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

哈爾濱市,2007年1月18日。霍成傑吹着口哨回到道里區的住所外。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位二十出頭的女子,與霍成傑一樣相貌平平。

“辦下來了!”女子見霍成傑在吹口哨,心裡有底,問話用了肯定的語氣。

“耶~~~”霍成傑在門口叫了一聲,打出勝利的剪刀手勢,左右搖動。那張平凡的臉上有光彩。

女子不等他多說就把他拉進屋,關上門。防盜門的聲音在樓道內迴響。

“李漫,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合夥人了。這是啤酒。”霍成傑邊對女子說,邊往茶几上放印着沃爾瑪商標的塑料袋。傳出“叮噹”的玻璃脆響。

李漫伸手,說道:“執照!”

霍成傑笑笑,將一個大信封遞到女子手裡。脫下大衣自己去掛。李漫從信封裡抽出一疊證照,仔細看過。

霍成傑已經啓開了啤酒,仰頭喝了一口。又啓一瓶遞給李漫,說:“我辦事你放心。”

李漫將證照放回去,接過酒瓶揚頭,瓶裡啤酒打着旋,不一會時間,被李漫喝乾淨。霍成傑最佩服李漫的就是她的酒量,一個女人喝倒一桌男人只喝到半醉。不過這至少是個好心情的表示。

李漫取出手帕沾沾嘴脣。霍成傑覺得她實在誇張。說:“你還記着他呢!”李漫很厲害的說:“霍成傑同志請注意,我們知識搭檔。只談工作,不談私事。OK!”

霍成傑叼了根菸,沒點。也不說話,點點頭。

李漫見到對方點頭,說:“我早把網站設計好了。就等着執照下來。”

霍成傑才點着煙,有些意外,說:“網站?”

李漫很正式的說:“傑漫偵探事務所的業務網站。”霍成傑略顯驚訝。李漫進了另一間屋子。叫道:“進來。”

這小小的辦公室在居民樓裡,只有五十多米的侷促三室兩廳。霍成傑從客廳進了小間,李漫正在電腦前面。

“這就是我們事務所的網站。”李漫忙了一會兒,起身說道。“看看吧。我去取掃描儀,把執照上傳,就可以正式營業了。”

霍成傑叼着菸捲攔住李漫,說道:“力氣活我來。”

看着李漫熟練如飛的動作。霍成傑只有旁觀的份兒。“真的會有顧客麼?”霍成傑說道,他不大相信這種現代化的方式會有奇效。

李漫不以爲然,說道:“掛牌匾的費用不少,也不見得就有客戶。私家偵探在人們心中比專挖隱私的人好不到哪裡去,這裡又在居民樓裡……好了!”李漫起身。

“這就好了?”霍成傑吃驚,他知道李漫在忙,卻沒想到這麼快。“上面好象有頭像在閃。”霍成傑說道。

才轉身的李漫,馬上轉回身。看着屏幕吃驚的說道:“不會這麼快吧!開張還不到一分鐘。”她快步的坐到位置上,點開那頭像。

一張委託函:

委託人:江楚仁

地址:(空白)

聯繫電話:xxxxxxxx

委託事項:(空白)

李漫扭頭看霍成傑,霍成傑把手機奉上。說道:“女人比較有優勢。”

李漫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喂!我是江楚仁。”

李漫說道:“您好,這裡是傑漫偵探事務所。您的委託函已經收到。您的委託事項是空白,所以……”她儘量使自己的聲音禮貌。

電話那邊的聲音說道:“你們的位置離CD商城近,請幫我把今天上午寄存在超市20號儲物箱中的信封取出送到南崗區A街15號504,請務必於今日午後2點準時送到。儲物箱的密碼就是電話號的前幾位。

李漫小心的說道:“最低收費100元,還有……”對方不客氣的打斷,說道:“我這就劃1000元人民幣過去,不知道夠不夠?”李漫驚訝,說道:“多了,我們……喂?喂?”

“談崩了?”霍成傑說道。有些我就知道的意思。

李漫又操作片刻,起身說道:“令你失望了,對方已經將1000元的費用打到我們的帳戶上。要我們在下午2點準時將一件東西送到南崗區A街15號504。”

霍成傑將吸短的菸頭在口中打個轉,這是他的絕活。叼着菸屁股,有些憊懶的說道:“東西呢!”

李漫說道:“在CD商城超市的寄存箱裡。現在十一點半,還有兩個半小時。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有意思,送件東西,付1000元。這裡面有問題。”霍成傑將大衣又穿到身上。李漫穿了件深色的羽絨服。說:“憑你和蘇全義的關係,就是涉毒、涉黃,還不是一個舉報電話,常規詢問就沒事麼!”

