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心跳得很快,就像敲鼓一樣,還好他是煉髒期的修士,只一會,就控制住了激烈的心跳。
裝模作樣的走近小樹林裡,假裝小解,眼角一直瞅着那兩人,好不容易等他們走遠了,這才鑽了出來,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腦子裡不停的琢磨着,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獲得最大的收益。
拿下?那是不可能的事,聽說,這魔頭都滅殺了好幾個煉神大修士了,不過,不知道下毒能不能毒翻這兩人?
王二隻是念頭一轉,便放棄了,謹慎,謹慎,可不要大意了,有錢賺沒命花,這事可要不得。
可是,只是向官府通風報信,那酬勞,也太少了些,王二又有些不甘心。
臉色變過來變過去,一會兒沮喪,一會兒狂喜,心思,也在胡亂的想着轉着。
就在他混思亂想的時候,渾然沒有留意到,前方兩人卻在小聲的說着什麼。
“小虎哥,這人有問題”
香兒一邊看着路邊野花,一邊小聲的說着。
王二跟着的,正是張小虎和香兒兩人,爲了不那麼顯眼,特意的選擇了步行,沒想到,還沒到城池,就被人發現了。
這一輪的療傷,兩人足足用了一個月時間,不過靠着張小虎逆天的功法,香兒再一次晉級,成功的進入了煉髒後期,金丹後期,再遇上煉神修士,說不定都可以對上試試。
張小虎就沒有什麼變化,剛剛纔晉級不久的他,哪裡有那麼快再次晉級,只是靠近了煉神後期而已,不過這也非常不得了了,要知道,進入煉髒開始,晉級都是極爲緩慢的,要不然,這世上煉髒煉神早就一抓一大把了。
“我也發現了”
張小虎看看自己身上換上的大夏服裝,再看看香兒,“好像我們沒問題啊”
剛纔王二轉頭看向他們的那一瞬,那猛然跳動的心跳,就好像打鼓一樣,哪裡能夠掩飾得了,只是張小虎和香兒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自己有什麼毛病來,想了想,也就算了,也許,自己和他朋友長得像?或者是長得太瘦了?
這個世界,以粗壯爲美,就是那婦人,都是膀大腰圓的,這一路,都招惹了好多的白眼和鄙夷,也許,這傢伙,也是這樣。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強悍的攻擊力作爲後盾,使得兩人毫不在意,一邊走着,一邊轉換了話題。
走着走着,那城池愈發的近了。
高高的城牆巨大的門洞,上面書寫三個大字,“廣源城”
門洞里人來人往,甚是熱鬧,門前三五個士卒守衛,一臉嚴肅的望着人羣,城牆上面,花花綠綠的貼着幾幅圖畫,當頭一張,便是魔頭張小虎的模樣。
雖然隔得還遠,可張小虎和香兒什麼人,一眼就看了個清楚。
停下了腳步,兩人對望了一眼,原來,這懸賞早就貼滿了大夏每個城池,原來,那修士,竟然是認出了兩人。
王二正胡思亂想着,突然前面那魔頭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毫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血,冷到了極點,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
定在原地,王二動也不敢動,心中滿滿的都是懊惱,怎麼就忘了,這城池上,可是貼着魔頭的畫像。
這大道,可是人來人往熱鬧得很,他們三人一停下來,立馬便阻住了行人,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大道就亂成了一團,罵的喊的,避讓的,推搡的,什麼都有。
“喂喂喂,你們三個,搞什麼,快點讓開”
士卒們不滿意了,本來好好的大道,被這幾人弄成了這樣,平白的多了些事出來,換了誰,誰都會不樂意。
拎起手裡的兵刃便向着三人走了過去,張小虎和香兒兩人收斂了氣息,看不出個究竟,而那邊那王二,一身煉髒氣息噴發出來,再加上腰間皮囊不時滴落的血珠,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自然而然的,目標便選好了。
人,總是最聰明的,連腦子都沒有經過,士卒就盯上了張小虎,手裡的兵刃驅趕着擋在前面的人潮,惡狠狠的直奔張小虎兩人而去,卻沒想到,這看似毫無本事的,卻是大夏懸賞最高的魔頭。
“你,跪下”
一名士卒揮動手裡的長刀,翻轉刀身,用刀背,重重的敲向張小虎的肩頭。
這裡的人強悍得很,不用點力,根本都不知道痛字怎麼寫,士卒有經驗得很,這一下,看似很猛,卻傷不及根本,只不過,痛苦,那是少不了的,誰讓他們沒點本事還要在這裡惹事。
刀背,重重的敲了下去,張小虎皺了皺眉頭,轉頭望向那士卒,身子動都沒動,這點力量,躲都懶得躲避。
嘭的一聲悶響,周圍的人們心裡都是一痛,呲着牙,好像那刀背,擊打在自己身上一樣。
“小樣,我看你再扛”
士卒怒了,一擊不奏效,惹來旁邊衆人的鬨笑,士卒臉紅了再紅,感覺臉都丟盡了,揮舞着長刀,專挑痛楚的地方擊打,再也顧不得會不會傷到根本,對於他來說,沒有實力,打死了也最多惹來一頓罵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剛纔,就不應該手下留情。
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亂打,還好,士卒只是用刀背,衆人眼前,還不敢太過放肆。
“夠了沒有?”
