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龍浩喜歡着嫣然,但是你一直佔有她最後反而殺了她。”
“我知道的。”
“父親爲你創造了一切,但是你卻憎恨他。”
“嗯。”
“妹妹因爲你的原因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是啊、”
“然而……就算這麼痛苦,你依然願意活下去嗎?”
“就算這麼痛苦,我依然願意。”
“無論多麼的絕望?”
“無論多麼的絕望!”
“就算被人憎恨?”
“嗯!”
“那麼你是誰?”
“殺人鬼,天才,怪物,杯具主義者,隨你怎麼稱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錯!”
“不錯!”
“我們的分割就此爲止了吧。”
“嗯。”
我們向着對方緩緩的伸出了手。
最後一次,融入了彼此。
我一直都在逃避着,逃避着自我的現實
一開始僅僅是想要借用他的力量,事實上那纔是真實的自我。
然而我卻不斷的徘徊着。
像是亡靈一樣徘徊着。
最後失去了一切,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得到過絲毫的東西。
呵呵呵……
簡直是個怪物。
然而現在我已經不能夠逃避,僅僅只能以最醜陋的姿態活下去。
弄清所有的事實。
拯救自己,或是被他人所拯救。
像是奇蹟一樣。
然後我醒來了。
我不得不去完成最後的任務。所有終結的任務。
包括自己世界的終結。
最後的真相,最後的線索,我必須破壞乾淨。
以怪物的姿態,或是以人類的姿態。
然而也是最真實的自我。
不僅僅是拋棄了個人怪物的一面,妄想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的自己,也不是甘心淪爲怪物,卻僅僅自怨自艾自己能力太弱小的自己。
盡力而爲。
我已經盡力了。
哀嘆又能如何。
怨恨又能如何,對於這個世界,我無法做出更多的評價。我能夠做得僅僅是苟延殘喘。但是這樣已經足夠了。
僅僅是活下去,便已經足夠幸福了。
只有活下去,我纔有繼續下去的希望。
“好痛!”
支撐着身體,我此刻才完全醒來了。
眼前依然是蒼白到了讓我嘔吐的天花板,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就算是這樣的天花板也有這某種莫名的魅力。
這是一個單間。空曠的空氣無意義的流通着,彷彿在述說着各自無聊的故事。
眼睛向着周圍不斷的掃視,沒有發現輕語的身影,也當然不會有別人的身影。不過這也是當然的事情。
既然是現實,我也便不去違抗了。
身上似乎還殘留着麻藥的感覺,儘管已經爬了起來。
但是酸酸的感覺還是讓人非常的不爽。初戀的味道也是酸酸的,這種類型算不算嗯?
勉強掙扎起身體,緩緩的走向了門口。
雖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從身體的這種麻痹程度看來,時間絕對不會短暫呢?
但是我的恢復能力不是蓋的,這種情況仍然沒有問題的。絕對沒有問題。
像是自我安慰一樣,將房門緩緩的打開。
“嗯?”
非常巧合的,隔壁的房門此刻也打開了。兩次開門的聲音相互呼應,讓人有些想笑。
此刻立於房間門口的人,是一襲燕尾服的男子。
英俊而瀟灑,甚至擁有超越人類的力量,大概財產之類的東西也不會少吧。而且還是輕語的忠臣一類的人物。
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狂戰士。根本就跟狂戰士這個名字一點都不搭啊!。
他用冷漠的視線看了一下,這視線非常的熟悉。
最開始姬莎也是用這種視線看我的,或許妹妹也是一樣的也說不定,只是此刻早已經記不清了。
“你醒了?”
他用平淡的聲音如此問候,感覺有些敷衍,不過就算是客套話我也還是很開心的,畢竟證明我是活人的事實。
“沒有啊,其實我現在還在夢遊。”
我想要開一個玩笑。但是他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夢遊啊,如果一個人能夠一直活着夢中或許也不錯。特別是懷着很多痛苦的人。爲什麼到這種時候還要醒來呢?”
他該不會期待我一直醒不來吧。只是玩笑吧。
“哎呀,真像是期待我就這麼睡下去的人說的話呢?”
“怎麼會?你可是輕語小姐最重要的人呢?如果你醒不來的話,我可就真的苦惱了。”
“是嗎?”
“是的!”
