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正這時,林峰身後一聲呼喊聲傳來。
“少爺!”
林峰迴頭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店鋪裡的小夥計跑了過來。
這小夥計一邊跑還一邊叫着:“少爺,少爺,總算是找到你了……”
幾個“遭殃軍”聽到喊聲,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見是又有人過來,知道再想悄悄地做掉這個壞了他們好事的傢伙已經不可能,只好罷手。
“大力,你怎麼來了?”看到來人,林峰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按理說,林峰之前是孤家寡人,真要是在這裡被人家給弄死了,連個目擊者都沒有,現在自己的人來了,心裡該高興纔是,可事實卻是他反而皺起了眉頭,這是何故?
原因無他,只因爲阿力這個人是個缺心眼的貨
。
大力這人生得人高馬大,一身的力氣,幹活是把好手,但要論到心眼就讓人是真不敢恭維。
至於這小子有多缺心眼,你聽聽他回答自家少爺的這句話就知道了。
大力“嘿嘿”傻笑着說道:“少爺,你昨晚上一夜沒回去,李掌櫃就知道你肯定是又睡在春風樓了,一大早就叫我去尋你,我到了春風樓一問才知道你剛走,後來出門一打聽,有人見你往這邊來了,這不我就……”
“停停停……”林峰就一個頭兩個大了,急忙擺手讓大力閉上嘴巴。
什麼叫缺心眼?
這就是。
你說你回話就回話吧,扯春風樓幹什麼,沒看見你家少爺身邊還依偎着一隻小鳥嗎?
大力話還沒說完,林峰身邊那種綿軟柔滑的感覺就離體而去,拿眼看過去,就見鳳姐退後了兩步,一臉愕然的望過來,眼神裡隱隱透着鄙夷。
再看那幾名“遭殃軍”,也一個個都露出“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的恍然神色。
林峰就鬱悶透頂了,有一種想暴打阿力的衝動。
“那個,那什麼……”看着鳳姐一副對自己謹慎提防的樣子,林峰也覺得很尷尬,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自己和她又不是真有啥關係,再說自己昨晚是真的睡在春風樓,這個也沒得解釋。
林峰想來想去,最後只得說道:“那啥,那我家的夥計來找我,我就先回去了,有啥事你叫人到林記來給我捎個信就行,我叫林峰,到那裡一說都知道。”
林記就是林峰家的貨棧,林家在縣城不但有店鋪,也有貨棧,這貨棧就相當於我們現代經營公司的總部。
林峰對鳳姐囑咐完,就又回頭警告那幾個“遭殃軍”說道:“你們最好不要再惹她,有事可以到林記去找我,這件事我林峰接下了
!”
林峰說完,瞪了一眼那個還站在原地傻樂的大力,沒好氣的嚷道:“走了!”嚷完扭頭就走。
媽的,今天是丟人丟大了,居然在一個小美人兒面前弄得手足無措,還是快閃人吧!
林峰這裡拔腿就走。
大力答應一聲,也緊跟而去。
鳳姐沒想到林峰說走就走,愣了一愣,眼角餘光掃到那幾個“遭殃軍”,心頭就是一顫。
林峰走了,“遭殃軍”沒人剋制,那還不得撲上來把自己撕成碎片?
鳳姐這時候可顧不得再計較林峰的人品了,叫了一聲:“林少爺,您等等!”疾步追趕而去。
對於林記的名頭,幾個“遭殃軍”畢竟不是第一天到這個小縣城了,還是知道那是個很大很有名氣的貨棧。
再想到剛纔那人自稱叫林峰。
姓林,來自林記,這就不難弄清楚那人的身份了,估計應該是林記的少東家。
幾個“遭殃軍”面面相覷,就這麼放那傢伙走了?連“小賤人”也跑了,咋辦?追還是不追?追上又能咋辦?
“追不追?”
“媽的,太他媽的憋氣了,要不老子一槍崩了他,有事我一個人擔着……”
“不能放走那個妞,我們還傷了一個人呢!”
幾個“遭殃軍”吵吵嚷嚷的亂叫……
像是這幾個“遭殃軍”頭頭的那個人擺了擺手,制止了這種毫無意義的亂叫,說道:“放心,跑了小的還有老的,再說我們也知道了那個傢伙叫林峰,好像是什麼林記的少東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走,回去把那個老傢伙弄警察局去,告他襲擊軍人,要地方給個說法。”
“我們是軍人,這事直接弄駐地就行了,幹嘛還要經地方?”有一個“遭殃軍”不解的問道
。
“你他媽的傻啊?”有明白人就照那小子的頭上扇了一巴掌,嘴裡“嘿嘿”狼笑着,眼中冒着狼光,“把老傢伙弄駐地去做啥?你要當丈人供養着?弄他媽的警察局去,讓警察去抓那小娘們兒,等警察把人送來,還不是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嗎?”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
一幫子無良“遭殃軍”怪笑不止……
這幫“遭殃軍”追出來的時候,留了一個人照看傷員兼看押施老師,故不擔心其逃跑。
林峰急匆匆往前走,想暫時避開鳳姐。
鳳姐害怕被“遭殃軍”捉去,拼命追趕。
其實林峰是聽到了鳳姐的喊聲,但心中窘迫,只能裝作沒聽見,腳步愈加急快,只管逃命似的疾奔。
“少爺,那女孩叫你呢!”
