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虎見此,與春香對視一眼,皆知道此書來歷非比尋常,捂住口鼻,離開了密室,便迫不及待地翻開書冊,只見書冊的第一頁上寫道:“本功以積蓄內力爲第一要義,吸取他人內力爲我所用。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爲我所用,猶如江河入海,然若敵內力強於我等,便如以下諸圖,務須用心修習。習本功者,白手起家者爲最妙,須忘記一切胸中所學,專心修習,否則極易走火入魔,跌入萬劫不復之地,切記,切記。”
春香見狀,心裡想道:“沒想到佛門之地,竟有如此妙法,怪不得佛宗傳人皆功力高深,想是長輩傳功於弟子。”心中如何不想修習,但是至今唯一的親人生死未卜,怎能靜下心來修習此種危險的功法。不由得道:“伯虎啊,看來我是不適合練習了。你沒有學過內功,此時練習正是大好時機。”
伯虎心中驚訝,忽問道:“春香,我現在就練習?恐怕不合適吧?”
青紗嘻嘻一笑,道:“反正要在這裡躲一陣子,不如練上一練,以後出去也不總用我來保護你,況且我剛剛得到天書的‘人篇’,也需要調息調息,並和你一同修煉。”
伯虎聽到此話,點了點頭,帶着春香來到了大殿旁的住房,柴米油鹽並不缺少,安定下來。
很快,半個月過去了。此處深谷安寂,二人也初具身手。此間,伯虎多次嘗試使用那個可惡的神書生的破玩意兒,只有數學系水系魔法“三角寒術”能夠使得出來,但是威力卻已不小。伯虎手中沒有法器,更是沒法兒試着驅物,此點甚爲掃興。
二人知道此時不能再拖延,必須立刻趕到靈劍堡,兩個人才能夠安全。於是,伯虎,春香兩個駕着春香的寶劍一衝昇天,離開此谷。
待二人將要來到山谷上方,只聽得兩人說話聲,心中如驚弓之鳥,停下來細細傾聽。
“鬧心啊,你說我們倆都在這裡呆着半個月了,咋還不走啊?”
“對啊,我們是來這裡幹什麼的來着?”
春香聽到此言,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兩個傢伙,雖然惡貫滿盈,但是卻傻得可愛。這是,身後伸出了一隻手,輕輕捂住了春香的嘴脣。春香意識到自己出了聲音,立刻停止了笑聲,但覺身後的吧緊貼着自己,男子漢的氣息襲來,臉“通”地紅了,只覺得心中忐忑,急忙用自己的手將伯虎的手移開。心念受到影響,飛劍一震,險些從劍上摔下來。
定了定神,春香正要用最快的速度逃離歐陽費勁和司馬鬧心的視野,然而事情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那兩個人,聽到笑聲,已然圍了上來。
“歐陽老大,俺想起來了,我們是來抓這個春香的。”二人不敢下深谷,更不敢回去,於是在懸崖上等着,然而二人生性憨傻,竟然在崖頂等了足足半個多月時日,這又是春香伯虎無論如何也猜不出來的了。
“鬧心啊,我當然知道我是來抓她的,剛剛是唬着你玩兒的”有轉向春香,笑嘻嘻地道:“春香?小春香?跟舉世無上的大俠我回去一趟吧?”
