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成敗在此一戰

姜小白原以爲自己平時用詞已經夠犀利了,但相比卞公公,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連糟蹋這個詞都冒出來了,聽得他冷汗直冒,急道:“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是在救人哪。我對天發誓,當時我心裡絕無半點非分之想,否則天打雷劈。”

卞公公道:“你怎麼想我管不着,我只看到你做了。”

姜小白真的是欲哭無淚,任憑他平時舌燦蓮花,此時卻是無言以對,只剩下眼睛眨巴。

卞公公又道:“清涼侯,就算你以後幫殿下奪得皇位,但你若是負了我家丫頭,我也絕不饒你。”說完扭頭就走,到了常楚楚的身邊,道:“丫頭,我們走。”

常楚楚雖然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什麼話,但看見卞公公氣沖沖的模樣,心裡就有數了,頓時涼了一片,帶着失落跟着卞公公走了。

王青虎仍舊坐在地上,這時哈哈笑道:“盟主,是不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玉夫人有味道啊?”

話音剛落,卻見到姜小白氣沖沖朝他走來,嚇了一跳,估計又要來揍他了,連忙起身跑了。

沒想到剛回房間不久,卻有人來敲門,就過去開了門,沒想到外面卻站着常楚楚。

常楚楚一臉失落,道:“胖哥,我想問你點事。”

王青虎急道:“我不胖,我只是壯。”

常楚楚道:“好吧,壯哥,我想問你件事!”

王青虎道:“什麼事啊?”

常楚楚緊咬嘴脣,猶豫半晌,才道:“那個玉夫人是誰啊?”

王青虎遲疑道:“你說玉夫人哪!他是我們千寨聯盟的壓寨夫人。”

常楚楚知道姜小白是千寨聯盟的盟主,那壓寨夫人也就是姜小白的夫人了。只覺心被狠狠地紮了一下,痛得讓她無法呼吸,顫聲道:“他們已經成親了嗎?”

王青虎道:“成親倒是沒有,不過我們做土匪的也不在乎這些形式,就喜歡來點實際的。他們雖然沒有成親,但牀已經搖壞好幾張了,都是我給修的,所以我比較瞭解。”

常楚楚再也控制不信,眼淚就嘩地流了下來,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轉身掩面離去,待去得遠了,號淘大哭。

王青虎也有些不忍,嘆道:“玉夫人哪玉夫人,你可要記得我的恩情哪!棒打鴛鴦這種事我也不喜歡幹哪!”

姜小白卻不知道背後又被人抵毀了一次,連牀都被抵毀壞了,若是知道,王青虎肯定又要被揍得鼻青臉腫。自從卞公公把話挑明瞭以後,只感覺常楚楚像是變了一個人,以前活潑得像個小猴子,現在整日都是無精打采,愁眉不展,雖然偶爾看到他,也會擠出笑臉,但姜小白能感覺到,那笑容是苦澀的。

姜小白就有些內疚,時常會想,難道給她做了一次人工呼吸,真的算是糟蹋了她嗎?雖然他面對千軍萬馬也是遊刃有餘,但面對一個女人,卻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對,想勸卻不知如何勸起,只把一切寄望於時間,但願時間能淡化一切吧!

牛宣古總算有點良心,轉移老婆小孩的時候,也不忘把常於歡的老婆小孩給捎上,所以傅玲悅此時也被轉移到關內了。常於歡雖然也看出常楚楚比較反常,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心思沒有女人細膩,也沒有放在心上,況且關於常楚楚感情上的事,他也不想過問了,一切隨她自己的心意吧。

自那以後,姜小白也不喜歡曬太陽了,每天除了修煉就是吃飯,整天悶在房間裡,他害怕看到常楚楚了。

幾個郡主就有些着急,幾次跑來詢問應敵之策,但每次問完以後,姜小白都會讓他們帶着六郡人馬到大山裡轉悠,說是熟悉地形。信郡的大山蒼蒼莽莽,峰巒疊嶂,一轉就是幾天,幾次下來,幾個郡主再也不敢問了,大山裡的滋味可不好受,風餐露宿的,連肌膚都不再細膩光滑。

三個月後,天路百郡人馬終於調集齊整,在雨雄的率領下,浩浩蕩蕩地開赴地路。

幾個郡主得到消息,嚇了一跳,沒想到天路這麼看得起他們,爲了滅他們六郡,竟然派出了百郡人馬,這殺雞已經不是在用牛刀了,而是百尺巨刀啊!

幾位郡主又慌慌張張來找姜小白,姜小白正提着一木桶,在院子裡給花草澆水。一起幹這事的,還有風言布休王青虎。

幾位郡主面面相覷,感覺走錯了地方,來到了世外桃源,總郡主已經解甲歸田,頤養天年了。

姜小白這時放下木桶,擡道道:“幾位郡主又想去巡山了嗎?”

