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蛇狂舞

利瑪德從地上爬起來,帶領衆教民跟蹤追擊。

張德成跑到老君廟門口時,幸好遇到朱永才,掩護他進廟躲避,才僥倖逃得性命,可是卻給老君廟帶來了麻煩。

朱永才趕緊安慰恩人別客氣,把老君廟當成自己的家,好好養傷。

卻說利瑪德回到教堂後,渾身傷痛得厲害,發誓必報此仇。

他從本地教民那裡得知,打傷他的老道士名叫無爲子。江湖上稱他爲“玄武神劍”,是一個絕世武林高手。

他想起自己兩次都被道士打傷,因此心中對道士極端仇恨。

他想要再去老君廟報仇,但恐怕憑一己之力,打不過他們,便想到了去告官府衙門。

第二天,利瑪德的傷痛稍微好了一些,便帶了幾個教民去縣衙門。

控告老君廟的道士窩藏殺人犯,還打傷了十幾個教民,要求官兵去捉拿兇手。

縣官在洋人面前,就像奴才見到了主子,百呼百應。馬上叫來捕頭,點起一百名官兵,隨利瑪德去老君廟抓兇手。

官兵跑到老君廟外面,捕頭令官兵先將廟院四周圍住。

利瑪德和捕頭帶了三十幾個人到廟門口,準備衝進老君廟。

有人急急忙忙跑來報告住持無名道長,說老君廟被官兵包圍了,利瑪德和捕頭正準備衝進來抓人。

無爲子準備帶徒弟衝出去趕跑他們,但被無名道長勸了回去。

無名道長急忙令人,將受傷的張德成和朱永才藏起來,自己帶十幾個道士出去應敵。

無名道長帶領衆道士來到廟門前,攔住利瑪德和捕頭等人。

利瑪德大叫:“牛鼻子道人,趕快把殺人犯和無爲子等兇手交出來,否則燒燬你的道觀。”

無名道長笑一笑,從容答道:“道觀乃是清淨之地,哪裡有什麼殺人犯?”

利瑪德高聲吼道:“我親眼看見殺人犯跑進了老君廟,還有那個無爲子臭道士把我打傷了,你不把他們交出來就先打死你。”

利瑪德說完,衝上去給無名道長兩拳頭。無名道長也不躲避,用金鐘罩護住全身。

利瑪德連續打了幾拳,一會出“虎爪”,一會出“虎尾腳”,無名道長像無事一樣。

利瑪德大怒,從身上拔出鋼劍,準備刺死無名道長。

躲在廟門後面觀望的無爲子,突然飛縱到利瑪德的面前,一腳踢開利瑪德握鋼劍的手。乘勢上前一步,再一掌打中他的下巴,其動作快如流星。

利瑪德口中流出鮮血,無爲子停下來準備教訓他幾句。

忽然,利瑪德用六路武當劍法,向無爲子急速刺來。

無爲子側身閃避,然後步行八卦,身子飄忽不定。利瑪德連刺十幾劍,都被無爲子輕鬆化解。

只見無爲子靜如伏貓,動如猛虎,在運動中見機出手,利瑪德被無爲子搞得暈頭轉向。

無爲子見利瑪德仍不收手,他突然拔出龍蛇劍,一招“玄武劈劍”下去。

利瑪德的鋼劍“咔嚓”一聲,斷成了兩節,利瑪德嚇得趕忙後退數步。

捕頭吆喝一聲,帶領二十幾個官兵,一齊揮刀向無爲子砍來。

無爲子使出“金蛇狂舞”絕技,只見他手中寶劍龍飛鳳舞、銀光閃閃,行走若游龍,氣勢磅礴而威猛。

一陣“叮叮、噹噹”聲音響過,官兵手中的鋼刀全部被齊刷刷地削斷,手中只剩下一節刀柄。

衆官兵嚇得目瞪口呆,以爲天神下凡,慌忙丟下剩餘刀柄,拼命往回逃跑。

利瑪德和捕頭見不是“玄武神劍”的對手,只好忍氣吞聲地回去了。

利瑪德回到教堂,仍驚魂未定,腦子裡全是無爲子龍飛鳳舞的劍影。

他想自己那把鋼劍,是從德國帶來的劍中精品,怎麼會被無爲子的青銅劍輕鬆削斷了呢?

他斷定,無爲子的青銅劍,斬鋼鐵猶如削泥土,必是天下罕見的寶劍!

利瑪德轉動了幾下眼珠,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要是能將這把寶劍弄到手,那自己就將獨步武林了。

他越想越激動,怎麼才能得到這把寶劍呢?

利瑪德決定先裝成若無其事,然後聯絡附近幾個縣的教民,突然襲擊老君廟,殺死無爲子,奪取那把寶劍。

爲了麻痹老君廟的道士,利瑪德在教堂裡,裝成風平浪靜。暗中卻與幾個教堂的洋人勾結起來,準備謀劃一場突然襲擊。

卻說無爲子趕走教民和官兵後,衆人心裡還是緊張了兩天。

派去教堂觀察的人員回來說,教堂裡的洋人和教民像原來一樣,沒有別的動靜,大家吊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張德成的槍傷在道醫精心治療下,傷情已經逐步好轉。他怕教民再來鬧事,給廟裡帶來麻煩,決定離開老君廟。

無爲子和朱永纔再三挽留,張德成去意已決。

他告訴無爲子,急着要回河北辦一件大事。但又不便明說辦什麼大事,無爲子和朱永才知趣,也就不再挽留。

無爲子叫人給張德成化了裝,趁着夜幕掩護,與朱永才一起將恩人送到了一個山坡上。

張德成覺得已經到了安全地帶,便再三謝過兩人後告辭,從山間小路快速離開了泰安。

卻說玉虛道長聽到無爲子把洋教士和官兵打得落花流水,便到老君廟來向無爲子打聽情況。

朱永纔給二位長輩泡茶倒水,甚是殷勤。

無爲子簡單介紹了事情的經過,當談到用龍蛇劍斬斷利瑪德和官兵的刀劍時,不禁流露出幾分得意。

玉虛道長趁機誇讚他幾句,真是無愧“玄武神劍”的大名呀!

玉虛道長望了一眼無爲子臉上的皺紋和花白的鬍鬚,顯示出歲月的滄桑和幾分神秘。見他今天心情比較好,便試探性地問道:

“玉虛多次問起道弟的往事,總見你長嘆一聲,似乎有意避開。我想弟必有心事未了,或許壯志未酬,或許另有隱情,可否慢慢道來?玉虛對這把龍蛇寶劍也很有興趣,願聞其詳。”

無爲子突然把臉一沉,深吸一口氣,許多辛酸往事涌上了心頭。他剛要開口,不禁淚如雨下。

朱永才遞上毛巾,無爲子擦了一下臉,哽咽說道:“弟俗姓朱,名教玉,系四川省中江縣大鎮(今龍臺鎮)葡萄溝人。”

無爲子強忍淚水,一邊喝茶,一邊像倒苦水一樣,向老朋友講出了自己的傳奇身世和龍蛇寶劍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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