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絕不能貪圖美色,因爲貪圖美色的男人是絕對成不了大事的。
師父從前對我的教導如今我還能在記得清楚,但是我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不貪圖美色的男人,或許在我的內心深處,我應該算是一個熱衷於尋花問柳,周旋在美女的石榴裙下的男人,同時我也絕不認爲自己成不了大事。
不過這一次,我終於嗅聞到了美色能夠對男人產生的危險,因爲那女子的手抓只是在轉瞬之間就已經來到我的臉面前。
我心中一驚,當即大喝了一聲,然後腦袋偏了偏,堪堪讓過了對方的這一擊,接着我又極快的點地左讓,整個人一下子彈開了三尺。
那女子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閃避得過去,在近距離的情況下,我清楚的看見她眼中閃過的驚色。一招不中,她立即又變招襲來,比較先前更是凌厲快捷了許多。
我並不畏懼她的凌厲快捷,因爲我知道自己的武功修爲要比她更高一些,之前只不過由於受了她的媚惑之故,纔會讓她有了可趁之機。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快,我只會比她更快。
她的手才探到了我的面前,我已經一把就將她的手臂抓住,同時另一支手順勢伸到了她的腰肢,有意調笑道:“小美人兒啊,莫非你真的想要背上個刺王的罪名麼?算了,你以後還是好好的侍侯孤吧!”說時,我暗運內力充斥雙手,分別扣住了那女子手腕和腰肢的兩處脈門,頓時她的人整個兒一軟,就倒入了我的懷中。這情形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她受了我的撩撥而情難自禁,終於主動向我投懷一般。
那女子驚怒交集的盯着我看,任由我緊緊擁着她,一時之間大概也說不出話兒來。
我轉頭看了看那些正要撲向我手下士兵的宮女們。大喝道:“你們還不住手?”言語間。我極快的封住了那女子身上地幾處要穴,把她推到前面讓那些宮女看個清楚。
那些宮女知道她們地“首領”已經被我制服,隨即相互對望了一眼後,都停下了動作,只是驚疑不定的看着我。
我稍稍放下心來,轉眼看見我制住的那女子身後揹着一個灰色的包袱,於是伸手去摸了一摸,發覺裡面包着幾塊硬物,心中一動,頓時就將她的包袱扯下。然後打開來看。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裡面裝着三枚我大吳的寶璽,看來她的來頭不小,這一回是專門來偷玉璽出宮的。我將玉璽拿在手裡,看了一眼那女子,想道:“她身負武功,只怕是鏡花宗的人,先扣起來再說把!”打定了主意。我招來一旁地索道存,說道:“索道存,你把她們都帶到我的帥帳處看好了,這件事兒絕對不能走漏了風聲。”
索道存領了命。讓士兵把那一衆宮女連同我制住的女子都用繩索綁好,然後就壓着她們匆匆的趕回我的帥帳去了。
我帶着士兵繼續在禁宮之中掃蕩,其中倒是抓住了不少想要挾帶私逃出宮的太監、宮女,看來真是應了那一句大難臨頭各自飛,被我抓住的人都一一押到了金鑾殿前面的廣場上,我要等父王進宮之後,再作處理。
轉了一圈,終於來到了朱長文地寢宮。也就是皇祖父和皇祖母當年的寢宮,只見那充滿了我對皇祖父和皇祖母的大部分記憶的宮殿,這時候燒得漆黑一片,坍塌得不成樣子。儘管厲海兵在我地命令之下已經盡力救火,但是這火畢竟早就燒了一段時間,因此沒讓火勢向着別處蔓延,這已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殿下,宮中屍首已經確認了,共有四十餘人,其中有兩俱屍首頭戴皇冠、鳳冠,雖然不能辨認相貌,但是看起來該就是皇上和皇后的了。”厲海兵匆匆的來到我的身前,只見他的臉上身上處處可見沾着灰黑,顯然他也已經盡力去救火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厚棺入殮皇上、皇后的屍身,遲些待到父王他入宮,再擡過去讓他老人家過目就是了。”微微一頓,我又道:“把火頭都撲滅了,小心死灰復燃……再有,將那些燒死的人都用棺木裝好入殮了。”
這麼說時,我突然又想起了入城時看見地城頭倒下的士兵,又繼續對厲海兵囑咐道:“處理好這裡的事兒後,你就到城中再多找棺木,把這一次陣亡的將士都葬了,也算是祭慰他們的在天之靈吧!”
