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腿，一條胳膊。
或者一個億。
好久沒人這麼威脅過張凡，他笑了，玩味的瞧着馬超：“我給，你敢要嗎？”
“我馬超有什麼東西不敢要？”馬超道，“你小子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算是死，那也是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爺爺。”童靈芸焦急的看向童立山。
“別急，張凡開口，我會出手的。”童立山明白童靈芸的意思，低聲道，“現在張凡沒主動找我，我若是出手了，反倒顯得我童家倒貼於他。”
“張凡救了我，我給了他兩千萬的現金，又將碧水山莊的至尊金卡給了他。”
“可我觀此人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與我童家只是泛泛之交，在碧水山莊，我聽子陽說因爲洪坤兒子言語衝犯了他，他直接斷了人家一條腿，心思太過毒辣。”
“我一直有種錯覺，在張凡眼中，我們就好像地上的螻蟻。爺爺是上過戰場的，有的士兵殺的人多了，人就變得麻木，看人的眼神會變。”
“人在他們眼中不再是同類，不再是鮮活的性命，而是成了雞鴨一般的存在，殺起來一點負擔都沒有。”
“張凡的眼神，比那些士兵還可怕。剛纔那塊原石，其實爺爺一直在猶豫，若是張凡再多勸幾句，爺爺肯定就不下手了，但他沒有。”
“他爲什麼不勸呢？”童靈芸不解，“難道我童家對他還不夠好嗎？”
“呵呵。”童立山無奈的笑了笑，“在他眼中，那一粒聚靈丹的價值可比兩千萬加上碧水山莊的至尊金卡要珍貴多了。”
“所以我才說要等一等，他若是開口求我，我肯定會出手，若是不開口，我童家也沒必要貼上去。”
“可是萬一他不開口怎麼辦？”童靈芸道。
“不會的，張凡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馬超雖說是生意人，可早年也是在社會上混的，手底下有些亡命之徒。我還聽說，馬超最近招攬了一個幫手，在武術圈中名氣很大，與你師傅付雷齊名，叫雷磊。”
“雷磊？”邊上蔣子陽聽到，驚訝道，“我聽師傅說過這人，雷磊內勁修爲非常高，內勁已達到外放的境界，是南派武術圈中有名的人物。”
“內勁外放？”童靈芸驚訝道，“我怎麼從沒聽師傅說過？”
蔣子陽笑了笑：“你入門時間不長，又不經常跟隨在師傅身邊。這些東西你沒聽說過很正常，我也只是最近看望師傅的時候，提到張凡，才聽師傅偶爾說過幾次武術圈內不爲普通所知的事。”
“師傅提到了幾個武術圈中有名的人物，這個雷磊就是其中之一，一般人修習武術，不過強身健體，類似於廣場舞老太太的廣播操，這些人稱不上武人。”
“再上一點，就是拳師，一攻一守皆有招式，如擂臺上的那些人。”
“這兩類人，並無功法，所練武術不過皮毛，根本沒領會到武術的精髓。”
“只有獲取功法，修煉出內勁，才能稱得上入了武術的門檻。可功法難求，世人也難辨真假，唯有進入這個圈子，才知道中國武術的博大精深。”
“張凡也是武術大師？”童靈芸問道，“他和雷磊誰厲害些？”
“武術這種事，只有比過才知道，我也不清楚。”蔣子陽道，“不過雷磊名聲很盛，張凡名不見經傳，氣勢上恐怕就會弱幾分。”
“想要？那好，我給你。”張凡冷笑一聲，身子晃動，衝向馬超。
馬超跟前有兩名壯碩的保鏢，一直沒挪動，見張凡動了，他們揮拳砸向張凡。
“螳臂當車。”張凡冷哼一聲，也沒用靈氣，單以拳頭硬碰。
砰砰。
兩聲撞擊，兩名保鏢面露痛苦，晃了下手。
“再來。”張凡又欺上身，這一次對準保鏢的胸口。
鍛體術，張凡骨骼皮肉的硬度非常人能比，配合上練氣境的身體素質，兩名保鏢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就中了十數拳，跌倒在地，痛呼不止。
“雷大師，救我！”馬超大呼，見張凡擡眼看他，嚇得魂飛魄散，往後跑。
