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飛開後,各自按照各自的計劃開展了對於整個富貴號乘客的認識。唐寅並沒有着急上火地四處結交朋友,而是坐在房間裡,冷靜頭腦,仔細思考了起來。
本來回到東滬市,目的是爲了避開在青南市那邊的紛爭,在這裡養傷。但是計劃蓋不上變化,沒想到在這邊出現的問題更多。回國以來,除了前三個月就在古董店裡打雜,閒了就睡,睡了醒,醒了吃,日子別提有多麼的悠閒了。可是自從得到了青龍飾件之後,事情變接踵而來,紛擾不斷。
唐寅以前曾聽到過一些傳說,都是講一些原本是平凡的人忽然間變得很有名氣,很有實力起來。私下裡猜測中,都認爲是那人得到了什麼異寶。如今的情形,唐寅也算是身體力行,親自驗證了這一猜測理論的正確。
但是在這之後,還有一個傳說,那就是寶物有德者居之,一旦寶物認可了某人,那麼某人便可以青雲直上,好運接踵而來。但是有一個前提就是,不能夠將那件寶物丟失,不然就會損傷人品,對於持有寶物者會造成很大的傷害。而且傷害會一波接一波地接踵而來,讓人應接不暇,一直到抵受不住那種冥冥中自有天定的攻擊,最後人亡寶遺。
有人說,經歷的多了,就會膽子越來越小。唐寅很是認可這個道理,因爲經歷的越多,知曉的越多,纔會發覺原來各自知曉的是如何的微不足道。還有太多的危險就在前面,讓人意想不到,但絕對讓人驚恐。
見過了太多的世界上的神奇,尤其是在這回國的半年多時間裡。一個個神奇的寶物出現,一個個神奇的人物現世,更有這樣,那樣盤根錯節的神秘地洞出現,一直都牽引着唐寅的視線,讓唐寅每每警醒,稍微一個不加註意,可能下場就是身死人滅。
人在低谷往往想的事情就多了起來。不知不覺這個以往更本就沒有往心頭去的傳說從記憶深處跳躍了出來,驚出唐寅一身冷汗。在青南市地洞中,唐寅發現青龍飾件掉落下來的時候,心中就沒來由地一慌,如今看來或許並非是心理作用了。
唐寅將珍惜重之的青龍飾件從懷中取了出來,仔細再三地檢查了一番,或許現如今的事情真的和這青龍飾件的掉落有關!
青龍飾件龍口中,那枚珠子光華已經很是單薄了,或許再過上一段時間,珠子便會徹底地消失乾淨。唐寅可以想象的到,當珠子完全被消化掉的時候,青龍飾件的威力定然會再上一層樓。可是現如今,這一切都和唐寅沒有多大關係了,唐寅依舊可以感覺的到青龍飾件的神奇,但是卻運用不了其中的力量。
便是身體因爲機緣巧合有了內在神龍飛天決行走真氣的法門,但是運轉起來,卻是完全沒有一點如同之前般的有所掌控,雖然談不上一切都需要重新開始,可是有模式指導和自己摸索,其中艱辛自然不難想象。任憑唐寅思索,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能夠讓青龍飾件重新化爲虛影,唐寅知道一切都只能再等待下一個機緣了。
富貴號航行速度並不是很快,畢竟不需要趕路,而只是遊玩。哪裡風景優美,自然是要多流連上一陣。下午時分,唐寅也在甲板上游蕩了一些時候,乘客雖然很多,但是富貴號艦長安排的倒是不錯,絲毫沒有擁擠的感覺。
看着碧
水藍天,一望無際,淡淡有些發鹹味的水汽盈入在呼吸之間,不覺一陣渺小。卻是分外感覺激動,海水擋住了人的征途,可是人類卻構造出了航海巨輪,行駛在更高處。
“這位先生,看起來有些臉生啊?”就在唐寅發自內心地感慨着自然的神奇與浩大的時候,一個柔美的聲音在唐寅身後響起。
唐寅回過神來,看了女人一眼。年紀大約在二十七八上下,一抹濃妝淡抹的樣子,腰肢挺的筆直,手中端着一杯紅酒,給人一股十分自信的樣子。
唐寅掃了一眼四周,明白了爲什麼女人會對他感興趣了。大凡登上富貴號遊玩的,在得到了不菲身家的同時,卻付出了以十年計的時間。當然除了一些上船找樂子的世家公子,一般的乘客年紀都已經不小了。
就如今這片區域,十幾個富豪中,不是身邊已經有女伴了,就是年紀已經不小,叼着雪茄談着生意。身邊沒有美女相伴,年紀又不大的居然只有唐寅一個,而且唐寅相貌不差,自然不乏女人的搭訕。
若是在一般時候,唐寅免不了要口花花幾下,吃吃女人的豆腐,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過心中有牽掛的唐寅此時可沒有心情。唐寅對着女人點頭示意了一下,說了聲抱歉,轉過身去繼續看起了大海。
繼續觀賞了大約有一刻鐘後,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每當我站在大海面前,我心裡就會不自禁地生出一股不可匹敵的敬畏來。不管是波平如鏡的時候,還是海浪滔天的時候。平靜的時候,讓我感悟大海的無邊胸襟,海浪洶涌的時候,讓我畏懼大海蘊藏的能量。提醒我,在真正的大海面前,我什麼都不是。”
唐寅差異地扭過頭來,原以爲女人早已經離開,或許有憤怒,心中有怨懟,或許一笑了之,繼續搭訕另外的一個年少多金的花花公子。唐寅完完全全沒有想到女人居然會留下來,而且就和他一起在這裡觀賞大海,更像是老朋友一般地訴述起來她心中的感悟。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成功地引起了唐寅的注意。
對於這樣有內涵有度量的女人,唐寅覺得很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唐寅伸出一隻手來,說道:“女士,很抱歉,之前我有些粗魯了,唐寅?”
