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司馬操
“啊——”忽然一聲厲聲的驚叫響徹在了地洞之中。千羽雪兒這一叫，聲音宛如驚雷一般，震得身旁的於炎捂着了耳朵，痛苦難當的模樣。
“雪兒，你這是怎麼了？”於炎帶她停了下來，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歐陽春麗，賀軍和許喆三人也都回到了她身旁，關切地看着她。
只見千羽雪兒指着面前一個連體人，他雙手張開，手掌已經被切斷，左右手小臂和另外兩人的左右手小臂分別相連到了一起。身體裸露，皮膚慘白褶皺，臉上的皮肉更是耷拉了下來。雙眼緊閉，毫無生氣可言。
“他，他是司馬一族的人，我年幼時候，見過他，他還背過我，他叫司馬懸空。”千羽雪兒捂着嘴脣，驚恐萬分地說道。
於炎見她顫抖不已，急忙抱住了她，不停地安慰她道：“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人傷害到你的。”
“啊，他也是司馬一族的人，我記得他，他也是！”千羽雪兒忽然發現那司馬懸空身旁的人，也是自己認識的。
於炎扶着千羽雪兒挨個看了過去，一連看了十幾個人。
“原來這些人，都是司馬一族的人啊，這就奇怪了，不是說，前些年，血麒麟一事，讓司馬一族的人全都無一倖免了嘛，照理說，他們都應該是死了的啊，怎麼會全在這裡，而且還變成了這個模樣？”
於炎見千羽雪兒將面前的人全都一一認了出來，既驚又恐地說道。
其他三人聞言，也覺得事情十分蹊蹺，個個眉頭微蹙。
“我記得這些人，他們都是司馬一族的人，在那次血麒麟事件之中，他們都參加了血繼術了，以血麒麟的血來換血，可是照理說，他們應該血繼失敗，早就死了的，可是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四人都看着千羽雪兒，可是她卻反問四人道。衆人一聽，也知道她不明其中道理。
“看來要想弄清楚這一切，只得找到剛剛出現的那小孩了。”於炎看着前邊不知延伸到何處的連體人，面色十分難看地說道。
“還有剛剛聽到的蒼老聲音，也不知道又會是個怎樣的存在？”許喆拄着七音槍，剛剛說完，便聽到了前邊又傳來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的哭泣聲音，正是那小孩的哭聲。
衆人聞言，急忙朝着前邊跑去。到了一處岔口，一邊紅光閃眼，另外一邊正是傳來哭聲的方向。
五人急忙循着聲音跑了過去。
在盡頭處的一個寬大的地洞裡邊。只見那小孩盤膝坐在兩根凌空橫亙着的繩子上邊。看着五人來了，忽然一變剛剛哭泣扭曲的臉龐。嘻嘻大笑了起來，繼而又發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聲音。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會小小年紀，就在這古怪十分的地方。外邊那些連體人，是誰弄的，快告訴我？”賀軍看着那小孩，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那小孩聞言，不說一句話，反而嗚嗚地又哭了起來。
賀軍聞言，心頭一煩，朝着那小孩走去，剛要伸手去抓住他，讓他閉嘴。卻發現他身形極快，眨眼便閃開了，以自己的速度，竟然抓不到他，心中吃驚不小。急忙又抓了一次。
這次一把抓住了他的肩頭。
“快說，這裡還有什麼人，那連體人是誰做的，要是不說，我就殺了你，把你活活燒死！”賀軍拉着那小孩的衣領，面帶惡意地說道。
就在這時，忽然間，只見那小孩身子一縮，旋即重現舒展開來。身子卻搖身一變，佝僂的身子消失不見了，那一頭黑髮也變成了白色，正是變了一個人。成了一個年級約莫花甲古稀模樣的老者，顫顫巍巍，朝着賀軍莞爾一笑。
卻驚得他一躍跳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許喆見那小孩眨眼之間，變成了一個老頭，有些不解，像是問那老頭，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們爲何要對我司馬一族斬盡殺絕，連銀色頂上已然多年未曾下山行走武林的司馬傲也不放過，一併殺了？”那老頭這時終於開口了。
“司馬希想要稱霸武林，攪得各處不得安寧。我們也是不得以才動手殺他的。”許喆應聲先回答道。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那我司馬傲小兒，多年未曾下過山了，與諸位無爭，你們爲何也將他給殺了？”那老頭說着，坐了下來，身子骨宛如已然十分不靈便的模樣了。
衆人聞言，都大吃一驚。
