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衝小友,今日老夫可算是大開眼界,真沒想到你如此年輕,居然能夠戰勝一代玄君強者宋博文,老夫也不禁有些技癢,想要和你切磋切磋,不知道老夫有沒有這個榮幸?”
清虛子表面客氣,心中卻打着自己的算盤。
實際上,他出言約戰,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施展秘法”提升了實力的秦衝,需要多久的時間來恢復秘法對身體造成的反噬。
只要秦衝不應戰,或者將應戰的時間向後推延,那他就會在秦衝身體虛弱,需要恢復的這段時間裡對他手,逼迫他說出有關“秘法”的秘密。
清虛子一向自詡與世無爭,潛心修煉,然而在面對這種很可能讓自己的修爲得到巨大突破的“秘法”面前,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也起了貪念,在他想來,若是他得到了這種秘法,洛蘭大陸第一強者的位置,非他莫屬!
清虛子腦中甚至浮現出一幅幅自己實力暴漲後的畫面,心中無比的憧憬。
雖然他對於世俗權力,金錢,美色都早已經沒有了興趣,但是想要成爲舉世無雙第一強者的執念,卻已經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盤踞多年。
因爲秦衝即將被封王一事,正在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的秦宇,此時聽到清虛子的話,面色不禁一滯,他雙眼中滿是驚愕,向秦衝看去,驚聲道,“衝兒,你,你戰勝了宋大師?”
秦衝點點頭,道,“是的父親,我勝了。”
秦宇目瞪口呆,秦衝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帶給他無以復加的強烈震撼,儘管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很強,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的衝兒已經強大到了如此的程度!
他的一顆心狂跳起來,心中不禁想到,“難道,我兒真的已經有了足以問鼎夏華王朝無數強者的實力了麼?”
秦衝又迎上了清虛子的目光,淡淡道,“好,我應戰。”
清虛子此時正手持一隻茶杯,剛剛將茶杯送到嘴邊,聽見秦衝沒有絲毫猶豫的將他的約戰應承下來,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一抖,丫鬟剛剛沏好的滾燙茶水一下子灑了出來,些許盪出的茶水灑落在他花白的鬍鬚上,順着他的鬍子向下滴落,甚至還有幾片茶葉,也沾到了他的鬍鬚之上。
然而清虛子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如此失態,而是任由茶水順着他的鬍子滑落地面,怔怔的看着秦衝,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回話。
他怎麼也沒想到,秦衝居然應戰了?而且完全沒有推延時間的意思,似乎隨時都可以和他再大戰一場,哪怕現在就動手,也夷然無懼!
不可能啊?沒道理啊!
且不說他秦衝面臨着秘法反噬,就算他真的是憑藉本身真實的實力,在剛剛和宋博文進行的那場對決中獲勝,起碼也需要休息一下吧?
他的玄氣是無限的麼?
他在接下宋博文那招“沁光衝擊盾”的時候,臉色分明有些蒼白啊?
沒有人比他清虛子更瞭解宋博文那招“沁光衝擊盾”的可怕,即便是現在他能夠小勝宋博文
一籌,但是在近幾次的比試中,每當宋博文用出“沁光衝擊盾”,依舊能夠給他帶來極大的壓力。
秦衝見清虛子發呆,只好再次出聲道,“清虛子前輩?”
“哦,哦。”
清虛子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鬍子已經被茶水染溼,一片花白中,還夾雜着幾許翠綠,正是幾片泡好的茶葉。
清虛子趕忙將鬍子上的茶葉摘下,目光復雜的看向秦衝,道,“秦衝小友,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你難道不需要休息一下麼?”
