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洪荒破碎

轉眼又是無數歲月過去了,蓬萊島現在卻是又變了個樣。

那蓬萊島藏於灰濛濛霧氣之中,周邊萬里海域,仙妖不敢靠近。幾億年來,這裡已成爲最神秘所在,聞名於洪荒大地。除了那六位聖人,誰也不知道箇中究竟。

只見島內仙氣縈繞,雲霧飄渺,分雲闢霧。靈禽走獸歡喧騰,奇花異草榮向陽。林木竹石湊奇景,山川湖谷常青長。尋尋覓覓,守得雲開見月明;隱隱約約,金碧輝煌現宮闕。瓊樓玉宇,高樓廣廈;奇花異草,仙鶴呈祥,端的是一派仙家氣象。一混沌古樸的大宮殿在萬間宮樓中現了出來,莊嚴肅穆,上書“鴻蒙宮”三字,端是一派威壓。

黃清這些年來推演天道,運轉造化,對道的認識越發清晰,但就是還差一絲不能突破,頓足不前。正在殿中精修的黃清,剛嘆息一聲,突然心中一陣悸動。當下演算天機,發現天機混亂一片,知道有人擾亂了天機,顛倒了陰陽。黃清也修煉不下去了,他結定到洪荒去看個究竟。是時,一聲巨大的轟響從遠處傳來。黃清心神一動,便明白了因果,慌忙向不周山趕去。

只聽一聲巨響響徹洪荒後,那天空便傾斜,星辰也離位,大地頓時陷入黑暗之中。又一聲巨響,天空硬生生塌陷了一個大洞,不周山方圓萬里之內被繳成一片混沌,無數雷火罡煞,地水風火從洞口衝出更加快這片混沌的擴散。

黃清到後,發現不周山已經被共工撞倒,而天也出現了一個窟窿,九天弱水如瀑布般的落下,將洪荒大地淹沒。眼看要一直這樣下去,這洪荒也就要重回混沌。

不周山乃撐天之柱,被共工一撞,頓時山體崩塌,天柱折斷,大地向東南傾斜,洪荒生靈死亡無數。

原來祖巫后土娘娘不忍心洪荒生靈受苦,便身化六道輪迴,爲巫族得無上功德。但巫妖兩族矛盾深深,卻還是導致了大戰爆發。當時百萬巫族揮動着武器齊刷刷地衝殺上不周山去,而山上數十萬妖族也自不會坐以待斃,都在數十個妖族大聖們的指揮下,結成一個個方隊,竭力抵擋着衝殺上來的巫族們。

兩片大方陣狠狠地撞擊在一起,頓時血肉齊飛、慘叫連連,法術、法寶漫天飛舞,整個不周山範圍那是天翻地覆、鬼哭神嚎。巫族這邊,十一祖巫在前開路,手足開闔之下,無一合之敵,一揮手便是橫掃一片,一跺腳便是人仰馬翻,好不得意。

而妖族這邊,雖然沒有人能抵擋祖巫的腳步,但是在大聖們的指揮下,雖然狼狽,卻也能穩住陣腳。雖然不能擋住祖巫,卻也將其他巫族攔截下來。

隨後帝俊和東皇太一趕來。那帝俊和東皇太一分別有河圖洛書、混沌鍾在手,根本就不怕巫族強大。他們拖住十一位祖巫後,妖族大聖便瘋狂殺戮巫族衆人。租巫中共工火氣最爲火爆,看不下自族族人死亡,便欲強爆自身,心道反正要死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咬牙就這麼直直的撞在不周山上。不周山倒塌了。

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共工,此時已經心神耗盡,直直地掉進了水中。

此時,那些聖人早已來到附近,卻是隻看着巫妖大戰,不聞不問。女媧身爲妖族聖人,也不能逆天而妖族,況且天地萬物在聖人眼中皆是螻蟻,只是惱巫租丟了其臉皮罷了。

當黃清來到不周山時,“當、當——”鐘聲響徹大地,東皇鍾震盪不停,洪荒也在巨響中開始破碎。十一祖巫,除去共工身隕,其他人卻是凝聚盤古真身,激鬥帝俊、太一。黃清一眼望去,正見一大漢把手中的一個黑白二色能量球朝帝俊與太一扔去。“盤古真身?混沌都天神雷!”黃清心下駭然不已。連忙祭出乾坤鼎護身,飛越遠離。

混沌都天神雷可是能夠開天闢地的,威力巨大。東皇鍾頓時黃光大盛,日月星辰迅速的交替旋轉起來,那星辰運動軌跡隱隱形成一副玄奧的圖案。同時,一股磅礴、狂暴的混沌氣息從東皇鐘上傳出……氣息中蘊涵着毀滅。這時,混沌都天神雷終於落到了東皇鐘上。

彷彿開天闢地一般,一聲巨響響徹洪荒大地,整個洪荒大地都在這聲響中震動起來。龐大、無以量記的混沌之力擴散開來,混沌之力所過之處,洪荒無不破碎,地風水火狂涌不止。

帝俊和東皇太一與衆祖巫一起身隕。是時,洪荒被打得破碎,這些聖人也在這會兒,知道事態嚴重了,但也沒有真正在乎,聖人之下,一切皆爲螻蟻也。只見老子把太極圖放出,變大,很快定住破碎的洪荒,火、風、水都不再涌動。

