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幹嘛?”大歲停了下來,用手電照着無名所在的方位,喘了一口氣,摸不着頭腦的問道。
而我這時候,看着眼中無名的所作所爲,也是有些懵了,只見無名正在脫着衣服,好像很急,脫的很快,要不是這裡天氣嚴寒,穿的多了點,我和大歲還沒反應過來,我估計她就已經脫個精光了。
“看什麼看,還不快關了手電。”我見大歲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頓時對他一陣鄙視,讓他把手電關了,這樣四周就又陷入了黑暗中,我們都一下子又失去了視力。
“她這到底是在耍哪門子的戲法啊!搞什麼飛機嘛!”大歲關了手電,卻還是對此念念不忘。
眼下這一幕和在那座小島上的情景實在是太像了,我估計是無名又在施展什麼術法,只是我一直以爲,她只有在施展回魂術的時候,才需要赤身**,而她現在爲何又要脫掉衣服,這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我能聽見大歲的心跳的很快,這還沒看見什麼,就已經這樣了,要是跟我當時一樣,看了個精光,我估計他連鼻血都得流下來。
關鍵這無名論長相和身材,要說這世上有哪個男人見了,不起雜念,那說什麼我也不信,現在要不是礙於我在這裡,我深深的懷疑,他穿山甲會不會剋制的住自己。
“你說她是不是,爲了把衣服脫下來,好將黃泥漿水甩乾淨啊!”
“哎哎哎!你說,她重新穿好了沒,俺們什麼時候可以開手電啊!”大歲依舊對這個問題窮追不捨,一副不弄明白心不死的架勢。
“我說,你就不能別想這事兒了嗎,剛纔我們用手電照過了,她已經知道我們倆就在附近,如果完事兒了,她自會通知我們的。”我說着就將當時無名爲了救兒爺,光天化日之下捨身施法的事兒,告訴了他。
他聽完一陣感慨,非說他欠了無名一個天大的人情,要不是我及時攔着,估計什麼以身相許,上刀山下火海的遣詞造句都要蹦出來了。
“不對!”他被我打了攔頭把之後,顯然是有些不吐不快的意猶未盡,竟然私自就開了手電,只是沒往無名的方向照,而是照在我們的腳下。
我能看得出來,他開手電,其實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爲了使我們的眼中,能夠看得見一絲亮光而已。隨即我發現,他那臉變的比翻書都快,瞬間就拉了下來,眼神中滿是驚悚的看着我說道:“按你說的,她現在又是在施法了?”
“應該是吧,怎麼了?”我被他剎那間就變了的臉色,弄的不知所措。
“俺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咋麼回事兒?”我連忙一把拉住他,追問道。
“這裡可能有一個很厲害的凥師,那屍體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說白了,還是血凥子搗得鬼。”
我聽的稀裡糊塗的,忙讓他詳細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而他卻說沒時間了,我們必須儘快找到教授,否則估計連無名也很有可能會凶多吉少。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是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當下也沒多想,就跟他一起往鐵索橋的方向折返而去。
無名的繩索還掛在橋上,我們直接順着繩索就滑了下去,剛一落地,大歲就開口喊了起來,好像不盡快找到教授,他的小命都會不保一樣。
我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急着找到教授,但是事關無名的安危,我也沒多問,跟他一起,就朝着屍果樹林子的方向前進,一邊走一邊還大聲的喊着教授。
直到我們行至屍果樹林子的邊緣,又重新回到了林子裡時,也沒發現沙哥李大仙教授他們三個人的行蹤,他們一共有三盞礦燈,不可能有燈不用的,所以在這黑漆漆的環境中,只要不是方位偏的太狠,這離着多遠就應該能夠發現他們纔對。
大歲跟我兩個人都急躁起來,我們現在所行進的方位,跟原先我們第一次下來的時候,走的路線是完全一致的,這沙哥他們三個,沒有標本也沒有逗給他們引路,按理說是不會胡亂瞎走動的。
“孃的。”大歲已經急得開始罵娘了。“這仨個傢伙,到底跑哪去了。”
“我們離開後,遲遲不回,他們會不會已經退出去了?”我胡亂的分析着。
“不可能。”大歲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他們沒有繩子,是絕對上不去的,並且就算他們有繩子,沒無名那本事兒,他們也沒辦法把繩子丟上橋面拉緊拴死。”
他這麼說,倒是很有道理,倆個人簡單分析了一下,看來他們仨個人還是應該在這黑暗的空間裡,只是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畢竟這空間大的出奇。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的時候,遠處的黑暗中,一抹亮光,一閃而過,雖然及其短暫,但好在跟我們的面向在一條線上,所以我和大歲倆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見了那抹亮光。
大歲一看見那亮光,就飛也似的衝了過去,完全沒了理智,也不管那亮光會不會是別的人發出的,畢竟那亮光有個很大的問題。如果那亮光是沙哥他們的礦燈發出來的,那應該是常亮的纔對,怎麼會一閃而逝,我眼下比大歲要理智一些,或許是我不明真相的緣故,所以對於儘快找到教授的信念,沒有他那麼強烈罷了。
我們一起衝到剛纔亮光的地方,大歲用手電掃視了一番,又接二連三的喊了他們幾聲,但是迴應他的,依然只有無盡的黑暗而已。
“別動!”
