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封印的靈魂

雖然我很想離開,但是宮殿內外守衛森嚴,一時也出不去。不過我並不擔心,兩天後費拉拉公爵就會帶我離開,只要出了這個宮殿,那麼一切就會變得容易得多。

兩天後的一個凌晨,西澤爾忽然讓我換衣服,跟他去一個地方。

“你想帶我去哪裡?”雖然有些驚訝,但我並不害怕,因爲我知道西澤爾還需要我前往費拉拉公國。

“父親——要見你。”他一邊牽了馬,一邊將我扶了上去,自己也翻身躍了上來。

父親?他的父親不就是羅馬教廷的最高統治者亞歷山大六世嗎?

“你最好乖乖的,別玩什麼把戲,不然,”他溫熱的氣息輕拂過我的脖子,“你知道後果。”

到達羅馬教廷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在等待亞歷山大六世的時候,我不禁暗暗感嘆着這裡的豪華。大廳中央有一座巴洛克風格的金色華蓋,華蓋由四根螺旋形描金銅柱支撐,柱上裝飾金色葡萄枝和桂枝,枝葉間攀緣着無數小天使,還有許多金色的蜜蜂點綴其間。華蓋四周垂掛着金色吊葉,波紋起伏,似迎風招展,在燭光的映照下更是耀眼奪目。

沒過多久,我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亞歷山大六世。從他的眉目間依稀能看出與西澤爾相似的輪廓,但沒有規律的奢靡生活令他的身材浮腫,面容蒼老。

“我心愛的琉克勒茜,在你出嫁之前讓我再好好地看看你,我會送給你最昂貴的結婚禮物,讓你風風光光地嫁到費拉拉。還有,”他又轉過頭看着西澤爾,道,“我的兒子,你又有什麼新打算了?”

“父親,樞機主教的職位我會賣給米奇爾。就在十天後。”西澤爾一臉平靜地說道。

“十天後?但是現任樞機主教費雷里奧……”亞歷山大斂起了笑容。

西澤爾的綠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父親,你忘了嗎?他在半年前服下了我們波爾金家的毒藥,時候已經快到了,很快他就會毒發身亡。”

亞歷山大微微笑了起來:“費雷里奧家的財產也不少啊……”

我在旁邊不由打了個冷戰。果然和歷史上記載的一樣,波爾金父子謀殺那些妨礙他們或者遺產爲他們所垂涎的人。他們把樞機主教的位置賣與有錢人,然後再把主教殺死,從而得到死者龐大的遺產。更恐怖的是,波爾金家的毒藥還可以依據配方濃度操控服用者的死亡日期。

兩人相視而笑,一模一樣的綠色眼眸中閃耀的是同樣冷酷的光澤。

趁着他們兩父子繼續商議剷除對手的計劃,我偷偷溜出了大廳。沿着樓梯往上走去,一直登到了最高的圓頂處,探頭望去,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如黃金般絢麗的陽光的照耀下,中世紀的羅馬竟是這般美不勝收,在羅馬街景盡收眼底的剎那,有如在湖中投下了一枚石子,在我心中被遺忘很久的感動,悠悠如浪花般擴散開去。第一次,爲身爲萬物之靈的人類而深感驕傲。

我沉浸於這難以言喻的震撼之中,也不知站了多久……

“羅馬很美吧。”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響起。

“美極了。”我剛答了一句,猛然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一回頭,果然是西澤爾。不知何時起,他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我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只有羅馬,只有意大利,纔會擁有這樣的美麗。”他的綠眸此刻卻是溫情脈脈,彷彿在凝視着自己最心愛的人。

西澤爾,這位同時擁有文藝復興的光明與黑暗、神明恩寵與惡魔詛咒的貴公子,也有這般溫柔的瞬間。

“美又怎麼樣,還不是淪爲野心家權力爭奪下的一塊肥肉。”我冷冷道。話音剛落,就覺得下巴又是一緊,被迫擡起了頭,正好對上西澤爾那雙略帶邪惡的眼睛。

“我和他們不一樣,”他的臉漸漸湊近,“不是我選擇了權力,而是——權力選擇了我。”說完,他輕輕地在我額上吻了一下,“我親愛的妹妹,我們該回去了,還要準備你的婚事呢。”

