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龍船之中的人持續聽了長達二十多分鐘的【尖嘯】笛聲之後一個個軟弱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別說是抵抗之力,連自己的意識都不再存在,這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沒有一個外人會知道。
“果然嘛,你們前一段時間假冒我們夜襲不斷暗殺官員,就是爲了引我們這些正牌夜襲現身嗎?如果真是艾斯德斯應該不屑用這種手段,是奧內斯特大臣給你們出謀劃策的嗎?利瓦將軍,你也墮落了?”
持槍戒備的布萊德看着那個被兩名帝具使拱衛在中間的銀白色頭髮的中年人,眼神中露出一絲回憶還有作爲敵人的無奈。以前一起戰鬥的上下級,想不到再次見面之後竟然成了生死之地。
利瓦在看到布萊德那一身熟悉的【惡鬼纏身】裝束之後同樣露出了追憶往昔之色,不過轉瞬間便被冷漠所取代。看着布萊德道:“變的人何止我一個,你不是也改變了許多嗎?不過在開戰之前,我還是想要問一句,你願意棄暗投明,加入我們嗎?”
看到布萊德那更勝往昔的實力,作爲艾斯德斯麾下軍師的利瓦不由起了惜才愛才之心,在對戰之時還想着招降布萊德。
布萊德將手中的紅色蜻蜓切耍得出神入化,隨後整個人的氣勢一變彷彿成爲了一把利刃直指對面的利瓦道:“如果我們兩個還是戰友,我們現在已經去喝一杯慶祝重逢了,但是我們現在是敵人,我們之間的選擇只有一個……”布萊德將手中的赤紅蜻蜓切對準了利瓦。
看着布萊德的動作,作爲他曾經老上司的利瓦自然明白了他的選擇。只見利瓦輕輕脫下了自己右手上的白手套,隨後露出了帶着的戒指型帝具【水龍憑依】道:“既然如此,就讓我這個曾經的上司,從你這位老部下最後一程!妮烏,達伊達斯,那個拿劍的小子就交給你了!”
說話間利瓦的右手動了,右手的食指中指猛地向上一指,從布萊德的身下頓時一道旋轉衝刺的水流穿透龍船的牆壁擊中在了布萊德是鎧甲之上。看着被水流衝飛的布萊德,利瓦看都不看剩下的塔茲米一眼,控水帝具【水龍憑依】操控着自身的血液將他託了起來飛到了上方的甲板之上。
“咳咳,居然是控水的帝具嗎?果然很符合你艾斯德斯部下的身份,你就這麼想做艾斯德斯的走狗嗎?利瓦將軍!”看着操控河流中河水作爲武器的利瓦,布萊德頓時覺得壓力山大,現在天時地利人和無一在他那一邊,真的是再糟糕不過的情況了。
聽到布萊德那似捧實嘲的話,利瓦的臉上陡然露出如同厲鬼一般的表情道:“別開玩笑了,和憑空變出冰塊的艾斯德斯大人想必,我算得了什麼,我們根本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存在啊!”
憤怒之間,利瓦的又一輪進攻開始了,無數旋轉着的高速水流將不斷旋轉着赤色蜻蜓切的布萊德打得那是節節後退。
“艾斯德斯究竟給了你什麼,你要這麼爲他賣命!”面對利瓦的攻擊,布萊德只有防守之力,根本無力支援沒有帝具的塔茲米,心中只能暗暗爲塔茲米祈禱。
而另一邊塔茲米和三獸士之二的戰場中,塔茲米的戰況卻比布萊德所預料的好得多。面對三獸士之二的圍攻,雖然塔茲米戰鬥中有些捉襟見肘,暴露出了他在死鬥上經驗不足的缺點,但是他那高明至極的劍法卻彌補了經驗上的不足,讓戰局沒有第一時間崩潰。
“我能行,我能行的!”
