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通道,終得封印,
但凌天羽他們也因此付出了慘重代價,不僅元氣大損,甚至連戰陀都不幸隕落,
此刻,
眼下海域,雖然平息了許多,但瘴氣依舊未能除去,只是被侷限在這一片混亂的海域空間中,而那些亡去的海獸,得不到異界源源不斷的瘴氣,便再無出現任何海獸躁動,
“老禿驢···”
邪魔王恨恨的望着下方海域,雙目赤紅,咬牙切齒,雖然對戰陀很不爽,但也不到深仇大恨的時候,沒想到在危難之際,竟是他一直數落中的僧人救他性命,此刻他的心情可謂萬分難受,
“戰老前輩···”凌天羽神色痛苦,愧疚不已,當年逃往佛宗,不幸中了天羅的佛咒,身遭巨噬,便是戰陀不惜耗費佛力,親手施救,
沒想到,最後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恩人命喪黃泉,所以凌天羽的心情比邪魔王也好不了多少,
相對來說,佛尊他們倒是顯得非常平靜,只是雙眼緊望着下方海域,似乎是在期盼着什麼,不過最後他們還是選擇放棄,
氣氛,沉默了許久,
凌天羽滿是自責的說道:“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設好的局,一心想要致我死地,若非是因爲我,戰老前輩也不會?”
“呵呵,凌道友務須自責,塵緣塵了,生死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種修行,而師弟他明辨善惡,捨身就義,乃具大善之心,必是修得成佛,我等該爲他感到高興纔是,”佛尊淡然而笑,雖然表現得很平靜,但從佛尊眼中透出來的憂傷是無法掩飾的,
“阿尼陀佛···”善佛四佛,寶相合十,本來他們還顧忌着凌天羽的邪魔身份,如今戰陀竟能捨身救魔,如此善舉,令他們羞愧難當,
也許,他們所執著的修爲,一直以來都是錯誤的,
可邪魔王就不憤了,恨然道:“什麼狗屁成佛,一派胡言,這老禿驢就是個無賴,欠着本王一戰不還,這便給我溜了,”
“邪王兄,人死不能復生,你不必過於糾心,”聖羽尊者忍不住勸道:“唯今之計,倒是如何將這片海域瘴氣盡除,”
“哼,這事本王不管了,也管不了,本王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靜靜,再會,”邪魔王冷哼一聲,轉而劃空離去,
“邪王前輩,”凌天羽喚道,想留都留不住,
“由他去吧,他就是這般脾性,表裡不一,”聖羽尊者嘆道:“畢竟此番對他打擊甚大,的確需要給予他時間冷靜,”
“恩,”凌天羽漠然點頭,憤然道:“諸位前輩,此番海域異動,是有邪徒從中作梗,爲防萬一,我們得徹底將這裡的瘴氣根除,”
“唯今正是混亂之際,強意而行,只會適得其反,”佛尊淡淡的說道:“不過凌道友不必擔憂,此番異界通道封存,邪瘴難以作祟,等我等恢復佛元,定返往將這片海域淨化,”
“這···”凌天羽總是擔憂着那位未知強敵,能夠精心佈下此局,險些讓衆強全軍覆沒,這等能力可非常人所能,
“師弟,正如佛陀道友所言,我等現今元氣大損,須得閉關休養纔是,”聖羽尊者說道:“這邪瘴雖是厲害,但以我感知,若無異界瘴氣援助,不足爲患,”
“恩···”
凌天羽微微點頭,現在下方海域的確混亂,衆人又是元氣重損,想要徹底根除這些邪瘴,確實是有心無力,
旋即,
凌天羽他們只得默默返回州陸之地,
然而,就在凌天羽他們離去不久,海域虛空間,一顆詭異的血色眸子凝現而出,冷森森的笑道:“呵呵,邪魔,運氣不是時時有,遲早有一天,你會因爲你的自負而命喪本尊之手,”
······
北海岸,
衆佛衆魔,翹首期盼,
忽而,
海角之邊,升起一席金光斑駁,
“恩,”衆人集體一驚,
轉而,
幾尊威影,踩踏祥雲而至,
赫然,正是佛尊衆佛,
“首座,”
佛宗上下,一片歡喜,失蹤多日,佛尊他們終得平安歸來,那也就意味着一切都終於平息了,可衆魔因不見凌天羽歸來,惶恐不安,
正想着,
一道虹光,跨空而至,正是凌天羽,
“聖主,”
“老大,”
······
衆魔總算是鬆了口氣,險些以爲凌天羽是回不來了,可讓人錯愕的是,這與凌天羽一同而去的戰陀與邪魔王,卻遲遲不見蹤影,
帝血心繫邪魔王的安危,當而問道:“天羽兄弟,不知邪王前輩···”
“邪王前輩魔元重損,已入靜關,諸位不必擔心,”凌天羽淡淡的回道,自從海域迴歸,凌天羽的心情便從來沒好過,