秦衝微笑道,“呵呵……說實話我確實感到有些疲憊,不過既然清虛子前輩如此看得起秦衝,有心指導晚輩一二,那晚輩若是不應戰,豈不是辜負了前輩的一番好意?若是前輩突然遇到什麼事情,沒有時間在這丹江城中逗留,因此使得晚輩錯過了這樣難得的機會,晚輩可是會遺憾之至的。”
在秦衝的身上,清虛子感受到一種強大的自信與從容,他的心中不禁打起鼓來。
清虛子暗暗想到,莫非這秦衝看穿了我找上門來的意圖,在這裡和我虛張聲勢?又或者說他所修行的秘法可以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現在,秘法的效果還沒有過去?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虛子感覺自己的心亂了,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的爆了句粗口,快速的盤算着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事實上,秦衝確實不需要休息,“乾坤訣”不但讓他的實力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裡,攀升到了洛蘭大陸巔峰強者之列,更是具有着自行運轉,恢復氣力的神奇效果。
在和宋博文一戰的最後時刻,他運轉“混沌之氣”所凝聚的那朵“混沌牡丹”確實讓他消耗了許多體內的“混沌之氣”,尤其是“碎裂盾”在牡丹花瓣中爆炸的那一瞬間,更是讓他感到一陣氣血翻騰,臉色蒼白更不是假裝。
但是在“乾坤訣”的自動運轉下,體內翻騰的氣血很快就趨於平穩,他的身體也不斷吸收着天地能量,在“乾坤訣”的作用下,被他吸入體內的天地能量自動被過濾成最精純的“混沌之氣”,不多時他便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在秦衝剛剛獲得“乾坤圖”的時候,他的身體便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在和小毛驢“一瞬”比拼力氣時候所磨破的手掌就能夠快速結痂。如今兩年多的時間過去,在體內“混沌之氣”的淬鍊下,秦衝的身體早已經異常堅韌,尋常刀劍難傷分毫,而就算是他受了傷,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自行恢復。
清虛子終究沒有敢和秦衝此時就進行一戰,沉吟片刻之後,故作大方道,“呵呵,秦衝小友,老夫不過是閒雲野鶴一隻,沒有那麼多的俗事纏身,短時間內也並不急於離開丹江城,既然小友你有和老夫切磋一番的興致,不如改日再說如何?畢竟你剛剛進行一場大戰,還是先行休息一下的好,老夫活了這麼一把歲數,可不想落下以大欺小,趁人之危的口舌。”
正所謂沒有最不要臉的,只有更不要臉的,清虛子明明是因爲看不出秦衝的虛實而心
中忐忑,卻還要做出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擺出體諒晚輩的姿態。
秦衝微笑道,“也好。”
經過一番交談,秦衝已經感受到這位清虛子的古怪,在他的眼底深處發現了一些搖擺不定和貪婪的目光。
正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雖然清虛子極力的控制着自己心底深處的貪婪慾望,自認爲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妥,但是秦衝的眼力是何等的毒辣,感知是何等的精準,還是在清虛子眼中偶爾閃過的一閃即逝的貪婪中,和他心跳頻率的變化中看出了清虛子的不懷好意。
心情無比複雜的清虛子在和秦衝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提出了告辭,早有離去之意的皇帝夏永和也沒有在秦衝家裡繼續逗留,同樣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客氣話,然後便帶上那頂斗笠遮住容貌,和清虛子一起離開了秦家。
秦家三口送走了各懷心事的清虛子和夏永和,回到房間。
看着自己撫養長大的兒子,秦宇感覺似乎有些陌生,他很難想象,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自己,居然會成爲一個絕世強者的父親,居然會成爲一個王的父親,甚至就連封王這樣的風光大事,都不是接受皇帝的召見,而是皇帝親自屁顛屁顛的跑到自己的家裡,客客氣氣的請求自己的兒子接受封王。
秦宇感覺自己就像做夢一樣,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皇帝,而這位九五之尊不但親自登門,沒有絲毫的架子,不需他們跪地叩拜,甚至還親切的稱呼他“秦大哥”,稱呼妻子鄭淑芬爲“嫂夫人”。
在秦宇的心底深處,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皇帝,也不過如此……”
當秦宇意識到自己心中剛剛浮現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想法之後,不禁嚇得一哆嗦,明知道皇帝夏永和已經離去,還是忍不住將目光偷偷的瞄向了門口的方向。
看着這一幕,秦衝不禁感覺有些心酸,雖然他不知道父親心中在想些什麼,但是想必應該是某些在普通人眼裡“大不敬”的念頭。
“爸,他們走了。”
“哦,我知道,呵呵……”
秦宇有些語無倫次,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從那一件件讓他震驚無比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衝兒,你,你真的戰勝了宋博文麼大師?”
儘管鄭淑芬明知道皇帝和那位清虛子沒有任何說謊的必要,但她仍然感到不敢置信。
“嗯,是真的,我擊敗了他。”
鄭淑芬又道,“那剛纔說要和你切磋的那位清虛子,有沒有宋博文大師厲害,你答應和他比試,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鄭淑芬的眼眸之中,充滿了擔心,秦宇也同樣感到心中忐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衝。
秦衝露出一個恬然的微笑,道,“爸,媽,你們放心吧,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們的兒子。”
還有一句話秦衝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更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們!”
望了望清虛子遠去的方向,秦衝的目光,充滿了堅定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