“不是我選擇了權力,而是權力選擇了我。”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回想着他說的這兩句話。的確,身爲教皇之子,命運給予他的是對權力的無盡慾望和執著追求,連愛情親情都要讓路的慾望。

在離開這裡的前一晚,西澤爾派人把我叫到了他的寢宮。

我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眼前這一幕。

西澤爾正斜倚在金緞與銀絲製成的榻上,他手持酒杯,身邊圍繞着兩位金髮半裸的美女,來自波斯的樂師在吹奏令人骨弱肉酥的樂曲,而西澤爾神情冷漠,難辨喜怒。這樣的場景似乎有些過於香豔,我正要退出去,西澤爾已經揮了一下手,他身邊的美女、樂師臉色一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房間。

房間裡,似乎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不知道公爵還是什麼事要吩咐?”我冷冷道。

他的嘴角往上一揚,又輕輕拍了一下手,一個小小的人影閃了進來,我一看,原來是杜蓮。

杜蓮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交到了我的手裡。

“拿着這個,到了費拉拉公國你會用到它。”西澤爾漠然地說道。

是什麼?我伸手接過,藍色瓶子裡的白色粉末正透着一層淺藍妖冶的光澤,想到波爾金家族的傳統,我脫口道:“毒藥?”

西澤爾微微一笑,杜蓮則一個勁地點頭,道:“對哦姐姐,是坎特雷拉。”

坎特雷拉,不是波爾金家族最有名的毒藥嗎?聽說這種毒藥摻雜了鹼。鹼是生物死亡時在體內所生成的毒素,將整隻豬倒吊宰殺,磨碎其肝臟後加入三氧化二砷。接着,再讓它自然風乾或者做成液體,精製後磨成粉末,這才成爲“坎特雷拉”。

在倒吊起來慢慢宰殺的情況下,豬因爲承受過大壓力,在肝臟裡蓄積大量鹼;加入三氧化二砷,則會再加深它的劇毒性。

“是讓我找機會讓費拉拉公爵消失,然後,我的哥哥,你又能像以前一樣輕而易舉地得到費拉拉公國。”我語帶嘲諷地說道。

“既然你明白,我想我也不需要再重複一遍。”他看了一眼杜蓮,示意她離開。

我不喜歡單獨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他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既然這樣,我想我也可以告退了吧。”我面無表情地說道。他頗爲好笑地看了看我,道:“你好像很怕我?”

我擡起了頭,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怕你,我是討厭你。”

他愣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起來,低聲道:“過來。”

我站在原地沒動。他忽然站起身來,手持着酒杯向我走來。我的身體一陣繃緊,仍然一動不動。

“來,喝了它。”西澤爾溫柔地笑着,笑得完全不像那殺人不見血的黑公爵,而更似一個縱溺的情人。

我望了一眼那血色的葡萄酒,胃裡一陣翻騰。如果我沒猜錯,這不是一杯單純的酒。

“公爵還是不相信我嗎?”我擡眼問道。

他輕輕一挑眉,笑意更濃:“我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

我也笑了笑:“你相信的是你的毒藥。”

他盯着我,沒有說話。

照今天這個情況,就算我不喝,他也一定會強迫我喝,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一種慢性毒藥,西澤爾是怕我趁機逃跑,所以想用毒藥繼續控制我。不過眼下,似乎是能夠脫身去找飛鳥比較重要一點。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拿過酒杯,一揚手喝了下去。

西澤爾滿意地看着我喝下酒,輕柔地撫摸着我的頭髮,道:“我的好妹妹,這才聽話,不過要記住,三個月後還沒有回來的話,你就永遠見不到我了。”

原來要等三個月才發作,那麼這就是說他要我在三個月內就毒死費拉拉公爵,三個月,用來尋找飛鳥應該夠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先找到他,把他帶回去。

“我可以告退了吧。”我平靜地說道。

西澤爾的眼中閃過一抹奇怪的神色,忽然又說道:“明日,我會親自把你送到港口,費拉拉公爵的船隊會在那裡等候。”

