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布倫希爾德似乎明白了什麼,眼中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
尼祿的智慧也不差布倫希爾德半分,不過她卻沒什麼興奮的意思。
“你以爲你是ruler嗎?貞德,你搞清楚,我們這次是本體降臨,可不受聖盃的制約,根本不存在什麼ruler。”
你這個傢伙,以ruler的面貌面對桀驁不馴的英靈們,是想找死嗎?尼祿心道。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允許有人利用英靈們肆意在這個世界上使用力量。英靈回到現世,在脆弱的世界上起舞,隨便動一動,這個世界就有可能崩塌。”貞德認真地說。
“笨蛋,那沒有用的。”尼祿一臉生氣地說,“沒有任何英靈會聽你的勸告。”
就好像當年,我從不會聽姐姐的教導。尼祿心想。
然而,就像尼祿不聽貞德的話一樣,貞德也不聽尼祿的阻止。她大睜着湛藍的雙眸,好像要把這天地囊括於心。
“降臨於此世的英靈們啊!”貞德一手持劍,一手握着鳶尾花的戰旗,對所有的英靈宣告。
在魔力的作用下,貞德的聲音傳遍了冬木市的角角落落,甚至,擴散出去,讓全世界的人都聽到了她的聲音。
因爲英靈們是本體降臨,根本不受聖盃的制約,貞德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英靈離開了冬木,甚至離開了日本。雖然她也不想讓全世界都知道英靈的存在,但比起有英靈隨意在這世界上閒逛可能造成的破壞,一點點所謂的真相也就不算什麼了。反正,神秘的暴露影響到的也只是那些魔術師,跟英靈沒有半毛錢關係。
貞德本人對魔術師可沒什麼好感。在她的時代,魔術師比現代還要囂張。研究黑魔法的傢伙一殺一個村子那是家常便飯。影響魔術師就能拯救民衆?那簡直太理想不過了。至於魔術師會不會說MMP,那不在貞德的考慮範圍內。貞德是救國之聖女,是法蘭西的統帥,可不是聖母。
貞德對全世界的宣告,當然不可能用日語,甚至也不是她的母語——法語,也不是當今世界最流行的英語,而是英靈座賜予英靈,用來相互交流的精神之語,或者說,是神語。
用這種語言,全世界,無論是什麼膚色,什麼民族,什麼國家,都可以聽懂貞德的話。
當她那宣告一出,整個世界都懵逼了。
不管是白宮還是白金漢宮,是利雅得還是里約熱內盧,是國際空間站還是南極觀測站,所有的人類都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聽症。
當然,比起普通人,裡世界的魔術師們受到的震動更大。
“哎呀,我累個去,當年怎麼沒發現貞德的膽子這麼大?!”時鐘塔內,號稱魔導元帥的第二魔法使基修亞·澤爾裡奇·修拜因奧古晃動着大概是從隔壁木之本家弄來的設計圖製成的萬華之杖,對貞德的選擇表示敬意。
敢這麼玩,抑制力不會扒了你的皮嗎?
可惜澤爾裡奇不知道,他口中的抑制力已經跑沒影了。也是他最近沒觀測平行世界,不然他就會發現,抑制力已經把他所在的這個平行世界割裂出了她們這個多元宇宙系統。
此時,大約是覺得給聽到自己說話的人的反應時間夠了,貞德再度開口:
“降臨此世的英靈們啊,我是讓娜·達爾克,也被人稱爲貞德,從前,一般以ruler職介降臨人間。”
“譁……”貞德這話一出,整個法蘭西沸騰了。
這個時候,法國已經入夜,但大部分人還沒有休息,貞德的話,令從小聽着這位“救國的聖女”的故事長大的法蘭西人再也坐不住了。他們涌上街頭,相互詢問着,確認自己不是幻聽。
而且也不止法蘭西。在英格蘭,在德意志,在俄羅斯,貞德的大名也是被無數人所熟知。尤其曾經是敵人的英格蘭,在貞德死後五百年的現在,竟與法蘭西一樣崇敬着這位聖女。連那位待機時間超長的女皇陛下,也對自己的侍從說,如果聖女貞德真的降臨,她非常渴望見見對方。
不過貞德暫時可顧不上這些。
她自己也很想見見她曾經爲之付出一切的法蘭西人民,但作爲英靈的她很清楚,在解決這場可怕的戰爭前,她不可以去那消磨意志的溫柔鄉中。
她繼續對可能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英靈們說:
“雖然,這次我們是本體降臨,無所謂職介,但我深信,我們一樣有着需要堅持的事情。無論你是正義的英雄,還是邪惡的魔鬼,是高高在上的神靈,還是大地養育的精靈,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你們,難道就只沉溺於讓民衆取悅嗎?難道你們不願意與等同的英雄比試一番?來吧,我讓娜·達爾克在這聖盃的所在裡等着你們。無論你是何人,請不要讓人民發現,你們無法迴應一個小女孩的挑戰!”
這番激將應該可以讓英靈們回到這片戰場了吧?貞德想。
聽到這番話的尼祿瞠目結舌。
“你找死嗎……”她看着貞德喃喃。這種話會讓你成爲衆矢之的的!
就好像,屋大維婭……你爲什麼要逼着我殺死你呢……
尼祿陷入回憶。
而貞德此時也顧不上她了。
因爲第一個受這句話激將而來的英靈已經到了。
“啦啦啦啦啦……”豪邁的歌聲傳來。
“轟隆!”伴着震耳的雷聲,一輛由兩隻健美的公牛拉着的華麗戰車出現在貞德眼中。
“真是了不得呢,竟然搶去了我的臺詞!”高大英俊的男人欣賞地看着貞德。
然後,男子和貞德一樣,對着全世界發出了宣告。
“我是亞歷山大。被這位救國的聖女激將,身爲英靈,難道準備繼續躲在陰暗的水溝裡嗎?出現吧,否則你們就要受我,亞歷山大帝國的國王亞歷山大的羞辱!”
身爲英靈本體的亞歷山大可不會用征服王這種稱號。
征服是他的行爲,可不是他的憧憬。即使是自稱,自戀到喜歡把自己打下來的所有城池都改名叫亞歷山大城的亞歷山大,也只會自稱爲宇宙四方之王之類的稱號。征服王?這種稱呼的格局太小了。
亞歷山大的宣告比貞德的還要立竿見影。
在世界上,亞歷山大的名字可比貞德要響亮的多。
雖然短暫如流星,但卻是當時世界第一大國的馬其頓帝國,一直爲人所津津樂道。
對世界人民而言,先是聖女貞德,再是亞歷山大大帝,古代的英雄在現代重現,簡直是太令人興奮了。
當然,真正對亞歷山大的話有反應的還是英靈們。
“轟隆隆……”
從遙遠的天際,從高聳的山川,從洶涌的大河,從無垠的大海,流星一般的光柱衝向亞歷山大和貞德所在的地方。
英靈們,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