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曆1021年春末——
在遠離帝都不知幾千裡遠的一個偏僻山村,適時正逢一年中頗爲忙碌的日子,剛剛忙完春種,正要進入忙碌的夏耕時節,按照往年的安排應該正要全村人舉辦祈福晚會,暫時放鬆一下忙碌了一個春天的村民。
但是在這個偏僻的山村中,並沒有傳來往年的節日慶典來臨時的那種歡聲笑語,整個村子此時都被兵戈金鳴之聲的陰影所籠罩着。
全村上下一百多號婦孺老人集中在了村子的中心,只見一羣婦人摟着自己孩子的腦袋,遮擋在他們孩子的眼睛上,一隻手拍着孩子的背部,企圖驅散孩子那不斷抖動的身體上的恐懼。
但是作爲母親的她們自身同樣不斷在顫抖着,她們自身的恐懼同樣感染着自己的幾個孩子。而看着一羣婦孺孩子那恐懼到無法動彈的表現,還保持着幾分冷靜的村老擡起頭看着正磨刀霍霍包圍着他們的兩百多人隊伍。
就如同人會隨着時間逐漸腐朽一樣,國家同樣總有一天也會走向毀滅。而千年前以氣吞山河之勢建立起龐大帝國的初代皇帝也沒有想到,自己建立的帝國在經歷了千年風雨之後也走向了它的末路,帝國四周的異民族們掀起了無數的叛亂,國家內部同樣被此起彼伏的叛軍攪合得不得安寧。
而爲了鎮壓這羣違抗帝國的勢力,帝國付出了龐大的人力、物力、財力但是依舊沒有能夠阻止帝國走下坡路。而這個偏僻寧靜的山村同樣因爲戰爭,而被抽調了村子中的精壯男性,導致村子裡面別說是男人,連個能夠戰鬥的人也沒有。
而就在他們進入慶典之前,這羣不知道從哪來的武裝勢力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他們直接包了餃子。
作爲一村之長的白鬚老人拄着柺杖走到疑似頭領的男人面前道:“不知道大人是帝國的哪一隻隊伍,不知道來我們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帝國?哈哈哈……”
爲首的那人在聽到後暢快地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像是連鎖反應一般引起了整個隊伍的笑聲。而首領拍了拍身上那還帶着幾絲血跡的戰甲道:“你認爲我們是帝國那羣無能的帝國軍?老子身上的這身可是前不久剛剛搶來的,老子和兄弟們受夠了帝國的那羣官老爺,再也不受那羣人的鳥氣了!”
聽到眼前的這羣人並不是官方軍,看起來倒是像反抗軍的樣子。村長眼睛掃過殺氣騰騰的一羣人,對着頭領顫顫巍巍地說道:“我們小村小戶,平時並沒有多少積蓄,而且帝國現在的稅收又那麼重,我們現在真的沒有多少東西了。不過既然大人們難得來一趟,我們這裡還有除去勉強度日的口糧之外,其餘的一切都獻給大人。”
這時候,頭領身旁來了一個臉上帶着一道長疤的男人,他對着身旁的頭領小聲地說道:“老大,都看過了,這裡全都是孤兒寡婦之類的傢伙,不但油水全無,連糧食都少得可憐,加上畜養的牲畜能夠弄到手的不多啊!”
“既然不多,那就全都帶走,也不能讓兄弟們全然沒有收穫。”頭顱拔出腰間的長刀對着身旁的一羣人喊道:“兄弟們,把能吃的全都帶走,一點也別給帝國的蛀蟲們留下!”
眼見這羣反抗軍就要帶走所有的糧食了,村長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撲到了頭領身前,一隻手壓在頭領抓刀的那隻手上道:“長官,我們全村老小可就等着這點糧食熬到秋收,難道您想讓我們整整百多口人全都活活餓死嗎?”
“餓死?誰管你們,你們要怨就怨這該死的時代吧!”頭領一甩手將抓着自己胳膊的村長摔在了地上,然後晃着自己的手臂唾了口痰道:“切,就是因爲你們這羣窮鬼的關係,害的老子遲遲沒有集齊糧草,要不然老子早就帶着人去投奔革命軍去了,哪還會留在這種鬼地方!”
“老大,你看我們既然馬上就要去投軍了,是不是把他們也給那個……”一個眼珠子亂轉的男子對着身旁的頭領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隨後看着不斷抽泣地村民說道:“我們以後怎麼說也是響噹噹的革命軍,萬一搶糧這種事情傳出去,對哥們幾個將來的前程可不好,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一起解決了。”
這句話說到了頭領的心坎裡,他們這羣人之所以爲反抗帝國起義成爲了一隻反抗軍,很大程度上源自於頭領從前的一個夥伴由於加入革命軍洗白了,而洗白後的夥伴想要讓曾經的同伴一起加入壯大他的勢力。
而正巧此時頭領那一帶正受到領主的壓迫不堪重負,頭領一腦熱就直接帶着一羣被欺壓到了極點的同夥殺了領主糾集起了兩百多人的反抗軍。
“照你說的,全都殺了,記得別放跑一個人,今天就讓兄弟們放鬆一晚上,村裡的那羣女人就隨你們處置了,但是我希望明天除了我們的人沒有一個活口,明白了嗎?”
