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越是繁華的城市,其實越存在非常寂寞的地方,我之所以說是寂寞,是因爲不單單是寂靜,更多的是那種沉寂中貌似毫無聲息,卻又能讓人能夠有無處不在的感覺,這種感覺的由來,或許是你的肉眼所不能看到的。
我曾經在一個夏天的午夜K歌狂歡之後送友人回家,出租車是停在離她所住的公寓不遠的地方,下車後我們兩個人還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因爲喝過酒,頭昏腦脹很不舒服,而朋友喝的比我還多,一時間我反而拉她不起,她就那麼坐在路邊,有氣無力的咿呀自語,街道上昏黃的路燈映着我們的身影,周圍時不時的也有從身邊走過的身影,被涼風吹醒的我感覺舒服了很多,我起身,感覺有力氣了,就回身把朋友拖了起來,架着她往公寓的大門走,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就出現了——公寓不見了。
我沒有喝高,我確實看到公寓不見了,我立刻推了推旁邊的朋友,平時那麼淑女,喝酒後倒是無限豪放,她顯然也比剛纔清醒了好多,她四下打量了一番,隨即高聲叫了起來:
“你不是來過我家的嗎?怎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我明明記得這是公寓門口!”我不甘心的回敬。
“怎麼可能,你真當我喝多啦?你往回走,往回走,我們坐過了,往回走,過一個路口就到了。”
“你確定?”
“我的家我怎麼能不知道?”朋友罵罵咧咧的拽着我往回走,我回頭看着本該是公寓的地方變成了一條路,後悔沒有去看看到底是什麼路,但是朋友這麼堅定不移的帶着我往前走,我只能把想法打消了。
兩個人走路倒是很快,也是因爲很疲憊的緣故吧,我們走了沒多久,就過了路口,你別說,我還真的看到了那個公寓,沒錯,看來我剛剛確實是坐過頭了。
這麼想着,我加快了腳步,奇怪的事情又出現了,朋友經過了公寓大門繼續向前走,我下意識的停
下了腳步。
“你怎麼的了?”朋友歪歪扭扭走出好幾步,回頭看我一臉鬱悶,叫了起來。
“已經到了,你是不是也想走過頭啊!”
“到了?到哪了?”
我朋友氣沖沖的走到我跟前,我指了指身旁的公寓大門,但是一回頭,發現又是一條路,怎麼,難道我真的喝高了嗎?
“這......”
我一時語塞,朋友白了我一眼,繼續向前走。
“你等等嘛。”我叫住她,我這次學聰明瞭,我立刻走向那個路口,去看看路牌,我倒是想知道這是什麼路。
我拐到那條路上,左右兩邊都沒有路牌,也沒有商店之類的,但是路燈倒是照的很明亮,把我的影子也拉得很長。
“你走不走啊!你再不走我不管你了!”朋友在遠處大喊,我慌忙往回走。
很好,可能你也已經猜到了,朋友不見了。
我現在就是在一條長長的路上,前後都沒有路口,也沒見經過人,可是路的兩邊都貼着大大的海報,被風吹的在風中凌亂,馬上就要從牆上掉下來了。我走到海報前,才發現是一張張《尋人啓事》。
真的,直到現在這些海報在我腦海裡還是歷歷在目,那上面的小孩子也很漂亮,但是沒有名字只是寫着奇怪的編號,我向前走,發現每隔幾步就是一個小孩的畫報,大部分都是四五歲左右,一張張燦爛的笑容在路燈下卻愈發猙獰。我哆嗦着想拿手機,才響起放在朋友包裡了,那一瞬間,我感覺路是那麼漫長遙遠,似乎永遠都走不到邊。
我這個時候是真的害怕起來了,我想我應該是到了另一個空間裡,朋友也不見了,好奇害死貓啊。這麼想着,我依舊硬着頭皮往前走,無論春夏秋冬,午夜的風其實也真的很冷,我走在路邊,想着前方未知的空間前進,路兩旁似乎都是貼着大大的海報,上面應該也是小孩子的照片,我慢慢走到路中
央,因爲我想這樣也比從牆角里或者某處蹦出個怪物要強的很多吧。
但是也不知道就這麼走了多久,似乎周圍也沒什麼異樣,我看看天色,夏天天亮的會很早的,我馬上就沒事了,我一邊安慰着自己,一邊繼續前進,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後面傳來了汽車嘟嘟的喇叭聲,我回頭一看——是一輛公交,應該叫夜宵車吧,一邊夜宵車都是到凌晨四點多結束的,因爲這個時候五點多也馬上就有早班車了,我很開心,我連忙招手,車也停了下來,但是這輛車似乎開的有點快,到我跟前的時候,已經超過我的位置了,車門一開,我就從後門上去了。
一上車門我又感覺奇怪了,怎麼沒看到這是哪一路車呢?但是也有的夜宵車凌晨在路上就沒有顯示是幾路,畢竟這個時間段乘公交的也並不多。或許我再往前走幾步就是站牌了也說不定。這麼想着我望望周圍——車上還蠻熱鬧的,好多小孩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好了,不用我說你也明白我當時的心情,我立刻聯想到了路邊的海報,我閉上了眼睛——不知道要把我載向哪裡?
後面的就記不住了,說來這個故事似乎過於平淡,但是卻是真實發生過的,我永遠都不明白的是,那些小孩子在公交車裡雖然吵吵鬧鬧的,但是一個個的都像是無視我的存在一般,我也只是抓着扶手不敢動,耳邊清晰的傳來車發動的聲音......
想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嗎?確實是天亮了才走的,可是是在K歌包房內,不止我,還幾個朋友都在,大家說看我醉了讓我休息一會,唯獨不見我那個當時和我一起走的朋友,後來打電話給她,她還責備我爲什麼扔下她一個人走了,害的她四處找我。那我究竟是怎麼回到包房內的呢?朋友們都不像是在說謊,這個矛盾而離奇的故事,我想是永遠只能成爲一個故事了,而那些失蹤的孩子們,究竟又是怎麼回事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