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二形態!
空地之上,死一般的靜寂
坑坑窪窪的大地上,唯獨留下一道柱子,柱子之上,那名魁梧大漢眼睜睜看着這一幕,他臉‘色’蒼白,瞳孔放大,一直以來他都認爲,老祖的甦醒將會改變一切,然而並不盡然,祖先並非他想象中那麼強大。
‘不可能,老祖可是神.....‘
剛剛動搖的信念,魁梧大漢立即壓了下來,他相信着,老祖最終會改變一切,最終會帶着火鴉一族,橫掃一切。
這個念頭非但他,火鴉部落衆居民同樣如此想。
啪嗒
李凌從空中落下,一步步向着前方那深坑走去,而每走一步,其身上黑‘色’火炎都會黯淡一分,他心中有感覺,先前的幾拳看似強橫,實則對祁南鬆並未造成實質傷害。
畢竟記憶傳承中,邪火神並非祁南鬆現在這樣子的。
啪嗒
隨着李凌一步步走前,幾百米範圍內,氣氛幕然壓抑下來,沒有風,甚至空氣似乎也停止流動,唯獨地面上沙子隨着其腳步跳躍。
這腳步聲極爲低沉,落在遠處衆人心裡,就恍若一大錘敲響,心裡跳動不由自己跟着腳步而走。
‘這傢伙越來越生猛了‘
即便是千里之外,鶴道人也依稀感應到那股氣勢,他站起了身子,神‘色’從容至極,嘆了口氣道:‘一切如本道人猜想,這煞星幾近無敵,這天地還有人剋制的了他嗎?該死,本道人的大仇何時能報?‘
‘不能放棄,只要練成千重身術,本道人還有希望。‘鶴道人喃喃自語道。
此時祁南鬆趴在大地之上,他臉‘色’扭曲,目光現出‘迷’茫,腦中一片空白,本以爲得到邪火神之血,實力今非昔比,但是自己還是低估了李凌。
只是李凌爲何如此強橫?而他夜叉之體何時擁有的?難道上次在廢墟山谷,李凌隱藏了實力?
腦中想了片刻,祁南鬆越來越肯定,在廢墟山谷,李凌隱藏了實力。
刷
祁南鬆站了起來,右手輕輕‘摸’着臉頰,緊接着微一用力,咔嚓一聲,伴隨着劇痛,其臉上骨骼緩緩恢復。
片刻後,他目光冰冷無比,身子從深坑中緩緩升起。
‘李凌,你的強大超乎我的意料,老夫小看了你,爲此老夫深感抱歉。‘祁南鬆長髮飄揚,先前所造成的傷害,再也見不到一絲。
李凌神‘色’冰冷,目‘露’異樣,嘴角一抹冷笑升起,道:‘祁南鬆,別廢話了,讓你的邪火血脈現出吧。‘
聞言,祁南鬆目中隱晦一閃,李凌的話語直中他的心扉,讓他剛想說出的話,硬生生留在肚中,顯然李凌對自己似乎很熟悉,熟悉的帶着一股莫名自信。
‘如你所願‘祁南鬆仰天怒吼,緊接着爆發出一陣陣痛苦之聲,其身上蚯蚓般經脈遊走,漸漸的,他弓着身子,一滴滴鮮血從其口中滴出。
啊
這聲音如何巨雷般,響徹四野,伴隨着痛苦之聲,則是一道道骨頭破碎的聲音。
嘶嘶
突然間,祁南鬆身上的火炎更加旺盛,僅瞬間就將他身子淹沒,從外看去,依稀可見一道影子在不斷變異,人的身體變得更加巨大,四肢悄然消失
轟
通紅的火炎恍若‘潮’水般,幕然間被吸收回去,空中只留下一道怪物般的影子。
這是一鳥獸,此獸通體長着火炎般羽‘毛’,獸體之下雙爪寒芒閃爍,而龐大的雙翼間,有着兩隻人般的大手,唯一不同的是,頭部卻不是鳥頭,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頭,正是祁南鬆
人首鳥身,赫然是邪火一脈
一股炙熱的氣息蔓延四處,空中稀薄的火系靈氣開始盤旋,化作一道漩渦被消失在鳥獸身體上,如此一來,空中溫度再次提升,以幾百米爲方圓幕然升起火炎。
但是在正中之處,炙熱溫度徒然下降,變得‘陰’寒無比,這中‘陰’寒不是冰冷,而是直達靈魂的‘陰’冷。