第二天的凌晨,我已經身在前往港口的馬車上。來自阿爾薩斯的四匹良駒正穩穩地帶着這輛裝飾着波爾金家族族徽的馬車沿着大道前行,馬車後跟着穿着黑色盔甲的騎士團和打扮成精靈的侍女們。我低頭望了一眼自己,一早就被換上了這件白色的衣裙,是用最高級的西班牙白絹布製成,銀線與金線精細地織出華麗的花紋,勾勒出一朵朵線條優美的玫瑰。鬢邊所佩戴的鳶尾蘭隱隱散發着淡淡的香氣,由西澤爾親自挑選的這種藍色憂鬱的花朵,似乎絲毫沒有婚嫁的喜氣,不過聽宮女說,每一次他妹妹出嫁,他必然會挑選這種花朵。

想到這裡,我望了一眼坐在我身邊的西澤爾。一襲黑色斗篷的他,靜靜坐在那裡,正如他的毒藥一樣,幽暗而致命。他的薄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線,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彷彿正在考慮什麼。

“你和飛鳥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他忽然開口問道,淺綠色的眼眸一暗。

我一愣,杜蓮用血牌算得出我會來,怎麼沒有算出我來自什麼地方呢?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如果西澤爾知道我們來自未來,一定會向我們逼問他所處年代的歷史。

“杜蓮沒告訴你嗎?”

“她只說你們來自一個和我們完全不同的異世界。”

“哦。”我纔不會說我來自未來,不然一定會被他折磨死。

“只是,你怎麼會和琉克勒茜長得這樣相像?”他看着我,眼神忽然柔和起來,但只是那麼一剎那,他的眼神立刻又恢復了原有的冷酷。

他朝馬車外張望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焦急,他似乎在等待什麼,而且今天的馬車好像也行進得特別慢。

這個男人,不是又有什麼詭計吧?

馬車忽然停下來了。

由於慣性的作用,我往前一撲,西澤爾迅速地伸手抓住了我。

“公爵大人……”馬伕的聲音帶着一絲驚慌。

西澤爾的眼中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低低說了一句:“他果然沉不住氣了。”他?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西澤爾已經打開了馬車的側門。

我探頭出去,馬車前正站着一個年輕的男人,陽光般耀眼的金髮,海水般湛藍的眼眸,脣邊那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天哪,不正是飛鳥嗎?

我急忙跳下馬車,正要跑過去,卻一把被西澤爾牢牢捉住。

“飛鳥,飛鳥!”我喜極而泣,還好,他真的沒有事,實在是太好了。

“笨蛋,還真是你。”飛鳥無奈地一笑。

“飛鳥,你到底還是來了。”西澤爾緊緊扣着我的手腕,一臉鐵青地說道。我一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西澤爾早料到飛鳥會來嗎?

飛鳥並沒理他,又望向了我,“小隱,你……”

“飛鳥,我的法術被那個該死的妖女封印了,快來救我!”雖然我有一大堆疑問,但我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笨蛋,也不知道師父讓你來是做什麼。”他慢慢從懷裡掏出了符咒。

“飛鳥哥哥,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哦。”杜蓮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面前,我看見飛鳥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

他飛快地揚手唸咒,符咒直衝我們而來。杜蓮一笑,放手一擋,一團黑霧從她的指尖漫延,剎那間幻化成一道黑光,擊破了飛鳥的符咒,重重地擊中了飛鳥的胸口。

怎麼可能,我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飛鳥怎麼可能連這小小的巫術都對付不了。

我心急如焚,卻又甩不開西澤爾的手。

“飛鳥哥哥,我提醒過你了哦,你難道忘了你的一半靈魂已經被我封印了,現在的你可不是我的對手哦。”杜蓮的聲音有如雷擊一般重重打在我的頭頂,飛鳥的一半靈魂被封印了?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我這才發現飛鳥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剛纔太過驚喜根本沒有注意到,情急之下,我對着西澤爾的手就是一口,趁他一鬆手,我趕緊跑到了飛鳥身邊。

“飛鳥,你怎麼樣,你怎麼樣?”我驚慌失措地抹着他脣邊的血跡,方寸大亂,思緒全無。現在的他這樣弱,爲什麼還要來救我呢,真是笨蛋,笨蛋!

