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卓副署長!你在騙我
莫測長噓了一口氣，順從的雙手抱頭，邁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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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燁然跟在後面，一邊舉槍頂着莫測後腦，一邊手攥引信，在離開地下室的之前，還不忘緊緊盯着角落中的四人。
暗室樓梯陡峭，光線又昏暗，走在前面的莫測每次邁步都要伸腳試探，防止跌倒，兩人以極慢的速度前進，同時又極爲謹慎。
莫測忽然停住，輕聲說道：“那個…卓副署長。”
“廢什麼話！”跟在後面的卓燁然用槍戳了戳莫測後背，厲聲呵斥：
“快走！”
“我知道…我知道…”莫測也不轉身，伸高拷在一起的雙手，示意自己沒什麼異常舉動，說道：
“這裡太黑了，走快了容易跌倒……萬一我哪步沒踩穩，身體一個趔趄，你會不會誤認爲我要反抗，然後馬上一槍結果了我….”
“就算你不會誤擊發，手槍也有走火的可能啊…所以，你能不能別用槍指着我，我心虛啊…你放心，我沒什麼歪主意。”
“呵呵…還有閒心擔心這個？你是話癆嗎？”卓燁然再次用槍頂了頂莫測後背：
“不要耍花招，你的這點小伎倆，我都清楚。”
“我哪有什麼花招…”莫測嘴裡搗鼓一聲，繼續邁步。
“你的槍根本沒上膛！”卓燁然冷笑一聲，彷彿看穿了一切，沉聲說道：
“你把手槍放桌上前退了膛火，動作倒是麻利，我都沒看見…在地下室，我一隻手要攥着引信，沒法雙手推槍上膛…”
“你以爲這樣就能騙過我？讓我逐漸將依仗從炸藥轉移到手槍上，這樣就可以在以後創造機會，趁我鬆開炸藥，依靠手槍的時候制住我？”
“額…被你發現了。”反正背對這卓燁然，莫測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玩槍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卓燁然緩緩跟上莫測腳步：
“我告訴你，我的槍法不比李簡差！槍一入手，我就已經發現沒上膛，不過這沒關係，我只要手裡攥着炸藥，你們就毫無辦法。”
“你剛纔故意停下來說話是想讓我轉移注意力，讓我疏忽手槍上的問題，還以爲扣動扳機就能射擊…還有，這也是在試探我發沒發現這一點…莫測，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承認你很聰明，但是卓某人並不蠢。”
莫測嘆了一口氣，回覆說道：“卓副署長，你果真不簡單。”
二樓的燈光已在眼前，莫測低頭，穿過入口，邁步從樓梯走進書房的同時，忽然聽到背後傳來清脆的“咔嚓”聲。
趁這個間隙，卓燁然出其不意地將手槍上膛，等莫測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槍已經再次頂在後腦…
這老狐狸…莫測暗罵了一聲，再次舉手投降。
“走，下樓，門口停着我的車。”卓燁然警惕的眼神中閃過得色。
穿過樓梯的時候，小女僕仍在昏迷，不過被“暖男”羅青抱到了沙發上，睡的十分香甜，臉上還掛着一抹紅暈，不知道是不是在夢中私會了隔壁的小王哥哥。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在當初的某個晚上，竟然和死神距離如此之近……
被控制着出了房間，卓燁然的飛馬牌汽車停在門口，莫測被手槍頂着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然後又被手槍頂着跨進駕駛座…卓燁然這才坐上副駕駛：
“開車，我們離開熱泉市。”
車鑰匙早就已經被插好了……
真是滴水不漏啊，莫測腳踩電門，發動車輛。
汽車燈光一亮，在夜色中逐漸加快，消失在中槐樹大道。
……
暗室中的四人。
羅青煙霧狀的身體快速穿過通道，在二樓轉了一圈，回覆到：
“他們離開了…我們怎麼辦。”
“讓靈偶監控汽車，我們有跟蹤的條件。”麗貝卡沉吟說道：“不過這有不小的風險，不能保證不被對方發現。”
