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還沒有等到論道結束，仙靈大陸就已經會毀滅了。
不管如何，現在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然而與此同時，青雲峰峰頂上，王凡卻是一臉錯愕地看着面前的情景，頗爲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天突然黑了不少？是要下雨了嗎？
而且這雷聲好像還挺響的，這要是不趕緊回去的話，可能曬外面的衣服都收不回來了。
嗯，趕緊把這個什麼論道結束了，回家去了。
就在王凡都已經在想着回家這件事情的時候，站在楚度身後的摩羅，頗爲有些驚駭地看着楚度的背影。
他知道，整個青雲峰峰頂，都被一股奇怪的結界所籠罩着，拜這所賜不管是那無盡的天雷轟鳴聲，又或者是雷雲之中的天罰雷龍，又或者是那從地底冒出來的通天黑手都被隔絕在了外面。
也正如此，那些影響幾乎很難傳到結界之中。
偶爾飄進來的雷聲，也只是變成了微弱的蚊蟲叫聲而已。
不過雖然無法看到或者是聽到，但是已經達到了半步飛昇期的摩羅，可以通過自身與空間的聯繫，感知到結界外面所發生的一切。
也正是如此，那無比強大的通天黑手，以及狂暴的天罰雷龍，都被他盡收眼底。
在天罰雷龍出現的那一刻，摩羅一時間都懷疑是不是要逃跑什麼的。
那天罰雷龍之中所蘊含的大道之力，足以粉碎這片大陸數次了。
一旦被正面轟中的話，怕是連命都沒了。
而且這天罰雷龍，極大可能性是衝着楚度而來的。
畢竟那句天若逆我，我便弒天。
這一句話很顯然，已經觸怒了天道。
要知道，這樣的話語，可以說是禁忌一般。
畢竟天道可是這片世界的至高，就猶如人間的帝王那般。
而剛剛楚度的那句話，顯然就相當於是對於這位帝王發起的挑戰一般。
也正是如此，天罰會降下自然也不足爲奇。
雖然他能夠做到的很少，但即便如此，摩羅還是情不自禁地運起了幾分力量試圖爲楚度分擔些許。
只是在這念頭剛剛升起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楚度所說的那句話竟然化作了大道真言。
換句話來說，楚度的那句話已經成爲一種道。
那是不屬於天道之外的，另外一種道。
而這一種道，如果發展成極致的話，或許能夠成爲另外一種天道也未嘗不可。
也正是如此，天道纔會降下那般可怕的天罰。
更加讓摩羅驚喜萬分的是，隨着大道真言的出現，天地似是呼應着這股新生大道一般，產生了對應的變化。
而那隻通天黑手，正是楚度大道的具現化化身。
在那通天黑手面前，即便是天道的天罰雷龍，也猶如小蛇一般輕而易舉就能夠被捏死。
那豈不是代表着，就連這個世界的天都無法拿楚度怎麼樣了？
一想到這裡，摩羅就無比的激動。
這個世界的天道，都無法給楚度降下懲罰。
換句話來說，楚度已經掌握了遠遠超出這個世界的力量。
也正是如此，就算是仙界的仙人下凡，也未必能夠做得了什麼。
能夠與仙人對抗？
這樣的實力，還需要擔心什麼？
而這樣的人物，是他發誓傾盡一切所要追隨的對象。
這如何能不讓摩羅心情激昂，無比的激動？
至於那個卑鄙可惡的尊者，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在這場論道之中。
毫無疑問，就算仙人下凡，也無法與魔王大人對抗，區區一個尊者又能夠做得了什麼？
“楚兄，你說完了嗎？”
王凡伸了個懶腰，看向對面的楚度。
“啊？”
直到剛剛還沉浸在一股奇妙狀態中的楚度，聞聲不由回過神來，呆愣了一下。
他完全沒有想到，王凡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句話。
而且最重要的是，王凡的反應非常的平靜，平靜地讓他甚至覺得有點可怕。
可怕這樣的情緒，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過了。
在見識過了他的道之後，王凡竟然還能夠保持這般的平靜。
只有一種可能性，王凡領悟了比他還要高深的道。
在道方面的造詣，遠在他之上。
雖然楚度覺得這並不可能，但是除去了這一可能性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可能。
而且回想起，不久前王凡的見解。
所以這一可能性，很有可能直指中心。
沒有錯，或許恰恰是感受到了王凡身上那更爲高深的大道造詣，他纔會情不自禁地產生一絲恐懼。
“呼〜”
吐了一口氣後，楚度冷靜了下來，目光平靜地看向王凡。
“先生，我說的那些，便是我的道。不知對於先生來說，何爲道？”
“每個人對於道德理解，不盡相同。一萬個修士，就有一萬種不同的道。而我所說的，也只是我的道。不過，相信聽完了我的道，對於楚兄來說應該會有一定的幫助。”
在說明自己的觀點之前，稍微用一些場面話，這樣子的話能夠稍微造勢一點。
這可是辯論時候，慣用的小手段。
“先生所言極是。”楚度點了點頭，非常贊同。
摩羅卻是一臉不屑。
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無恥的尊者還能夠有什麼手段？
“咳咳！”
清了清嗓子，眼見造勢也差不多了，王凡便站起身，輕聲念出了他早就準備好的那套說辭。
準確地來說，直接是背誦原文。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沒有錯，王凡的依仗，便是道德經。
怎麼說，道德經也是老子所領悟的富有非常深意的哲理。
嗯，應該能夠糊弄住場面。
當道德經的第一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整個天地都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不對，不僅僅只是這片仙靈大陸，乃至是更加遙遠的，虛空盡頭處的世界也產生了巨大的震動。
作爲最爲靠近的楚度，可以說是比起誰都清楚地感受到了，那股極其可怕的力量。
絲絲驚訝和欣喜之意，從楚度眼底閃過。
是的，果然他沒有看走眼。
不要說楚度了，就連摩羅也感受到了這一點，臉上再無絲臺輕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