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之意境是僅僅並列創世意志的存在法則,對於一般的法則來說,荒之意境那就是王者,不是說創世意境包羅萬象,可以將荒之意境包涵,而是他們相互對立。
凌楚猛然睜開雙眼,像是一個具有深意的眼眸,輪迴轉換,凌楚看着遠處的一顆鬱鬱蔥蔥的小樹,勃勃的生機,昂揚着頭顱宣告着他是這個世界上一個偉大的生命存在,一雙幽靜的眸子像是一灘沉寂的似水,只是一眼之後,那棵樹像是輪迴了萬年。
小樹苗也陷入了無盡的幻境,能夠看清的是小樹苗挺直的身軀,逐漸開始彎曲,像是一個風燭殘年老頭兒,在這個世界上面只是苟延殘喘的存活着。
“時間轉瞬萬年,輪迴只是霎那間,夢迴千轉,風光依舊留戀,萬千城浮雲,笑傲中絕大帝。”
凌楚念着自己都不太懂的詞句,心中毫無理由的升起了一陣豪情萬丈,轉瞬間即逝千萬年這並不是一個幻境,而是事實存在的一種意境,一種衆生法則,一縷寒意將凌楚拉回了現實,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把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好像是一瞬間,又好象是一瞬萬年。
暮然看見夕陽西下,殘陽如血,自己傍邊多了一頂轎子,微紅的裝飾不用多說,這是血衣侯家裡面的專用轎子,正是當年薛睿爲嘉獎血衣侯爲國浴血多年的一種特權,可以進宮免落轎,步履金靴,滿衣紫花,殘陽血衣,這是臨安裡面血衣侯家的特權。
“南王殿下有禮,老夫禮部尚書周品,有一些敕封的禮儀還需商榷,希望南王殿下予以批准,我等也好行事。”
一個佝僂的老爺子,年紀足夠給凌楚當爺爺都有多餘的,一身虔誠的站在那裡,看腳下的足跡,那人應該是站了很久了,腳下黃土深深的陷入了泥中,當他說話的時候,臉一直是低的很低,沒有打量凌楚的意思。
“這是禮部的意思,還是血衣侯的意思?”
到了現在凌楚都不願意承認,這個冒牌貨就是當今聖上,還是一口一個血衣侯,本心裡面一直還是認爲他是一個侯爺,而且還是一個有野心的侯爺,他雖然算不上一個熱愛國家的人,但是也算得上是一個堅持己見的人。
顯然那個人也是聽說過凌楚的人,臉上雖然閃現了一絲的不愉快,但是很快就收斂的很快,只是在強大的修煉者面前,這一切自然是盡收眼底,只是凌楚不願意和這樣的一個人物計較。
這就好比你已經是一個絕世高手的時候,再有一個小賴皮說你是一個垃圾,你說你會理會他嗎?最多叫一個垃圾來收拾一下另一個垃圾罷了。
“這是陛下的意思,他是尊重南王殿下的意思,所以差微臣前來問問殿下你的意思。”雖然凌楚可以不敬,但是他可不敢,依舊彎着身軀一副虔誠的樣子,表示着自己的誠意,面對一件不願意做的事,再加上一個不願意見的人,他要是有一副好臉色,那這個世界上太陽就需要從西邊出來了。
只是他剛剛從領悟荒意境出來,整個心智還沉浸在領悟的環境裡面,一點都沒有發覺自己變得冷酷,暗藏殺機,但是表面上還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心中的殺意恐怕早就大起了。
面似鐵板的面孔,冷峻的氣息讓人窒息,那個周品還是將自己的地位放的低低的,不敢稍加逾越,一個禮部尚書官不算太大,在朝堂上不算朝宰那般權傾天下,可也是一個二品官,至於這個周品那就更了不起了,雪朝除了八大世家以外,幾乎就是這個周品所在的周家算看得上眼了。
凌楚所在的凌家因爲成員大部分還在問道宗,這邊只是回來了一部分人,像凌峰,凌傲那樣和凌楚一樣擁有一顆強者之心的人,不希望回去,想要在問道宗闖出自己的名聲,只有一部分沒有什麼希望修煉成高手的人回來了。
支持着凌家的發展,凌楚的迅猛異軍突起,讓雪朝的勢力幾乎發生了鉅變,雖然此刻凌家無論是人脈還是人才都輸於其他世家。
可是他們僅僅只有一個凌楚也就夠了,一個會議只要有凌楚的參加,那麼這幾個家族的所謂決策人都是報廢品,沒人真正的決策。
三日之後的一個早晨,天依舊還是微微亮,凌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正是薛睿,現在姑且稱他爲前朝皇帝好了。
遺仙居雖然被打的破破爛爛可是他的地位確實沒有人能夠動搖的,修繕的也算是七七八八了,除了一兩堆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垃圾以外,整個院落和以前也差不多了。
“微臣參見陛下。”下跪的人是八荒侯凌天厲,凌天厲雖然接受了血衣侯重新稱帝,可是凌楚也看得出來並非真心忘恩負義。
凌楚做了做手勢,只是意思了一下,就上前攙扶凌天厲起來了,回到了薛靈兒的身邊,薛靈兒臉上也不知是喜是悲,自己的父親不在是一國之君了,她雖然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子,可是面對身份巨大的變化,她一時之間還是無法適應。
薛睿失去了以往的睿智,和冷靜,多的只是沉寂,像是一塊潛藏在千丈深淵裡面的一塊寒冰,沒有人能夠動搖,薛睿來到這裡已經快三個時辰了,見過薛靈兒和他自己曾經喜歡的玲妃,即是薛靈兒的母親以後,竟然沒有一句話,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就將自己的腦袋瞥了過去。
看着薛睿還是沒有反應,衆人自然也是一愣之後就失去了興趣,畢竟這個傢伙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權傾天下的老頭兒了,他們沒有必要害怕,他們有一個強悍的少爺凌楚。
凌楚面對一臉呆滯的薛靈兒,心中暗歎一聲以後,輕輕的將薛靈兒的衣袖,暗暗示意不用在意,這一切都有他,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之後,沒有說什麼。
“你現在就是一個老頭子,沒了權勢,沒了責任,有人願意這麼做,你有沒有本事保得住,你不想想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了?”
衆人看來,這只是對於這個過氣的老頭兒的一陣嘲笑,可是誰曾想到他一語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