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歌聲從斜上方傳來,歌聲節奏明快,還伴着有節奏的啪啪聲。
歌聲吸引了幾個人。
幾個人像上面看去。
在三樓的頂上,一羣人,一婦女爲主。
正手持一根杆子,在地面上用力的砸着,一邊唱着歌,並且跳着整齊的舞步。
幾個人看的很有意思。
馬和問道:“這是幹什麼,怎麼跑到這裡唱歌跳舞來了?”
平措次仁笑了笑:“這不僅僅是唱歌跳舞,這是他們在做工。
就是修葺屋頂。
藏民房子的屋頂和地面都是這樣製成的,一層一層的打上,那種土叫做阿嘎土。
他們手中拿的那種長杆子的東西叫做阿嘎。
這就是打阿嘎。
那歌曲和舞蹈也是打阿嘎的時候才唱,才跳的。”
車田千代仔細的聽着那歌聲,看着那舞蹈。
一臉陶醉的神色。
馬和笑了笑:“西藏人民真會玩啊!
做工也這麼快樂。”
說着撞了撞身邊的李健。
可是一向喜歡說話的李健,這會兒好像若有所思。
一聲不吭的看着天空發呆。
手裡端着的酥油茶,都已經涼了。
馬和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李健纔回過神來,傻傻的看着馬和:“你幹什麼?”
馬和笑了:“好像應該是我問你吧?”
李健坐直了身體,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酥油茶,才發先酥油茶已經涼了。
馬和給李健續了點酥油茶,問道:“你怎麼了?
到了這裡傻兮兮的。”
李健又喝了一口酥油茶:“我就是在想,我在聖湖看到了景象,和這裡很像。
可是那預示着什麼呢?
我有點想不通。”
馬和很少看到李健這個樣子。
點了點頭:“你慢慢想,反正我們住的離這裡也近。
想明白就好了。”
李建一個人癡癡呆呆的。
其他的人倒是很享受,午後的陽光。
醇厚濃香的酥油茶。
美麗的風景。
還有阿嘎的歌聲。
無一不讓人感到愜意。
幾個人坐了一陣,隨便聊了一會兒,才站起來。
又在二層的幾個殿晃了一圈。
才走出了大昭寺,這裡是八角街的開始,也是八角街的結束。
幾個戀戀不捨得看着那些虔誠的磕着長頭的藏民。
那紅撲撲的臉上滿是質樸。
每個人的心中都升起一種莊嚴的尊重。
那種感覺無法言表。
幾個人穿過煙霧繚繞的正門廣場,想着旅館走去。
尤爲不捨的,是李健。
一步三回頭,跟着大夥走了。
可是已經看到旅館了。
李健突然回頭,好像發了魔障一樣,又想大昭寺跑去。
馬和愣了一下,追了上去。
大叫道:“臭小子,你幹什麼去?”
車田兄妹也是愣了一下,和平錯也跟了過去。
李建什麼也說,一口氣又跑進了大昭寺。
其他得人也跟了過去。
可是李健跑得很快,很快消失在人羣中。
馬和不敢在大昭寺中亂喊,只能焦急得在人羣中尋找。
很快,車田兄妹和平錯也趕來了。
平錯問道:“他怎麼了?”
馬和搖了搖頭:“這傢伙有點反常,剛纔就癡癡呆呆的。
不知道這會兒又發什麼瘋。
我們分頭找找吧?”
幾個人點了點頭。
分頭找去。
馬和很是焦急,他怕李健在這裡出什麼問題。
在人羣中卻不見李健。
馬和越來越急,頭上冒出了冷汗。
突然,馬和在覺悟佛對面的兩根木柱子之間,發現了跪着的李健。
馬和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擠開衆人,跑了過去。
馬和拉了拉李健,關切的問到:“你怎麼了?”
李健擡頭看了看馬和:“我知道了,我想明白了。
這是神變。
這是神變。”
馬和沒有聽明白,蹲在了李健的身邊:“你說什麼?”
李健拍着身邊的木頭柱子,那個一千四百多年錢的木頭柱子。
發出了金石的聲音:“你看看,那時候,他就在這裡,磕了十一萬個長頭,發了十個宏願。
九世的輪迴,就是九世的磨難,就是九世的痛苦。”
說到這裡,李健竟然流出了淚水。
馬和呆住了。
這些話那裡是李健說得出來的話。
李健怎麼會這樣呢?
馬和看着李健,這時候其他的人也趕到了,都看着李健。
李健繼續說道:“我剛纔走過這裡的時候,就感到不對勁。
我始終感覺有人在我耳邊吟誦着什麼。
我還以爲是這裡的喇嘛在念經。
可是在我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想明白了。
這兩個對着覺悟佛的大木頭柱子,就是神變。
替他在這裡,與佛祖相伴。”
可是馬和還是沒有聽明白:“那又怎麼樣?”
李健站了起來,好像恢復了:“這個我也說不太明白。
恐怕要問問扎西了。”
說着撓了撓頭:“剛纔我說的那些話,好像不是我的嘴說的。
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馬和看着李健恢復了,這心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
看着眼前的覺悟佛,心中如有所思,又跪下磕了幾個頭。
才和幾個人一起出了大昭寺。
幾個人回到了旅店。
村郎老闆也在。
幾個人沒有回房間。
坐在一樓的茶座裡面和村郎聊了起來。
李健這時候實徹底的恢復了,問道:“村郎大哥,我們到拉薩這麼長時間,還沒吃過正經的藏餐,不知道哪裡的最好啊?”
村郎一聽,笑了:“你可問對人了,哪裡的老闆是我的朋友。
一會我帶你們去吧。”
大家一聽都很是高興,七嘴八舌的打聽着有什麼好吃的。
正聊着,扎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