方圓幾百米火圈內,兩部落戰士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幕然覺得心裡發寒,有種墜入冰窖之感,而一些體質較弱與重傷的戰士,更是直‘挺’‘挺’倒落,嘴‘脣’之上現出冰霜,牙齒打顫
而相對於遠處,李凌更深刻感應變化,一股冰熱‘交’集的風颳着身體,鱗甲上出現了冰霜,但同時在冰霜上又冒着青煙。
‘李凌.....你還有必勝之心嗎?‘
祁南鬆的額頭間有着一火炎印記,其神‘色’變化更大,不再是當年那股從容,也不是先前那股暴虐,反倒個人種‘陰’寒之感。
甚至其聲音也如鳥鳴般尖銳。
‘邪火血脈運用,其恐懼程度就連我也感到驚懼,你現在還有先前的自信嗎?‘祁南鬆微微活動身子,雙翼一揚,頓時熱風升起,兩邊大漠上頓時無火自燃。
邪火鮮血帶來的能量,甚至祁南鬆自己也不清楚實力,唯獨感覺--很強,讓他有種橫掃天下之感,按他的猜測,絕對不低於太虛境界修士。
或許太虛之下,可藐視一切
當然,這僅是初步階段,若是邪火鮮血流至腦中,其實力,或許唯有天才是極限,只是那一刻若到來,祁南鬆將失去自己本心,往日一切的習慣與感情,或許皆被封印起來。
不過對他而言,只要擁有實力就足夠了,任何的情都是負累。
祁南鬆張口一吐,一道黑‘色’火炎衝出,這火炎就恍若鬼火般飄‘蕩’在空中,看起來除去‘色’澤之外,與平常火炎毫無區別。
不過這火飄‘蕩’之時,李凌眉頭緊皺,他深刻的感覺到,那道只有巴掌大的火炎,但是內裡卻隱藏恐怖能量,帶着‘陰’寒又帶着暴虐的炙熱。
看到李凌‘露’出深沉之‘色’,甚至隱帶着忌憚,祁南鬆目‘露’傲然,以他的心思,這種天地神秘火炎,又怎是李凌可理解的?
‘這火爲真真切切的黑冥邪火試試吧‘祁南鬆右翼一揮,巴掌大的火炎頓時閃爍一下,緩緩飄向前方,但是瞬間功夫,幕然消失不見。
黑冥邪火?
李凌想起以前在青雲‘門’參看的‘玉’簡,其中有黑冥邪火介紹,這是天地間最詭異之火,極‘陰’極陽的存在,但是卻並不衝突。
這種神秘莫測的火,唯有冥界方纔擁有
李凌臉‘色’略有變化,緊接看着前方,於此同時,他臉‘色’當即一變,低頭看去,只見腹部中黑‘色’火炎焚燒,火炎的周邊冰霜遍佈,感覺不到痛,但是‘肉’眼卻能看到,鱗甲正以一種恐怖速度,快速融合。
這黑火的能量驚人,但最主要,根本追尋不到軌跡,這是真正的破虛空。
擁有這種無敵的速度,分神期何人能阻擋,即便太虛期接觸,怕也是凶多吉少。
‘上古時期,驕傲的邪火一脈,正是靠着黑冥邪火聞名天地,吞噬的邪火越多,其實力越強橫,據說邪火皇,它可是擁有萬道冥火,揮手間萬火出,睥睨天下,何人能擋?‘祁南鬆神‘色’飛揚,目中帶着一股傲意:‘老夫擁有十道冥火,太虛之下,再無對手,但不用多久,等百道冥火之時,哼哼,這天地還有誰可阻我?‘
‘能死在冥火之下,是你的榮幸,嚐嚐吧--冥爆‘祁南鬆目光一凝,猛然大喝。
喳喳
距離百米,但黑火依舊爲祁南鬆所控,其聲音之下,李凌腹中黑‘色’火炎幕然閃爍起來,瞬息間,‘陰’寒之氣蔓延而出,等遊過李凌身子時,其身子瞬間化作玄白冰塊,直到最終,其被凍成一白‘色’冰雕。
冰雕栩栩如生,其內,李凌五官清晰可見,五官之上,則是驚訝
爆
冰雕劇烈搖‘蕩’,一道道龜裂現出,就恍若冰雕內裡壓制着恐怖能量,緊接着轟的一聲巨響,先前屹立在地上的冰雕,幕然間爆發開來。