“說的也是,蘇全義那小子,自己水平超爛,看人眼光一流。是個當領導的材料。”霍成傑說道。

李漫看着霍成傑在菸灰缸中捻滅菸頭,說道:“老一輩人說人是有官印的,命裡沒有莫強求。”

霍成傑嘀咕,說:“迷信。”李漫恰巧與他很近,說:“迷信?總比你抑鬱要好。自古以來有才能有能當大官的人總是少數。”

霍成傑故作輕鬆,舉起雙手,說:“投降。”

中央大街是條百年老街,日夜都有濃厚的人氣。CD商城就在這條老街上。

李漫打開那個寄存箱,裡面有個信封。霍成傑與李漫大吃一驚。

拿到手上捏一捏,李漫小聲說道:“只是單純的信,裡面連人民幣都不可能有。”遞給霍成傑,說“收着。”

霍成傑知道李漫的意思。人民幣指假鈔。他將信收到內襟的口袋裡。心裡充滿了疑問。

纔出CD商城,霍成傑就說:“我更想不通了,一封平信用得着這麼折騰麼?商城裡的寄存箱晚上是一定會清空的。上午放信進去,下午花1000元僱傭私家偵探取出?”

李漫說:“現在是信息時代,人們都在玩希奇古怪的東西,有錢人發燒,幾個億下去燒網站。1000元燒個樂,又有什麼!”

霍成傑的聲音有些悲,說:“這太傷自尊了。”

李漫不去打擾他,二人走出了中央大街。“出租車!”李漫招呼。對司機說了地點。

“自尊也有價格的,你賣就值錢。你不賣它就是骨氣,別人會高看你一眼,然後離你遠遠的。”李漫對才關上車門的霍成傑說道。

霍成傑覺得不太舒服,聽着李漫說,同時調整坐姿。他看見司機從後視鏡上瞄了他一眼,心想:“這樣下去,有損形象。”說道:“有骨氣是好事,爲什麼會遠離呢?”

李漫看着外面的街景說道:“有骨氣的人講原則,講原則的人不講親疏。用講原則的人,只要符合原則就行,符合原則通常是交錢辦手續。人家何必給你錢呢?總之用到你的時候,把錢給別人就行。現在出來辦企業,錢還要我出三分之二。”

霍成傑算是領教了金錢社會的厲害,只因爲李漫錢多,他就不得不少說多做。想一想,自己一怒辭職太沖動了。只有李漫用行動支持了自己。

下午1點鐘,霍成傑與李漫到了委託人的樓下。

“那家掛藍綠窗簾的就是。從這裡走十分鐘。”霍成傑只用了一眼,頭腦裡都是建築結構,這是他潛心鑽研與上千次實戰的結晶。就象水滴穿石一樣,他對建築的感覺,已經不需要大腦刻意計算了。

李漫在這一點上,對霍成傑有千分之一千的信任。說道:“我們有五十分鐘空閒。”霍成傑看着牆角未化的殘雪,說:“那有家小麪館。我們還沒吃中飯。”

餐館是一家牛肉板麪館。面上放着茶葉蛋。兩人都不說話,慢慢吃着。霍成傑叫:“老闆,付帳。”李漫說道:“工作餐。”霍成傑苦笑,收起正掏錢的手。

李漫又勝一局的笑笑,付了帳。說道:“你啊!掙死工資,愛交朋友,能出三分之一的錢我已經很驚訝了。”

霍成傑有些慚愧,說道:“是我父母的錢。”李漫早就知道,說:“在社會上掙錢,是要出成本的。還向以前那樣,你拿什麼去孝敬父母呢?”霍成傑只好乖乖的聽着。

“我們提前五分鐘到顧客家門口等吧!”李漫起身。二人出了麪館。

“是這裡,怎麼用磚頭墊上防盜門。”李漫看着門牌號和未關合的防盜門說。

霍成傑不想追究防盜門,他說:“現在是在樓下,還是上樓。”李漫想想,把表調快了五分鐘,說道:“可以按防盜門上的門鈴了。”

霍成傑按響了門鈴,按了幾下,沒有反應。

李漫說道:“可能門壞了,知道我們要來,特意用磚頭卡住單元防盜門。”霍成傑說:“我有不好的預感,這1000元不好賺。”

樓道里很乾淨,也很肅靜。纔上到2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下來。霍成傑與李漫並沒有急着上樓,這樣窄的樓道只能容1個半人通過,兩個人,就要有一人側身。