薇拉點頭：“我們跟上，只能遠遠吊着，以不被對方發現爲前提…”說完，她又長長嘆了一聲：
“雖然我們跟上去，對莫測也提供不了什麼實質的幫助。”
幾人出了暗室，鑽進監察署的黑色汽車。
羅青眉頭皺起，看了看薇拉，又看了看李簡和麗貝卡，疑惑問道：“莫測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想不通…”
聽到羅青的詢問，薇拉眼中流出一絲悲哀，麗貝卡同樣沉默不語，李簡見沒人說話，這纔開口向羅青說道：
“莫測…他肯定不是真的要放卓燁然走，他應該有自己的計劃。”
“不管怎麼樣，只要出了市區，炸彈就不會危及平民了…”李簡眼神一凝：“這樣，莫測就有機會放手一搏，拿下卓燁然！”
“是這樣啊…”羅青恍然，旋即又皺起眉頭：“不過，莫測能有把握嗎？他被拷着，而且還沒手槍，契約能力也沒什麼攻擊力…”
車上三人很默契的沉默下來，沒人回答羅青的問題。
……
興隆山莊，三樓賭場，艾良平時最喜歡的茶室。
只是此時電力中斷，所有客人全被清場，整個賭場內空曠無比。
茶室內點着數跟蠟燭，微弱的火光偶爾發出吡啵響聲，火焰躍然跳動…桐油成分的蠟燭燃燒後，充斥着一種莫名的清香。
艾良臉色陰沉地坐在藤椅上，一言不發，旁邊兩名黑風衣環繞站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過了不久，腰間插着匕首的達斯走了進來，快步到艾良身前：
“老闆，火災情況查清楚了…有人在樓頂故意放火，點燃了樓頂的木頭。”
看到艾良沉默，達斯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好在及時撲滅，損失不大，建築並沒受損，只是六樓外牆需要重新修整，估計要暫時停下貴賓層一段時間…還有，火把許多電纜燒斷了，電力恢復供應要兩三天時間。”
“歌女和舞女們…已經暫時安排去了側樓。”
艾良秀眉一挑，並沒有深入瞭解達斯的話題，而是沉聲問道：
“誰做的？”
達斯身體一顫，連忙組織語言：
“既然是故意縱火，肯定是咱們對頭，從這情況來看，不一定是契約者做的…我的意識是說，這場火普通人也能放…不，我們無法鎖定兇手。”
“誰做的？！”艾良再次厲聲問道。
似乎受到強大的氣場影響，蠟燭火光都似乎變亮了一些。
“既然是我們仇家，我們…我們沒得罪過什麼人啊，如果說有的話…說過說有的話…”達斯身體緊繃，急速思考，大腦中忽然一亮：
“如果說我們得罪過什麼人，那也就是我們幹掉了提維迪…會不會是南部落的人？”
“對，應該就是南部落的人，他們發現提維迪死了，這是報復！”
艾良像看傻逼一樣看向達斯，臉上惱怒和戲謔並存：“我問你，南部落的人怎麼會知道，他們怎麼會知道是我動的手？”
“這…”達斯啞口無言…鬢角的汗水瞬間流了下來，好在光線不亮，沒人發現。
“你是不是又想說是治安署？”艾良忽然問道。
額…自己的心思被猜出來了，達斯頓時愣住。
就在他考慮如何應付眼前窘境的時候，一陣強烈的符源波動傳來，達斯驀然一驚，轉頭看向艾良。
艾良的側面，是一張茶室的木桌，只是此時，木桌上符源滾動，原本平整的桌面隨着符源律動，竟然開始變的凹凸不平。
很快，桌面上形成一個凸起，像是有什麼東西生長出來，像是從木桌上汲取養分一般，越來越大…
凸起開始扭曲，如同樹木在快速生長，很快便形成一個足有手掌大的木質物體，材質竟然和木桌一般無二，又過了幾秒鐘，凸起上面竟然出現紋理，溝壑深淺，逐漸凹凸有致，直到最終變成一個木質小人，只有上半身。
這是一個從木質桌子上生產出來的木質小人，栩栩如生，達斯只看了一眼，就能分辨出木質小人的身形是位女性，長髮，纖瘦，身材凹凸，只是整張臉上只有一張嘴，看上去頗爲可怖。
兩名黑風衣也是契約者，同時察覺到異常，卻依舊保持站立，未發一言。
木質人偶用沒有眼睛的面部掃視一週，絲毫沒理會戰戰兢兢的達斯，便將頭轉向艾良，用不太恭敬的口氣說道：
“卓燁然失蹤了。”
聲音充滿了木質的噪聲…
艾良眉毛已經凝結成一團：“你沒能殺了他？”
“注意你說話的口氣。”木質人偶不滿說道：“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按照巫毒的規矩，雖然人失蹤了，暗殺失敗，錢還是得付的！別忘記打款…”