其聲勢浩‘蕩’,讓大地上現出漩渦,漩渦內,冰冷‘交’加的風四處吹出,片刻之後,漩渦不斷收縮,大地最終變作平坦。
李凌的身影消失不見,唯一引人注意的是,先前漩渦之地化作一冰地,而冰上更有火炎燃燒着。
最詭異之火,‘陰’陽‘交’加,但並不衝突
這黑冥邪火即便太虛境界修士,若無特異法寶護身,其‘肉’身必然破滅,元神崩潰,相傳黑冥邪火出自黑冥山,在那個地帶,即便是冥界冥族也不敢輕易靠近,其詭異的能量,其之起源,已追述到天地初開。
毫無疑問,若是按祁南鬆所言,擁有百道冥火,他確實可屹立當今天地,畢竟一道冥火已如此驚人,百道又如何?更何況其破虛般的遁速。
看着前方一幕,祁南鬆臉上並未‘露’出驚訝之‘色’,恍若一切都‘胸’有成竹,他一招手,空中幕然飄出一道黑火,而後消失在其體內。
‘上古的力量果然強橫,當初若非老夫猶豫不決,早一步吞噬鮮血,老夫又如何走至如此落魄地步,不過現在也不遲‘祁南鬆淡淡自語,他心中突然升起苦盡甘來之感。
這麼多年來,忍辱負重,甚至連親兒子也不敢認,兢兢業業爲天地盟賣命,然而最終所得令人失望,甚至連後幾輩也不如。
現在,這一切終於改變了
擁有這強橫的血脈,他要揚名天下,他要站在衆人的頂尖,讓當初嘲笑自己的人,一一後悔此生,什麼天道,信念,感情,充充是浮雲。
‘有兒,可惜了,你英年早逝,否則爹將讓你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沒關係,即便你墜入輪迴,但依舊會爲爹驕傲‘祁南鬆看着天際,朗朗自語,嘴角處劃出一抹滿意笑容。
吞噬了邪火之血,他昔日珍惜的感情漸漸淡薄起來,甚至假以時日,一切將煙消雲散,不過祁南鬆並不覺的可惜,只要自己強,自己擁有無上地位,這就足夠了
而這時,大地劇烈震‘蕩’起來,一道若龍鳴般的聲音從地底響起,就恍若其下壓制着恐怖之物,砰砰砰.....
大地現出了龜裂,瞬息間,恍若火山爆發般,一股黑煙破土而出,在空中不斷凝聚,漸漸化作一片黑雲。
‘怎麼?‘
祁南鬆眉頭皺了起來,先前那一幕過程極爲快,等他反應過後,只能感應到黑雲中‘蕩’漾着恐怖的‘波’動。
‘他難道還沒死?這不可能,他只是元嬰期,即便擁有夜叉‘肉’體,但至多也是分神期....‘祁南鬆目‘露’寒芒道。
而這時,一道低沉聲音從黑雲中傳出。
‘祁有不會爲你驕傲,只會恨你,若非你,他與自己道侶平凡一生,直至死去後,他都會帶着幸福笑容,但是你的出現,打‘亂’了他的生活,你更加他放在身前,替你抵擋恩怨,自己沾染的因果,但卻由自己兒子來承受。‘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伴隨着話語,黑雲不斷盤旋,化作漩渦最終消失無蹤,李凌的身影現出,依舊先前的狀態,唯獨不同的是,他身體鱗甲掉落大半,許多地方鮮血淋淋。
祁南鬆看着前方,其雙瞳一眯,寒芒閃爍,但是卻咬牙道:‘胡說,若非你,他又怎麼會死?若非你,他一派掌‘門’風光之位,又怎麼會感到不滿足?是你殺了他‘
‘你今天必死‘
聞言,李凌冷笑一聲,淡淡道:‘我胡說?還是你不敢承認?當初我與祁有一戰,若事不關己,他可放開一切離去,但他沒有,因爲你是他父親,即便你的自‘私’,但他依舊沒有逃,哪怕死‘
‘他是我第一個朋友,你知道他需求什麼嗎?你知道他的‘性’格嗎?比起你,我更加熟悉他‘
聞言,祁南鬆臉‘色’‘陰’晴不定,??緊緊咬牙道:‘不可能,你在胡說,有兒死前對你恨之入骨,我要殺了你......今天哪怕老天在此,也不能阻擋我......李凌‘
