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我又推翻了我的猜測,靈魂存在於現實世界中是有非常嚴格的限制的,如果是以純靈魂狀態的情況下,沒有了**作爲依託,在庫依法瓦的那個地方,是不可能長存的。而且如果真的是靈魂的話,那些都應該是爲了抗爭瓦哈薩詛咒而戰死的英魂,其中更是應該有金花的爸爸,是不可能那樣不懷好意的向米東追去的。於是我帶着疑問,又進入到了米東的故事裡。
米東四個人只顧得上狂奔,卻並沒有留意到那些骷髏雖然也是向前走,自是卻是千奇百怪,有順拐的,有手腳並用的,甚至有腳根本不沾地的,總之是沒有一架骷髏的動作是協調舒展的。而且骷髏大軍的數量也逐漸增加着。
坑道似乎是個下坡路,越向前,兩邊的坑壁越高,還好不是過於狹窄,容得下四五個人同行。跑了四五百米,兩邊的坑壁已經有五米來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越來越多的骷髏們加入到了追趕的行列之中,還是因爲隨着坑壁的升高所產生的錯覺,米東感覺似乎腳下的骨頭堆越來越少,而且分佈的也越來越稀疏,奔跑中時不時的會把腳卡在骨架的縫隙之中,而這在最開始的那一段坑道中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金花一不小心踩進了一個大縫隙,一條腿整個陷了下去,米東三人也趕忙停了下來,想盡快的把金花弄出來。
誰知道金花異常驚恐的道:“啊,有什麼東西在下面拽住了我的腿,快把我拉上去啊!快,快!”
米東拉了一下金花,發現果然有股大力在向下拽,卻不敢再讓沙塵暴和韓光明用力了。如果硬拉的話,很有可能不但不能把金花拉出險境,而且還要搭上金花的一條腿。
“沙子光明,你們倆先幫着金花拉着一點,不要讓她一下子給拽下去,金花你也不要太過勉強,如果拽得疼了就說話。我把旁邊的骨頭清理一下,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
爲了防止有什麼腐毒屍毒又或者是些危險地東西。米東不敢直接用手,又怕傷着金花,於是用帶鞘的獵刀把旁邊的骨頭向外清理。
沒幾下,金花再向掙得時候就感覺拽住自己的硬東西的力氣似乎變小了,急忙喊道:“好像輕了,快試試能不能拉出來了。”
沙塵暴和韓光明一起用力,把金花一下子拉了上來,四個人這才發現在骨頭縫隙中拽住金花的。竟是一具少了一條胳膊的骷髏。五個手指頭緊緊的扣住了金花地小腿,還不時的動動。
金花嚇得又是一陣尖叫,米東不敢怠慢,連鞘的獵刀打在扣住金花的骷髏手指上,那五個手指骨頓時像活了一般亂扭起來。放開了金花。
眼看那獨臂骷髏的手掌向自己抓來,米東噌一下把獵刀拽了出來,一到把骷髏的手臂劈成了兩半,沒想到這下子卻壞了。從中斷裂的骨頭中飛出了黑壓壓一羣東西,沙塵暴一個躲閃不及就給其中一個蜇了一下。
沙塵暴就感到被針扎似的痛了一下,沙塵暴順手一拍,那東西已經在他手掌中成了肉餅,而人並無其它地異狀。
反倒是並沒有受任何影響的韓光明突然慘叫一聲,一直拿在手裡的手電也掉到了地上,抱着右手呲牙咧嘴不已,閃耀的光線中。韓光明的手臂腫得足有金花地小腿粗細,把衣服撐的鼓鼓的,露在衣服外面的手彷彿塗上了一層墨汁般地漆黑。
從骷髏骨頭中飛出的那些東西似乎對光線極爲敏感,一窩蜂的飛向了手電筒,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圍的慢慢的,再沒有一點光線露出來。
米東雖然眼見韓光明出了異常狀況,卻顧不上去管他。看到那羣黑壓壓的東西團團圍住手電筒的情形。鬧中靈光一現,想起了一個擺脫這些東西地辦法。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從揹包裡掏出一個鋼製的小酒壺,裡面裝的是從北京帶過來的紅星二鍋頭,可不是市面上常見的那一種,這一小瓶的價格,絲毫不比同量的茅臺便宜,屬於勁頭極大,酒精純度極高地燒酒。
米東把瓶口一擰開,就已經瀰漫了一股近乎酒精地酒香,若是平時喝不慣的,對這股味道非常地不適應,金花就是如此,就覺得鼻子發嗆。然而沙塵暴和韓光明突然聞到這麼熟悉的味道,全都精神一振,就連韓光明手上的疼痛感,似乎也弱了不少,一齊貪婪的抽了幾下鼻子。
“沒想到你還藏着這麼好的東西呢,怎麼現在纔拿出來,當斷頭酒啊?”沙塵暴還是改不了他那副德性,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去你的吧。”米東頭也不回的給了他一句,把那瓶二鍋頭灑在了自己的外套上,然後用打火機把自己外套點着。
沾了酒精的外套騰起了一團火苗,坑道中堆積了這麼多年的骸骨,存下了不少易燃的鱗粉,給明火這麼一引,頓時着了起來,連帶着把黑暗的坑道照亮了不少。
