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體內的異變,已入魔的蕭子涵還是驚恐地嚎叫起來,究竟是怎麼了,怎麼自己的內力全部都感應不到了?
沒等他嚎叫完,他體外,老頭兒轟擊過的三百六十個重要的氣門處,一縷縷紫金色的暗勁互相聯繫着纏繞起來,一個大了一點的“周天星辰伏魔大陣”布在了蕭子涵的體外。
點點星辰一樣的紫金色氣勁,循着周天星辰的運轉軌跡,引發了星辰異變,從太陰星上,一股浩瀚無邊,純粹的星辰力量衝進了蕭子涵的體內,將他心頭固執的殺氣一點一點地磨去,撫平他體內的逆向運行着的暴亂真元。
至純至柔的星辰力量,正好是心魔的剋星!
蕭子涵臉上那猙獰的神色一點點地瓦解,漸漸回覆平靜,但眼中的赤紅色血芒卻沒有消褪過一絲,不停地喃喃自語:“大哥,大哥。。。”
老太婆悽然望了蕭子涵一眼:“老頭兒,你想想辦法吧,這‘周天星辰伏魔大陣’只能消去他心裡的殺氣,卻退不了他心裡的執念啊,若是他還是一心想着找自己的大哥,他,他遲早會再次入魔的。。。”
老頭兒望着蕭子涵眼裡那赤紅的血色光芒,又嘆了一口氣:“沒辦法啊,他自己的執念不去,他自己都迷失了自己,還有誰能救回他啊。。除非他大哥那個臭小子從地獄回來吧,天啊,那怎麼可能。唉,這個可憐的人啊。。。”
某某廣告告訴我們,一切皆有可能。。包括某人從地獄回來。。
獨孤滅天最後一個感覺,是望到那絢麗流溢的炎雷與佛光交織成的仙境一樣的光芒,以及自己周身處略微傳來的微微疼痛,在那毀滅性的力量下,獨孤滅天甚至還來不及完全感受那疼痛,就化爲了一縷嫋嫋升騰的清煙。。
可是,沒有人注意到,不管佛光與炎雷以如何可怕的,可以瞬間毀滅千里空間的能量互相攻擊着,那一縷清煙,卻還是嫋嫋地環繞着獨孤滅天身體所在的部位盤旋着,輕飄飄地,好像是獨孤滅天的最後一絲神念,對這個世界充滿的眷戀。。。
“我,已經死了吧。。”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獨孤滅天的靈魂,幽幽地又想起了。
可是,很是奇怪的,自己是死掉了,他感覺自己卻好像沒有絲毫的異樣,除了不能呼吸,不能揮動手腳外,眼前的一切都還是那樣,一切都保持不變。
山還是山,水還是水,這兩道毀滅性的殺戮能量,還是在以一種古怪到他完全不能理解,卻又很是微妙玄奧,看一眼似能將自己的整個心神都陷入的方式糾纏着,互相攻擊着,每一個細微的攻擊都讓天地隱隱顫抖,估計那兩道光芒蘊含的力量全部爆發開的來,可以讓整個星球都毀滅掉吧。。
咦?怎麼星球這個字眼這麼怪的,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我以前聽都沒有聽過。。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是龍象那個老和尚的一縷佛光給我留下的信息中包含着的,星球,呵呵,龍象那個老和尚,他竟然說腳下的這個大陸不是正正方方的,而是圓圓的一個大球呢?這可真是荒謬啊。。
或許,去看一看?獨孤滅天幽幽地想到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可是,更爲荒謬的事情發生了,冥冥中好像有一小股微弱的力量在支撐着自己,自己就這麼輕飄飄地,藉助那微弱得跟自己的平時呼吸的力道差不多的微小力量,慢慢升高,向着那藍天白雲,向着那天外天飛去。。
飛了一會兒後,有那麼幾縷清風捲着白雲,悠閒自如地從自己身邊飛翔而過,那安閒自得的出塵之態,清高傲岸卻又自由靈動的感覺,讓獨孤滅天感覺,自己是一個不知過了多少歲月的,白髮蒼蒼的仙人,在仙境望着那浮雲感嘆塵世的滄桑。。
再飛行了一會後,清風白雲都沒有了,肆虐的罡風瘋狂地在高空上吹拂着,像一個瘋子用長鞭鞭笞着可以見到的一切,可是在這裡,連空氣都是那麼地稀少,這狂暴的罡風,也就是在高空處無聊地吹拂着,從這邊吹過來,又從那邊吹過去。。
再往上飛了一會兒後,眼前的景象卻又是另一番情景了,荒蕪,從未見過的荒蕪,這裡什麼都沒有,生命,靈氣,空氣,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些塵埃飄蕩着,漫無軌跡地飄蕩着。。
遠處,有幾塊結構古怪的石頭呼嘯着衝了過來,又呼嘯着衝了過去,那可怕的速度,就算自己以全部速度飛行,也趕不上它的十分之一吧,究竟是什麼力量,能讓一塊死物的石頭飛得這麼快啊。。
幽幽地,在本能的好奇心的驅使下,獨孤滅天仔細地觀察着那幾塊石頭的去向,那幾塊石頭飛得極快,但獨孤滅天的靈識卻還跟得上,靈識,本來就是精神能量的一種,不受空間的限制的。
細細的觀察下,那幾塊石頭卻不是以直線飛行的,它以一種弧形的,微妙的軌跡飛行着,獨孤滅天的靈識向着更遠的遠方觀察一下,驚訝地發現,這樣的石頭,哪怕不是有上千萬塊?它們都在不同的軌道上,圍繞着相同一個核心運轉着。。
那核心是什麼?
獨孤滅天好奇地向着那核心處看去,驀地,一個有着瑰麗色的藍色大圓球,出現在了獨孤滅天的神念中。。
神念在那瑰麗色的藍色大圓球上輕輕地掠過,獨孤滅天驚恐地發覺,這個圓球怕不是有上萬公里方圓?神念蔓延出了這麼遠,還沒有到盡頭。等等,那個,這裡不是京城嗎?那耀武揚威,縱馬從大街上直接衝過去,滿臉驕橫的貴公子,不就是自己上次刺殺的那個吏部尚書的,差點嚇得尿褲子的長子嗎?
宛若無數道雷霆在他腦海裡炸響(不好意思,他沒有腦海了),獨孤滅天一陣暈眩,這個腳下的大球,難道,就是自己一直居住着的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