冬天圍圍巾,戴棉帽,都是正常的。在這個多元的時代,有誰戴個墨鏡也屬正常。

霍成傑與李漫只是有些奇怪,這個急衝下樓的男人爲什麼戴個墨鏡。

當到委託人家門前,防盜門半掩着,一種不詳的感覺出現在霍成傑與李漫的心裡,二人對視一眼。霍成傑小心打開外扇,小心的點推內扇。

過道里一片雜亂,東西毫無規律。

“喂!警察局麼!我報案……”。“有可能是盜竊,我更懷疑有謀殺,我正在現場……”。“是,我沒動現場,地址是南崗區A街15號504……”。“我麼?我叫霍成傑……”。

李漫見霍成傑放下電話,說:“不愧是探案高手,你的預感都應驗了。”

霍成傑又叼了一根菸,沒點,說話時菸捲在動,說:“讓嫌疑犯就那麼從我們眼前走了。”

李漫說:“我們已經不是警察了。就是知道他是嫌疑犯我們也不能拘留,強迫。我們只管提供線索。”

樓下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霍成傑取下又放到煙盒裡。幾個身穿警服的民警上樓。

“是我報的案。”霍成傑指着門開着的屋子。

幾個民警,霍成傑心想:“這是當盜竊案來的。”

“隊長,有死屍。”一個年輕的民警大聲叫。幾個民警都聚攏過去。屋裡傳出電話聲“刑警大隊麼?在南崗區A街15號504發生一起惡性殺人事件。”

十五分鐘後,霍成傑和李漫看到了法醫在內的工作組。

“師傅,真的是你。”一個高個幹練的刑警說道。

霍成傑點點頭,說:“孫志軍,升隊長了。”孫志軍恭敬的說道:“都是師傅指點的。李姐。”又向李漫打招呼。

孫志軍轉身吩咐一陣。

霍成傑從懷中取出那封信。果然孫志軍吩咐完,又問道:“聽說師傅辭職的事。我和幾個師兄弟打算大夥湊錢爲師傅開個離職宴,感謝您對我們的照顧。既然遇上了,您可不能推辭。這是……”

“我和你李姐合夥開了傢俬家偵探事務所,新開張的第一個業務就是給別人送封信。就是這封。收信人就是這屋子的主人。”霍成傑說道。

孫志軍見和案件有關,戴上白手套,取出信紙,表情奇怪又看霍成傑與李漫。說:“我相信師傅的爲人,可是現在不得不把你與李姐列爲嫌疑人。”

這大大超出霍成傑的與李漫的意料。孫志軍是刑警隊的隊長,他所說的嫌疑人,肯定是殺人的兇嫌。

孫志軍將信紙拉開,霍成傑與李漫面面相覷。

遺囑:

持此信的人在2007年1月18日下午2點整到達南崗區A街15號504。如果當時我已死亡,則我的所有財產由持此信者繼承。

詳細財產名錄請向正義律師事務所最正義大律師索取。

江楚仁

2007年1月18日上午8時

霍成傑說道:“無妄之災。”李漫也覺得莫名其妙,說:“單看這封信,我們有動機。”

在警察局裡,待遇不錯。刑警這面很多都是以前的同事。面前是個陌生的面孔,問話不熟練。霍成傑覺得很象小學生背書。

“請問,今天下午1點10分到1點半你在哪裡?”

霍成傑說道:“我與李漫在一起,吃午飯。牛肉板面。”

相近的時間,另一個詢問室內,李漫也在回答同樣的問題。

孫志軍比對了二者,想到那麪館老闆說是有一對夫妻吃麪,就想笑。於公於私他都打算儘快放人。

“師傅,哥幾個請您吃飯的事只好往後推了。”孫志軍說道。霍成傑說:“這種問話在合法時間內,可長可短。問話設計的很有水平。是你的風格。”孫志軍笑道:“師傅帶出來的,當然不能砸了師傅的招牌。那個……最正義大律師來了。”

霍成傑愣住了。李漫向他走來。

最正義大律師在桌子的一邊,霍成傑與李漫在另一端。

“這就是江楚仁先生的財產名錄。這是他留給遺產繼承人的物品。”最正義從提箱中取出一張清單,還有一個封的嚴實的紙盒。

李漫拿起財產清單,手抖的紙響,說:“二千萬人民幣。”這一下霍成傑原本淤塞的大腦,因爲過度刺激清醒下來。他拆了紙盒。

紙盒裡是一方樣式奇特的骨灰盒。金玉其外。

霍成傑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這骨灰盒有些怪異,可是又說不上哪裡有問題。

李漫說:“留遺產這能理解,爲什麼要留個骨灰盒呢?”