就在我們楞在那裡的時候,我和大歲的身後,都在同一時間被槍管頂住了,當下無奈,兩個人都一起舉起了雙手,屏住了呼吸。
身後繞過來一個人,走到了我們的面前,我和大歲頓時就鬆了一口氣,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大仙,可奇怪的是,他看我們的眼神,卻是絲毫都沒有任何友善的意思。
我和大歲心想既然是自己人,也就沒把後面的槍管當回事兒了,和李大仙笑了笑就要轉身,可是卻被一聲無情的暴喝給阻止了。
“讓你們別動,沒聽見?”
先前那句“別動”來的太過突然,沒有在意,現在這聲暴喝傳了過來,我和大歲都心頭一驚,應爲這分明就不是沙哥的聲音,並且也不是教授的聲音,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隨即將目光盯向李大仙,心想這到底是出了哪門子的事兒,沙哥和教授到哪裡去了,背後的陌生人又是誰,而此時此刻,一個更加令我擔憂的猜想,浮現在腦海中。
難道他李大仙又被調包了?
“你……你是……誰?”我盯着面前的這個人,吞吞吐吐的試探性的問道。
“我就是我,本尊在此。”對方朝我們詭笑了一下。“老夫並沒有被調包!”
“那你這樣是何爲,你想……造反!”我將舉起在頭頂的左手,轉動了一下,示意他注意我手上的洛家宗戒。
“你們這段時間去幹什麼了?”這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李大仙的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開始質問我和大歲。
“如果你是本人。”大歲搶過話頭,幾乎是完全無視對方的提問。“那麼教授去哪裡了?”
“現在到底是誰在質問誰,你們是不是弄不清楚狀況!”對方冷冷的回道。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教授到底去哪了,如果不能及時找到他,俺不是在開玩笑,俺們到時候誰都別想活着出去。”
大歲說的很真切,也顯示出了非常急迫的意思,可是這李大仙就是不買帳,依然繼續問着他剛纔的問題。
如果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李大仙,那麼他作爲洛門十三堂的高層成員,爲什麼突然就對洛家宗戒視而不見,並且竟然還指使人用槍管頂着我這個臨時家主,這讓我怎麼也無法理解他在與我們分開的短暫的時間裡,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讓他前後產生了如此巨大的反差。
大歲見他一意孤行,只好妥協的告訴了他,我們剛纔去幹什麼去了,但是,以大歲的性格,自然是不會跟他說實話的,他在很短的時間裡,編造了一個很圓滿的謊言。
大歲告訴他,我們剛纔就是去追一個疑似我寶哥的人,後來那人對這地方地形非常熟悉,我們很快就被他甩掉了,然後在折返的路上,又被袁丙昌挾持去了一座金字塔中,剛剛脫了身,就回來尋他和沙哥教授他們了。
大歲編的故事,可以說是虛實結合,既有真實的情況,也隱藏了一些不能透露的情況。如果不是他剛纔那句,再找不到教授,我們都不能活着出去的話,暴露了我們來尋他們的目的,估計眼前這李大仙也是很難發現大歲說的話,有什麼明顯破綻的。
大歲說完,李大仙捋了一把山羊鬍子,隨即就擺手,示意我們身後的人收了手。
冰涼堅硬的槍管離開了我們的後背,我和大歲都在第一時間轉身朝後看去,目光輾轉,當背後的人,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時,我的腦子轟的一下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