再說黃清遠離戰場後,他卻是打量起共工屍體來,他想得到盤古精血。共工的屍體剛掉進了大水中,黃清就用乾坤鼎一收,便從其屍體中得一拇指般大小的深紅色液體,放進混沌珠內。然後,祭出鴻蒙鍾往九天之上一拋,只聽“當……”的一聲鐘響,雖不如混沌鍾,也是響徹三界,九天弱水立即被定住不再流動。接着,黃清再一指乾坤鼎,鼎迅即變大,對着洪荒上的弱水就吸,那水哪經得住這無底洞般的吸取,轉眼就是弱水盡去。

說來話長,其實也就是瞬間的事情,黃清便做完一切。不多會,道道玄黃之氣垂下,盤古太清聖人太上老君頭李耳頂天地玄黃塔騎了青牛而來。接着,衆聖皆至。

黃清看去,衆聖表情各異。老子淡然無色,元始扳着一張臉,通天幸災樂禍,接引面色更加愁苦,準提面無表情,女媧卻是怒容滿面。雖然不知究竟,但黃清還是上前見禮道:“鴻蒙見過各位師兄、師姐。”

除了老子微微點下頭,通天對他笑了下,其他各人皆不理他。黃清感到很尷尬,但不爲混元,就爲螻蟻,這也是自然之事。現在最重要的事卻是補天,黃清沒證混元,法力沒法無窮無盡,定住九天弱水那麼久,已有力乏之感。

當下與衆人商議補天,只聽女媧娘娘開口道:“只有用五色神石方可補住這天地,而這天也必須用東海神龜的四隻腳支撐纔不會塌下。”

“女媧師妹此言大善。那就有勞女媧師妹了。”老子言。

女媧點點頭,也不言語,當下去找五彩神石和東海神龜。卻是她也明白,補天這一功德合該她得。補天對那些大地生靈來說,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對這些聖人來說卻是小事。

黃清轉而對老子言:“老子師兄,我法力不夠,你來用太極圖定住九天弱水吧。”

老子點了下頭,用太極圖換下鴻蒙鍾來定弱水。太極圖能定地水火風,鎮壓乾坤,當然不是黃清這未成的贗品可比,威力之大更甚。黃清剛收回鴻蒙鍾,便發現準提對着小鐘兩眼發光,嚇得黃清趕緊藏好。

“鴻蒙道友,你這鐘卻是不比混沌鐘差啊!”準提差點又說出,這鐘與我西方有緣之類的話,那就難免貽笑大方了。他們西方不比東方,地方貧瘠,教中法寶稀少,所以準提成聖後經常到東方打秋風。因此,看到鴻蒙鍾自然是欲流口水了。

鴻蒙鍾雖然算是了不得的靈寶,但此時仍是比不過有名的先天靈寶的,更遑論混沌鍾了。衆聖也明白此中道理,自是不會打其注意。黃清也就打個哈哈,掩飾過去就可了。

沒多久,女媧就回來了。黃清沒辦法,只得把乾坤鼎借給女媧煉五彩石補天,這是天道使然,不得不借也。不過,看到乾坤鼎,聖人們都有點動心了,卻是拉不下臉皮強要。黃清在女媧煉五彩石的時候,就下洪荒把人類安頓好,以免其傷亡過大。

洪荒破碎,只留其原來五分之二大,無數生靈遭難,天材地寶、名山大川損失不計其數。此爲天地一大量劫也。但是,就只有原來五分二大的大地,也是很大的了,洪荒未碎時,除了聖人,沒有任何大神通者知道它有多大。黃清也不知。

黃清回到不周山時,女媧娘娘剛好補完天,還剩一塊五彩石,便隨手一扔,卻是又埋下了一段因果來。這時,天感其補天之大惠,降下大功德來。黃清卻也收到了一部分,一是因爲他阻止弱水肆虐洪荒生靈有功德,二是因爲他借乾坤鼎給女媧補天也有功德。

黃清吸收功德之後,一剎那心神就清明多了,很多東西都自然明瞭於胸,對天道的運轉清晰多了。黃清從體會天道運轉中醒來,對老子道:“師兄,這乾坤鼎卻是放在你這了!”

老子仍是點點頭,而黃清也不多言,和大家打個招呼,便轉身離去。原來,人類當興,乾坤鼎乃是鎮壓人族九州氣運所在,當爲人教所用。而老子是人教教主,應當爲他掌管。不過,黃清雖然明白天道趨勢,但他乃乾坤鼎之主,老子也不能奪他鼎與他結因果,嚴格來說還真是暫時放在別人那裡。至於多久才還,那就要看天道了。

東海蓬萊島,因爲黃清的保護而不見損毀,黃清回來後,馬上又閉關靜修。

悠悠歲月,天地又有發生了許多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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