“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張凡道。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山上傳來一聲厲喝，一道人影從山中的一棵大樹上飛撲而下，十數米高的距離飄然如仙人，腳點地，飛奔而來。
“這……十多米高的樹上跳下來居然沒事，還跑的這麼快，是人嗎？”有人驚歎道。
“這人是誰，難道是馬超請來的幫手？”有人道。
“是雷大師，他是雷大師，我見過，氣功大師雷磊，沒想到馬超請了這麼厲害的幫手過來。”
“氣功？這世上真有氣功嗎？”
……
“小子，不得放肆。”從山中飛撲而下的雷磊踩在一塊三米高的石頭上，身子如燕隼般高高飛起，落在了馬超跟前，“馬老闆不要驚慌，雷某這不就來了嗎？”
“雷大師，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纔到？”馬超心裡鬆了口氣，問道。
“雷某其實早就到了，見這別墅風景秀麗，就到後山轉了一圈，打了一套拳法，恰巧碰到一隻從窩中掉落在地的雛鳥，便順手送回了樹上的窩中。”雷磊淡然道，拍了下肩膀，上面赫然有一根羽毛。
舉手投足之間，一副高人風範。
“雷大師，你是雷大師！”一人驚歎道。
“不錯，正是雷某，雷門掌門，雷氏拳法的創始人，雷磊。你認識我？”雷磊看向這人。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我見過雷大師你的氣功展示，你一個人對抗十多名弟子，居然腳步不動，單憑氣功就完敗他們，十多個人居然沒碰到你衣服分毫。”這人激動的道，“我原本以爲是假的，可剛纔見到雷大師你的身手，我才知是真的。”
“哼，雷某怎會是那做假之人？”雷磊撇了下衣袍，顯得有些生氣。
“是我的錯，我想請雷大師到我家中做客，就當是賠禮道歉，不知雷大師有沒有時間？”這人殷勤道。
“我也想請雷大師到我宅中做客，我家中有泳池，有桑拿房，雷大師正好可以放鬆筋骨。”
“雷大師，還是到我家中去吧，家裡來了一個小保姆，人長的漂亮，廚藝也不錯，還會跳舞，聽話的很，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
衆人紛紛爭相着邀請雷磊。
“等雷某處理完眼前的事，再做決定。”雷磊並未立刻就答應，轉向張凡，“小子，年紀不大，出手卻如此歹毒，他們不過是保鏢，你卻將人打成重傷，往後便是能好，恐怕也要坐在輪椅上。”
“你要替他們討回公道？”張凡問道。
“我雷某即便不受人邀請，見到此事也會出手。”雷磊道，“雷某從小習武，行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嫉惡如仇，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那你想怎麼樣？”張凡道。
“廢了你的武功，讓你不能作惡。”雷磊道。
“廢了我武功？”張凡掃了雷磊一眼，輕蔑道，“一介螻蟻居然敢如此狂言，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威脅我北域仙帝。”
“這小子，放肆，看我雷氏拳法。”雷磊勃然大怒，猛的一掌拍在身邊的石頭上。
石頭上赫然留下一個掌印。
“氣功，這就是氣功啊。”
“那還是人的手嗎？居然能在石頭上留下那麼深的印子。”
“這年輕人死定了，居然在雷大師面前叫囂。”
“爺爺？”童靈芸拉着童立山的袖子，焦急的道。
……
雷磊揮掌擊向張凡，腳下生風。
張凡微微一晃，躲了過去，側身隨手往雷磊後背拍了一下。
雷磊身體頓時僵住，過了一會，捂着喉嚨狂吐一口鮮血，倒地抽搐不已。
“這……這是怎麼回事？”衆人驚懼，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雷大師怎麼突然倒了，難道是羊癲瘋發作了？”有人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