牛宣古道:“現在想巡也巡不了了,天路已經發兵了,最多幾日便可到達。”

姜小白道:“來了多少兵馬!”

牛宣古就豎起一個手指,狠狠道:“整整一百郡!而且是雨雄領兵,雨雄這個人總郡主知道嗎?”

姜小白搖頭道:“不知道!”

牛宣古道:“他的來頭可大了,有七國第一金斗之稱……”便把雨雄的來歷大略說了一遍,就完就等着姜小白驚訝。

沒想到姜小白臉上仍是波瀾不驚,淡淡道:“大手筆啊,看來路長海這次是勢在必得啊!”

牛宣古道:“總郡主,你不緊張嗎?”

姜小白怔道:“你們緊張嗎?”

牛宣古點頭道:“說不緊張是假的,雖然我們現在對總郡主是深信無疑,但畢竟一百郡人馬擺在哪裡,看着都瘮人,何況還要滅了它。而且現在春暖花開,我就是捨得將信郡付之一炬,也燒不着啊!”

姜小白笑道:“不要光想着燒死別人,不管用什麼計策,都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過你們倒是有進步了,也不嚷嚷着撤退了。”

劉智生嘿嘿一笑,道:“我們現在是無路可退了,總不能往關內退吧,退進去鎮南侯也饒不了我們。”

姜小白搖頭道:“那你們說怎麼辦吧?”

牛宣古道:“我們現在對總郡主深信不疑,總郡主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姜小白嘆道:“我們現在是以逸待勞,以靜制動,只能以不變應萬變,所以說,目前來說,我也沒有好的辦法,這幾天趁敵軍未到,你們一定要把糧草備足了,這次不知要跟敵人耗到什麼時候,別把自己餓死了。”

牛宣古道:“總郡主放心,我們不過六郡人馬,十年八年的糧草幾天就備齊了。”

姜小白嚇了一跳,道:“你倒是有耐心,還指望跟敵人耗上十年八年?你真以爲是烏龜打架啊!就算敵人有耐心,我都沒有,準備個三兩年的糧草就差不多了。”

牛宣古道:“三兩年的糧草我這段時間已經備得差不多了。”

姜小白點頭道:“好,一半放在這裡,一半藏於大山之中,深挖洞,廣積糧。”

牛宣古點頭應了一聲。

姜小白道:“既然沒別的事,你們就回去吧,密切關注敵軍動向就可以了。”

幾個郡主就退了出去,感覺每次都這樣,來跟沒來一個樣,這個總郡主心裡想什麼,完全看不透,不,連表皮都看不穿。不過他們終究還是相信姜小白,雖然心裡有些緊張,倒也沒有慌亂,按照姜小白的指示有條不紊地去做了。

地路某處大營。韓一霸也已經得到消息,吃了一驚,連忙把韓冰召了過來。

韓冰剛進大帳,韓一霸就急急說道:“天路已經發兵了,你聽說了嗎?”

韓冰點頭道:“我也是剛剛得知,沒想到路長海竟然派出了一百郡主的人馬,還讓雨雄領兵,看來他這次是被逼急了。”

韓一霸道:“現在整個中夏帝國都安靜了,都在觀望,連將路這段時間也停手了,他能不急嗎?所以這一仗一定不能輸,一旦輸了,人心盡失。”

韓冰道:“那是不是要給清涼侯增兵?”

韓一霸道:“那肯定要增兵,要不然清涼侯以卵擊石,必敗無疑。現在既然將路停手了,我們東路得以喘息,你現在就出關,看看清涼侯需要多少兵馬,不管需要多少,務必滿足。”

韓冰怔道:“我去嗎?”

韓一霸點頭道:“你親自去,現場調配也方便點。現在敵軍說到就到,晚了就來不及了。”

不知爲何,韓冰心裡竟感到莫名的興奮,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

韓冰來到智郡,原以爲現在大戰在即,肯定是硝煙瀰漫,一片緊張,結果卻意外了,從山下到山上,他感覺不到一點點緊張的氣氛,比關內還要祥和,彷彿戰爭離這裡還有很遠很遠。

姜小白得到消息,率領衆郡主迎到山門,見面就道:“現在大戰在即,韓兄來的可不是時候啊!要不然倒可以領着韓兄去下面的城池找處好的酒肆,痛飲一場啊!”

韓冰跳下馬,拉住姜小白的手,笑道:“清涼侯客氣了,等清涼侯勝了這一仗,我們再痛飲三百碗,到時不醉不歸。”

姜小白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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