李凌神‘色’變得冷漠下來,目光凌厲如劍,微微活動身軀,冷冷道:‘你要殺了我?祁南鬆,或許你認爲先前的我,爲夜叉最強狀態,但那僅是其一,永遠不要小看修靈夜叉一族‘
‘不說你的無知,單憑我的朋友,我的師傅,我的子民,我的血脈,種種信念揹負我身上,所以你是殺不了我的,讓你見識一下,夜叉一族之神秘‘
李凌一抖身軀,其聲如雷,猛然大喝:‘第二形態‘
在其聲音之下,大地之下沙漠幕然震‘蕩’起來,緊接着一粒粒沙子飄‘蕩’空間,幕然形成一個巨大的沙之漩渦。
在漩渦的頂峰之處,李凌的身子不斷搖曳,其骨骼發出隆隆之聲,緊接着本是破碎不堪的身軀,幕然長出黑‘色’鱗甲,其身軀恍若豹子趴在地上,背後長出兩道黑‘色’骨翼,骨翼之後則是一條條尖銳的骨刺,其四肢化作虎爪,身後的龍尾變得若鋼鞭般。
最讓人驚訝的是,其一塊塊細小鱗甲上,冒出一道道黑煙,遠遠看去,就恍如一隻長着雙翼的黑豹,唯一不同的是,頭頂之處唯一金‘色’獨角。
一股悠久的遠古氣息,伴隨着黑煙蔓延四處
夜叉第二形態,距離現世已然足足萬年,僅憑其四肢俯地姿勢,已帶着一股所向披靡之勢,讓遠方土魔戰士心中不由自己跳動,血液沸騰,千人膜拜
這是土魔神真身
‘吼‘
李凌一聲出,天地響徹迴音,滾滾黑雲覆蓋,相伴之還有一道道若雨般的冥雷,然而卻沒一道劈在李凌身上。
似乎就連神秘的無之境也感應到上古一族氣息,夜叉第二形態比起祁南鬆初步吞噬邪火,更勝一籌,更爲純正
吼吼吼
一道道聲音若雷般響起。
遠在千里,鶴道人眼角狂跳,鬍子吹的刷刷作響,好半天,腳一跺地面,恨恨道:‘他孃的,這煞星又變強了,距離本道人越來越遠了,該死,你就不能稍息片刻,等等本道人嗎?‘
每次見證着李凌成長,鶴道人復仇的心思,越來越黯淡,越來越渺茫,若有的選擇,在中唐之時,鶴道人絕對不會雲淡風輕跑去挑釁李凌,更不會裝的高深莫測。
避之則大吉,修爲也不會掉的元嬰期。
‘唉,糾結啊,宿命啊,看來又得努力幾分了‘
於此同時,遠在天際之邊,幾道身影幕然一停,爲首一名魁梧老者眉頭一皺,而後看向身後幾人,道:‘這氣息......上古一族現世,鳴老,能算的出嗎?‘
其身後有一坐着玄武巨龜的老者,此人身穿八卦道袍,此時聞言後,閉眼屈指而算,但片刻睜開雙眼,有些意外的搖了搖頭:‘按理來說,在無之境新生氣息,老夫應該算的出來源,但不知爲何卻被一股‘波’動阻擋了。‘
深吸一口氣後,那老者繼續道:‘要不就是那上古一族超越老夫,要不就是有人守護。‘
聞言,魁梧老者劍眉一皺,停在原地沉思片刻,而後再次前行,而其腳步若遊走閒庭,但是一步跨出,破虛而走。
‘難道是四邪道那邊?不過上古一族流失千萬年,按理來說,冥界,修羅界,妖靈界根本不可能殘留,罷了,或許又需驚動天人界了。‘
‘嗯,劍老所言甚是,希望只是初步成長,我等也好抹殺。‘
另一邊,一塊巨大的彩雲隨風而動,這彩雲擁有七彩之‘色’,內裡光華流連。
‘上古一族?沒想時至今日,這天地還擁有最純正的上古一族,而憑氣息感應,似乎爲魔修一脈,可惜找不到來源。‘
‘既然是魔氣,我等人必須儘快找到,最好能將其拉入四邪道中,不管如何,若是天地盟出手,我等人必須保護,鬼聖,真的查不出嗎?‘
‘將臣,有人阻擋了,所以查不出。‘
“罷了,我等人先去廢墟山谷吧,那裡封印時期已到,這一次,魔之源必須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