張小虎一把抓住長刀,冷冷的看着這士卒,平白的捱了一頓揍,雖然傷不了他,可也讓他心頭火起。
旁邊看着笑話的另外幾個士卒,看到這人竟敢反抗,收了笑容圍了上來,一個個兵刃指着張小虎,厲聲呵斥,大有再不鬆手跪下便兵刃及身的架勢。
圍觀的人羣也收了笑聲,往後退去,這明顯便要動武,誰還會傻乎乎的擠在前頭,不時的能聽到有人嘆息,“小夥子體質不錯,挺能抗打的,就是這脾氣,唉”
沒一個人看好他,也沒一個人願意管閒事,和士卒動手,那就是和城主府敵對,再說大一點,那是和大夏對着幹,這是找死的節奏啊,此時,看向張小虎的眼神,都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只有旁邊的香兒,笑眯眯的看着熱鬧。
王二在張小虎回頭看他那一眼的時候,便再也不敢動彈,生怕動了一動,會招來張小虎的雷霆一擊,幾個死去的煉神大修士,可是最好的例子,他不相信自己有那本事逃得過去。
逃還是不逃,兩個小人,一直在心裡爭吵不歇,剛過冬季,春天的溫度還有些許冷,可那汗珠,已經順着額頭不停的往下流。
也許是漫天的神佛聽到了他的祈禱,也許是祖宗有靈保佑着他,總之,幾個傻頭傻腦的士卒,不但惹上了魔頭,還幾乎打起來了。
跑,快跑,不但要跑,而且還要揭露這魔頭的身份。
王二瞬間便做出了決定,什麼懸賞,什麼擒獲,哪裡有自己的小命值錢,趁着幾人圍着張小虎,趁着路上人頭攢動,腳下用力一蹬,飛一般奔向城門,邊跑還邊大聲的呼喊着,“魔頭,這人是魔頭,城門上懸賞的魔頭,抓到他可以封侯的魔頭”
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一個個轉頭看向那飛奔的王二,沒有從那讓人震驚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找死”
香兒嬌叱一聲,飛劍飛出,在頭上一個盤旋,追着王二刺去。
大意了,剛纔就直接把他拿下好了,最多,也就是惹來人羣的猜疑,化了妝的他們,怎麼也不會讓人聯想到魔頭。
張小虎環顧四周,這麼多人,總不成全部殺了,他還沒有那麼殘暴嗜殺,算了,暴露就暴露了,以後小心點。
想到這裡,雙臂一振,將指着他的兵刃掙開,拍了拍香兒肩頭,騰身而起。
到了這時候,人羣纔回過神來,哭爹叫孃的四下散開逃竄,懸賞上面可是寫得清楚,這魔頭,幾千士卒都被他殺了個精光,專吃小孩心臟,幾個煉神期大修士圍剿都被他幹掉,再不跑快點,怎麼死都不知道。
圍着的幾個士卒一臉的死色,那些圍觀的能逃,他們可是逃不得,大夏軍規在那裡,逃了,一樣是死,而且還會連累到家人。
死就死吧,好歹,也能給家人留一份補償。
極其默契的,幾個士卒往前涌去,而那小隊長往後退了一步,從懷裡掏出枚煙花,劈手打向了天空,嘭,半空中炸開一朵血紅的焰火,美麗動人,不過卻沒人擡頭看上一眼,逃命都還來不及,哪裡還有空看這個,再說就是不看也知道,絕對是求援的信號。
就這麼耽擱了一息不到,士卒挺着兵刃撲上去,一心求死,眼前,卻沒了魔頭的身影。
擡頭看去,兩道人影正飛快的離開這裡,向着遠方飛去。
士卒們撲通撲通坐了一地,你看我,我看你,死裡逃生的感覺,有人是淚水嘩嘩的往下流,有人竭斯底裡的狂笑,活着,真好。
飛劍追着王二而去,在他背心劃了一個血口後,王二成功的跑進了城門洞裡。
“算了,走吧”
張小虎搖了搖頭,制止香兒再追下去,城池裡面,幾個煉神修士強大的氣息已經騰起,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