飛鳥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忽然又站起身來,咬破了中指,把自己的血抹在了符咒上。

“飛鳥……”我顫聲道。飛鳥要用血咒來呼喚惡靈了嗎,這個咒術和靈力無關,但會耗去施咒者本身的血液,是個純粹以血液爲媒介的咒術,不到緊要關頭,師父是絕對不許我們使用的。還來不及多想,只見鮮血開始流水一般從他的指尖流到符咒上,染紅的符咒發出暗沉的紅光,映照得漫天血紅。那血紅色漸漸擴大,幻化成了一隻怪獸的惡靈,惡靈分別擁有貓、獅子和鷹的頭,它撲扇着翅膀向杜蓮和西澤爾飛去。杜蓮十分驚詫,她看起來顯然沒料到飛鳥還能操縱惡靈。她愣了愣,指尖又起黑霧,轉眼間黑霧幻化成幾千條毒蛇纏繞在惡靈身上。

“小隱,快走!”

飛鳥趁這個空當,連忙拉起我,藉着紅光,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在飛鳥的帶路下,我們很快找到了他和琉克勒茜躲藏的地方。因爲有飛鳥的結界,所以他們暫時還沒被杜蓮找到,但是這個結界看起來已經相當脆弱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琉克勒茜,我從來沒有見過和我如此相像的女孩。她也驚詫地望着我,但一見到飛鳥的樣子,她也沒時間驚訝,連忙扶住了飛鳥。

“飛鳥,告訴我,你的靈魂怎麼被封印了,你怎麼會中了他們的招?還有,琉克勒茜是怎麼回事。這一切到底怎麼了?”我忍不住問道。

飛鳥看了我一眼,“你的問題真多……”話還沒說完,一大口鮮血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琉克勒茜驚叫起來,我也嚇得不輕,也趕緊扶住了他,“飛鳥,你怎麼使用血咒,你知道那個後果有多厲害!”

“不這樣怎麼救你出來。”他掙扎着說道。

“飛鳥,你可不許有事啊。”我心裡愈加恐慌,從沒見過飛鳥這個樣子,一時失控,抱住他抽泣起來。

“笨蛋,我沒事。”他虛弱地笑了笑。

琉克勒茜一邊替他擦着脣邊的血跡,一邊哽咽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連累你,你也不會被哥哥害成這樣。”

飛鳥輕輕一笑,望着她道:“琉克勒茜,那不關你的事。”飛鳥望着她的眼神格外的溫柔,那種眼神是我從未看見的。

飛鳥他,這一次真的淪陷了嗎?琉克勒茜,他前世最愛的人,即使過去了那麼久,經歷了無數輪迴,她還是一樣輕易地捕獲了他的心嗎?

“好,那麼你來告訴我,琉克勒茜。”我已經慢慢地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回飛鳥的那另一半靈魂。

“我——”她猶豫了一下,道,“我、我喜歡飛鳥,可是哥哥爲此很生氣,所以就給他下了毒……”

“怎麼會呢?飛鳥那麼厲害,又怎麼會那麼容易中了招。”我困惑地問道。

“哥哥也知道飛鳥很厲害,所以,所以他居然讓杜蓮把毒下在了我的嘴脣上,飛鳥一時大意,所以……”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飛鳥會中招,又有幾個人會懷疑愛人的親吻呢。

“就是這樣,我中了毒後,杜蓮趁機封印我的靈魂,幸好我還沒那麼弱,只被她封印了一半,就帶着琉克勒茜逃了出來,只可惜渡靈蓮花落在了她的手裡。”飛鳥在一邊低聲道。

我似乎開始理清整個事件了,但是新的疑問又出來了,“可是爲什麼杜蓮要封印你的靈魂,光是封住你的法術不就行了嗎。”

飛鳥搖了搖頭,忽然目光一凜,脫口道:“難道她知道我……”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琉克勒茜,沒有再說下去。

難道她知道飛鳥和西澤爾是同一個靈魂的轉世?他們在同一個時空並存,或許會帶來什麼影響?所以她要封印住飛鳥的靈魂?

我猛地想到了什麼,瞪着飛鳥,飛鳥和我是一樣的表情。

同樣的靈魂,最安全的封印的地方應該就是宿主的體內。這麼說來,飛鳥的另一半靈魂極有可能被封印在西澤爾的體內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飛鳥的那一半靈魂也許會被西澤爾本身的靈魂完全吞噬的,那麼,飛鳥體內的這一半靈魂也會慢慢消失。想到這裡,我再也沉不住氣了。

“我要找回你那一半的靈魂。”我盯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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