最正義輕咳了一聲,說道:“二位還有異議麼?如果沒有請簽字。”

“簽字?”李漫說道“清單上只有一張存摺,並沒有骨灰盒,現在……存摺在哪裡?”

最正義指了指骨灰盒,說道:“裡面。”

不知怎的,霍成傑和李漫同時打了個冷戰。

“骨灰盒裡面。”最正義大律師又重複了一遍。 霍成傑打開骨灰盒,檀木的沉香爲人提神。

骨灰盒中擺着一張存摺,折裡夾着那張紙。

霍成傑把存摺遞給李漫,打開那張紙。

紙上寫着:

得到我遺產的人,我在這裡肯請您將我火化後的骨灰放如這盒中,帶回我的原籍安徽省守墓村,交到一戶姓江的人家手中。讓我能葉落歸根。

江楚仁

2007年1月18日上午9時

“這折上確實有二千萬,密碼沒有。”李漫說道。

霍成傑對律師說:“律師,我簽字。”拿過文件,簽上自己的名字。推給李漫並說道:“密碼他早就告訴我們了。”李漫不知道爲什麼霍成傑會這麼說,但她還是選擇相信他。

最正義大律師走了,霍成傑望着骨灰盒又開始發呆。李漫喊了好幾聲,他纔回過神,說:“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怎麼看也看不出來。這張紙你也看看吧!”

李漫看了那張紙,說:“送封信一千元。送骨灰回去,兩千萬。這回我都認爲有問題了。可問題是不知道問題到底是什麼!”

霍成傑兩眼一亮,說:“我打算去守墓村。看看這神秘的盒子後面到底有什麼!”李漫說:“就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你這個人一見到疑難案件就往上衝,拉都拉不住。”霍成傑叼了根菸,沒點,說:“多謝誇獎。”

拿着遺囑與那張紙,認領了屍體,在火葬場火化。骨灰盒裡盛滿了骨灰。

回到辦公室,暫時關停了網站。霍成傑和李漫帶着盛滿骨灰的骨灰盒坐上火車。

“你怎麼知道,密碼就是取信時用的寄存箱密碼。”在火車上已經是千萬富姐的李漫問。已經是千萬富豪的霍成傑說:“江楚仁這個人,每一個行動都不單純。我總在想,我是他會怎樣。密碼這一環能想到,可是一想到骨灰盒,就總有種古怪的感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李漫聽着飛馳的機車聲,她不想爲不明白的事傷腦筋。說道:“難想的事就留給你了,現在你我都有錢了。我們的事務所還辦不辦?”霍成傑說:“這一趟送到骨灰後再說吧!我已經開始喜歡私家偵探的生涯。這樣有趣又費腦筋的事情,大概只有做私家偵探纔可能遇到。”李漫說:“我還想在賺一千萬。”二人相視而笑。

經過數個晝夜,霍成傑和李漫到了目的地。要去守墓村還需要坐長途,到門戶鎮。

“二位是到守墓村採訪的記者吧!多先進的相機,是進口貨吧!”一個土氣的鄉民,迎上來。手裡還舉着牌子。

牌子上寫道:歡迎舊早報的記者採訪守墓村。

發暗黃的舊木板上,黑碳的字。

霍成傑說道:“你是守墓村的麼?用什麼車?有多餘的位置麼?”

鄉民疑惑了,問道:“你們不是記者麼?”

“打擾了!我是舊早報的記者。請問誰是接站的。”

霍成傑和李漫看去,是一位斯斯文文的年輕人,金絲邊的圓眼鏡,細白的臉膛,胸口也掛着一臺相機。

鄉民忙客氣的說道:“我就是。你們不是兩個人麼?”

年輕人說道:“那位水土不服,進醫院了。採訪又不能停,我只好一個人來。”

霍成傑忙向記者伸出手去,說:“記者朋友,你好。我們正好有事要去守墓村,不知道能否一道去。我叫霍成傑,這是我的同伴李漫。”

舊早報的記者,也伸出手。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舊早報的記者黃逢喜。同行的事還要問問接站的才能回答你。”

鄉民說:“我的牛車能坐四個人,你們願意擠一擠麼?”三人點頭同意。

鄉民的牛車寄放在門戶鎮的親戚家裡。三人才下了火車,坐長途走了一路,又上牛車,對體質差一點的記者可是個考驗。

“你們不覺得累麼!”黃逢喜說。

霍成傑說:“我們習慣了。實在對不起,要是我們不**來,你會更舒適些。”

