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今的修仙界裡,不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魔外道,追求的都是逆天行事、優勝劣汰,抗天爭命,以求長生,兩者最終的目的是一樣。只不過兩者之間的修行方式,卻是大相徑庭,相差甚遠。
正派講究的是培育根基,水滴石穿,水到渠成,功法較爲溫和。但魔道則是不然,魔道則力求法力突飛猛進,一味追求功法威力強大爲目的,修煉過程則是不擇手段,有時過於陰狠惡毒,有時投機取巧,雖然號稱隨心所欲,顯示真性,但實際上隨着功法的精進,卻會逐漸行爲偏激,迷失掉人的本性,甚至變得極度嗜血殘忍。
但無論正邪雙方及其他修仙派,口頭上怎麼說的,無論怎麼標榜着自己,但實際上所作所爲,執行的都是弱肉強食的那一套。修仙者可不是世間的俗人!功法境界高的修士,視低階修士爲螻蟻,一語不合,就一擊滅殺,這都是常有之事。
這便是墨白此刻,小心翼翼的原因。
魔道修士見久攻不下,一拍儲物袋,一個漆黑的旗幟出現在他的手上。衣袖一揮,將旗幟祭出,懸掛在他的身前。手中開始掐起法訣,口中唸唸有詞。不再操縱黑霧進行攻擊。
墨白微微一愣,以對方的修爲,同時操控應該問題不大,他要爲何放棄對於黑霧的操縱,而全力祭旗呢。換言之,黑色旗幟的威力不小。他的黑眸剛剛閃爍出光芒。便看到一旁的黃衫老者,一言不發,神色緊張的將身形在急速往後退。
見勢不妙,墨白急忙閃動起身形,連續幾個閃動,化作幾道殘影向遠方飄去。看來剛纔黃衫老者吃過這個虧,所以一看到對方拿出旗幟,立刻閃身遠遁。
可是鬼煞門的黑袍人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在他的身前,無數黑氣,從漆黑的旗幟呼嘯而出,這些黑氣相互凝聚在一起,形成一杆黑色的長槍,閃爍着陣陣黑色電光,向着黃衫老者刺去。
與此同時,漆黑旗幟內似乎傳來一聲妖獸的咆哮聲,一條十餘丈的蛟龍隨着黑袍人的法訣進入,從旗幟裡鑽了出來。向着墨白身後撲去。
墨白在前方閃動着身形,神識卻是一直掃視着。此刻,也是暗暗吃驚。他沒想到在這漆黑的旗幟之中,居然封印着一條接近七階妖獸的魂魄。
看來此人用的是魔道的魂幡。魔道中人爲了煉製此幡通常都會瘋狂的進行殺戮,收取魂魄封印在此幡之中。他們最爲狠毒之處,爲了追求魂幡的力量。不斷殺害修士吸收魂魄,就連凡人也不會放過。
“轟”的一聲巨響,從黃衫老者逃逸的方向傳來。黑色的長槍已經刺中黃衫老者。此刻,黃衫老者身上閃爍着土黃色的光芒。黑色的長槍威力雖然巨大,可是黃衫老者的手上的土黃珠也並非凡品。
一道法訣隨即從黑袍人手上掐起,黑色的長槍瞬間幻化,數百魂魄呼嘯而出。 這些魂魄中有男有女,發出陣陣淒厲的嘶吼,向着黃衫老者鋪天蓋地的撲了過去。
黑色蛟龍已然撲到墨白身後,巨大蛟龍尾巴朝着墨白後背,狠掃過來。聽到背後響起犀利的風聲。墨白身形迅速下墜。蛟龍尾巴頓時從墨白頭皮上劃過。
剛剛躲過蛟龍龍尾掃過,蛟龍已經張開龍首咬了過來。墨白手上一道劍光擊出,直刺龍嘴,神識化作一把利刃,同時朝着蛟龍龍首額頭處刺去。墨白已經踏入了結丹初期,神識由於修煉《神照經》也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蛟龍畢竟是魂魄之物,是煉製魂幡的修士,在斬殺蛟龍之後,利用秘法將魂魄進入魂幡之中。成爲魂幡的主魂。正是如此,墨白纔有機會利用神識對其進行攻擊。
神識的利刃狠狠的刺在蛟龍的龍首之上,蛟龍一聲慘烈的龍吟。驀然轉過身來,化作一道黑光,縮回魂幡之中。
黑袍人手持着旗幟,見到黑色蛟龍退回漆黑旗幟內。暗暗吃驚,雖然這旗幟不是他親身煉製,不過威力的大小,他還是知道的。此刻,看到黑色蛟龍如此輕易的被眼前這名年輕修士擊退,這樣讓他看向墨白的眼光,閃爍起來。雖然他還有厲害的法寶尚未使出,可是他看得出墨白並沒有用盡全力。畢竟對方是兩名結丹初期修士,一擊不成,那麼...。
他躊躇了一下,擡頭望向黃衫老者,眼中閃爍着,突然,將手中旗幟一陣搖動。原本圍攻着黃衫老者數百魂魄立時退回旗幟之內。
只見他一掐法訣,雙手一張,將身前的黑霧一卷,瞬間變作一朵怒濤狂卷的黑雲。黑袍人就裹着黑雲向來路快如閃電的倒飛了出去,根本不在乎方纔的結局如何。