那些黑乎乎的小飛蟲們看到更強烈的火光,果然如同剛纔圍撲手電筒一樣一窩蜂的飛了過來,結果自然噼裡啪啦全掉了下去。
藉着火光沙塵暴這才把自己手上拍死的這個小東西看清楚。這些從骨頭中飛出來的蟲子差不多全部有拇指蓋大小,仔細看上去和蚊子差不多,六條腿,一個長長的彷彿鋼針一樣的尖嘴,與普通蚊子的最大區別不是個子的大小,而是尾巴上還多了一個尖刺,倒有點像蜜蜂的尾巴。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長得這麼噁心。”沙塵暴一邊把手上的那個死蟲子打掉,一邊開口問道,“光明,你情況怎麼樣?手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時候後面的骷髏也似乎被火光吸引,行進的速度更快了,隱約已經看得見一些身影。韓光明這時候疼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滿腦門的汗,咬着牙擠出了幾個字:“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剛纔還好好的,突然就變成了這個德性。”
米東看到越來越近的骷髏,着急道:“光明你還能不能走?咱們先往前躲躲,這火馬上就要滅,雖然現在這些蟲子都能死的差不多,可擋不住後面那麼多的骷髏了。”韓光明費力的點了點頭,勉力的向前行去,沙塵暴看他的樣子不忍,在旁邊架着他。米東這時候把剛纔掉到地上的手電撿起來,變成的開路的先鋒。
金花先是看了看沙塵暴打掉的那個蟲子,緊接着又看了看韓光明的手臂。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一邊跟在米東的身後,一邊說道:“米大哥,這樣子可不行,韓大哥的手臂必須馬上治療,不然時間長了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而且沙大哥也很有可能變成他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非但米東驚異,就連沙塵暴和韓光明也是大感不可思議。
“剛纔那種蟲子,叫做食髓蜂蚊,也是一種蠱蟲,本是黑巫術的一種,異常的狠毒。這種蠱蟲似蜂似蚊,最喜歡的食物就是骨髓。”
“啊,我說怎麼剛纔我拿着那根骨頭的時候感覺不對呢,原來是骨髓都被吃乾了輕了分量!”沙塵暴想起剛掉到坑洞裡的情況。
米東隨即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那這麼說來,那些骷髏並不是真的復活了過來,而是因爲鑽進骷髏骨頭裡面的食髓蜂蚊聞到了咱們的‘香味兒’,這才追了過來?”
金花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除了這個解釋,應該不會有別的緣故了。被食髓蜂蚊咬過的人,起初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常,然而會在過不了多久的時間內,從被咬得地方突然劇痛,然後就是腫脹,身體變得漆黑如墨。韓大哥現在的症狀正是如此,如果等到漆黑腫脹的情況到了心臟的話,那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米東聽她說完,用手電照了照韓光明,果然只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韓光明的整條胳膊已經都已經腫了起來,沙塵暴想到自己也被這該死的蜂蚊給叮了,也不禁害怕起來,急忙問道:“金花,那該怎麼辦才能解了這個毒呢?”
金花也不說話,從自己頭上的銀飾中取下一枚銀簪,輕輕在韓光明手掌心中一劃,米東看得清楚,那裡按中醫穴位來說,是勞宮穴,對手掌來說非常重要。
從韓光明手掌心中慢慢流出的並不是血水,而是漆黑如墨洗隱隱帶着一股腥臭的黑水,說來也怪,自打黑水流出以後,韓光明就覺得那條胳膊不是那麼的痛了,而腫脹似乎也消去了一些。
金花卻道:“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也只能暫時延緩一下毒發的時間。我們現在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一個小時內必須找到食髓蜂蚊的老巢,萬物相生必有相剋,那裡一定會有解毒的祛蟲香。不過若是超過一個小時,就一定是回天乏術了。”
真是要命的蟲子啊!米東在心中發出了這樣的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