黃逢喜搖搖頭,說:“別這麼說,我身子再弱也是男人。而且,大家出門在外,相互照應也是應該的。”話說的硬氣,可是臉上的疲憊還是瞞不住霍成傑和李漫的。

牛車在泥路上緩慢的走着,遇到深凹的車轍,霍成傑、李漫、黃逢喜還要跳下車去推一把,鄉民也下車在前面。好在着樣的狀況不是很多。

守墓村是典型的窮鄉僻壤。黃逢喜遠遠看到村子,就帶着受傷的語氣。說道:“我絕望了,但願不要有蝨子、跳騷。”那樣子象是信徒在祈禱。

鄉民樂呵呵的說道:“放心吧,早聽說記者是大城市來的。特別曬了被子。什麼蝨子、跳騷、臭蟲都打出來了。晚上的蚊子很厲害,不過記者同志請你放心,你用的蚊帳新打了補丁,準能睡好覺。”

黃逢喜一臉的絕望,就差大喊天啊。霍成傑與李漫互看一眼,發覺對方的臉色都不好看。

破舊的木屋,四面漏風。頭上或有片片光斑。看硬實的土路,最近沒下過雨。屋裡的塵土,實在是傷腦筋。

“碰~~碰~~~”的聲音在屋外響起,霍成傑正在賣力的打着被子。很多蟲子掉了出來。李漫在那數:“三十六、三十七……”

霍成傑說道:“拜託不要數了。二牀幹被子。黃記者一牀,你一牀。就我命苦。”

李漫停下來,說:“我是讓自己知道珍惜。那牀舊到發黃的被子,來之不易。我看我們還是早早把骨灰盒交到江姓人家手中。”

霍成傑停下休息,叼了根菸,沒點。說道:“天已眼看傍晚,要找現在並不合適。找到了怎麼辦?全村人正要睡覺時,突然送個骨灰盒去?這小地方,哭起來都睡不了。”

李漫正要說話。

“二位,修理被子呢!”說話的是黃逢喜,相機在他胸口。霍成傑與李漫面向他。霍成傑打趣,說道:“黃記者,我可沒你好運,看這一地的小生命。”

“小生命?”黃逢喜只看了一眼,“哪裡是小生命,簡直是小惡魔。我要去拍照片,一起去吧!這次我是來採訪守墓村神秘鬼光的。別看我這麼大的男人,可還是有些膽突的。”

李漫向他身後看,沒看到什麼人,說道:“鄉民呢?怎麼沒跟着你。”

黃逢喜聳聳肩,說:“我要去拍鬼光,鄉民說什麼也不願意去。只給我指條路,說是在江家祖墳。我不怕鬼,但是怕人。聽說鬼光只在三更半夜纔會出現。還有憧憧鬼影,十分可怕!”

霍成傑放下手中的木棒,說:“我取些備用物品。”

最後一絲晚霞消逝在天邊,四處樹葉颯聲。搖動的影子,在月光下千資百態。走在花園裡,這些姿態點綴着寧靜的夜,若走在墳地裡這些影子難免會讓人擔心吊膽。

“那個位置也不錯。”黃逢喜選了顆樹,隱藏在樹後說。

順着黃逢喜手指的方向,霍成傑和李漫發現一塊較大的岩石。正適合監視江家祖墳。

江家祖墳在黑夜裡有些臃腫。比周圍的墳丘都大些,似有若無的綠煙在墳場上東躲西藏。四處靜的只有風撥弄樹葉的聲音。

“蟄”的響聲突然響起,把暗中觀察的三人嚇了一跳。“撲拉拉”傳來一陣翅膀聲。三人同時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詫異的事情發生了。江家祖墳亮了起來,綠的嚇人。一道猙獰的暗影,象長滿毛的怪物,在那裡一晃。

黃逢喜渾身抖的象篩糠。手裡除了反射性的抽筋時按了快門,再沒有任何動作。他看見兩個人向江家祖墳跑去。背影眼熟。“是那兩個人。”他見岩石後已沒人,膽子大起來。跟着跑過去。

“記者,你的判斷是正確的。是人,不是什麼鬼怪。”霍成傑說道。

李漫說:“別那麼武斷,你怎麼解釋這墳突然發亮,綠的恍眼。那影子又是怎麼回事?要說是人,人去哪兒了?這墓象有機關麼?”

