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來,停在那用眼神向費清雲微微徵求了一下,在他點頭後,便先後給牀上的兩位女子號了號脈。輕輕掀起她們的衣袖,看到她們的小臂上果然有一些突起的紅疹,以及一道道深深的抓痕。一邊裝作疹斷,一邊在心中默默唸叨着,真是罪過呀罪過,早知道是這麼美的兩位女子,我就不用這麼缺德的法子了。不過話說回來了,不用這個法子,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才能進入水寨呢。得罪之處只有請兩位美女原諒了。至於她們原不原諒,似乎和我也沒什麼關係了,反正我是不會告訴她們真相的。
估計費清雲心裡也是十分焦急,他卻始終靜靜地等在一旁,並不打擾我的工作。果然大人物就是不一樣。擡起頭望着他,皺起眉頭說道:“費先生前面也提到了在午餐之後出現的問題,看來多半是吃進了什麼,從而引起了全身的反應,只是不知當時餐桌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費清雲點頭說道:“我的確也懷疑這點,當時是有一道菜比較特別,是一位鄉親送的一條非常粗大的鰻鱺。小女她們向來喜食鰻鱺,也從來沒出過什麼問題,不知是不是這條過於粗大了些。”
我搖着頭,故作不解地說道:“應該是吃進了什麼,還從來就沒聽說過食用鰻鱺會出現什麼不適。”望着費清雲期盼的眼神,我接着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先開一味止癢的藥,先給她們喝了,把這搔癢給止住了。再接下來看看是什麼原因,想辦法把紅疹給消了。”開玩笑,有這麼好的機會待在水寨中,我纔不會一次就把她們給治好呢,怎麼也得多住一段時間。聽我說得把握十足,費清雲似乎也鬆了一口氣,連聲道謝起來。
重新回到堂屋中,不去理會一張張焦急的面孔,徑直走到桌旁,自有費清雲吩咐下人送上筆墨紙硯,低頭開出藥方後,交待了煎熬服用的方法,便被請去休息喝茶了。
等用過一頓豐盛的午餐後,再次見到那兩位美人時,她們已經服用了藥水,過來表示感謝。望着那兩雙嫵媚與清純的眼睛,我差一點就迷失進去無法自拔了。心中不禁感嘆,睜開眼睛就是不一樣,把那美麗的級別提升了好幾個層次呢。
雖然不再感到搔癢了,不過愛美是人的天性,更不要說眼前的這兩位絕色了。對於身上的紅疹,自然是一刻也無法容忍。一個勁地問我什麼時候能夠把它們都給滅了。在我的一再安慰和保證下,方纔悻悻地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在我一點一點地用藥下,她們身上的紅疹也在奇慢無比的淡化中。在此期間,劉大夫也來到了島上,對於只精於治病的他來說,面對這種從未見過的毒藥自然是一籌莫展,也未做停留便回湖口鎮了,就連有沒有找到沙石鎮的陳員外也沒見他向我提一句。
劉大夫一走,我自然在他們的眼中顯得更加威權了。雖然她們急着想快點消去紅疹,卻在我一句急不得,必須慢慢來之後,也就沒了聲音,老老實實地按我的要求吃藥了。
可就算解毒解得再慢也有痊癒的一天,在第八天,她們身上的紅疹已經全部消失了。不過這幾天我也沒閒着,由於醫術出衆,我在島上還是比較自由的,除了少數幾處禁地不能去,沒事的時間能去的地方我基本上都轉悠完了,當然出島的水路也在那幾處禁地之中,無法接近。
島上的居民生活的十分安定,男人們每天都會乘船在湖面上捕魚,除了集中生活在這個島上之外,一點也看不出與普通漁民有什麼區別。平常也不見他們習武,不知道是避着外人,還是他們一貫就這樣。有時候等他們打了魚回來,我也會混在他們中間,向他們打聽那些我從未見過的水族叫什麼名字。他們也總是歡笑着興致勃勃地對我介紹它們的名字、習性、味道,甚至還有相關的傳說。對於我一直在邊上饒有興趣地聽他們解說,他們自然是越說越起勁,似乎能在別人面前,特別是被人尊敬的大夫面前擺顯一下,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像這樣難得的機會,他們自然是人人搶着來給我介紹,就怕我沒有問題。於是我與他們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了許多,加之島上的居民有個頭痛腦熱的小病在我的妙手解決之後,他們每次見到我都熱情地和我打着招呼,對我更加親切尊敬起來。
