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麗麗不說讓他弟弟感謝,卻說她要好好的謝謝自己,不是這女人對她自己很自信,就是這個廠子很可能就是她自己搞的。 把她弟弟擺到前臺來,也不過是爲了遮掩化工廠其他人的眼目。
真以爲美色當前,我就會失去了原則?
“其實很簡單,你們這個洗煤廠的項目,只要能夠通得過市環保局的環評,我想落戶鳳山鎮還是沒問題的……”楊小年臉上笑呵呵的,一竿子就把孫麗麗給支到市環保局去了。
其實就算她真的能夠拿到市環保局的環評又能怎麼樣?就一定能夠落戶鳳山鎮麼?只要自己不同意,這個事情還有的說呢,到時候自己還有一大推的藉口。
孫麗麗豈能不知道楊小年這句話裡面的含義?心裡暗罵,嘴裡卻說的甜如蜜:“楊主任,這麼點小事兒,您怎麼還扯上市環保局了呢?不就是批幾十畝地的事兒麼,還不就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楊小年就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批幾十畝地皮,的卻是我一句話說了算的。可是,沒有環保局的環評證明,到時候市裡問起來,我也不好解釋啊。孫所長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被上級領導批評吧?”
他這個話一出口,孫麗麗還真不好再說了。是啊,人家總不能爲了幫着你辦事兒受批評吧?咱們是什麼關係?到沒到那種程度?
孫麗麗眼珠一轉,舉起了酒杯說道:“咯咯,楊主任真會開玩笑。就算我弟弟這個廠子不開,也不能讓您受批評啊?這個事情咱們以後再說,來來,喝酒……”
還喝什麼啊?就杯子裡面這點酒了,瓶子裡面已經倒空了。孫麗麗還想再拿酒,卻被楊小年以明天還要早起工作爲由制止。
把孫麗麗送走的時候,天色纔剛剛擦黑。打發走了郭小剛,楊小年一個人沿着酒店門前的路慢慢的走着。
現在白天的時間可比前一段時間長了近兩個小時。這都已經八點了才黑天,遠遠地看去,彩虹橋橫跨在龍泉河上,變幻着五顏六色的光彩,西面的度假村和遊樂場更是一片燈火朦朧。
看着眼前的一片璀璨,楊小年不由得就有點感慨。不知道的,誰又能想得到,一年前這裡還是一片荒灘?
打造這一片繁榮景象的人是自己,一個還不滿二十五週歲的少年……想想,楊小年自己也覺得自豪萬分。
順着水庫吹過來的東南風,泛着一股淡淡的清涼。
身後一聲汽笛短促的低鳴,楊小年慢慢地轉過身子,這才發現孟秋麗正佇門兒立,嘴角上撇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兩條細長的大腿被緊蹦的牛仔褲勾勒出很性感的曲線。
“小麗,你怎麼還沒走啊?”楊小年笑着和她打招呼。
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跟過來的,也許已經倚着車門子看了半天了吧?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動了下,嘴裡卻還在磨嘰着:“今天的客人很多,我怎麼能走呢……”
編瞎話也不會編,酒店的客人再多,還用你去招呼不成?那麼多的服務員是幹什麼吃的?如果要用到孟總經理端盤子,這酒店只怕早就被人擠塌了。
客人多,你不能走,那你在這裡站着幹什麼?難道我是需要你重點照顧的客人嗎?
“八點多了,在忙,也忙不到這個樣子。我蹭你的車走,就不回去開車了。”楊小年看看附近沒人注意,上前一手拉開車門子就鑽了進去。
回去之後,兩個人也沒有驚動李霞和阮鳳玲,兩個人悄悄地進了孟秋麗的院子。這天晚上,孟秋麗又是一字馬,又是大劈叉,給楊小年上了一點難度很高的技術活,爲的就是能夠攆上李霞,讓自己的肚子也鼓起來,卻是把楊小年給美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第二天是大禮拜,楊小年躺在牀上一直賴到了十點。想想,好像自從三月份國家實行44小時工作制以來,自己還沒有歇過禮拜天呢,今天哪都不去了,就摟着孟秋麗好好地睡……
不過,楊小年的願望是美好的,可現實卻很幽默。他這邊往下縮了縮脖子,正打算再接着睡呢,放在牀邊桌子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拿起來接聽,裡面傳來羅仲祥的聲音:“楊書.記,中午沒事情吧,出來坐坐?”自從自己擔任了開發區黨工委書.記之後,大家叫習慣了,依然還是叫自己楊主任,只有羅忠祥和羅仲謙兩兄弟改口改的快,從哪之後就一直叫自己楊書.記。
其實楊小年倒覺得不管叫什麼自己還是楊小年,書.記和主任不都一樣麼?但是,在一些人的眼裡面,書.記和主任之間還是差着一個等級的。
