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晨感慨道:“看不出來,這青風書院倒是挺爲弟子着想的。”
玄虛點頭道:“青風的氛圍確實值得我們學習。”
“他們的實力,或許不是四大書院中最強的,但他們在四大書院的評價中,卻是四大書院中最好的,你們可知是爲何?”
“爲何?”
玄虛淡淡道:“因爲只有青風書院,纔是真正一心爲弟子着想的書院,他們從沒指望這些弟子日後能留在青風或者爲青風做事,只是儘可能的培養着一代又一代的天驕子弟。”
“這一點,即便是我們玄殷,也自嘆不如。”
“這就難怪了,”上官晨點頭道,“難怪在外界,那些從書院出來的弟子當中只有青風的弟子對書院的歸屬感最高。”
“令人敬佩。”離荀讚歎道。
慕飛笑道:“青風尚且如此,我們作爲四大書院之首,可不能被比下去了。”
“海月柔,下一場,你就不用上了,由我親自出馬。”
海月柔白了慕飛一眼,道:“你不過是想和青風的王牌過招罷了。”
“看破不說破嘛,”慕飛嘿嘿一笑,倒也沒有否認。
玄虛說道:“青風將柳如霜換了下去,等若放棄了此次的擂臺賽,大局已定,你先與那孫瑜對戰,後又與那柳如霜大戰了一千多回合,確實該保存點體力,留着準備下一場擂臺賽了。”
海月柔見玄虛都如此說了,於是不再多言,服下一枚雪玉蟾蜍丸,於一旁盤膝而坐,開始凝神聚氣,恢復玄力。
慕飛看了一眼海月柔,笑了笑,轉身走上臺去。
戰王殿衆人見上臺之人不是海月柔,而是慕飛,頓時竊竊私議起來。
“奇怪,這玄殷書院怎麼把那劍修海月柔下了?我覺得以她的狀態,再打一場完全不是問題啊。”
“是啊,這玄殷在想什麼呢?”
“多半是想讓她保存體力吧,畢竟青風這邊,只剩下這個修陽一人了,耗都能把他耗死。”
“說的不錯,玄殷定是想將修陽耗死,否則也不會上這個煉氣境地境初期的修士了。”
“話說這貨有什麼能耐,居然能代表玄殷書院參戰?”
“廢話,你忘了他的逆引星流了嗎?”
“說的也是,光是有此寶物,此人便值得培養,不過玄殷心可真大,居然把他放在擂臺賽中參戰。”
“誰說不是呢,這玄殷書院,也太過自負了!”
“自負又如何,這青風實力如何,還不是被他們打的只剩下這修陽一人了。”
衆人不斷議論着,慕飛便在這嘈雜的議論聲中,走上了臺去。
此時修陽已然在臺上,見上來的不是海月柔而是慕飛,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後便反應過來,笑道:“玄殷是打算讓慕雲師兄你和我決戰嗎?”
“談何決戰,”慕飛矢口否認道:“長老只是派我上來消耗你一些玄力,好讓下一場的弟子能更有把握勝你罷了。”
“畢竟我的修爲不過是煉氣境地境初期。”
“師兄莫要裝蒜了,”修陽搖頭笑道:“雖然你我未曾一戰,卻也知曉,你的真實戰力,絕不只是煉氣境地境初期這般簡單。”
“這話從何說起?”
修陽笑道:“就憑玄殷書院每一人,都對你尊崇有加,就憑擂臺賽的抽籤之人是你,就憑師兄你身懷逆引星流這等至寶,就憑你那令人那猶如無雙戰神般的氣質,我便料定,師兄你的實力,必然深不可測!”
慕飛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他倒是想否認,但眼前的人是青風的王牌,眼光毒辣,又如何會看不出自己的示弱之策。
而既然自己的示弱之策無效了,慕飛索性也不再隱瞞,伸手示意道:“出手吧。”
修陽也不推脫,笑了一笑,遂凝聚玄力,驟然化出一道金色玄光,猛地朝慕飛轟去。
金色玄光威勢極強,饒是其他未參戰的弟子,都明顯感覺到了當中恐怖的威力。
“好恐怖的威勢!”衆人紛紛驚道。
光是這一道玄光的威勢便已如此恐怖,修陽的實力由此可見一斑。
“破!”
慕飛絲毫不退,大喝一聲,隨手揮出一記“大音佛拳”,一拳便將玄光轟散。
將玄光轟散後,慕飛用餘光掃了一眼修陽,卻見此時的修陽,再無先前那副小師弟般的和藹的模樣,此時的修陽,雙眸之中,冰冷之色盡顯,宛若一尊嗜血的魔神,令人膽顫。
“眼神變了!”慕飛喃喃了一聲,變得凝重起來。
他知道,這纔是修陽的本性。
在場外,他或許是一個謙遜的小師弟,但一旦出現打鬥,修陽便會變爲一隻猛獸,能將人撕碎的猛獸!
“噌!”