“你說什麼，司馬傲是你的兒子？”千羽雪兒聞言，搶先問道。
“他是吾兒，他是吾兒，可惜我兩個孩子，旦夕之間，竟然都被你們殺害了。這是爲什麼呢？”那老頭說道此處的時候，臉上老淚縱橫，卻完全沒有一絲剛剛那矯健身手小孩的影子。
“原來你是司馬操，你真的是司馬操！”千羽雪兒有些激動地說道。
四人聞言，也都宛如被天際響雷震到了一般。齊齊看着他。
“難道我們司馬一族，就真的要這樣退出歷史舞臺了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只見司馬操說道此處，仰頭長嘆，依靠在了椅子上邊。
“血麒麟啊，都是因爲你，是你害了我們司馬一族啊！”司馬操聲淚具下地說道。
就在這時，忽然隔壁傳來一陣震動。
“司馬前輩，血麒麟雖然難得，不過大家都還沒有熟悉它的時候，就貿然換用它的鮮血，發生了那樣的悲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千羽雪兒柔聲對着司馬操說道。
“不，血麒麟乃是這世間最上品的換血體，可惜那時衆人不懂如何應用，所以才被反噬。若是我能早些參悟其中道理，也不會讓那麼多人死去。”
“司馬前輩，這事不能怪你，人又七情，只怪那時大家貪念太重，一心都將那血麒麟視作珍寶，卻不知道，血繼術掩藏着極大的風險。”千羽雪兒見到司馬操，心中卻是倍感雜亂，剛剛殺死了司馬希和司馬傲，自己所知的司馬一族之人，基本全都隕歿了。
這時竟然看到了司馬操，心中多少有些欣慰，或許自己和他已經是這世間，最後的兩個司馬一族之人了。見他又說起改變司馬一族命運的血麒麟之事，心中不免也有些傷感。
“何況那日，若不是我爹孃叛逃了司馬一族，或許犧牲我一人，還是能夠救下數十人的性命。”千羽雪兒說道此處，右手又在自己的衣角搓動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馬操聞言，忽然又大笑起來。
“可是事實是你逃走了，也是你的逃走，讓司馬一族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說起來，你的確是司馬一族的罪人！”
“不，話不是這麼說的，雪兒雖然是換血體，可是沒有天生就要爲你們殞命的責任。是你們盲目換血，這才自掘了墳墓，怎可將這滅族的大罪，怪在了千羽雪兒的頭上。”於炎見司馬操也怪罪於千羽雪兒，開口駁斥道。
“我對你們司馬一族的事情可不是那麼感興趣，不過我卻想知道，司馬前輩，你修煉了什麼武功，竟然能夠擁有十一二歲的少年身子，也能夠擁有這六七十歲的老者身體。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些連體人，也是的傑作了吧？”歐陽春麗聽着千羽雪兒和司馬傲的對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司馬一族的血繼術，博大精深，老夫窮己一生，也不過只是小有所成。這變身術，便是我血繼術的修煉結果之一。而你們所見的連體人，都是我司馬一族的人，全都是換了血麒麟血被反噬的同伴，不過我已經尋找到了爲他們續命的法子。只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研究出重新讓他們起死回生的方法，這樣，我司馬一族的復興，變指日可待了！”司馬操說到此處，深情變得興奮起來。
猛然間身子一縮，又變回了剛剛所見的那個小孩模樣。咧嘴哈哈大笑着。
“你也想復興司馬一族？”賀軍聞言，對着面前司馬操大聲問道。
“我要復興司馬一族，有什麼錯嗎？”只見那司馬操說話時候，身子又緩緩變回了老者模樣。
“你復興司馬一族，是不是還要爲了稱霸武林，建立你們司馬一族無上的地位啊？”歐陽春麗聞言，也加入了談話。
“我看就是這樣的，司馬一族的人，果然全都狼子野心，看來我們殺了那司馬兄弟，是一點也沒錯啊！”許喆聞言，忽然冷笑着說道。
卻沒發現，那司馬操聞言時候，白皙的臉色，忽然之間變得黑沉如墨。
“一點沒錯？”只見司馬操身形一閃，話音剛落的時候，已然移到了許喆的背後，對着冷冷地說道：“一點沒錯？”
“我那司馬希孩兒，復興司馬一族的心願向來便有，我是知道的，或許他的確做了許多對不起江湖的事情，可是我那司馬傲小兒，已然有十幾年沒有下山去了，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可是你們卻連他也一併殺了，這是爲何啊？”
司馬操憤怒的時候，只見他的身子上邊，發散出了絢麗的色彩，過了片刻之後，終於散去。可是他的身子卻變成了左邊白色狀，宛如半分透明瞭一般；而右邊變得更加黑沉。臉頰上邊也變成了黑白色的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