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花熊的尾巴就把花熊像一邊扔去。
花熊卻以掩而不及盜鈴之勢將我收進他的掌中。
這是每當我和花熊遇到危險之時,花熊最常做的一個動作,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保護我。
來到久違的掌心中,一時間有些不適應,接連在裡面亂碰好幾下才站穩腳步。
爲何花熊的手掌中這般燥熱,以前的我大大小小也來過數百次,怎麼從未發覺。
漸漸還聞到一些燒焦的味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火,我還未進來之前灼言手中的火。
難道……
不要,我不要花熊爲我再受這麼大的罪。
“花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花熊。”我拍打着花熊的手臂。
花熊絲毫不爲之所動,依舊將我緊緊的握在它的手中。
“花熊。”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裡面不停的晃動着。
我知道花熊將我收進掌中保護起來,灼言就用火炙烤着花熊那保護我的手掌,一邊懲罰花熊,一邊又希望我在裡面也可以受到懲罰。
“灼言,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花熊,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在傷害花熊了,灼言,你住手,我求求你,不要在傷害花熊了。”
再次低聲下氣的哀求着灼言,他總能對我一招致命,我卻毫無任何反擊餘地,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跪地求饒着。
“灼言,你不許在傷害我孃親,不能在傷害我孃親,灼言你若再敢傷害我孃親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我隱隱約約聽見旱墨裡九月的吶喊。
這個灼言在九月面前這麼傷害我,當真就不顧及九月的任何感受。
他對我們母子可真是夠無情無義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花熊從它掌中扔出,花熊和灼言早已不知去向。
“灼言,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九月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將我從落魄的狀態中拉回。
回頭一看那旱墨已經被九月染的通紅,可想而知九月此時的憤怒。
“九月”我欲上前安撫九月。
還未接近旱墨,便被九月的怒火給擊退了回來。
“九月不要,你聽孃親說,孃親沒事,你不要在折磨自己,灼言已經不在這裡了,他已經走了,他不會在傷害我了。”
“不,我要殺他,我要殺他,我一定要殺他。”
“九月你冷靜一點,你這樣下去傷害的是你自己,你冷靜一點。”
“我不要冷靜,不要冷靜,我只要殺他,我只要殺他。”
九月的怒火不減反增,我又無法靠近他,這樣下去,九月會被自己燒的灰飛煙滅的。
不,我不要失去九月,我不要在失去他。
我試圖用修爲壓制住怒火中燒的九月,可是根本就無濟於事。
我唯有轉身離開,另想他法
“姐姐,你這麼匆忙要去哪裡?我和爺爺還有小哥哥都在等你吃飯呢,今天有你最愛的烤地瓜。”穩當試圖用美食換來我的笑容。
我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可是我哪裡還有心情管什麼臉色不臉色,我的孩子也許下一刻就要灰飛煙滅,我們也許連最後一
面都無法相見。
“我不吃了,你們先吃吧。”
“噢!”穩當挫敗的迴應着我。
“穩當”想想那裡又不對,我急忙呼叫着穩當。
“姐姐又想吃了對不對,我就知道姐姐最愛我烤的地瓜。”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扯出一絲我自認爲的微笑對着穩當搖搖頭。
“那姐姐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嘛?”
“穩當,守柳年紀大了,子晏眼睛不好,以後你多多照顧一下他們,等你百年之後他們也會好好安葬於你。”
“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姐姐是打算出遠門嘛?這次不用帶上小哥哥嘛?”