女人微微一笑,濃妝在她臉上卻並不顯得多麼的妖嬈,一般人濃妝下總有過淪落風塵的感覺,可是女人卻讓人覺得這只是她的一個表相,更加期待認識濃妝下面的那個女人。
女人伸出手來,和唐寅握了握,說道:“任瑤!”
唐寅認出了笑出來的衝動,臉色有些艱難地擺出一副讚賞的樣子,說道:“好名字。”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不是嗎,若是我不喜歡的話,隨時可以改成任逍遙不是嗎?”任瑤隨意地說道,絲毫沒有半點動怒的意思。唐寅終於算是明白爲什麼這個女人能夠站在他身邊那麼久了,果然好氣量。
“那不知道任小姐有什麼事情呢?”唐寅問道。後者既然在他變相的拒絕後,依舊在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若是說沒有什麼目的,唐寅可不相信。
任瑤笑笑,顯得有些嫵媚,她說道:“怎麼若是沒有事,就不能夠和唐先生一起聊聊天嗎?”
“那當然我想我也有拒絕的權利吧?”唐
寅道,女人意味着麻煩,陌生女人無端地接近意味着更復雜的麻煩。雖然很欣賞這個女人的耐性,但是不代表唐寅就會相信她。
任瑤神情微驚,似乎有些意料不到。不過她自嘲地一笑,“看來,美女的特權在某些男人面前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好用啊?”
“任小姐,還是不要繞圈子了,有什麼要求,直說就是”,唐寅道。
任瑤看着唐寅的眼睛,神情漸漸嚴肅起來,或者說鄭重了起來。她機警掃視了一眼四周,低聲道:“這裡或許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唐寅忍不住哈哈一笑,對於任瑤如此的邀請方式好奇之下,也有了闖上一闖的打算。
跟着任瑤,唐寅發現他來到了最高層的甲板上。這裡相對於其他地方,自然是安靜了太多。至少唐寅在樓梯處看到了一則樓下請止步的標識便將衆多乘客攔在了下面。
唐寅知曉能夠住進這最高一層的,即便不是國家領導人的兒女,也是東歐沙特之類小國的王子公主什麼的,就是不知道這位任瑤又是什麼身份了。
在一張大蓬遮陽傘下坐定,任瑤這纔再次說道:“你現在一定很懷疑我的身份了,爲什麼像我這樣的一個人會找你,對嗎?”言語中任瑤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唐寅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紅酒,嚥了一大口,這才說道:“以前的特等艙意味着只是比較好的食物,比較好的空間,怎麼如今卻是劃分着更高的階級了嗎?”
“規則是人定的,但之所以會定下這個規則,那也是約定俗成的。你看到了外面的那個小牌子,其實它有什麼效力,完全沒有,至少沒有人在哪裡站崗守衛,也就是說誰要是就這麼上來了,也沒有關係的。可是就是因爲人們自己的想法桎梏了他們的動作,於是現在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喝着最頂級的法國紅酒,而他們卻只能站在下面,仰望我們。”
任瑤說着這話,內中充滿了氣勢,又洋溢着自得。
唐寅忍不住有些驚愕,他忍不住低聲道:“美女,你不會是也住在樓下吧?”
任瑤呵呵一笑,品了一口紅酒,眼皮一挑,頗有挑逗的意味:“你猜?”
唐寅後背靠回了靠椅,根本就沒有嘗試着猜測的想法。一個好的談話者善於傾聽他人,一個強勢的談話者善於引導他人,對於這樣的人,不去理會便是了,他們自然會重新轉移話題或者焦點,再次將關注集中在他們身上。
“唐先生,你一定很疑惑我爲什麼會邀請你了?或許原因只是很簡單,在我視線所及處,你最年輕,你最帥了,這個理由,唐先生覺得如何?”任瑤果然不甘唐寅的冷處理,臉色紅了一下,接着又說道。
唐寅哈哈一笑,舉了舉酒杯,“這個理由我贊同”。
“唐寅先生,很自信啊。”任瑤道,她神情淡然,就彷彿是完全在隨意地聊着天。
唐寅都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定性,分明是請他過來議事,卻如此鎮定,這種養氣功夫,在女人,尤其是美女的身上,着實少見。
“看看海上風光,品品陳年美酒,身邊伴有佳人,呵呵,環境決定心情,任小姐,你說我怎麼會不自信呢?”唐寅聲音清郎,彰顯着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