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天空中射下的光柱慢慢的消失,那個虛幻的人影,朝着山上的一個洞府迅速的落下。之後,積聚而來的五色雲彩,也消散開來,天空中也放晴起來,東魁城中慢慢恢復原有的模樣。
慕琰呆立在城裡。依舊擡着頭望着山上,一動不動,臉上神色不斷的變幻着。
“師姐,我們走吧。還有很多東西要我們去購買呢。”這時,慕琰身旁的女弟子對她說道。
聞言,慕琰才收回目光,默默地點了點頭。對身旁的弟子們,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說完,便擡腳往前走去。
洞府中,墨白盤膝緊閉雙目,身上的青色光芒依舊閃爍不停。隨着虛幻人影與墨白本體相融合在一起。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青色光芒也隨之消失。
而他的體內,金丹已然如同蓮花盛開一般。一朵青蓮取代了原來的金丹。墨白依舊十分詫異,爲何自己的丹田處會出現如此詭異的變化。
但此刻,墨白並沒有過多的想這個問題。畢竟能順利的踏入子虛期,這讓他興奮不少。
說實在話,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成功衝破瓶頸。即便是踏入子虛期前一刻,他都還在努力着。
隨着身上青色光芒一收。墨白神色一動,眼皮微顫之後,終於睜開了雙眸。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他站起身來,不斷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子虛期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整個人氣勢都提升了許多。
足有半盞燈的功夫,墨白臉上興奮的神色才慢慢消退,恢復了原有的模樣。
他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處,正在閉目修煉的分身。眼中異色一閃,看來自己踏入子虛期的時候,聚集而來的天地靈氣,使得這具分身獲益不少,隱隱中有踏入築基的跡象。
這樣一來,這說明這具分身的潛力並不低。看來自己結嬰的時候,倒可以一試。
墨白活動了一下筋骨,聽到骨頭中響起的聲音。心中頓覺舒暢,久坐之下,骨頭都要生鏽了。他心中一樂,想道。
低頭想了一下,自己雖然踏入了子虛期,但手中的法寶太少。於是便拿出孫朗的玉磚,開始祭煉起來。當初與他對敵的時候,感覺到此法寶威力不小,所以墨白在賣其他東西的時候,留了下來。
東魁城內,慕琰帶着地行宗的幾個弟子,將要購買的物品,都購買齊全。
“師姐,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那名女弟子對慕琰說道。
“嗯!”慕琰臉色有些難看,想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地。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晚一些我自己一人回去便可,我在城內,還有些事情要辦,你們先走吧。”
“那好吧。大師姐,你自己一人,路上可要小心。”那名女弟子只好對慕琰說道。
“嗯,你們也要小心。”慕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地行宗弟子們,笑了一下,說道。
慕琰跟他們說完,便轉身朝着城內走去。
“大師姐,今天好像不太對勁。”一名地行宗男弟子看着慕琰遠去的背影,喃喃道。
聲音雖輕,但已經被那名女弟子聽了過去。她轉過身來,寒着臉說道:“大師姐的事情,豈是你們妄加評論得了的。還是管好你們自己的事情。”
“七師姐,我沒別的意思。”男弟子身子不由微微一縮,低聲說道。
“好了,我們不要說了。既然大師姐有事情,那我們就自己先回去吧。”七師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對地行宗幾位弟子說道。
說完,她便轉身率先向城門方向走去。
“不知道他是否還能認得出自己,畢竟時隔那麼多年。可就算他認出,他又憑什麼幫我這個忙。按輩分來說,他都已經是我的前輩了。再說地行宗與雲鶴門一直以來,都是世仇,或許他不將我趕着出洞府,就應該不錯了。”
慕琰站在那人洞府門外,腳步不由躊躇起來。心中猶豫着,到底自己該不該觸動這個洞府陣法。
就在慕琰搖擺不定的時候,跟前的洞府大門光華一閃,無聲無息的升了起來。
“請故人進來說話。”
慕琰微微一怔,聽到對方的聲音。輕咬丹脣,便擡腳往洞府內走去。
其實在慕琰來到洞府前的時候,墨白便已經知道。現在墨白的神識覆蓋的範圍,可是比結丹期的時候,要厲害很多。
對於慕琰的到訪,墨白也是微微一愣,對於自己衝破瓶頸,在東魁城中造成了那麼大的動靜。墨白也想到,不久之後,便會有人到訪。畢竟高階修士,誰都會願意結交一番。不說交好,起碼不會交惡。
可沒有想到,第一個到訪的人,居然是地行宗的天之嬌女慕琰。
看到她臉上爲難的表情。墨白啞然一笑。想必此女子有事要相求與自己,可作爲地行宗新一代弟子的大師姐,想來也很難放得下這個面子。
其實墨白也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她,於是墨白便伸出一指,彈射出一道青光。直接將洞府石門打開。將慕琰招呼進來。
“慕琰拜見前輩。”慕琰蓮步輕移,走到墨白麪前,銀牙緊咬,對他一躬,輕聲說道。
“慕道友,你我同輩,理應道友相稱,不必需要這樣的虛禮。我們還是坐下談吧。”墨白衝着慕琰揮了揮手,示意了她一下,說道。
“可是前輩.....。”慕琰一怔,剛要說道。
“你應該也是看到動靜之後,才找到我洞府所在。也就是說,我也是剛剛跨入子虛期而已。可在幾個時辰之前,我也與你一樣。”墨白搖了搖頭,將她的話音打斷,說道:“所以不要太過拘禮。”
“那就多謝前...,多謝墨道友。”慕琰臉色微微緩了過來,急忙說道。
“來,我們坐下談話。”墨白站起來身,向着洞府大廳走去。
坐下之後,墨白對她問道:“不知道慕道友前來,所謂何事?”