伴隨着頭領的一聲令下,整個村子便陷入了煉獄之中,刀光劍影相互交錯之下,一個個人影倒在血泊之中。倒下的人有十歲不到的孩子,更有六七十歲步履蹣跚的老人,他們的反抗在這羣近乎強盜的反抗軍面前毫無用處。
僅僅是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整個存在的人近乎被殺絕了,而村中還算有幾分姿色女人則是被這羣已經被獸性主宰的反抗軍蹂躪之下不是不堪重負致死就是自盡而死。
“老大,您來嚐嚐我剛剛搜到的果酒,這種小村子裡面也沒什麼好東西,您就將就一下吧!”那個出了屠村主意的男子拿着剛剛搜刮到的就來到了首領身旁說道。
首領拍了一下男子的肩膀,隨後躲過酒瓶道:“你小子有前途,以後跟着我肯定少不了你的那份,不過村裡面值錢的東西找到了嗎?如果只是糧食的話我們可就虧大了。”
“老大,真正的好東西應該還在村長那個老東西那裡,不過他的嘴硬的很,我們用盡了方法還是沒能從他嘴裡撬出些有用的東西。”
當村長被帶上來的時候已經氣若游絲,渾身上下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不過即使如此在看到反抗軍頭領的時候依舊等着他那憤怒的眼睛,對着反抗軍頭領道:“你們這羣狼心狗肺的東西,憑你們也能成爲革命軍的話,那麼這個國家纔是真的沒救啦,你們和帝國那羣官老爺都是蛀蟲,哪裡來個英雄把你們統統消滅了!”
“英雄?就是個笑話!這個世界還不是拳頭大的說話,所謂的英雄如果真的存在怎麼會放任我們將你們,你還是死心了吧!”
就在反抗軍不斷打擊村長心理防線的時候,一道人形虛影出現在村長和反抗軍首領之間,一眨眼的功夫便肉眼可見了。
“這,這是什麼東西,給我圍住他!”看着眼前驚人的一幕,反抗軍頭領一揮手對着身旁的親兵喊道。
而以這種方式出現的自然就是樂淵,從進入冰山御姐妍所說的世界後幾乎是轉瞬之間便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樂淵恢復意識後察覺到深怕一羣對自己散發出敵意的人,隨後被身後那若有若無的氣息給吸引住了。雖然早已經歷了無數世界,但是不代表樂淵的心腸已經變成了石頭,看到了身後那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存在即使是佛也發火。
“小子,你是誰?難道是帝國的人?”
反抗軍頭領躲在重重人牆之後,對着樂淵喊道。
樂淵蹲在村長的面前,樂淵那帶着綠光的手觸摸到了村長的傷口上,幾個呼吸間存在的呼吸便平穩了許多。
“妖,妖術,給我殺了這個傢伙。”
看到樂淵的動作,反抗軍頭領便知道他們絕對不可能和樂淵是一夥的,隨即下令讓手下殺了樂淵。
“小,小心這羣強盜!”剛剛恢復了一點力氣的村長望着衝向樂淵的一羣人驚呼道。
樂淵剛剛站起身,他身後距離他不到三步的三個人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變肥無形的風刃給絞成了一探碎肉。
“不,不用怕,他就一個人,我們可是將來的革命軍,怎麼能被一個人嚇退,用弓箭!”
就在反抗軍頭領的指揮之下,樂淵被數十人團團圍住,同時二十多人的弓箭隊向着他射出了利箭。
看着破空而來的羽箭,樂淵的念想在一瞬之間便得出了結論:“比起常人所射的箭強了五成,弓箭絕對不是主要優勢,那麼這裡的人更加強壯嗎?”
樂淵隨手揮舞衣袖之間帶起一陣強風,那數十枝箭被樂淵帶起的風影響紛紛中途落了下來。面對一羣漲紅眼睛,渾身充滿殺氣,被無數怨氣所籠罩的傢伙。樂淵徹底熄了留手之心,巨大的龍捲風毫無徵兆地出現,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將向樂淵襲來的反抗軍捲上了天空。
一道道比起鋼刀還要鋒利的風刃在狂風之中將天空中的反抗軍切成了難以分辨的血肉殘渣,頓時整個村子下起了漂泊血雨。
十多分鐘之後,整個村落都籠罩上了一層血色,被腥臭的血腥味所籠罩的村子裡再也見不到一個反抗軍的存在。
雖然剛剛下了一場血雨,但是無論是樂淵還是村長的身上依舊是半點血跡都沒有沾上。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樂淵,村長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之色,彷彿剛剛彈指之間殺了百人的根本就不是樂淵一般,反而是像看神明一般看着樂淵。
“老人家,你沒事吧?”樂淵看着雖然經過施救,但是依舊被死氣纏繞的村長不由問道。
“咳咳,這位大人,您能我一個忙嗎?”
樂淵在《斬·赤紅之瞳!》遇上了第一個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即將掛掉的無名村落的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