燕尾服的狂戰士,轉過身體,向我緩緩的走來。
他的手腳非常的纖細,但是卻充滿了相當魔幻的力量。
那種力量的來源究竟是什麼東西,我一直都不明白,科幻,修真,魔法?
但是大概都不是,僅僅是無法理解的某種東西,因爲無法理解,所以產生了幻想性。因爲幻想,人的將來才充滿了某種異樣。
“吶,你想死一次嗎?”他跟我的距離瞬間變得很近。向我接近的理所當然的還有一種殺氣。
“這種念頭只在過去纔會想想罷了,現在我可是完全沒有這種心思。”
“是嗎?就算活得這麼醜陋依然還是要活下去嗎?”
“是!”
“你的事情我有調查過哦。真是厲害呢?能夠還得這麼多的人去死。也難怪輕語會爲了你這種人心情沮喪。”
“僅僅一個心情沮喪視乎並不能表達你的觀點吧。”
“也是啊!”
“這間醫院已經不能呆了。”
“這件事情我早就清楚了。”
“你逃吧,那個男人的勢力已經伸向了這裡,像上次那麼好運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畢竟我沒有理由來救你。”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的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錢部長慘死的模樣,明明是能夠將我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人物在這位狂戰士的手下,卻連一招都接不住。
從一開始就是獵殺。
“他並不是他的本體!錢部長只是他的工具罷了。”
“呃……難道他還能夠分身不成。”
“小死的那臺機械是你弄回來的吧。”
“呃……你是說?”
“沒錯,那臺機器擁有操控一切的力量,讓死人活在虛擬世界之中的力量,那麼換而言之,讓死人取代活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種機器還有一臺嗎?”
“不是!自從死靈法師將他完成之後,那種東西就被全面的複製了。現在在世界上究竟殘留着多少那種東西,根本是你無法想象的。”
“呵呵,簡直就是遊戲一般啊?”
“是啊。對他來說就是一場遊戲。玩弄人心,玩弄人命。世界對他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麼。”
“可是我又能夠逃到哪裡去呢?縱然我離開了醫院,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我的安身之處吧。”
“不會啊!”他突然戲謔一般的對我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是在鄙夷。
“爲什麼不會?”
鄙視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爲對我來收這種眼神反而是救贖也說不定,這種事情至少證明了自己活過。
“我們的全面戰爭已經開始了,如果你繼續呆在醫院很可能明天就會死,而你離開之後至少能夠通過你殺人鬼的魔力活下去。”
“這樣他就不會殺我了,我想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
“至少可以賭一賭,畢竟你的家中是有人在等待着你的,不是嗎?”
“你……”
“只要你離開了輕語,你就安全了,畢竟你根本就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啊!他沒有興趣去玩弄一個沒有價值殺掉的人。否則這個世界早就已經被毀滅了。唯一讓他感興趣的人僅僅只有輕語一人。”
他說的是事實,大概是想要打擊我,但是這種打擊似乎對我根本沒有用處。
我笑了,然後拍了拍他。他沒有躲閃,也沒有生氣。
但是我卻能夠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痛苦,不是對自己的,而是對於眼前之人的。他所想要戰勝之物,非人?想要守護之物,是沾滿了血之少女。
那個女孩,跟我很像。
正是因爲如此,我才無法放開她,無法忘卻她!
“其實你也沒有辦法戰勝那個人吧。”我如是說。
“至少我能夠保護輕語。”他的語氣堅定不移,“我是輕語的騎士!”
“是啊!是啊!高貴的騎士同志,明明就是一個狂戰士。”
“輕語對我的評價,對我來說就是最高貴的讚揚。”
“你有多喜歡她啊!”
“超過世界上的任何人。”
“是嗎?”
“是的。”
真是的,回答得臉不紅心不跳的,這小子大概對輕語真是一片癡心吧。然而輕語對他又是怎樣看待的呢?
關於輕語的事情,其實我根本就不瞭解吧。
一切只是妄加猜測。僅僅是猜測。就已經恐怖無比。
“好吧,那麼就讓我逃亡吧。”
我笑了,笑容可憐而可悲,甚至不像是人類的笑容。肯定笑得非常的醜陋吧。
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糾結什麼了。
“那麼至少讓我跟輕語道別一下吧。”
“好!”
他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肩膀,我的手立刻被震開了,哇,簡直像是武俠小說裡面一樣。
“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我去見輕語呢?”我問。
“輕語現在在睡覺。午飯後再說吧。”他如此簡單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