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招

“不可能!你們騙誰!”萬小山第一個氣急敗壞地跳了出來,大聲地說道。

展月眉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後,冷冷地說道:“我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真的,這件事只要到我們的家鄉一問便知。”

聽展月眉道出真相,費小小雖然有些吃驚,但更多的卻似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而萬小山卻依然不依不饒地問道:“既然是兄妹,爲什麼一直瞞着大家,到現在才說?這裡面一定有鬼!”

看了看江別雁,展月眉輕聲說道:“我大哥並不想讓水寨中的人認爲,他是靠着我的關係纔有今天的地位。但是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了寨主,並沒有對他隱瞞。”提到了費清雲,展月眉神情似乎又有些低落了,受她的影響,費小小也目現悲色。

“那,那……”萬小山開始有些慌亂了,不甘地說道,“那昨晚上刺殺伯父的事呢?這裡所有的防衛都是江別雁負責的,如果不是江別雁放行,那個刺客又怎麼能進出無蹤呢?”

見提到這個問題,江別雁也是一臉的不解,但還是說道:“寨主遇刺,身爲負責島上安全的總管,我自然難逃其責。但昨晚之事,十分蹊蹺,也許是那個刺客的功力過於高強了吧,竟然沒有驚動島上任何一個護衛。但如果就以此來懷疑是我謀劃的,似乎有些牽強吧。再說了,昨晚的守夜巡查一如既往,我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調動,又如何說是我放行的呢。”

費小小本來就不相信江別雁會害她父親,聽到他的辯解很有道理,也跟着附和了起來。萬小山的臉色已經有些不自然了,本來認爲已經抓到了江別雁的命門,卻似乎要被輕易地掙脫,他自然不會甘心。

而在這時,一直在旁邊觀望,身材有些瘦小的胡總管和女總管水雲對望了一下,站了出來,同時表示了對江別雁的支持,都希望等到寨主的葬禮結束之後,再調查這件事。萬小山在如此好的形勢下,如何肯就此放手。見原本中立的兩位總管似乎有偏向江別雁的意思,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似乎是不經意地與一直躲在人羣中的吳人敵對視了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隨着吳人敵口中一聲輕嘯,萬小山這邊的人瞬間發動了進攻。

似乎早已演練過多遍了,除了一開始圍在江別雁身邊的那三個總管和江別雁、胡總管、水雲交上了手之外,萬小山帶進靈堂的那一幫年輕人也迅速行動,把我們分割包圍了起來。萬山河似乎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被圍在一邊,兩眼呆滯,口中只知道一個勁地重複着:“逆子!逆子!”

僅剩下的那位胖胖的王總管似乎不用武功,自萬小山他們進來後,腳步好像都沒敢動一下,在身邊兩個監視他的年輕人輕蔑的目光下,正不停地擦着滿頭的大汗,一邊無比緊張地注視着場中的變化。而在場中就要數把我和費小小及展月眉三人圍起來的人最多了,這裡面不但有萬小山親自帶隊,就連一直沉默的吳人敵也出現在了萬小山的身後。

見萬小山竟然敢在她爹爹的靈堂中動手,費小小已經氣得要發彪了,怒喝着就要上前收拾萬小山,卻見吳人敵從萬小山的身後一步邁了出來,使得費小小的步伐頓了頓。對於吳人敵,費小小似乎就不像對付萬小山那麼輕鬆了。好像有些畏懼,但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展月眉走上來拉住了費小小,輕輕地對她搖了搖頭,暗示她先別動,看看再說。

似乎回到了親人的懷抱,費小小有些委曲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依在展月眉的懷中殷殷地哭泣了起來。相擁而泣的兩人在四周紛雜的人羣中顯得如此孤單無助,看了都讓人心酸,望了望仍然停在堂中的靈柩,我強行壓下了英雄救美的衝動。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萬小山也有些訕訕地別過頭去,而吳人敵眼中的憐惜之情卻是大增,看來他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吧。

場中唯一在打鬥的就是那昔日還共進退的六位總管了,由於衆人進入靈堂之前都去除了武器,雙方拳腳相加,雖然聲勢驚人,卻也少了血腥之氣。只是方一交手,各人的高下便顯示了出來,除了對陣水雲的老者優勢較大外,另外兩位壯漢在江別雁和胡總管的手下似乎只有招架之功了,估計要不了多久江別雁他們就能控制住局面了。到那時候,儘管萬小山帶來的人不少,但一羣小嘍羅要對抗江別雁他們似乎有些異想天開,只是萬小山到目前爲止表情依然輕鬆自如,我有些不解地想着,難道他還有什麼招沒用出來。

正在思考間,場上也發生了變化,本來岌岌可危的水雲仍然苦苦支撐着,而與胡總管交手的黑臉壯漢卻先敗下陣來,一掌把他打翻在地後,胡總管向江別雁靠了過去,“江兄,我來助你。”

“我這沒事,你先去幫水雲吧,她好像快撐不住了。”江別雁有些謹慎地把原本背對着他的身體側了側。

“好!”胡總管不再多說,一口答應了下來,從江別雁的身邊穿過向另一邊打鬥的兩人走去。見胡總管答應得十分乾脆,江別雁也稍微放鬆了對他的戒備,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也想盡快地解決掉對手。

眼看胡總管已經從身邊走了過去,江別雁也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與之交手的黃臉大漢的身上,正準備一舉拿下對手,黃臉漢子卻突然一改之前的頹勢,完全放棄了防守,不退反進,全力反撲了過來。見黃臉漢子這種近乎於兩敗俱傷的拼命打法,江別雁皺了皺眉頭,雖然有把握在這一招擊殺了對方,不過卻也必將被他所傷。那黃臉漢子也不過是強弩之末,挺不了幾招了,江別雁自然不想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負傷,更何況也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不忍下這殺手,江別雁撤招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黃臉漢子不要命的進攻。

當江別雁那一步剛剛退下,原本已經走過去的胡總管,卻突然反身回來一掌向江別雁的後背襲去。事發突然,面對着兩人的夾擊,江別雁只有怒吼一聲,便硬生生地接了下來。

見到場中的突變,我不禁點着頭想到,有胡總管這張底牌在手,怪不得萬小山成竹在胸呢。而展月眉和費小小卻因爲這一變故驚呼出聲,對於她們的驚怒,萬小山更加志得意滿。

這時只見場中江別雁以一敵二,依然攻防有度,穩紮穩打,和圍攻他的兩人鬥了一個旗鼓相當。夾擊他的兩人似乎也不着急,只是一味硬碰硬地找着江別雁對掌,似乎想通過比拼內力,來消耗他的體力。

而這時場中的老者也打傷了水雲,加入了對江別雁的圍攻。隨着第三人的加入,局勢已經開始向着不利於江別雁的方面發展了。儘管江別雁還在苦苦地支撐着,但在場的人都能夠看出,江別雁的落敗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嘆息了一聲,水雲擦拭了一下口角邊的鮮血,似乎知道大勢已去了,拖着受傷的身子向展月眉她們走去。而展月眉這時已經淚流滿面,憤怒地注視着場中,嬌豔的嘴脣更是被無聲地咬破了,滲出的血絲順着蒼白的肌膚慢慢滴下,顯示出令人心顫的悽美,而她的一雙手卻死死地抓住想要衝上去拼命的費小小。

被胡總管“打傷”的黑臉漢子似乎已經等不及了,走上前去加入了戰團。本已經險象環生的江別雁幾招下來,便被擊傷在地,吐血被擒。展月眉她們已經轉過頭去,不忍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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