至於水寨中的那些頭目,基本上與資料上說得差不多。在那幾位總管中,萬山河和江別雁的身份最高,不過自從第一天上島見面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除了他們倆,我經常能見到的總管有兩三位,一位是胖胖的如商人一般的王總管,他專門負責與島外物品的交易。每次與人交談時總是掛着一副童叟無欺的笑容,不過對於經營交易似乎十分的精通,卻看不出武功如何,在資料上似乎也沒多提。還有一位是所有總管中唯一的女性,叫水雲。她就像是費家的管家婆,一切日常的生活似乎都是她在過問。不過說是管家婆,她卻並不老,三十多歲,正是女人嬌豔的時候,長得雖然無法與那兩位美人相比,但也已經十分清秀了。我在心中始終有個感覺,似乎她對江別雁有着好感,如果他們能在一起,倒也挺般配的。還有一個姓胡的總管,個子雖然矮小,人卻顯得很精明。在資料上提到的另外兩位中年漢子和一位老者,我卻一直沒有見到。
至於展月眉和費小小,我每天都會和她們見上一面,當然是爲了瞭解她們的病情。費小小總是好奇天真地圍着我問這問那,而展月眉卻始終含笑站在一邊,只是偶爾飄過來的媚眼,總能讓我魂不守舍,我非常清楚我所處的立場,當然不會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意,只是特別享受這種銷魂的感覺,反正最終我都會離去,以後也不可能再見,何不放開身心,感受一下這動人心魄的美豔呢。
每次和她們見面,萬小山和那個年輕人都一定會陪在邊上,我現在知道那個年輕人的名字了,是島上的居民告訴我的,他叫吳人敵,很囂張的名字,不過,每次給展月眉她們看病時,他卻一直沉默着十分低調地站在角落裡,雖然極力掩飾,但我還是能看出他望向費小小時那濃濃的愛意偶爾會從眼中閃過。而萬小山就更不用說了,總是把關心疼愛掛在嘴邊,就像一隻蒼蠅一樣始終圍着費小小轉個不停。而費小小似乎也不是太反感,也許已經習慣了吧。我能感覺到他們三人的情感應該都沒有逃過展月眉的眼睛,那深藏在嫵媚眼神下的若有所思,讓我覺得她應該不僅僅像表面上所展現的妖媚那麼簡單。
至於費清雲基本上也是沒有什麼接觸了,偶爾遇到也是點頭而過,根本搭不上腔。不過由於他那深不可測的功力,我已經打消了對他動手的想法。並且從湖口鎮至水寨,到處都是一片祥和寧靜,完全不像資料上說得那樣禍害一方。費清雲給我的影響也很好,就如同一個出塵的老神仙,怎麼可能是什麼篡位暴君呢,看來提供資料的這位水寨不安定分子多半是居心叵測。只可惜這短短的幾天我根本無法發現他是誰。反正再過兩天,等她們病情不再反覆了,我就離開這兒,費大寨主也就自求多福吧,可別真被這個小人給陰了。
當天晚上,我在房中正在等着晚飯,可出現在門口的侍女卻空手而來,告訴我展夫人爲了表示對我的感謝,請我今晚去赴宴。有大餐吃我自然是滿口答應。跟在那個丫環的身後,再次進入後院。雖然每天都會來一次,但都是在固定的一個廳堂中,這次卻彷彿進入了我從未到過的後花園。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這裡卻是一派江南庭院的設計,讓人以爲身在蘇杭呢。真不敢想象在這個湖心小島上會有如此美麗的園林,不說別的,就是那一座座不同與本地的假山巨石,要運到島上,估計也費了不少金錢人力吧。
來到湖心亭後,那個小丫環卻未進去,而是自行離開了。在亭中的石桌上早已佈滿了酒菜,而我卻發現整個亭中只有展月眉一人身着紫色長裙優雅地坐在那等我,見我到來她已經微笑着站起相迎。而桌上似乎也只有兩雙筷子。難道,是我這幾天的豬哥樣,引起了她的誤會?我立刻在心中否定了這個念頭,可她怎麼會單獨宴請我呢?不會有什麼深意吧,我有些胡思亂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