“其實,我上次在商鋪中似乎見過墨道友。”慕琰沒有直接說明來意,而是說起她在商鋪中,差點將墨白認出之事。
聞言,墨白目光微微一閃。看來眼前的女子是來有事相求,只是她而言,有些難以啓齒。不過想要也不奇怪。想當時進入“靈墟”秘境的時候,這女子可是前呼後擁,而自己只是圍觀衆多修士中的一員。
“慕道友,有話儘管說來,不必如此。”墨白沉吟一下,擡眼望向慕琰說道。
“好吧。其實這一次我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慕琰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的修爲停留在結丹中期多年,一直突破不了,我想...。”
聞言,墨白眉頭微微一皺。其實很多人都是如此,沒有一定的機緣,想來他自己可能比眼前這個女子還要慘。
“我不是那個意思。”看到墨白的神情,認爲墨白誤會了她的意思,慕琰急忙解釋道。
看到慕琰神情,墨白淡淡一笑,說道:“慕道友誤會了,那還請說,你想如何?”
“我想請墨道友與我一同前往深海,獵殺一頭六階海妖。取其妖丹。要之煉製丹藥。”慕琰趕緊說明來意,道:“六階海妖,以我的修爲來說,根本不能與之抗衡,還請前輩你幫這個忙。”
慕琰情急之下,連對於墨白的稱謂,也改了過來。
聽完此話,墨白不禁一怔。此話聽起來,怎麼如此熟悉。對於慕琰對自己的稱謂,墨白也懶得再次糾正,她愛怎麼稱呼便怎麼稱呼吧。
“你現在不在地行宗門了嗎?”墨白沉吟一下,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起了地行宗的情況。
“在,但宗門內的前輩們都紛紛閉關。我也是一時間沒了辦法,纔會相求與前輩。”慕琰輕嘆一聲,神情頗爲無奈的說道:“地行宗在抵禦地陽地界攻擊的時候,隕落了不少,現在宗門內僅存的幾個前輩,都在拼命修煉,想一雪前恥。現在宗門內唯一主事的人,便是我。所以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幫忙。”
“那你可知道雲鶴門的消息?”
畢竟雲鶴門是墨白的宗門,那麼久以來,都未曾有過消息,現在這個女子送上門來,那當然要打探一下。
“雲鶴門與地行宗水雲門一樣,都退出了希夷大陸。居住在一座海島上。不過雲鶴門距離東魁島甚遠。”慕琰點點頭說道。
“那你可曾看到當時與我一起的女子,叫玉筠兒。她是否也在那個海島上。”墨白神色一動,急忙問道。
看到墨白的神情,慕琰神色一暗。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撤離的時候,十分混亂。而且我們走的時候,是分批退出,所以我並沒有看到。”
“這樣麼?”墨白摸了摸鼻子,沉吟起來。旋即,他便擡頭望向慕琰說道:“那你可否將雲鶴門海島所在,告之與我?”
“這個當然可以。”慕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副玉簡,放置額頭上,半晌,才緩緩地將玉簡放下,將玉簡交給墨白。
墨白接過玉簡,神識一掃。
“看來要專程走一趟才行。”墨白看到玉簡內所繪的海圖,那座海島距離東魁島確實很遠,他放下了玉簡,喃喃道。
“不知前輩還有何事要詢問。”慕琰看到墨白半天沒有說話,小心的問道。
墨白搖了搖頭,並不說話。其實現在問慕琰,她也未必對雲鶴門的事情知道多少,只有自己親自去一趟才行。
“那前輩,對於我剛纔所求之事,墨前輩可否給個答覆。”慕琰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