這時,天羅也急了,閃身掠至佛尊身前,行禮問道:“師尊,敢問師叔何在,”
可這一問,佛尊他們卻沉默了,
衆僧眉頭一皺,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師尊,”天羅愕然,
“唉~”佛尊輕嘆一息,面色黯然,平緩了幾分心情,沉吟道:“我宗戰佛,已登極樂,位列神佛,”
聞言,
全場譁然,震愕萬分,
這說好聽點,就是早登極樂,說不好聽的話,就是隕落了,難以置信,這到底是經歷了何等可怕的事情,竟能讓佛宗第一戰佛身隕,
天羅聽到這話,如晴天霹靂,論性格的話,在佛宗天羅與戰陀的關係甚是親近,往常天羅也得戰陀教導諸多,在天羅心裡可是對戰陀萬分尊敬,
沒想到,此番一行,戰陀竟遭厄難,
“不,師叔他老人家怎麼會···師尊,您···”天羅雙目暴紅,說着說着,佛尊突然揮手一道佛光射入天羅的眉心,
天羅雙目一滯,轉而昏睡過去,就在衆人驚愕之中,佛尊不由望向凌天羽,正色道:“天羅以後是去是從,貧僧絕不再幹涉他的自由,”
凌天羽愕然,依佛尊的意思,是要幫天羅解除佛咒,拱手感激道:“多謝尊者,”
“呵呵,凌道友不須客氣,往後你我道友相稱即可,”佛尊微微一笑,今時不同往日,佛尊已經將凌天羽視作平等的地位,
“那晚輩以後便冒犯了,”凌天羽道,
“恩···”
佛尊微微點頭,循視着在場所有人一眼,面色一正,沉聲道:“此番我佛宗遭劫厄難,幸虧有衆魔道友不計前嫌,出手援助,實令吾萬分懺愧,”
不僅是佛尊感到懺愧,在場的所有佛修者都感到羞愧,原本他們還一直記恨着魔族,提防着魔族,甚至還產生過暗算魔族中人的念頭,
可沒想到,此番佛宗遭劫,卻是他們一直痛恨難當的魔人,一次次拯救於佛宗危難,對於往後的修行之路,已令他們迷惘,
佛尊感受到衆佛僧心中的迷惘,便道:“我們佛宗雖除魔揚道,但一味的執着,以令我們迷失佛心,吾希望,往後諸位弟子,能以衆生平等之心,明辨善惡是非,不得以偏概全,如此方可修得上善佛心,成就真佛,”
“謹聽首座教誨,”
衆僧朗道,此番一戰,不敢說已經徹底放下兩族之間的恩怨,起碼佛宗將會以全新的觀念去看到妖魔中人,
雖有遺憾,但佛魔兩族恩怨,總算是消除了不少的芥蒂,這也正是凌天羽心中所希望的,唯今便剩下這仙武府了,倒是個心頭大患,
佛尊心思慎密,如今魔族大統,凌天羽手中竟得古玄神印,雖不知外界發生了多大的轟動,但也能猜到些許,不由便問:“不知凌道友接下來有何打算,”
“如今兩方皆是元氣大損,須得靜修調養,所以晚輩心中暫無任何打算,”凌天羽回道,此番可能有多了隱藏勁敵,凌天羽還真不敢妄下決策,
“恩,凌道友說得極是,是貧僧疏忽了,”佛尊微微點頭,頗爲讚許,又笑道:“呵呵,如今我宗得衆魔道友相助,不勝感激,爲表心意,還望衆魔道友能留此作客,我宗定以貴客相待,”
“不···”凌天羽搖頭道:“此番一行,佛陀道友與衆位聖僧佛元重損,須得靜關修養,我等不便驚擾,就此暫別,”
“那往後凌道友若是有何需要,我佛宗定然鼎力相助,”佛尊笑道,
“多謝,”
凌天羽拱手行禮,然後便率着浩浩蕩蕩的魔軍,匆匆離開佛宗地界,整得衆魔滿是鬱悶,還以爲解決這事之後,凌天羽便會下令剷平佛宗,
可沒想到,事實恰恰相反,這明顯是有心與佛宗交好,這與佛宗的恩怨,不是每個魔人都能放下,但懼於凌天羽的名威,又無人敢不從,
就這麼,衆魔滿載着鬱悶,一路返回魔州地界,
許久,帝血終於忍不住上前問道:“天羽兄弟,佛宗這事算是平息了,現在就剩下這仙武府,不知你有何計劃,”
衆魔亦是滿臉困惑,這一路上凌天羽一聲不吭的,誰也猜不透凌天羽的心思,只是感覺凌天羽的心情不是很好,無人敢問,就連向來多口的小王八都變得老實了,
聽到帝血這話,凌天羽止住身形,道:“唯今雖然魔族大統,但魚龍混雜,不免有人生有歹念,此番你們先行回去,好好整頓魔州,至於仙武府那邊,等時機成熟,我自有打算,”
“那你呢,”帝血又問,
“我先去辦一件私事,”凌天羽道,
“私事,”
衆人錯愕,滿是不解,
“嘿嘿,老大還有什麼私事嗎,小弟剛行出關,不如讓我與你同行,”小王八滿是興奮的笑道,
“這次誰也不許跟着,”凌天羽冷冷的回了聲,直接一盆涼水潑在小王八的頭上,嚇得小王八打了個寒戰,衆魔也是小吃一驚,
然後,
凌天羽縱空一閃,當真是消失不見了,
帝血他們滿是鬱悶,就這麼簡單的交代了幾聲,而且還沒有任何的理由,就把這麼個大包袱留給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