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董事長的董事會議恐怕是長信集團有史以來最爲大膽的一次會議。雖然有安奈渡謙資深前輩在場,但說到底畢竟是過時的“舊武器”,影響力尚存,但威力已不復從前,所以在這次會議上還站不住腳跟,要推舉安奈哲數上臺,還是得要靠自己的人脈關係,靠他人賣自己一個人情。
會議還是老地方,集團頂樓的會議室。待到夜晚八點的時候,各位董事參股人在助理的陪同下都陸續到場。安奈渡謙面帶春風地接待了所有的參股人,陪同他的當然是他的次子安奈哲數。所有的交談都離不開此次董事長的真正選舉,幕後也都是金錢交易。
會議開始,安奈渡謙笑着走上講臺,這笑容看着有些誇張。他沒帶任何的講稿,長篇大論地講訴着自己的次子安奈哲數如何如何的有能力有才幹,基本上把他的次子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小故事都敘述了一通才下了臺。接着,安奈哲數上臺,也是一通說明自己如何如何的有才,又能如何如何地給公司帶來豐富的利益。
安奈哲數下臺之後,又有一些湊數的候選人上臺演講。演講結束後,參股人們大多沒有多少異議,所以直接進入投票階段,可是正當忙完投票,進行唱票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強行撞開了。 更新第三十二章
進來的正是安源介一,他風塵僕僕地從富士山一帶做了兩個多小時的出租車終於及時的感到了會場。
衆人皆驚訝地看着這個闖入者,然後又望向坐在臺下的安奈渡謙。
安奈渡謙緩緩地站起身,有一種犀利地眼光看着安源,面色冷峻地說道:“你還是來了!不過候選人的演講階段已經結束了,現在已經是唱票的時候。你錯過了該是你發揮口才的機會,所以你沒有資格進行參評。不過在董事長產生之前,作爲之前臨時的處理人,你還是值得在這裡有一席之座的!”
說完,安奈渡謙抽出身旁的一張座椅,冷冷地看着安源。
安源冷笑道:“既然那麼好心,何不將你自己的座椅搬出來給我坐呢!”
“放肆!安源介一,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安奈渡謙怒道,他知道安源所說的“自己的座椅”其實暗指董事長這個職位,所以安源藉此來諷刺自己耍手段,他覺得很是惱火。
“幹嘛這麼大火氣!之前因爲有恩與你,我敬你三分,現在我恨你入骨,你知道爲什麼嗎?”安源一步一步走近渡謙,繼續說道,“我恨你,是因爲你榨乾我的血肉,狡兔死,走狗烹,你的計謀果然狠,你叫我怎麼不恨呢!” 更新第三十二章
“若你恨,還不如恨你自己!你對我不忠,我是不會對你不義的!況且你不是對我一人不忠,而是對整個集團!我想你和木村喬治心裡應該都明白!”
衆人一片譁然,心想之前推舉出來的臨時管理人怎麼和自己的死對頭有了聯繫,心裡面一陣疑惑。
安奈渡謙輕蔑地看着安源,然後對着大家說道:“就是我們的臨時管理人揹着我們和我們的敵人木村集團勾結,企圖兼併我們所有的產業!我可是有證據的!”
安奈渡謙向哲數示意,哲數便從幻燈機中放出一張安源和喬治交頭接耳的照片,還有一些他們合作的條款和合約。
“這些資料全都靠金室長的幫忙,金室長爲了我們長信集團真是鞠躬盡瘁!”安奈渡謙朝着一旁的金室長笑着說道。
安源看着金室長那副狗嘴臉,心中憤懣不已。原來金室長是安奈渡謙這老狐狸安排在自己身邊的“間諜”,虧他自己平常還那麼善待那個內奸!
“你爲了撂倒我,果然謀算了很久!只可惜算來算去,你還是漏算了一步,你沒有算到你們的敵人木村喬治今晚也會參加這個空前絕後的董事會議吧!”
說完,安源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不一會兒,木村喬治就帶着一批身着黑西裝的人出現在會議室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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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西裝們將會議室圍了起來,木村喬治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走到安奈渡謙的對面,得意地說道:“老頭子,你說說看,到底是毀一個棋子的威力大,還是全盤毀滅的威力大呢?”
安奈渡謙臉部一陣**,卻故作鎮定道:“你可別忘了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這幢樓裡上上下下都是爲保護長信集團而生存着的,你覺得你有那個能力嗎?”