“老羅啊,這難的一個大禮拜,我還睡着沒起呢。有事兒啊?那你說地方,我過去……”現在自己和羅忠祥已經不再需要依靠吃吃喝喝維持關係了,別看自己離開了山城區,但羅家兄弟不僅對自己沒有疏遠,反而貼的更近了。
要說自己在開發區還算是有點小班底,不管是李芸芸還是向軍民,再到阮鳳玲和陸賦、王懷士這個層面的科級小幹部,這些人對自己絕對沒有二心。但在山城區自己工作的時間太短,那個時候自己的級別也不夠,也就算羅家兩兄弟能算得上是自己的人。
現在羅忠祥既然找上了自己,那就一定是有事情,自己倒是不好不給他這個面子。
放下了電話之後楊小年起牀,孟秋麗還在抱着枕頭呼呼大睡。昨天晚上她也累的夠嗆,再加上昨天晚上做那些動作的時候沒覺得怎麼樣,但現在想想卻又覺得很羞人,就算聽到楊小年起牀的聲音她也假裝沒聽到,依然閉着眼睛好像睡得很熟的樣子。
洗漱完了之後,楊小年出門赴約。羅忠祥可能是爲了遷就自己,在城西離着自己住的地方不遠的一條街上定的酒樓要的包廂。
楊小年到的時候他早就已經到了,在門口迎着楊小年之後,領着楊小年進去後兩人把門關上。桌上面的菜不多,只有很平常的四個盤子,羅忠祥也沒讓服務員進來,親手打開一瓶老陳釀。
看他這幅架勢,好像事兒還挺神秘的。但他不開口說之前,楊小年也不着急,端起酒杯先來了一小口抿了抿,然後才一仰脖子把酒乾了。
“丁唯一要走了……”羅忠祥一臉的謹慎,又耐不住心裡的忐忑,端起酒杯說着,一雙眼睛還在不住的觀察着楊小年臉上的神色。
丁唯一要走了,他這個組織部常務副是不是能夠動一動,可全都指望着楊小年呢。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楊小年馬上就明白羅忠祥今天中午火急火燎的找自己出來是什麼意思了。心說怪不得我都說了還沒起牀,他還非要堅持請我出來吃飯呢。
熬了多年的常務副部長,現在終於看到了曙光,要說羅忠祥心裡有再進一步的想法也很正常。
但是,他盯上的可是區委常委、組織部部長的位置啊,就算是丁唯一走了,他也不一定頂的上。你別看常務副部長和部長只有一字之差,級別上也只差了一個臺階。但就是這一步臺階,卻讓多少人爬了半輩子,熬白了頭髮也邁不上去。
想自己這麼幸運的,官場上還真的沒有幾個。
但是,這也是是運湊巧,先是陳愛忠在山城區搞什麼風景區,這麼一個一倫不類的位置別人都看不到眼裡,把自己放在了那個位置也沒有人會眼紅下絆子。緊跟着,又因爲風景區取得的一點小成績,又被棗園市升格爲市級開發區,盯着自己這個位置的人雖然多,但卻沒有人有信心能夠接得下這一攤子,這才終於又便宜了自己。
當然,要是沒有陳愛忠和趙良棟的提攜,自己就算再有本事也走不到現在這一步的。真以爲政府實權部門的正處級,是大街上的青菜蘿蔔蔥啊?估計現在惦記自己屁股底下這個位置的人可就不在少數了。只不過,現在開發區這邊千頭萬緒,還沒有形成一定的規模,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也不一定沒有人下山摘桃子。
但就算自己在開發區搞得再紅火,可開發區就是開發區,和真正的一個區、一個縣沒法比。就自己這個年齡,市委敢把自己放在開發區當試驗品,可真要把自己放在山城和臺城這樣的地方,只怕還沒有那位領導敢冒這個險。
“消息是真的?”楊小年凝視着羅忠祥問道。
“絕對可靠。”羅忠祥一邊給楊小年到就一邊回答道。
楊小年就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只是對着羅忠祥拿起酒杯舉了舉:“來,走一個先。”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渠道,羅忠祥在官場上混了二十年了,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圈子。既然他敢說絕對可靠,那想必事情是真的。楊小年也不會追問他這個消息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打聽來的。
兩人碰杯之後,楊小年不動聲色地笑着反問:“你有幾成把握?”
“三成!”羅忠祥很是坦誠的說道:“這個事情,其實還是要市裡面才能決定的……”
楊小年就苦笑着搖了搖頭:“你知道的,現在趙書.記調走了,我也只能說盡力而爲。”
羅忠祥笑了笑說道:“市委組織部那邊,我沒有什麼使得上勁的朋友。不過,丁部長這次調走,他的家人可還在山城區的……”
丁唯一走了,他的家人、親屬就需要其他人照顧。羅忠祥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自己以這個當做突破口,讓丁唯一臨走的時候推薦羅忠祥繼任。
羅忠祥也知道,單憑他自己一個人的保證,是不足以打動丁唯一的。但楊小年出面,情勢則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