像是爲自己鼓勵,又像是向三獸士示威一般。塔茲米一聲大喊,身法突然形似鬼魅、運動軌跡變得捉摸不定,身體從妮烏和達伊達斯兩人間穿過。隨着他的行動,被穿過的兩人身體上一瞬間出現了數道劍痕,鮮血頓時從劍痕上涌了出來。
“沒想到這個小子還真有兩手,那個奇奇怪怪的劍法真是有趣。”達伊達斯從地上拔起了帝具【兩柄大斧】鄭重地看着極爲年輕的塔茲米,戰鬥到現在他算是徹底認同了塔茲米的實力和潛力,只要給他時間前途不可限量。
“堅持住達伊達斯,我幫你強化一下。”妮烏突然吹響了手中的帝具【尖嘯】,只不過一兩秒的時間,他身前的達伊達斯便像是打了激素一般頓時長大了一號。
正想拔劍上前組織的塔茲米突然回身一劍砍在了空處,這一舉動把他對面的人嚇了一跳,同時下面的一幕就更讓他們感到驚訝了。
只見塔茲米的身體突然憑空升起,不像是塔茲米自己挑起來的,更像是被人打飛,塔茲米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隨後一道龍捲風憑空出現裹挾着塔茲米像是一支箭在龍船壁上打出一個洞,隨後一頭鑽進遠方湍流的河水之中。
面對着近乎憑空消失的對手,無論是妮烏還是達伊達斯都感覺到不寒而慄,這種莫名其妙如同見了鬼一般的場面簡直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嘶——”
突然之間,對面的達伊達斯擲出了手中的一把大斧,擁有追蹤敵人功效的【貝爾瓦克】拐了一個圈向着其中一個無人的地方疾射而去。隨後聽到“鏘”的一聲,【貝爾瓦克】彷彿遇到了什麼武器的阻擊,被彈飛之後繞了一個大圈重新向着那個空地攻擊了過去。
“敵人,而且是能夠隱形的敵人。”看到自己的帝具【貝爾瓦克】的狀態,達伊達斯立刻對着身旁的妮烏說道。
樂淵看着糾纏不清的飛斧,也不再隱藏自己的什麼形跡,直接顯露出身形隨後手中的龍魂劍黏在了斧柄上,靠着真氣將飛斧不斷在劍上轉着圈,隨後猛地回擊向了對面的達伊達斯。
作爲帝具的主人,達伊達斯根本不擔飛斧會對自己造成傷害,一擡起右手,正飛向他的斧頭自動穩穩落在了他的手上。
“看樣子不是夜襲那邊的人,不過同樣不懷好意,一起上解決了他!”就在妮烏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使出了自己帝具的隱藏秘技“鬼人招來”,一首曲子之後,原本極度僞孃的他成了一個長着娃娃臉卻有肌肉大漢身體的畸形。
“哈哈,這副身體好久沒用了,爲你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哀吧,路人!”體形強化完成的妮烏,現在的身體可不僅僅是看着可怕而已,這副受到秘技強化的身體足以對抗一般的帝具使。
率先衝上來和樂淵纏鬥的達伊達斯突然跳開,只見身後的大漢妮烏雙手抱拳一記錘擊向着樂園道腦袋錘了過來。
“嗤——”
一陣銀光閃過,原本以爲能夠將樂淵腦袋打扁的妮烏卻全然沒有感到手上傳來打中的實感。不僅如此,他的眼前還看到了一雙飛上空中的斷臂,上面還在流淌着鮮紅的血液,那雙手比越看越熟悉,不正是他自己的手臂嗎?
“啊啊啊——”
手臂被斬斷的同感過了好一會兒才傳入到他的大腦中,當他看向自己的兩隻胳膊的時候,只見被劍劃過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經凝結成了冰霜,正是由於冰霜才讓他暫時失去了感覺。而隨着冰霜的散去,成倍的疼痛感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爲你折磨致死的人贖罪吧,混蛋!”
對於面前的妮烏,樂淵完全沒有留手的打算,一劍斬斷了他的兩隻胳膊之後,樂淵的劍鋒刺入了他的咽喉之中。面對樂淵這突然而來的一擊,以殺人扒人臉爲樂的妮烏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在樂淵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劍痕後。他彷彿見到了無數被他扒去人臉的女子一個個向他索命,他想張開嘴大吼,但是隻有空氣從他咽喉中穿過的聲音,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嗙當——”
妮烏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已經扭曲的面孔讓手持帝具的達伊達斯看得不寒而慄,那是經歷過怎樣折磨纔會露出的痛苦表情,像他們這樣在艾斯德斯手下做事的人來說恐懼早已經稀疏平常,但是即使這樣妮烏依然無法避免恐懼。
“咕嚕——”
看着幾個交手之間斬殺了妮烏的樂淵,達伊達斯忍不住嚥唾沫,這種身手他只在艾斯德斯身上看到過,殺人如宰雞的無人可敵之姿。
當樂淵身上的殺意籠罩在達伊達斯身上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被艾斯德斯那一級的人盯上,他的水平逃跑只會死得更快,只有一搏纔有一線生機。
“秘技*鼬鐮!”
面對樂淵的威脅,達伊達斯直接使出了藏了許久的秘技。只見他手上的帝具【貝爾瓦克】發出了乳白色的光輝。離得樂淵近十米的達伊達斯猛地揮舞起手中的雙斧,樂淵只感覺威脅接近,猛地離開剛剛所在的地區。
剛剛躲過一擊的樂淵便看到自己身後的牆壁被打出了一道彷彿是被劍看出的口子。
“鼬鐮?真空斬?好像不僅僅是那樣。”
不斷揮舞着雙手的達伊達斯不斷放出無形的攻擊,這些攻擊彷彿不需要鎖定一般,無論樂淵逃向什麼放心都會死死地追着。
“哈哈哈,我的鼬鐮就和【貝爾瓦克】一樣不能量耗盡是不會停止的,我的臂力轉化的鼬鐮攻擊可不是那麼容易消失的!”看着樂淵東逃西竄的樣子,達伊達斯的臉上露出了痛快之極的表情。
突然樂淵停止了逃跑,直愣愣地向着達伊達斯衝了過來,像是無視了鼬鐮攻擊一般,硬頂着鼬鐮的攻擊衝刺到了達伊達斯的面前,一劍斬下了他的腦袋。
剛備斬下腦袋的達伊達斯還保有自己的意識,腦袋落下的瞬間看着鼬鐮攻擊到的地方,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喃喃道:“怎麼,可能會無……效……”
樂淵的身上,被鼬鐮劃破的衣服之下的身體別說傷痕了,連一道印在都沒有。
樂淵從地上分別拾取了兩個人帝具,隨後看着地上達伊達斯的腦袋說道:“鼬鐮?想用風來對付我,真是天真到了極點的想法,早死早超生吧,也不知道那兩個人的戰鬥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