艾良少有的嘲諷：“你們巫毒的生意，還真是一本萬利…”
“這是巫祖定下的規矩，你要是有意見去對巫祖說。”木質人偶並不畏懼的擡頭，語氣依舊不善道：
“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代理人…如果不是你背後的水大人，巫毒憑什麼配合一個代理人的事兒？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
“的確，我命令不了你這九省巫王之一。”艾良臉色恢復陰沉，眼神中滿是冰冷。
兩人的“寒暄”結束，木質人偶這才環抱雙臂，沉聲說道：“好好處理你的事情，因爲你的失誤，我已經損失了好幾個人手。”
“我到卓燁然家裡時，只有昏睡過去的女僕，暗室被人破壞，目標應該是被人擄走了…”
“被擄走？”艾良頗爲意外。
“這只是個猜測，而且…這是你的事兒，和我無關，我只負責暗殺。”木質人偶也不回答艾良的疑問，甚至也不告別，隨着符源波動傳來，化爲一團灰塵消散。
木質的桌子，似乎因爲失去一小部分，整體微縮了幾分…
“誰能擄走卓燁然？”艾良凝眉苦思。
達斯不知道爲什麼，忽然間靈光一動，上前分析說道：“當然是官方機構纔有這個手段，卓燁然可是監察署副署長，誰能悄無聲息地擄走他？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艾良不禁側目。
“那就是治安署，只有治安署的麥夫·弗雷斯塔，他手下有白銀之手。”達斯語氣頗爲篤定，此時竟有一些得意：“我剛纔就說是治安署了.”
“白癡!”艾良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咬牙切齒：“你都分析出卓燁然是監察署副署長了，還能得出這麼蠢的結論？”
“如果是治安署乾的，聯邦政府豈不是要和潘多拉開戰了？！”
達斯身體猛的一滯，不敢再多說什麼。
艾良忽然起身，看向樓下空曠而又昏暗的賭場大廳，出神說道：“監察署自己動手…監察署…薇拉·亞歷山德拉…怎麼又是監察署？”
這時，很少開口的黑風衣咳嗽了一聲，問道：“老闆，卓燁然被監察署發現，對我們有影響嗎？”
艾良思忖片刻，搖了搖頭：“很難說。”
……
駕車駛出城市，奔向黑暗遠方的“人質”有點牙疼。
公路上，已經寂靜無人，就連車輛都極爲少見。
旁邊坐着的卓燁然，一動不動的舉着手槍對準自己，絲毫不肯放鬆。
“卓副署長，假如路面上有石頭，我一不小心軋上了，車身一顛簸，你會不會神經反射，扣動扳機？”莫測目視前方問道。
“也許吧…”卓燁然一陣好笑，這麼怕死的懲罰者還是第一次遇到，彷彿有被迫害妄想症…不對，所有的人質似乎都是怕死的，這倒挑不出什麼異常。
“你手可以鬆開引信了，有槍瞄着我就足夠了。”莫測絮叨說道：“萬一車身顛簸，你一不小心拉到引信，我們就去見鐵神了。”
“見不到鐵神的…鐵神只是神話，你只會相當於睡着，什麼都不知道。”卓燁然回覆到。
這就開始聊上了，不錯的進展…每個反派都死於話多，在這個時候，讓他多說點話準沒錯…莫測在心裡無聲咕噥一句。
“卓副署長，已經荒無人煙了，你是不是應該放我下車了…”莫測繼續貧嘴：“我這人質已經沒用了啊。”
“對了，沒用不代表可以撕票，你應該不會撕票的吧？直接放我走算了，反正也不影響你逃跑。”
“現在不行，你的隊友一定在跟着。”卓燁然目不斜視：“再開一段距離，我放你走。”
“爲什麼再開一段距離？”莫測忽然間想明白了，轉頭看了一眼後座上的備用電瓶，嘆道：“你真聰明。”
“你這車是早就充滿電的，還帶着備用電瓶，你要將車開到沒電……那時候監察署跟蹤的汽車早就沒電了，已經不知道被甩下有多遠。”
“你會逼迫我換上備用電源，再把我放走…獨自逃命。”
“不，不對啊…”說道這裡，莫測忽然叫道：“我幫你換完電瓶，你一槍崩了我豈不是更方便……”
“卓副署長，你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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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