“難道你不知道這幢樓裡只有我們會議室一羣人嗎?就連門口的保安都不在了,還有誰來保衛這可憐的集團,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老頭子,你算盡機關,有算到這一招嗎?”
“你們……”安奈渡謙一時語塞,而講臺上的哲數也灰溜溜地下來站到了渡謙的身後。
忽然,門口傳來一聲渾厚濃重的聲音,像是發自丹田之氣,鏗鏘有力。
“那你覺得你有算到我這一步嗎?”
衆人又一齊望去,德燦出現在了門口。
“木村喬治,你以爲你年輕力勝,足智多謀,就能讓一切受制於你的掌控之中嗎?呵呵,我只能說你資歷尚淺,你還沒有本事跟我們老頭子鬥!”德燦走向喬治,面帶微笑。
喬治怔了怔,又緩過神來說道:“鬥不單隻靠智慧,有時候團隊的精神也很重要!你隻身一來入虎穴,你不怕死在這邊嗎?”
“我確實還不敢一個人過來,所以我帶了一些人層層控制了這個地方,所以你不用擔心我,還是省點力氣擔心你自己吧!”
“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敵不過我的速度的!”喬治狠狠地看着德燦。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了!”德燦不以爲然,眼光一閃,喬治的身後就突然出現一個槍口,“我們德燦家族也算是忍者的後輩,家裡還是有會一些武功的人,所以我勸你不要輕舉亂動,否則後果自負哦!”
銀灰色的瞳孔突然一下收縮,喬治和安源面面相覷,不敢妄動。而安奈渡謙也是一臉迷茫,他上前問道:
“你怎麼也來了?”
“我來替你解圍,不好嗎?”
“只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哼,你心裡能有什麼好算盤,還不是跟他們是一丘之貉!”
“你可別忘了,我的外孫女,也就是你的孫女,也是我德燦家族的人,我可不想一個好好的親家毀在他人手中!”
“那你想怎麼做?”
德燦笑着走近安源,眯着眼睛說道:“其實我並不相信你的一生就是棋子命,所以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做主一次,做你想做的事!”
安源狐疑地看着德燦,不禁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圖!”
“就當看在我們家惠子對你一片真心上,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
“惠子?!”安源一驚。
“我知道你們兩個一直在打聽惠子的下落,可是到現在還沒能查出個蛛絲馬跡,你知道爲什麼嗎?”
“是你搞的鬼!”安源自然而然地回道。
“不錯,我三番四次地破壞了你們的計劃,等的就是今天!安源,你本與我無冤無仇,又是惠子的未婚夫,所以我不會對你怎樣!我真正的敵人就是害死我女兒和毀我外孫女幸福的人,不過那個人已經死了!本想就此收手,可是竟然發現有人終於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一步一步地想逼死我的外孫女,我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安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而我讓你做主的事就是讓你選擇如何去死!”
安源震驚地一下子癱倒在地,面色慌張,全身顫抖。
“外公,我也絕對不會容忍你這麼做的!”
隨着這聲歇斯的話語,門外走進來一名身着紅色連衣裙的女子,梳着高高的髮髻,踩着高跟鞋來到安源的身邊,扶着他站起來。
“惠子!”衆人驚呼道。一旁的安奈渡謙、木村喬治等人都被驚呆了,而被惠子挽起手臂的安源也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外公,你答應過我,可以報仇,但不可以殺人!可是你爲了我的事,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這和當初的父親有什麼兩樣!我絕對不允許你在這樣做了,更何況是我愛的人!”惠子字字堅決地說道。
“可是你愛他,他愛你嗎?他愛的是一大堆的錢,不是你!”德燦反問道。
“只要我愛他就可以了!我不管你接下來要怎麼做,我現在就要帶走他!”說着,惠子便攙扶着安源意欲要離開。
然而安源卻小心翼翼地鬆開惠子的臂膀,他低着頭,說道:“我不能離開!這些事都是有我引起的,我必須要做個了斷!你還活着,我很開心,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不對,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想要承擔起責任,盡我的所能!”
“如果你真想承擔責任,你只需承擔我一個,不是他們所有!而且若不是當初我背叛你,你也不會這麼做!其實你也是個受害者,是商業陰謀的產物,我們都是可憐人!”
“不是這樣的!”安源搖頭道。
“你聽我說,安源!要是你知道整個後續故事,我想你應該不會這麼想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惠子,除了德燦。因爲他們都想知道整個後續故事指的是什麼,而且他們還想着他們又錯過了那些故事,個個都把耳朵豎了起來。惠子看着那些人,不屑而又無奈地笑了笑,然後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