,她正撓着耳朵,羞紅着臉,瞪着我說道:“要是害怕,你就在這等我。”

剛要示意她小聲點,就看到場中原本背對我們站着的一個黑衣人,轉過身來,向我們這邊看了過來。其實,我一開始就從那個黑衣人身上所展現出的氣勢,所站立的位置,以及周圍人和他說話時的姿態中感覺到他可能是這羣人中的頭目,卻還是沒想到他能夠這麼快就發現了我們,看來他的武功應該不弱。

費小小似乎也發覺到了什麼,安靜地站在一邊不再出聲了。可這時候才老實下來,已經遲了,我有些責怪地瞪了她一眼,她卻把眼睛望向場內,並不與我的目光相對。讓我有氣沒地方出,也只好把目光轉向那些黑衣人,還好,那人也只是向這看了看,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不一會的功夫,那些黑衣人便押着俘虜離開了,費小小又再次活動起來,準備追過去。我也只好再次擋住她,幾乎是哀求地小聲說道:“大小姐,你想看熱鬧,這也看了,你還想幹什麼?”

費小小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廢話,沒見我要追過去,救他們嗎?”

“我的大小姐啊!”我哀叫了一聲,“先別說你的武功是否能救出他們,江湖上的紛爭,原本就錯綜複雜,誰也說不清對錯,你又怎麼能分出誰是好人,誰是壞蛋?”

“當然能!那些黑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費小小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剛纔不也這麼說嘛。”我直接無語望蒼天。

“再說了,我不跟過去,又怎麼能夠了解誰對誰錯呢?”費小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對着她直翻白眼,“大小姐,這些事似乎不歸你管吧!”

“身爲江湖兒女,路見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費小小豪氣干雲地揮舞着手臂,背誦着。

真得被她打敗了,我無力地靠在一棵樹上,做着最後的努力,“一旦牽扯進這些江湖恩怨中,到時候就算你想脫身,都難了。”

“要脫什麼身?”費小小一臉鄙夷說道:“你以爲別人都像你那樣是隻顧着自己的冷血動物啊。這可比天天趕路刺激多了。”說完貓下身子,像個小賊一樣,向前摸去。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我是又好氣,又好笑,她不會以爲這樣就能瞞過別人的耳目了吧。

一路跟蹤,才慢慢看清,被抓的共有八人,有老有少,似乎是一大家子,只是在受了傷後,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而圍在四周的黑衣人卻有三十六人之多,這其中除了那個頭目之外,似乎還有兩人的武功也不錯。但是由於不敢靠得太近,也只得到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對於我們在身後遠遠地吊着,那些黑衣人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不在乎,並不理會我們。在前方不遠的一個小廟停留了片刻,安排幾個人看守着俘虜後,大部分人不知道要去做什麼,都先後離開了。

費小小見些情形,真是大喜過望,直接拉着我就要上去救人。嚇得我直往後退,連對方的實力都沒摸清楚,就這麼衝過去,已經不能用膽大包天來形容了。

見我如此不合作,費小小氣得大罵我不是男人,並一再拍着胸脯向我保證,她的武功高強,過去解決那幾個落單的黑衣人是小菜一碟,而我卻始終搖着頭,表示不信。

費小小大急,“有什麼好怕的?現在廟裡才九個黑衣人,而且武功都不高,只要我們偷偷摸過去,找機會各個擊破,就一定能救出那幾個被抓的人。”

聽她如此一說,我反而楞了一下,沒想到這位大小姐觀察得還是挺仔細的嘛,竟然能夠算出留守黑衣人的人數,還知道要各個擊破,看來交不莽撞嘛。

見我只是看着她,半天不動,費小小以爲我還是不信,急得直跺腳,“你再不去,我可要走了。”

正當我倆糾纏不清的時候,從小廟中走出兩個黑衣人來,似乎是發現了我們,直接就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在我們藏身的樹林前,站定之後,那兩個黑衣人手扶着刀柄,沉聲說道:“是誰?快出來!”

我倆對望了一下,我用嘴衝着那兩個黑衣人呶了呶,用眼神向費小小示意着,你不是說要各個擊破嘛,這下子來了,去解決吧。

費小小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咬了咬牙說道:“你還是不是男人,竟然還要個女人來打頭陣。”說完徑直走了出去,丟下我在原地直眨眼。

見出來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那兩人似乎放鬆的警惕,對視了一眼後,就連原本扶在刀柄上的手也放了下來。

“小女子要前往汴京,途經此處,正好看見前面有座小廟,準備前去休息一會兒,不知兩位大哥叫我有什麼事嗎?”費小小從容地說道。

既然費小小已經和對方說上了,我也從林中緩步走了出來。那兩個黑衣人起先又緊張了一下,把手向刀柄縮去,卻見我兩手空空,才慢慢放鬆了下來,只是眼睛還是不時警惕地向我望來。

站在前面的那個黑衣人盯着我們,開口說道:“這座小廟已經人滿了,你們還是接着趕路吧。”

“我們佔不了多少地方的。”費小小一邊輕鬆地說着,一邊向小廟的方向擡腳走去。

那兩個黑衣人立刻戒備了起來,目露寒光,長刀出鞘,寒聲警告道:“再上前一步,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費小小擡起的腳停在了半空,嬌聲說道:“小氣什麼呀,不讓去就算了。”說完轉過身來,才把腳放了下來。

見警告有效,對方也就把刀收了起來,站在那,就等我們離開了。而費小小轉過身來後,卻並未離開,而是右手扶在腰間,隨着她猛地一轉身,手上帶起一道銀光,劈頭蓋臉向着靠近的一個黑衣人殺了過去。

在場的幾人都沒想到,剛纔還嬌聲嬌氣的小姑娘,下一刻便不聲不響地動手了,而且還如此的勇猛。但也就片刻,被攻擊的那位便反應了過來,抽出長刀與費小小交起手來,只是失了先機,一時之間被費小小兇猛的攻勢壓得無法還手。伴着費小小一聲大過一聲的嬌叱,她手中的那一把軟劍,也在全力施展下,似劍似鞭,如狂風驟雨般罩向身前的黑衣人。

望着突然變得威猛起來的費小小,我呆呆地站在那,實在是有些不適應。她在我的影響裡本來一直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卻從沒想過她還有這一面,望着閃着寒光的軟劍,應該是一直被她藏在腰間吧,我想想都有些後怕,幸虧這一路上沒惹她生氣,否則要是像剛纔那樣默不做聲地給我一下,我可受不了。

費小小超震撼的喊叫聲,早就驚動了小廟中的人,只不過小廟裡的黑衣人也只是出來一個,靠在門邊上靜靜地看着,並沒有過來的意思。而另一個黑衣人似乎也被費小小突然轉變的氣勢給震住了,和我一樣呆呆地望着場中交手的兩人,都忘了上前援手。好一會才清醒過來,看了眼場中,剛準備上前動手,卻又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拔出長刀向我走了過來。

望着神情凝重,步步爲陣向我緩緩走來的黑衣人,下意識地把手伸入懷中,正要取出匕首,與他交手,突然想起來,我在費小小的面前可一直是個大夫呀。於是發一聲喊,轉頭就向林子裡跑了過去。我的反應似乎更加出乎那個黑衣人的意料,呆了一下後,才放開大步在後面追了過來。隨即在樹林中便傳出了一陣陣的大呼小叫,以及樹木被劈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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