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小龍女白天那番話起作用了,還是龍桀六實在是太閒了,當天晚上,他就從謝小凡的窗戶鑽了進去。
謝小凡夢到有一隻很可愛的小狗,她抱起它,那隻小狗不斷地用它的腦袋蹭着她的臉,還時不時得舔她,惹地她脖子裡癢癢的,忍不住伸手去撓,誰知道真的捉到了一個東西!
不對,不是夢。謝小凡連忙睜開了眼睛,她手裡握着的是一隻手!涼涼的觸覺和絲滑的皮膚,再擡頭一看,果然是龍桀六。他難道是當樑上君子當上癮了麼?
“夢到什麼了?笑得那麼開心?”龍桀六彎起雙眼,饒有興致地望着謝小凡。
黑燈瞎火的,謝小凡只能看到龍桀六閃爍的目光還有他白色的角。她放開了他的手,朝着蠟燭放了一個火咒,火光一下子就把屋子照亮了,她也看清了龍桀六的表情。
“你怎麼來了?”要不是她受傷了,她肯定不會睡得那麼死。
“過來看看你。”
“那你現在看過了,可以走了。”對於龍桀六這種殷勤,謝小凡不想理會。自從知道她是降龍木轉世,並且是他們龍族剋星之後,她就剋制着自己,不要和龍族有過多的牽扯。
“唉!”龍桀六如同紈絝子弟一般,掛上了一個匪氣的笑容,“你怎麼這個樣子,難道一點感動都沒有麼?”
謝小凡翻了一個白眼,半夜纔來關心。她爲什麼要感動啊?
“算了算了,我是來問你,上次那件事情還算不算數?”
上次的事情?把謝小凡問倒了,她不記得答應過龍桀六什麼事情啊。看着龍桀六的表情,謝小凡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什麼事情啊?”謝小凡忍不住問。
“上次我邀請你去山頂看星星,你不記得了?”
看星星,就是上次騎着龍桀六回來的那次,謝小凡怎麼會不記得,只是她記得她當時是很明確地拒絕了,怎麼他今天還來找她?
“想起來了?”
謝小凡點了點腦袋:“但是。。。”
話還沒說完,龍桀六就拽着她從窗戶跳了出去。至於爲什麼又是不走正門要跳窗戶,謝小凡也只能把此歸責爲龍桀六的怪癖了。
“看,我的坐騎!”龍桀六指着院子裡的大雕驕傲地朝謝小凡炫耀。
一直雄赳赳的大雕正端正地站在謝小凡面前。它收攏着翅膀。雙爪有力地抓住地面。灰白的羽毛反射出一層凜冽的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是觀測四方,任何一點微小的變化都逃不出它的眼睛。比起神鵰俠侶裡面的那隻通靈大雕。眼前這隻,也是不遑多讓,甚至是比那隻雕還要雄壯威武。
謝小凡的一隻腳已經向前邁出了一步,但是很快就收了回來,她想起來了,上次在海里被騙着去看海景,就是因爲水麒麟的關係,她可不想這次又因爲一直雕而被騙去看星星。可是上次的海景真的是物超所值。。。不知道這次的星星是不是。。。不對不對,不能有這種想法!謝小凡搖了搖腦袋。
“哦,這麼大的雕。我確實沒有見過,不過我現在也見過了,你可以走了。”謝小凡強忍着自己的好奇心,冷冷地對龍桀六說。
龍桀六剛纔明明就看到了謝小凡眼中的渴望,他不可能看錯的,但爲什麼她後來又收手了?
