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正是……”
法明和尚也是滿臉窘迫，顯然早就料到這一幕，只是之前不敢稟告。
“玄奘法師，您……”
李世民下了臺階，來到玄奘跟前，想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
玄奘癱坐在了旁邊椅子上。
上半身葛優躺。
下半身翹着二郎腿。
繼續嘟嘟地灌着酒。
眼色迷離。
滿是不屑。
‘嗝！’
猛然打了個嗝。
瞬間，整個金鑾殿都滿滿的酒味。
李世民剛好湊近。
直接瞪大了眼睛。
捏住了鼻子。
轉身看向法明。
滿是疑惑，略帶溫怒。
“法明，朕大唐第一高僧，怎麼是這般樣子？”
法明趕緊低身。
講了起來。
十八年前，法明在金山寺門前河邊打水時，見到一竹籃浮嬰。
撈了上來。
當晚，所有金山寺的和尚，都集體做了一個夢。
夢中出現如來佛祖。
告囑他們，此嬰兒乃是座下二弟子轉世，將來將有大業要成。
務必好生照顧。
於是。
整座金山寺，都把他當做寶貝貢着。
同時，玄奘的名號，也逐漸傳了出去。
可是……
自打八歲那年，一個夜晚之後。
原本乖巧正經的玄奘，忽然性情大變。
鬧着喝酒吃肉，戲弄師兄，
比如，師兄們正在洗澡，忽然聞到一股尿騷味，原來是玄奘在上面撒尿。
再比如，師兄們正在茅房上大號，忽然一條小蛇從坑位竄出，直咬黃花……原來是玄奘提前捉了蛇放在裡面。
甚至。
玄奘把住持的禪杖拿出來，當燒火棍給燒了。
不過，跟以後比起來，這還算好的。
十三歲起。
玄奘經常勾搭這些前來上香的女香客。
幾乎只是短短的攀談，這些女香客就愛上了玄奘。
如膠似漆，不肯離開。
法明只好召集人手，把這些女香客趕走。
這些女香客哭爹喊娘，硬是不走。
而即使被趕走了。
等到半夜時。
卻翻牆過來，偷偷潛入，進入玄奘臥房中。
五年來。
這玄奘臥房，不知進了多少女香客。
年輕的，年長的：已婚的，未婚的：身世高貴的，身世普通的：高大的，矮小的：豐滿的，瘦弱的……
各式各樣的女人，幾乎全出入過玄奘的寢室。
而且各個死乞白賴得，攆都攆不走。
以至於。
此刻的金山寺，除了每日例行佛事之外，還要拿出一部分精力，抵制這些女香客。
但漏網之魚依舊特別多。
……
李世民一聽，瞪大了眼睛。
“那佛法修行方面呢？玄奘法師可算得上‘天下第一高僧’？”
“算！”
法明忽然堅定起來。
繼續講着。
這玄奘，行爲舉止雖不是高僧所爲。
但是。
佛法方面的修行，卻是曠古爍今，絕無僅有。
自打年幼識字起，佛經只需簡單瀏覽，就通篇記住。
融會貫通，舉一反三。
天姿卓絕，無人能敵。
此時此刻。
即使是年近古稀的住持法明，在佛法方面的造詣，也遠不如十八歲的玄奘。
故而，稱玄奘爲‘天下第一高僧’，絕不爲過。
“這……”
李世民皺眉，遲疑起來。
“除了託夢，與佛法造詣驚人外，可還有什麼能夠證明，他是佛祖二弟子轉世？”
“有。”
“陛下，且看玄奘頭頂的十二香疤。”
李世民望去。
法明繼續講解着。
原來，這個世界中的每個和尚，在八歲生日時，都要進行一場‘授香典禮’。
顧名思義，就是對着佛像三跪九叩，表納誠心。
而佛像之力，會根據此和尚的佛法天資，在頭頂賜予‘香疤’。
香疤數量越多。
代表此人佛法天資越強。
在玄奘之前，‘香疤’數量最高的，乃是主持法明：六個香疤。
可是。
玄奘，竟然足足有十二道香疤！
十二道！
曠古爍今，絕無僅有。
所以，玄奘是佛祖二弟子的問題，必然無疑了！
“嗯。”
李世民聽到這裡，終於放下心中疑惑，點了點頭。
看向玄奘。
“玄奘法師，朕乃大唐皇帝李世民，您……”
“行了，我知道了！”
玄奘打斷了李世民的話。