霍成傑說:“是不是人我自會有判斷,以我專業的直覺,一定是人沒錯。不過除了說服我自己,確實拿捕處證據來。”

李漫說:“所以說不排除有鬼。”

霍成傑舉起雙手說道:“投降。”

黃逢喜剛纔的恐懼一掃而光,上前感謝,說:“謝謝,說實話副手。生病的那個是正職。要是沒你們,剛纔我就完了。嚇死我了。”

李漫說:“大男人怕什麼鬼啊!”

黃逢喜不說話了,他了解霍成傑爲什麼要舉手投降。以後還要仰仗面前二位,當然不能逞口舌之利。他說道:“我看二位也不象很快要走,不知道能否再給我壯回膽。這一次我沒拍上。求求你們了。”

霍成傑問道:“什麼也沒拍上?”

黃逢喜說:“只是手抽筋時按了快門,不過當時什麼都忘了,十有**用不了。”

霍成傑一笑說:“你用的是數碼相機吧!我見你帶了手提電腦。”黃逢喜點頭。聽到“那就好,我要看照片。明晚咱們再來。”

黃逢喜連聲說:“真的麼?太謝謝了。”

三人向墳場外走去。

墳地裡一個黑影出現,在黑暗中琢磨着。

“這是一張典型的靈異照片,我看可用。”李漫評價。

霍成傑叼了根菸,這一次點燃。他飛速的在思考。“李漫,你不覺得這黑影的身材十分眼熟麼!”

“眼熟?”李漫先是疑惑,仔細看過後,搖頭說:“看不出來。”

霍成傑拿下煙在地上捻滅,說:“我有九成把握認爲,這黑影就是我們在樓道里見過的那人。在哈爾濱。”他又着重強調。

李漫說:“我相信你的判斷。請原諒我沒有你那麼好的眼力。”

“這就奇怪了……”霍成傑在李漫那得到支持,他想的更遠了。

黃逢喜開口問:“哈爾濱?樓道?你們見過這黑影?這裡可是安徽省啊!我都糊塗了。”

李漫說:“不需要你明白,你只管多拍些靈異照片,明晚不要再出岔子。”

黃逢喜象是被霜打的綠菜。

“糟了!我們要儘快去找那家姓江的人家……”霍成傑突然跳起來。

黃逢喜也跳起來,他被嚇到了。還沒等李漫說話,遠方几聲強烈的犬吠。幾聲過後,戛然停止。

整個小村都被驚動。三人出屋遇上接站的鄉民,鄉民沒等三人開口,就說道:“是江守德家。但願不要出什麼事。”他拎着砍刀。

三人跟在他身後。

“啊!”一聲尖銳的女子叫聲,撕破了夜的臉皮。“殺人了!死人拉!”有人喊。

在手電與火把的照明下,月光裡幾具死屍睜大眼睛,血還在向外淌着。一條死狗,頭扭出恐怖的角度,狗眼裡有着兇狠與嘲弄。

“啊!”有女人又喊了一聲,指着狗大叫:“動……動了!”

“瞎嚷嚷什麼!不過是火把晃了一下。她大伯快把她領回去,在這裡一驚一詐的。”

那女人不肯閉嘴,嚷着:“狗動了……”聲音陰陰的。

女人被拉走了。

三人在人羣裡。

“小謝,你可來了。”人羣裡有人叫道。

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正喘着氣。“出……出什麼事了!”隨着人羣拉開,被叫小謝的男人一張口,嘔吐出一大灘。

“咱們村就你一個片警,怎麼這麼不中用!”小謝的嘔吐,招來了批評。

吐完了,謝片警長出口氣,不去看院裡,說:“我……我暈死人的眼睛。你們看那些眼睛,連狗的,都是冤死鬼啊!”

忽然一陣風吹的火把上火苗亂響,地上的影子亂晃,正看向地面的人再也分不清是光影在動,還是死屍在動。幾個較近的人,都向遠退開。

“動……動了,剛纔明明在那兒,現在爬到……到這兒了。”有人遠遠的比劃。

這一回不少人臉都白了。

霍成傑見黃逢喜直往後站,搖搖頭,說:“李漫,我去跟謝片警聊聊。”

“你是……”謝片警問。

霍成傑說道:“我叫霍成傑,是私家偵探。希望您能准許我協助您調查這起殺人案。”

“殺人案?偵探?好。你隨便。這地方就交給你了。”謝片警說完,就大聲說,“這位也是警察,我小謝就先回家了。冤死鬼們,千萬不要找上我,我就是個小小的片警。”丟下這句話,謝片警匆忙就走了。

人羣中又有人說:“拜託了,警察。”遞過火把,手電。之後村民紛紛走了。接三人進村的鄉民,說:“記者同志,你訪你的。有什麼需要,白天來找我。”