“上次水麒麟喜歡你,那只是偶然,我的雕可不是誰都能騎的。”龍桀六上前摸着雕胸前的羽毛,就算是主人摸它,雕的眼神依舊是那麼冷酷,一點溫順的跡象都沒有。
“是麼?”謝小凡被他激起了興趣,就算知道這是激將法,她也乘着這個機會撫摸一下這麼大的雕。她忽然想到,神鵰俠侶裡面的大雕,說不定就是從妖界逃出去的。
見到謝小凡上前,龍桀六眼睛裡就流露出笑意。
跟謝小凡預料的相反,她真的不是受所有動物喜歡的瑪麗蘇,她只是謝小凡而已,所有在謝小凡靠近雕的時候,它的爪子一直在撓地,並且往後退,不讓謝小凡靠近。
“想不到我的雕不喜歡你啊,那很遺憾,我只能一個人坐着我的雕了。”
“你給我讓開!”謝小凡對這隻雕有慾望,她就不信了,她還碰不到一直雕!一把就把龍桀六拽開,伸手想要摸雕的翅膀。
大雕爪子扣着地,往後一退,雙翅微張,張開它的喙,朝着謝小凡嘶吼,一雙眼睛裡充滿着警告,這是在告知謝小凡,要是再靠近,那麼它就不客氣了。
謝小凡看到它就像是受驚了的狗一樣,眼神立刻就黯淡了,不敢輕舉妄動。
“安靜。”龍桀六對雕做了一個手勢,雕立刻就安靜了下來,但還是警惕地望着謝小凡,“它不是一般的動物,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把它給馴服的,當初也沒有少啄我。”
龍桀六就怕謝小凡因爲雕不讓靠近,所以一氣之下就進屋了,說話間也一直注意着謝小凡的表情,見到她沒有生氣,他才稍微放心了些。
“我倒要看看,它有多倔。”大雕眼中的傲氣激起了謝小凡的征服欲,她想看看,她和這隻雕,究竟是誰比較強硬一些,既然龍桀六都能做到,那謝小凡也可以做到。
“小心別傷着它。”龍桀六知道馴服這麼一隻大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其實他大可訓斥它一番,讓謝小凡勉強乘坐上去,只是他知道,這隻方法不僅會讓雕心不甘情不願,同樣謝小凡也不喜歡用這種方式讓雕低頭。
大雕聽見這話,似乎有些不開心,只有它傷害謝小凡的份,哪裡來的讓謝小凡傷害它?!爲了讓謝小凡知難而退,它故意扇了扇翅膀,煽起的風把周圍的小樹震得渾身搖來搖去,謝小凡的眼睛也被沙子迷住了,睜不開。
大雕得意地朝着天空鳴叫,就在它得意之時,脖子上多了一簇紅繩,剛要掙扎,它的爪子上又多了一團紅繩,把它的兩隻爪子系在了一起,而繩子的另外那頭,就牢牢地握在謝小凡手中,她從腰部用力,整個人朝後一跳,紅繩就把它的爪子抽到了一塊,眼看着大雕站不穩,就朝着地上倒去。
就當大雕以爲自己要倒地的時候,它的傾斜着的身體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它銳利的眼睛看到謝小凡雙手合在了一起,表情凝重,她的眼神停留在它的身上,額頭和鼻尖冒出層層細汗,像是在做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因爲謝小凡鬆開了它爪子上的紅繩,所以它稍微撲騰了一下,就站直了身體。謝小凡也在這個時候鬆開了雙手。
龍桀六上前虛扶了謝小凡一把,確定她沒有事情,他才往後退了一步。
大雕先是對謝小凡有些疑惑,眼皮一眨,又朝着另外的方向看過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是剛纔的劍拔弩張,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它是已經認同你了。”作爲主人的龍桀六,自然知道它的秉性,只要它不攻擊別人,能夠接受別人的靠近,就說明它已經認同了那個了。不過謝小凡的手段也讓他驚歎,他原本以爲謝小凡是想完全地打敗大雕,所以就直接攻擊了它的弱點——雙爪,可是沒想到千鈞一髮之際,謝小凡卻選擇了讓雕保持它的傲骨,能夠繼續高傲地站在原地,這纔是最讓人欽佩的。想當年,他可是完完全全打敗了大雕,才獲得它的認同的。不過現在看來,謝小凡的方法更加奏效。
“那當然!”謝小凡朝着龍桀六揚起她精緻的下巴,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朝着大雕走去,這次大雕沒有後退,站在原地,接受謝小凡的撫摸。
“那看來,你還是有資格跟我一起去看星星的。”說着,就抱着謝小凡跳到了大雕的背上,拍了拍它的脖子,下一刻,他們就翱翔在了空中。
“喂!你怎麼這個樣子。”明明就是他邀請她的,她還沒有同意,他還說什麼她有資格,搞清楚好麼,是他來請她的,不是她求着他,讓他帶上她的!
“什麼樣子啊?”龍桀六讓謝小凡坐在他身前,謝小凡的頭髮飄過他的鼻尖,耳邊呼嘯而過的是風,不冷,很暢快,“看下面。”
謝小凡被他的手指所知向的方向分散了注意力,發現腳懸空在了萬丈高空,忍不住夾緊雙腿,往龍桀六的胸口靠了靠,確定自己不會掉下去之後,她纔敢仔細看下面的風景。
今晚的月亮不亮,但是沒有烏雲,繁星閃爍,怪不得龍桀六會邀請她在今天看星星。
再看腳底下,是一條瀑布,水聲順着風就傳到了她的耳朵裡,清脆悅耳。而瀑布下面,則是匯聚成了一灣清泉,流向了寧靜寬廣的湖面,跟洶涌的瀑布比起來,這麼大的湖就顯得雍容大氣,波瀾不驚,倒映着整片天空。謝小凡沒有到過瀘沽湖,但是想着,這湖已經是足夠媲美地球上的任意一汪湖了。
“啊!”沒有絲毫預兆,大雕突然往下俯衝,就連龍桀六也沒有預想到,他摟住謝小凡,並且試圖駕馭大雕,可是大雕朝着湖面衝過去,沒有絲毫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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