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難道已經暴露了？”
顧澤驚駭，此時他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個念頭。
他承認，自己還是小看了荒古世家
要知道，這個老傢伙可是掌握着姬家的大帝法陣。
在某方面來說，只要這個老傢伙願意，憑藉大帝陣紋的力量，他完全可以清晰的知道姬家每一個人的舉動。
那豈不是說，自己所修行的狠人道法也暴露了？
顧澤驚懼，他清晰的知道，這種功法一旦暴露所帶來的後果。
這種以天下王體，神體爲跳板，吞噬萬族天驕人傑來蛻變的道法，是爲萬族所不容的。
只要暴露，沒有一個勢力會讓他安然存活在世上。
不過在對上大長老精光爆閃的眼睛之後，他也很快鎮定了下來。
對方並沒有看出自己身上所修行的道法。
他驚訝的也只是九秘而已。
當時的情景太短暫了，九秘加身，強入神禁領域所帶來的波動掩蓋了一切。
想了想，顧澤一臉淡然的開口了。
“前輩。”
“誰身上沒有點秘密呢。”
“我早跟您說過，我所在的故星大道有缺，已然處於末法時代。”
“那種天地大環境下，如果所修行的道法不能速成，恐怕也沒有人能走到至尊之位。”
“而九秘之臨，則是我在荒古禁地中得到的。”
顧澤語氣如常，他話語間半真半假，讓人很難分辨其中真僞。
聞言，大長老露出動容的神色。
開口問道：“荒古禁地？”
“你在裡面看到了什麼？”
“荒淵底部有一個五色祭壇，不知通向何處。”
“還有一具大成聖體的屍骨。”顧澤如實開口，並沒有隱瞞什麼。
反正那個地方對於高境界的人來說是一處絕地。
裡面那種剝奪歲月的詭異力量，越是修爲強大的人受到桎梏便越大。
有天璇聖地這個舉教皆隕的前提在。
他絲毫不擔心姬家會因爲自己的三言兩語而派出大量高手前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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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顧澤的言語，大長老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顯然並不是完全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在大長老看來，這個少年雖然年齡很難讓人起什麼警惕之心。
可經過這些時間的接觸，他知道對方鬼精着呢。
點了點頭，大長老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你這些時間且低調一些，千萬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
“等過段時間，我會找個藉口將那名叫葉凡的少年送出姬家。”
“屆時，即便是王家的老太君上門，她也不好再追究什麼。”
以逐出一名仙種的代價，來換取北原王家的息事寧人？
顧澤默然。
他覺得，大長老這樣做，並不僅僅是因爲自己。
更有可能的是，他們需要時間，需要不少的一段時間來推衍那捲殘缺的亂古帝經。
置於王家所送上的那株聖藥，可能並沒有那麼大的誘惑力。
一個存在了數個時代的大家族，怎麼可能因爲一株聖藥而妥協？
對了……那株聖藥，還有那兩卷經文。
突然，顧澤想起了之前大長老定下的賭注。
他直接開口道：“老傢伙，按照之前所說的，我勝過了王衝，那些東西呢？”
顧澤直接伸出手，絲毫不避諱的向他討要了起來。
“你小子……有必要算的這麼清麼。”大長老一愣。
他臉色訕訕然，卻並沒有將東西予出。
“怎麼沒有必要？那是我豁出命去贏回來的。”
“難不成你要當着我的面黑了？”
顧澤一臉淡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這種東西，不要白不要，即便是放在須彌芥生灰，他也不會置之不問。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聞言，大長老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他沒想到顧澤說話如此直白，根本沒有顧慮他這個大長老的身份。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臉色如常的開口了。
“虛空經倒是沒什麼問題，反正家主早已下過令，可允你進入虛空古殿，觀看最原始的虛空天卷。”
“可亂古經文還不能給你，其中有些神文殘缺嚴重，我們需要推衍還原。”
“置於那聖藥……”說到這裡，大長老臉上的尷尬之色更重了。
他有些忐忑的道：“實不相瞞，族中有兩位長老卡於仙台境前數百年，壽元已然無多。”
“我想，九轉聖屍蓮或許能幫他們渡過此劫。”
聞言，顧澤當即便皺起了眉頭。
這個老傢伙，按他的意思，還是三樣東西一件都不打算給出來啊。
“這話說的，你莫非是欺我年幼？”顧澤臉色稍稍有些變化。
他不忿的道：“你一把年紀的人了，說怎麼如此兒戲？”
“前兩樣我都能理解。”
“但那聖藥給予誰用，不應該是由我做主麼？”
“麻溜的，趕緊給我。”顧澤豎起眉頭輕叱。
聽對方意思，前兩樣東西估計是短時間拿不到了。
可沒想到的是，就連最後的聖屍蓮，這個老東西都想自作主張給別人用。
就算是工程款，也沒有理由全部拖着的啊。
所以他乾脆不提，至少得將最後一樣東西拿到手。
“你小子，還有沒有點尊老之心。”
“我堂堂姬家大長老，還會拖欠你什麼不成？”大長老嘟囔了兩句。
而後，他直接從須彌芥中取出那個古玉寶盒，將其遞給顧澤。
又道：“王家那邊還晾着呢，我不能久留，需要前去處理一下。”
說着他輕輕揮手，那種天幕震盪的動靜再度傳來，虛空裂開一道門戶。
“等等。”
看着正要踏入其中的大長老，顧澤再一次喊住了他。
“還有何事？”半隻腳踏入虛空門戶中的大長老回頭問道。
“老頭，你不會就讓我這樣走回去吧？”
顧澤出言，直接了當的讓他當‘車伕’，將自己回到葉凡等人的所在。
“我真是欠你的……”
嘟囔了一句，大長老再度引動大陣，打開了另一道虛空裂隙，而後頭也不回的徑直踏入了虛空門戶中。
…………
從虛空門戶中踏出，顧澤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外門的所在。
不遠處有一座小山矗立，一道瀑布奔涌而下，流入一片竹林之中。
而透過竹林中的間隙，可以看到那一片不大的小院落，正是自己平日裡的居所。
他實力大漲，即便是隔着數千丈的距離，也能清晰的看到自己所在的那座院落中坐着的幾道人影。
正是葉凡和龐博等人，他們聚在一處，似乎有意在等他歸來。
“該怎麼說纔好呢。”
“嘶~真令人頭大。”
顧澤扶額，他有些不知道怎麼去面對葉凡。
他心中承認，自己的做事是有些不太光彩，變着法的謀取一些原本屬於對方的機緣。
甚至還與大長老合謀，要讓他揹着黑鍋被逐出姬家。
站在原地，顧澤心中忐忑。
他知道，這一切若是被葉凡知曉，自己可能會徹底被對方拉入黑名單。
“該死的良心，又在作祟了。”
“算了，不想了。”
“婦人之仁，可是修行大忌。”
顧澤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頭，顧澤心中默唸了幾句，而後他徑直朝着人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