“你想辦水陸大會，超度那些亡魂士兵，對不對？”
“這忙呢，我可以幫你，也可以不幫你。”
“這樣吧，你給我整點好酒好肉，再找些女人……對了，你作爲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女人應該很多吧，不如分享給本高僧幾個。”
“尤其那個什麼，長孫……”
說到這裡時。
旁邊的法明，陡然睜大了眼，立馬撲了出去。
捂住了玄奘的嘴巴。
滿眼震驚。
因爲，法明太瞭解這個玄奘了。
知道他這‘長孫’二字，後面要說什麼了。
皇后！
連在一起，就是：
長孫皇后！
丫的，這可是皇帝的正宮女人啊！
這要是說出去了，李世民必然大怒啊。
礙於玄奘是如來二弟子轉世，估計李世民不敢懲罰。
但他是金山寺的僧人，所以整個金山寺，估計難逃一劫啊。
再看李世民。
顯然，他也猜到了，‘長孫’二字後面是什麼了。
但是，在忍着怒火。
這畢竟是如來二弟子。
將來是要成仙成佛的。
而他李世民，雖說是人間帝王。
可是，死後魂魄地府，照樣只是一個陰間的普通子民。
到時，如果這個玄奘給自己穿小鞋，自己又奈何？
所以。
現在，指定不能得罪玄奘。
可是。
若是不懲，衆臣面前，難免丟了面子。
……在李世民猶豫中。
忽然。
金鑾殿外，一道金光涌現。
瞬間照耀整個大殿，金碧輝煌。
衆人望去，只見一個白紗身影，屹立於一座漂浮蓮花之上，旁邊還帶着兩個童子。
這是……
觀音菩薩！
李世民驚訝。
帶着衆臣，以及法明和尚，迅速來到殿外。
朝着菩薩，跪了下來。
菩薩的悠悠神音，傳了下來。
“爾等所辦大會，只是小乘佛法，收效甚微。”
“在西天靈山，如來佛祖之處，有大乘佛法，可解百怨之結，可消無妄之災。”
“此次前來，是要尋覓一僧人，前往西天靈山大雷音寺，取經回唐。”
李世民一聽。
擡頭，無限喜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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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若得此經書，不僅多年來征戰四方所死冤魂，可以安穩的入道超生了。
這大唐江山，也可永固了。
“還望菩薩指點，誰能擔此大任？”李世民謙卑說道。
“你大唐第一高僧，玄奘。”
觀音清冷聲音說道。
李世民一怔。
身後羣臣百姓，以及法明住持，也是一怔。
讓玄奘去？
左右看去。
此刻的玄奘，與衆人不同，並沒有衝出來跪拜。
而是依舊留在殿中。
葛優躺般地，翹着二郎腿，喝着酒。
聽到自己名字後，緩緩站了起來。
來到門口。
站在隊伍最前面。
“我說觀音菩薩，我可不想什麼西天取經。”
“你還是找別人吧。”
四周的人更驚。
竟然拒絕了觀音迫使的命令！
法明在一旁，更是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了。
這觀音菩薩如果怪罪下來。
礙於玄奘是如來二弟子，估計不會懲罰。
但是，遷怒於金山寺，可就完蛋了！
就在此時。
玄奘喝了一口酒，擡起頭，仔細看着這個菩薩。
忽然發現。
這白紗裹身，端坐於蓮花之上，面貌清冷高貴，睥睨一切中帶着不染凡塵的濃濃仙氣。
可比那些滿是世俗氣息的女香客，漂亮得多得多啊！
面對這樣的女人，纔有征服欲啊！
瞬間。
嚥了咽口水。
壞笑起來。
“不過……”
“菩薩啊，你這姿色着實不錯，與我這第一高僧，也算是郎才女貌。”
“不如我們就……嘿嘿嘿，我玄奘就願意去西天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