春香知道已然無法逃脫,只聽得“嗖”地一聲,春香與伯虎來到了地面上,兩位大傻蛋兒立刻跟上,保持包抄二人,讓他們無法逃走。
現下,只有最後一搏了。但見春香雙手結印,一朵若有若無的蘭花緩緩向二人推去。
“拿個小破花兒就能阻擋我們?”司馬鬧心笑道,隨手一檔,哪知,那個看似柔弱的小花竟然將司馬鬧心撞飛了出去。
然而,讓伯虎始料不及的是,飛出去的司馬鬧心的身體忽然間轉淡,再往身旁一看,僅僅在這一招之間,春香不知在什麼時候被司馬鬧心擒住了。看來,半個月的功夫在這種幾十年苦練,歷經無數場戰鬥的高手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啊,對方的小小的一個障眼法就騙過了春香。
還好,伯虎此時心念安定,此時,歐陽費勁獰笑一聲,伸手向他抓來,伯虎立刻展開那個該死的“拋棄”他的神書生太白金星教他的“神躲”躲避開,心中想着如何才能夠帶青紗脫困。
“咦,這小子怎麼會空間法術?一下子就躲開了老大的殺招?”司馬鬧心在一旁問道。
歐陽費勁手上招招進逼,嘴上卻是道:“笨蛋,那不是空間法術,是他的速度太快了,你看不到。”
司馬鬧心震驚地看着不好,道:“沒想到,真正厲害的是他啊!”然後轉身對歐陽費勁道:“大哥,這個小子要救這個丫頭,我先護送她回去了啊,省得這個壞小子把她救走”,然後抽出一把白色飛劍,一把摟住春香,不管春香的掙扎,大叫一聲,“哎呀,這小娘皮果然是個美人兒啊,主人這下子有福啦!”帶着春香飛走了。
臨走前,春香叫了一聲,“接劍!”一道紅色的流光射向歐陽費勁,正好幫伯虎解了圍,伯虎順勢抓住劍柄。司馬鬧心見小姑娘這時候還有能力送劍,覺得自己丟了人,伸手想打春香,但是一看她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淚流滿面的樣子如此惹人憐,不由得放棄想法,而是直接飛速離開。
伯虎見春香竟然被俘,心中焦急,大喊一聲,身體迴旋,劍尖閃爍寒芒,正是那招“三角寒術”,揮舞間,狂風大作,寒光點點,猶如暗夜狂星,朝歐陽費勁刮來。
歐陽費勁大刀狂掃,每掃一圈,伯虎的攻擊就弱了一分,最後螺旋刀光直衝天際,也化作狂風與漫天飛雪相撞。歐陽費勁沒想到眼前這麼一個青年竟然有如此本領,還好對方用得不得要領,不然自己死十次有餘。看到伯虎發紅的眼睛,歐陽費勁既已擒得春香,大叫一聲“扯呼!”,虛晃一招,轉身逃走,道:“小娃娃,看在你功夫不錯的份上,饒了你這回,放你一條生路!”
伯虎氣急敗壞地拿着劍,展開“神躲”追向歐陽費勁,然而神躲雖然是輕功,但是畢竟是“躲”的功夫,而不是“追”的功夫,是以雖然速度不慢,但是走的是曲線,而且有極其浪費內力,過不多久,距離一點一點拉開,已經追趕不上。
眼睜睜看着這幾個月來的好友被俘,心中怎是滋味 ,伯虎伏身在山頂之上,大聲哭嚎,前所未有的孤獨涌上心頭。
眼看日落西山,伯虎停止哭聲,周圍立刻靜寂無聲,只剩下窸窣的樹葉聲。看着正在下沉的夕陽,伯虎心中不再軟弱,咬了咬牙,想道:“雖然我慢,但是你們晚上休息,我就繼續趕路,你們坐下吃飯,我就邊跑邊吃,我不信,就找不到你們!”想到此處,伯虎沒命地沿着山坡向歐陽費勁和司馬鬧心的方向跑去。
太陽落下又重新升起來,升起來又重新落下去,自春香丟失,已經三日。三天之內,伯虎只曾在第三天清晨在出了山嶺的第一個城市裡面追上過,但是仍被二人發覺,御劍飛走。還好,伯虎得知了一個重要的消息:他們二人被通知前去靈劍堡。
這幾日,伯虎從未閤眼,整日沒命地奔跑,此時已經是第三個黃昏時分,忽然間,腳下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竟然將伯虎再次絆倒開來。伯虎已經絆倒過無數次,但是這一次,伯虎想爬起來,早已成爲強弩之末的他,此時已是無法爬起,只覺得眼皮如此沉重,心就要跳到外面來,眼前的景色逐漸模糊不清,不久,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不覺,伯虎逐漸產生了意識,以前的生活得種種,逐漸在眼前浮現,爸爸媽媽的音容笑貌,老師同學的插科打諢,各種各樣的人,之後,伯虎看到了那個神書生,他在一年裡教伯虎的一切的一切,竟然在此刻如此清晰。那些招數,心法,在眼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和歐陽費勁的哪怕簡短的打鬥,歷歷在目;這些動作,最終匯在《反三大法》裡,那個神書生最不願意教,卻偏要教,自己卻是最不願意學的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