黃逢喜嘴脣哆嗦,眼睜睜的看鄉民走遠。再看身邊,那兩人正站在死屍中,火把明滅,將一切晦澀陰迷。他吃力的擡起腳步,比起鄉下人,他至少是大城市裡長大的,對鬼神的心理多少要堅強些。

“現在可以肯定,江家祖墳裡有機關,我們在墓邊的話極有可能被墓裡的人聽見了。他誤以爲我們是衝墓地去的。”霍成傑說。

“那也不用把江姓一家上下都殺掉,連狗也不放過。”李漫說。

“所以可以認定,這村裡只有江家人知道墓地裡的機關。要是白天早來一步或者今晚不去墓地,這些人大概……”霍成傑說着,又搖頭。

李漫看到他堅定的雙眼,霍成傑又說:“不論我們早或晚,只要我們完成遺囑,這些人都危如累卵。”

活人的堅定,與死人的不甘,糾纏在這濃厚的夜裡。

屋裡卻乾淨異常,不知爲什麼,江家的人全出了屋。霍成傑站在屋中,腦中忽然一陣恍惚。地面在腳下的聲音象是空鼓一樣。

霍成傑又踩了幾下,叫道:“李漫。”

李漫進來,黃逢喜也跟進來。霍成傑將火把遞過去,要過來手電。說道:“地面有問題。”

又敲又找,果然在靠牆的桌案下找到幾處劃痕。推動桌案,“吱”的聲響,地面出現個深洞。

“有光!”黃逢喜的聲音有寫詫異。

光從洞裡射出來。霍成傑說:“滅掉火把。”他關了手電。

從洞中向下。三人下到底,回頭,上面的入口不見了。沒聽見任何的聲音。

地洞裡光華整潔,見不到任何光光源。三人站了很久。

“這裡是哪裡!”黃逢喜擡了擡眼鏡,舉起相機對準四壁拍照。

不只是黃逢喜,霍成傑、李漫也有種站到了不是地球上的感覺。四面洞壁竟然是自發光的。

“你沒影子。”李漫對着霍成傑說道。霍成傑看着自己,轉身。

黃逢喜叫道:“我們都沒有影子,任何東西都沒有影子。”

“骨灰盒。”霍成傑大聲叫起來。“我終於知道,那骨灰盒到底有哪裡不對了。”

李漫說:“哪裡不對?”

霍成傑打開揹包,取出骨灰盒。金玉在洞道里象被七彩光包圍。七彩光在頂上正中缺了一塊。霍成傑指着盒上方一小塊曲凸,說:“這裡的弧面缺了一片影子。無論光怎樣,這一小片曲面總是沒有影子。”

正在三人聚精會神的這一刻,骨灰盒突然發出聲音。“發現了。”

三人“啊”的大叫。

霍成傑將骨灰盒扔了出去。骨灰盒漂浮着。

三人給這異常的現象驚呆了。

骨灰盒象被一支無形的手打開。

“隱形人!”黃逢喜大叫。除去驚恐還有喜悅。

骨灰象沙一樣流落,聚成一箇中年男子的形象。伸手拿下骨灰盒。開口說:“霍成傑、李漫,我的聲音你們不陌生吧!”

“江楚仁!”李漫一臉驚恐的叫道。霍成傑保持沉默。

那人笑着說:“江楚仁是不存在的地球人。他是我用探測到的數據採集這星球上的材料做的。我的名字音頻是地球上人類所幹支不到的。你們可以叫我鴻人。鴻毛的鴻,人類的人。”

三人還沒接受這個狀況,鴻人說道:“請跟我來。”

霍成傑感到有力量使身體不由自主。看李漫和黃逢喜的樣子,大概也和自己是一樣。

洞道都是直角,直牆。有的地方還有門。所有的地方顏色都是一樣的。來到一扇大門前。

大門開了。霍成傑看見那個帶墨鏡、圍巾的人。雖然他的面目仍不可見,可是身材卻瞞不過霍成傑。他突然舉手,手裡握有一塊晶石。然後,木木的呆在那裡。晶石緩緩的飄下來,向江楚仁飛過去。

“你們二位一定有許多事要問吧!”鴻人將晶石拿在手裡。

霍成傑與李漫點頭,發現自己自由了。

鴻人說:“請看。”

隨鴻人說,周圍空間換成了太空。

“這裡是太陽系,這是地球。地球有衛星月亮。這種星系結構能產生我需要的能源。在穿越宇宙的旅行中,我的飛船因異常時間被迫降落在這裡。我需要月光提供能量。

這個人是我在着星球上遇到的第一個人,他見到我根據生命信息製造的江楚仁。在今天以前他始終認爲江楚仁就是我。其實這骨灰盒上的圓石纔是我。”