“記得那隻松鼠嘛,那是姐姐以前最親的親人,這次姐姐可能要隨它而去,以後這裡就只剩你們幾人萬事小心,沒事不要走出我設下的結界,對外面的人千萬不能太善良,這些牢記一番,定能保你們平安。”
“姐姐。”
“好了,快回去吧,不要讓他們等太久,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將穩當推離我的範圍,其實他們幾人我最擔心的反而是能力最強的子晏。
那孩子不僅眼睛不好,人也太善良。
我來到柳樹裡面,走到花熊面前,拿起花熊那因爲我而被烤的焦黑一隻手。
拿起紗布便幫花熊包紮了起來,有什麼好心疼的呢,花熊爲我犧牲的何止這一點。
話歲如此眼淚卻悄無聲息的打溼那給花熊包紮的紗布。
這個花熊爲什麼要這麼傻,我和它非親非故,只因他是我父親的靈寵,它就三番五次的爲了我不惜丟掉自己的性命。
若換成九月我還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畢竟我生他一場,是他母親,可是花熊憑哪一點要對我這麼好。
“姐姐”
花熊用另一隻手拭去我臉頰上那還未滴落的淚水。
“我不痛你別哭。”
花熊用那只有我和它聽得見的聲音開口安慰着我。
花熊這麼一說我的眼淚來的更猛一些,我不想讓花熊看到我這麼脆弱的一面,可是我卻控制不了我自己。
“以後跟着一個爭氣一點的人,不要在像我,不要再讓自己受那麼多的罪。”
“我知道了,姐姐我從不後悔跟着你,也從不後悔自己爲你做的任何決定。”
“嗯,我知道。”依舊貪戀着花熊手掌心的溫度,捨不得移開自己的臉頰。
讓我在好好感受感受這久違的溫暖。
“姐姐你安心的去吧,我會等你輪迴,我一定會找到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跟。”
原來花熊什麼都知道,它什麼都知道,它並不阻止我,就證明那是我唯一的出路。
花熊即便有下一世,你告訴我,我又該如何報答你的知遇之恩。
“好好養傷。”我起身叮囑着。
“我會的,姐姐保重,不要忘記我,我永遠是你的花熊。”
回過頭給了花熊一個大大的笑容,都忘記花熊多久沒見過我的笑容了。
我看到花熊眼睛裡的淚花了,可能怕我發現,花熊縱身一躍離開柳樹。
這才緩緩來到灼言跟前,這個即便我們之前有過一個孩子,我和他卻依舊形同陌路
的男人。
此時的我對他已無半分雜念,真好。
撲通,再次跪倒在灼言跟前,不求他對我有任何憐憫之心,只求他當我如普通的凡人一般,發發慈悲。
對於我的舉動灼言依舊無動於衷,緊盯着自己手中剩言夕的元神。
我知道他並不是在向我炫耀什麼,我還沒有資格讓他在我面前炫耀些什麼。
他一定是在研究剩言夕到底何德何能能俘獲他四姐的芳心。
即便他日夜不分的研究他也不會得出任何結果的,像他這種鐵石心腸的人那裡會懂什麼是愛
“灼言上仙,我不要在剩言夕元神,你若是喜歡你留着便是。”
“噢,想通了。”
灼言這才把目光從剩言夕的元神上移到我的面前。
他知道我一定會來求他,我的表現果然沒讓他失望。
“不要這剩言夕的元神,九月可就永遠都出不了旱墨,你可要想清楚。”
“我已經不打算讓九月離開旱墨,如今的他即便離開旱墨,又有那裡可以容得下他呢。”
“既然你已經想的這麼透徹,看來也不用我多費脣舌。”
“不用勞煩上仙,以前是我不懂事處處頂撞上仙。”
“當真有如此覺悟?”
他明明都相信我,卻還要如此戲弄我,看來折磨我已經成爲他和玉若雪的日常。
當初怎麼會想到用他去傷害玉若雪,根本就是自討苦吃自取滅亡,今日落得這種地步,也怪不得他人,他說的對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今日前來不求上仙將我那孩子放出旱墨,只求上仙將我一併送入旱墨之中,我那孩子已經引火自焚,怕是時日不多,不求與他攜手共看這人世繁華,只求與他一起走完最後一程,重新投胎做人,下一世我們定只做一世凡人,不在高攀上仙。”
“凌澈,你當真如此狠心,當真就看不見我的半分真心,當真不留一點餘地給我。”
灼言怒不可遏的將我從地面一把拽起,歇斯底里大吼道。
“對上仙我已無半分留戀之情,上仙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若是這麼做還不能解你心頭之恨,恕我無能爲力。”
“好一個你無能爲力,不就因爲一個孩子嘛,我說過我會給你更多的孩子,你何必守着只剩一個元神的孩子,他只是一個元神,他連一個人都稱不上,你爲了一個元神恨我恨了這麼多年還不夠嘛,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灼言隨手一丟,我便猶如風中殘燭,再次墜落在他腳下。
灼言連最後的念想都不給我和九月留下,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於他無所謂怪不怪,就像不是所有神仙都會幫助人世間的每一個凡人一般。
再求下去已是枉然,撐起那搖搖欲墜的身體轉身離開。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別忘了我們還是夫妻。”灼言霸道有粗魯的扯會欲離開的我。
“你不能在這樣對我。”
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我自然知道灼言是什麼意思。
“不能爲何不能?我們還是夫妻,我答應過要給你更多的孩子,今日你就安心的接受吧。”
“不要,灼言你放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