看到黑袍人如此果斷退去,墨白微微一愣,看來這魔道中人逃命的功法還真的不錯。旋即,啞然失笑,摸了摸鼻子,轉身就要離去。
“道友,慢走。”黃衫老者聲音在遠處響起。
墨白微微皺了皺眉,原本這次並沒有他什麼事。便是眼前這個黃衫老者讓他橫生事端。墨白轉過身來看着他,並不答話,眸中帶着冷意,手上的法訣微微掐動。
黃衫老者來到墨白身邊,看見墨白神色不善。他畢竟修煉多年,也知道他方纔所作所爲已經犯了大忌,趕緊露出笑容對墨白說道:“道友,方纔我也是情不得已,還請道友見諒。”
“你還有事嗎?”墨白冷冷的說道。
“我只是過來多謝道友相助之恩,別無他意。”黃衫老者陪着笑臉說道。
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墨白看到對方一個結丹初期修士,與自己不斷陪着笑臉,自然也不會太過分,雖然他心中有些忿恨,但此刻,也不得不放緩語氣,對黃衫老者說道:“不必,既然道友沒有什麼事,那我就先告辭了。”
“老夫金宇,就住在前方不遠處香垣城內,不知道友前往何處?”黃衫老者金宇臉上依舊帶着微笑,對墨白問道。
聞言,墨白心頭微微一動,面不改色,望着黃衫老者,說道:“我正是趕往香垣城內,不知可否向道友打探一件事情?”
“道友請講,凡是我知道的,知無不言。”金宇看到墨白神色緩和,語氣開始平淡下來。對他並不像剛開始那般排斥,心中一喜,急忙說道。
“不知香垣城內可否有傳送陣?”墨白略微沉吟一下,開口問道。
“這個...。”金宇並沒有想到墨白會問此事,畢竟此事在城中屬於機密之事,知道傳送陣所在,也僅限於幾人而已。
看黃衫老者臉上露出爲難之色,墨白已經看到了自己答案。墨白衝着金宇拱了拱手,說道:“既然道友不方便告知,那麼我就先行一步。”
“道友,慢走。”看到墨白轉身就要離去,金宇急忙喊道:“其實此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之事,只要疏通一下,問題並不大,以我在香垣城內的關係,此事,不難。”
一抹閃光在眸中閃過,墨白回過頭來,淡淡的問道:“金道友,真的願意幫我這個忙?”
“道友與我有救命之恩,這忙我是幫定了。”黃衫老者嘴角處露出一抹笑意,可在他的眼中....。
“那既然如此,我們走吧。”墨白緩緩的轉過身子,一揮衣袖,一道白光閃出,落在他的腳下。
就在墨白一揮衣袖的瞬間,黃衫老者金宇眼睛猛然一亮,貪婪之色出現在眼眸之中。心中暗道:“想不到此人居然有儲物戒指,想來裡面的寶貝不少。”
就在墨白要躍起,飛身上飛劍的時候。驀然身後傳來一陣破空奇襲之聲。
“那麼快就忍不住了嗎?”墨白嘴角處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的說道。他話音剛剛落下,一道白色的劍芒從墨白的腳下升起,從下到上,瞬間將墨白圍裹起來。一道劍盾出現在墨白的身前。擋住了近在咫尺的攻擊。
一陣轟鳴聲後,墨白揹負雙手,轉過身後,淡淡的看着,從背後襲擊他的黃衫老者金宇。同爲高階修士,金宇的態度過於熱情,並沒有結丹期修士所應有的姿態。墨白便開始小心起來。所以金宇這次偷襲,算是給墨白算中了。其實他早已暗中防備。方纔那一幕,只是墨白故意露出的一個破綻。
背後襲擊不中,金宇頓時慌了神,他不做任何解釋,身形急速往後退去,一拍儲物袋,土黃珠出現在他的手中。急忙掐動起法訣。
成者王,敗者寇。大家雖爲修仙者。你能將對方擊殺,並不會有人說你的不是。這無非又是一出弱肉強食。
墨白伸出手來,法訣一動,六道劍芒出現在金宇的四周,形成一個劍陣,將他圍困在中間。就在土黃珠光芒剛開始閃爍的瞬間。
六道劍芒已經從六個方向,向着黃衫老者金宇快若閃電般的刺去。
金宇頓時一驚,他沒想到墨白的動作會如此之快。連續換了幾次位置。才從六道劍芒之中脫困而出。他剛剛鬆了一口氣。卻在他身體的左側,傳來一陣冰冷的氣息。
他擡眼望去,只見一個全身燃燒着綠色火焰的火龍,已經衝到了他的身旁。
一道土黃色光芒適時的閃動,光芒瞬間籠罩在黃衫老者金宇的身上。
金宇暗暗吃驚,眼前的火龍明明全身燃燒着火焰,可是他感覺不到一絲的火焰的熾熱,相反卻是一陣冰冷。感覺到火龍火焰的怪異,金宇自然是不敢讓它粘上半絲。
他的身形不斷往後急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