骨灰盒頂上融化開,一顆扭扣大的小石浮在半空,江楚仁突然象石像一樣不動了。晶石飛起來,象衣服一樣包住小石。

鴻人說:“你們兩人一定奇怪爲什麼會牽扯你們吧!這些都是受技術條件制約的結果。

我無法直接蓄積這裡月光的能量,技術上要求的最合適轉換能量的生命形態就是地球的人類。當時我用殘餘能量製造完江楚仁後,能量就不足以支持飛船的運轉,飛船從我身脫落了。

它被那個人揀到了。當他拿着飛船站在月光下時,使飛船得到了不多的能量。受地球人類身體的限制,能量都蓄積在飛船裡。他可以使用一些飛船的力量。但他不知道飛船的力量也會影響他。他的容貌回偏離了人的面貌。

當時,失去飛船的我沒有能量,這個人心中充滿了貪婪,我就在他初此瞭解飛船時離開了。

我知道,他深入瞭解飛船之後,一定會追蹤我的。我就着手準備對付他。

地球人類的命運在我的知識範圍裡是可以部分調控的。我經過不斷的測試,終於得出結論。你們二人最合適。所以我改動了一點你們的命運,讓你們二人有機會有時間做一件十分關鍵的事。

之所以要你們來做,是因爲我在吸滿能量後,要失去意識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我一定要接近飛船,才能再次掌握飛船,同時還要讓飛船不會發覺我,防止那個人類傷害我。這對人員的體質有特殊的要求。”

霍成傑忽然說道:“那些江姓人怎麼辦?難道白白死了麼?”

鴻人說:“那些人不是地球人。他們的科技比地球高明,能穿梭星系,比我們連原始狀態都不夠。他們的命運也是可控的。我改動了一些,你們若將我交給他們,那他們將把我帶到飛船附近。比你們地球人類更保險些。”

“可是,你爲何不直接用他們。”

鴻人說:“我不能在有意識的時候接近他們。他們會發覺。可是地球人類不會發覺。當我失去意識時,他們會將我當作能量礦物,同時他們也會發現與我相配合的飛船。”

鴻人的身體在半空發光,說:“江姓古墓是那幾個江姓人在地球上發現的古代遺蹟,與他們星系的星系大戰前古代的歷史有關。這個遺蹟干擾了沉睡中的我,陰差陽錯的將飛船引來。以那個人類的條件無法發動飛船從上面直接進來,於是改變了方向,從你們進來的通道進入。這裡對我來說實在是最適合不過了。

我要走了。你們從我打開的門往外走。路上會有很多寶石、玉石、黃金、白銀,請你們記住,只有紅寶石與地球上的寶石最近似。其他的只會帶來災禍。你們要牢記。

不要走其他的路,以地球人類的感官,將永遠走不出去。”

光芒閃過,鴻人不見了。霍成傑與李漫,面對的牆緩緩拉開。無數珍寶堆積在架子上,耀的人眼睛發花。不遠處是門。

霍成傑與李漫從架子間直走,穿過那道門。

“我什麼都沒動,一千萬足夠了。”霍成傑看着李漫。

李漫拿着一顆鴿卵大的紅寶石,說:“我見它一個在最邊上,就拿了它。”

紅寶石在陽光下閃亮。

“你們只拿了一顆紅寶石麼?”黃逢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霍成傑和李漫回身看到他,突然向遠處跑開,並警惕的敵對着。

“你們怎麼了。”黃逢喜邊說,邊回頭。“呀!”他叫一聲。突然發現手上的寶石掉不下去,這比他看到的怪物更讓他恐懼。

“他們是怎麼了?”李漫問。

“死了。”霍成傑回答。“還好你拿的是紅寶石。”

李漫說:“爲什麼?”

“這還用說,鴻人說過,只有紅寶石與地球上的寶石最近似。”

“那他們怎麼辦?那些長到肉裡的東西會傷害路過的人。”

“交給大自然吧!我們要想辦法走出這深山,也許我們會迷路。”

他們走了,如果他們再等兩個小時,就會看到那兩堆完全變成寶石、金銀的怪物,機械的走進了他們出來的那道門,門也消失了。

李漫手上的紅寶石閃着妖異的光。象鮮血一樣猩紅。

(故事完結)

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
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一古墓兇珍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二獸虐疑雲懸密探案之五快樂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