大力緊緊跟着林峰的腳步,倒是面不紅氣不喘。
“閉嘴!”
林峰沒好氣的吼道。
你個缺心眼的貨,老子這麼窘迫,還不是拜你所賜,現在還敢多嘴,真是缺心眼到家了。
林峰能對大力有好臉色纔怪。
林記貨棧是個老貨棧,地處府前街,位於縣政府東不到四百米,是個繁華路段。
那時不像現在東西爲路,南北爲街,府前街其實是東西向。
林記客棧在路北,由前門臉和後院組成,前門臉東側開有角門,後院設有後門,門臉內部也有門與後院相通。
前門臉爲店鋪,後院分兩進,前面是倉庫和夥計們的住處,設有伙房,旁邊有條通道,外通角門,內通後面,後面是管事的招待重要客人和起居的地方,並設有小竈
。
林峰是從後門回的貨棧,這一路疾走,弄的氣喘吁吁,口乾舌燥,剛坐下來吩咐大力去沏茶,李掌櫃就進來了。
“少爺,門面上來了位小姐找您!”李掌櫃來到林峰面前,不急不緩的說道。
找我的?林峰不用想都知道,準是鳳姐。
想來是當時鳳姐沒能跟上來,自己打聽着找到前門臉去了。
人家找過來了,該怎麼安排呢?
林峰有些犯難。
推出去不管,這肯定是不行。
鳳姐已經被“遭殃軍”盯上了,放她回家恐怕還會出事。
安排在貨棧住下,這更不行。
兩人雖然有些小曖昧,但畢竟是初相識,沒有真正的關係,貿然讓鳳姐住進貨棧名不正言不順,這有損人家女孩子的名聲。
想來想去,林峰拿不出個好主意。
李掌櫃見自家少爺皺着眉頭,就知道他在發愁,於是站在原地不急不躁也不開口,靜等吩咐。
林峰的眉頭皺了許久,猛然一拍大腿,笑哈哈的說道:“有了!”
李掌櫃知道少爺有法子了,這纔開口道:“少爺請吩咐。”
“你去問問那小姐是不是叫鳳姐,如果是,就不用叫進來了,你直接去福來客棧開個房間給她住,一應生活需要安排好就行。”
林峰現在最怕和鳳姐見面,所以就直接讓李掌櫃去安排。
李掌櫃是個精明人,見自家少爺似乎對這個叫鳳姐的小姐很用心,但也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可以問的,在人家屋檐下討生活,最緊要的就是:手要勤,口要緊,不該問的一句不問
。
打發走李掌櫃的,林峰算是鬆了口氣。
第二天,家裡捎信來要林峰迴去,說是他姥爺故去了。
林峰急忙忙回去奔喪。
林峰的姥爺姚老爺在世時在本地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現在過世了,大戶人家都講個排場,這喪事自然馬虎不得,就排了個七天大葬。
等到林峰奔喪完畢,想起縣城裡還有個鳳姐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於是又馬不停蹄的趕到縣城。
林峰一到林記貨棧就找李掌櫃詢問鳳姐這兩天的消息。
李掌櫃的臉色就有些不太舒展,小心翼翼的回道:“少爺,您這些天不在,這事有些變化,我要是說了,您可得沉住氣。”
聽到李掌櫃這麼說,林峰心頭就是一緊,暗道:壞了,莫非是那幫子“遭殃軍”趁我不在的這幾天裡把鳳姐給禍害了?
真是太膽大妄爲了,竟然連我林大少爺的茬子也敢趟,老子要是不發發威,這幫孫子是真不知道這西平縣是誰的地頭了!
“你說,我沉得住氣。”林峰嘴上說沉得住氣,眼裡已經有火苗子冒了出來。
林峰猜得不太準確,但也八#九不離十。
鳳姐確實出事了。
其實自從上次的事件發生後,“遭殃軍”一直就沒有罷休,先把被打得半死的施老師送到了警察局,之後就天天有人盯在警察局關注着案子的處理進展。
事關親人,鳳姐當然就不能躲起來置若罔聞。
這幾天林峰忙着回去奔喪了,鳳姐就沒了保護傘,一個孤零零的女子奔走於羣狼之畔,後果可想而知。
李掌櫃見少爺的苗頭不對,有些擔心一旦自己把事情說出來會不會出事,但是少爺問了,又不能隱瞞,左思右想,沒有好辦法,這個口就不知道該怎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