厲海兵聽完我的囑咐,大聲答應了一聲,便徑自領命行事去了。我看着他的身影,心中突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無比的事情,連忙一轉頭,急急的向手下吩咐道:“走,快出宮,到定遠侯府去。”
我之所以要趕往定遠侯府,那是因爲我從之前的朱長文和皇后的屍首想到了這一位國師王弼,接着又想起王弼手中掌握着錦衣、金吾兩衛,乃是極其重要的人。要知道錦衣、金吾兩衛在全國各地都分佈了許多密探,這一張密探的網雖然未必有我的東、西兩廠來得精細,但是卻也更大更廣,我心中是想趁着父王還沒有進城,就先把王弼拿了,然後逼他將這一份密探的名冊交出來,以便我日後可以加以利用。
趕到定遠侯的時候,我纔剛走進府門,就有人給我稟報,說是定遠侯父子已經在府中自殺身亡了。我聞言一怔,倒是想不到王弼父子對朱長文竟然如此忠心,來到內院真真切切的看到他們兩人的屍首,我已經確認他們真的就是王弼父子。
對兩具屍體看了幾眼,我突然發覺王弼父子的臉上似乎帶着一絲驚恐之色,心中不禁一動,叫道:“給我把忤作找來,驗一驗這兩人究竟是怎麼死的。”微微一頓,我又道:“抄家,抄家,給我把府裡的東西都清點一下,發現什麼帳冊名冊的,待會兒就交到我這兒來。”
手下的士兵依命做事,我正思量着這一回想要找到那名冊的下落,只怕是有些難了,心中不禁暗想:“要是這一份名冊落在了鏡花宗人的手中,只怕日後又是一樁心腹大患啊!”
正這麼想時,突然索道存走進了府來,對說低聲道:“殿下,事兒小的已經辦好了,那些女子都安置在了您的帥帳之中。”微微一頓,他又道:“還有,燕王殿下已經進城了,如今正行到了朱雀大街上。”
我聞言想了一想,向這索道存囑咐了一句讓他在這兒爲我查找那一本名冊,然後就匆匆的領着人出了定遠侯府,轉向朱雀街迎接父王去了。
來到朱雀街,不一會兒我就看見了父王,我下馬拜倒在地,假作哀聲道:“父王啊,您和諸位王叔千里勤王,可是想不到孩兒才進城來,就聽說皇上和皇后已經雙雙被奸妄王弼燒死在了宮中,真是我大吳之不幸啊!是孩兒護駕不及,請父王和諸位王叔治罪吧!”
諸位王叔和父王都在一起,聽了我的話兒,衆人臉色都是一驚。他們雖然都是爲了撤藩一事才反了,但是卻都沒有敢把矛頭指向朱長文,這一次諸藩一起進京來也打着勤王的旗號,實在是“忠心耿耿”的表現。如果這一次朱長文不死,衆人也不會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殺他,只不過日後朱長文卻鐵定變成一個爲人傀儡的兒皇帝,任由人擺佈,最終還會落得個遜位的下場。
我熟讀史書,知道如今的這種情形,就如同當年西晉的八王之亂時一樣,諸王雖然兵力強弱各不一樣,但是卻能夠藉着傀儡皇帝的名義相互征戰,爭奪朝政大權,最終鬧出了一個五胡亂史來。而我這時候突然稟報說天子已經駕崩,而朱長文又沒有子嗣,這就讓許多有心人有些失望了。
父王似乎很快就定下了心神,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滿是讚許的神色,然後說道:“長洛,這一次你攻下應天有功,其他的事兒也不干你的事兒,這罪責就免了,待會兒再論功行賞。”
我心知這一回朱長文無後,那要論起來,該就要輪到父王身登大寶,因此謝過父王后,就起身隨着他和一衆王叔進宮去了。
雖然城破時還比較倉促,但是我手下的人馬已經將整個應天控制在了手中,朱雀大街上顯得格外的肅穆井然。父王走在上面,我察言觀色,見他老人家很有些志得意滿的樣子,我心裡面自然也很是得意。
走上了金鑾殿,雖然今日這殿中未免顯得有些寥落冷清,但是父王一走進其中,立即哈哈笑道:“想不到我們也有如此進殿的一日。”說時,父王又道:“我們如此遠道進京,只不過是爲了勤王而已,想不到皇上卻被燒死了,這都怪我太過心急了,終於是使得我大吳的天子喪生奸妄之手啊!”父王一聲長嘆,繼續道:“爲了贖回這個過錯,我還是這就領兵回燕京去,朝廷之事,就交給諸位王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