驟然間,只見修陽身形暴起,瞬間閃至慕飛身後,隨後猛地朝其飛踹了一腳。
慕飛赫然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壓迫力,從修陽的腳下的攻勢中散發而出,頗有一腿掃盡天下的氣勢。
“不愧是青風的王牌!”慕飛心中暗歎一聲,立馬施展《踏空九行》迅速後撤,避開修陽的腿功。
修陽不依不饒,一記腿功落空,又迅速暴起,猛地朝慕飛胸口踹去一腳。
慕飛無法避開,匆忙施展護體佛光,抵禦修陽的攻擊。
“轟!”
只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響起。
慕飛的護體佛光,赫然被修陽踢碎,而慕飛本身,也受到了修陽的一記重腿轟擊。
一股火辣辣的劇痛,驟然從慕飛胸口傳出。
慕飛拉開衣服一看,只見胸口處,一道暗色的不斷流轉的道文紋路,正在其胸口處不斷流動着。
這是一道道傷,雖然不強,但確實是一道道傷。
“居然是道傷!”慕飛望着自己的胸口喃喃了一聲,眉頭愈發緊鎖起來。
煉氣境和凝神境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道脈。
只有凝神境高手,方可煉出道脈。
道脈,附於玄脈之上,能淬鍊肉身,洗刷玄骨,增強玄力。
而最關鍵的,便是道脈能極大幅度地增強一個修士的戰力,少則數倍,多則數十倍,堪稱恐怖。
也正是因此,煉氣境和凝神境纔會有如此天壤之別。
也只有凝神境以上的絕世高手才能對敵人造成道傷。
而眼前的修陽,顯然非凝神境高手,但他的攻擊,卻能對慕飛造成道傷,着實令慕飛震撼。
“居然是道傷!”
玄虛眯着眼,緊緊盯着修陽。
上官晨也滿臉愕然地驚道:“我靠,這人是怪物吧,在煉氣境境界便能打出道傷,這得是多恐怖的存在!”
“慕哥危險了嗎?”張子衝皺着眉擔憂不已。
“不,前輩一定能贏!”紅嫣肯定地說道,彷彿胸有成竹一般。
只是此時的她,雙手放在胸前,手心不斷冒出的汗,早已出賣了她。
臺上。
慕飛正催動玄力,不斷壓制着胸口的道傷。
修陽畢竟不是真正的凝神境高手,因此,即使這一道道傷確實恐怖,卻也並非致命,慕飛尚可壓制。
將道傷壓制下去後,慕飛看着雙眼如鬼神般恐怖的修陽,道:“你這七脈絕魂腿,着實厲害!”
“謬讚了,”修陽冷冷地說道,“不過是一一時運氣罷了,你還沒拿出真本事呢!”
“喲,”慕飛喲了一聲,戲謔道:“還以爲你真的喪失了神智,變成了戰鬥機器了呢。”
修陽不想與慕飛多費脣舌,冷聲道:“出手吧!”
“好!”
慕飛見其如此,也知曉此時再多言,反倒耽擱了這戰鬥的氣氛,遂也不再多說,隨手施展《雷法天決》,凝聚出一道暗紅色的天雷,凝於手中,隨後猛地朝修陽傾瀉而去。
天雷威勢極強,光是其氣息,便已令人膽寒不已,此時的慕飛,宛若雷神一般,充滿莊嚴,與如同魔神的修陽,形成鮮明的對比。
“喝!”
只見修陽大喝一聲,面對慕飛的天雷,絲毫不避退,跳至空中,正對着天雷,猛地是直接按一記“七脈絕魂腿”,與其對招。
二者足足僵持了半分鐘左右。
偌大一個戰王殿,在二人的攻勢之下,竟發劇烈的顫動,其威勢,遠勝於先前的任何一戰。
但他們二人在激戰,卻苦了白玉書院的長老。
衆長老見二人的攻勢,都快把戰王殿震塌了,自然坐不住了,紛紛催動玄力將戰王殿穩固住,這才令戰王殿不至於坍塌下來。
“這倆小子!”一名白玉書院的長老忿忿不平地說道:“這是想拆了我白玉書院不成?”
另一名白玉書院的長老無奈道:“我們嚴重低估了其他書院弟子的實力。”
“爲何白玉書院沒有這等弟子?”第三名白玉書院的長老苦着臉說道,“如此實力,如是我們白玉書院與他們對上,只怕,毫無勝算可言吧?”
衆長老默然。
……
臺上。
二人僵持了半分鐘後,總算各自收了招,撤了回去。
修陽的“七脈絕魂腿”強悍無比,即便是慕飛,也難以傷他分毫。
二者站在臺上,皆緊緊盯着對方,嚴肅無比。
“該出全力了吧?”慕飛淡淡笑道。
修陽挑了挑眉,道:“你也該出全力了吧?”
“那便合你意!”
慕飛狂傲地大笑了一聲,赫然催動《萬煞死玄決》。
驟然間,猩紅的血氣,和森然死氣,瞬間從慕飛體內爆發而出,將其映襯地格外恐怖。
猶如……羅剎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