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真是讓人頭大。”西門情只感覺自己來的路上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全都成了無用功。
龔彥君微笑道:“還請你相信,我們是非常有誠意的。”
西門情又看了看,確定了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條款之後,便對他道:“行吧,你這也省了我不少時間,挺好,回去準備合同……”
一個“吧”字還沒說出口,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們。
“還請稍等一下。”
“嗯?”西門情和龔彥君、蘇錦三人同時向聲音來處看去。
除了蘇錦是一臉疑惑,西門情和龔彥君都是表現出了驚訝:“是你?”
“喲,”周宏笑着向龔彥君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龔彥君輕嘆道:“還不如不見呢。”以他對這傢伙的瞭解,接下來絕對不會有好事發生。
西門情看了看兩人:“你們認識?”
周宏笑道:“那是當然,我們可是睡過同一張牀的。”
“噢——”一旁的蘇錦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不停地在兩個男人之間來回觀望。
龔彥君有些無奈地解釋道:“是大學寢室的上下鋪。”
周宏這時走到蘇錦邊上,對她道:“小美女,可不可以給我讓個座啊。”
蘇錦連忙起身:“請坐,請坐。”
龔彥君只覺得一陣頭大:“小蘇,這是咱們的競爭對手啊,你客氣個什麼勁?”
“啊?”正沉浸在耽美世界的蘇錦一愣,看着眼前不請自來的帥哥一臉驚詫。
周宏這時候也是對西門情道:“情兒老師,你要出新漫畫怎麼不跟我們說呢,好歹咱們也是合作關係嘛。”
西門情道:“不是有一本JOJO在你們那兒連載了嘛,你還不滿足?”
“當然不夠,”周宏道,“我這個人啊比較貪心,要做就要做到第一,以前是有《天龍八部》在,我也沒轍,但是現在既然《天龍》都要完結了,那我自然是想要把SQUAT推下來坐一坐那第一的位置的。”
“這就是你厚顏無恥當着我面挖人的理由?”龔彥君喝了一口咖啡,面無表情地吐槽道。
“哎呀,要臉還怎麼做生意嘛?”周宏恬不知恥地說道,然後轉向西門情,“情兒老師,以我對這傢伙的瞭解,他肯定給了一個很高的價格,但是我希望你聽聽我的報價。”
“嗯?”西門情好奇地看着他,“你說。”
說實話,龔彥君給的價格已經很有誠意了,加上SQUAT本身地位的加成,如果周宏只是提一些價格的話,她並不準備答應。但是他似乎很有自信。
只見周宏豎起兩根手指:“不管他出什麼價,我們這邊統統翻倍。”
“哈?”西門情一愣。
她指着自己手裡的文件道:“你知道他們給我什麼價麼你就敢翻倍?要是他們跟我五五分成,你豈不是要給我白做?”
“不可能的,”周宏不屑道,“我知道海風集團那些老傢伙是什麼樣,生意做得越大膽子越小,都是一羣穩如老狗的傢伙。”
“你怎麼知道的?”西門情好奇地問道。
“就家裡有些熟人這樣,”周宏隨並沒有細說,轉而道,“怎麼樣?情兒老師,要論誠意我自信不輸給任何人,而且別看SQUAT現在規模那麼大,其實不過是空中樓閣,我們合作的話,分分鐘就可以超過他們。”
西門情聞言沒有發飆意見,轉而看向龔彥君。
後者依舊淡定地在喝咖啡,只是對西門情道:“去年一年,《週刊SQUAT》平均單冊銷量1200萬,鋪貨渠道遍佈全國各地,而……周宏,你是哪家的出版社的?”
周宏笑道:“我們《少年漫友》創刊一共3個月,第一個月銷量平均單週銷量還不到1萬,而上一週,我們的銷量已經達到了25萬,鋪貨渠道?我去年年末去了一趟島國,跟亞馬遜亞洲分公司達成了合作,除了國內,整個亞洲都可以通過網購買到我們的雜誌,而國內的話,碰巧我一個老同學在杏花書店的高層工作。”
龔彥君喝咖啡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你說的老同學,該不會是當年被你甩了的那個學姐吧?”
“哎呀,什麼被我甩了,明明是把我甩了,”周宏嬉笑道,“她一直覺得很愧對我呢,所以我提了一點小小的要求她立馬就答應了。”
“我最討厭現充了。”西門情瞥了周宏一眼,就這種年少多金女人緣好還長得帥的傢伙怎麼不去爆炸一下呢?
周宏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老師,還請你討厭我也不要討厭《少年漫友》呀。”
“你是少女偶像麼?”西門情忍不住吐槽。這傢伙完全看不出來已經30多了,幼稚得令人髮指。
但是不得不承認,周宏給出的條件很吸引人。SQUAT固然在國內有着最大的發行渠道,用戶羣也是最大的,但接下來西門情要拿出來的東西可能並不會受到這些因素的影響。反而是周宏提到的亞馬遜可能還有點用。
亞馬遜是米國的一家電商平臺,業務遍及全球。不過花國他們是進不來的,畢竟有淘淘在呢,只能在島國建立分公司然後對亞洲進行一下業務拓展這樣。
也就是說,如果和周宏合作,她和包租婆的漫畫完全有可能向全球銷售。
考慮到接下來要畫的那部漫畫,西門情不由得看向了龔彥君:“你怎麼說?就情義上,我肯定是更願意跟你們合作的,但這條件差得有點多了。”
“請給我十分鐘的時間。”龔彥君起身走到店外,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過去。
咖啡店裡,周宏對西門情道:“我猜他們大概會給你12個百分點,我這邊翻倍的話也就是24%,您覺得怎麼樣?”
西門情也沒有直接把文件給他看,而是搖搖頭:“不止哦,你就那麼自信他那邊不會再加價?”
周宏道:“龔彥君比我有才,但很可惜,他現在只是打工的,上面壓着人,所以他再怎麼提價撐死也就那麼點,不像我,我可以賭,哪怕周圍都覺得我會虧死,也沒人能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