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器靈的話

“這混沌唯一淨土也許是個希望。它可以逆了天行,違了天命,那麼有此淨土在,逆了這世間的一切也是皆有可能。淨土中可以有三次機會改變過去,可惜前兩個人直到死也沒有參悟透其中的奧妙,浪費了兩次機會……”

“如今我成功了,只是這是第三次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我若是再回去,混沌唯一淨土將就此崩潰……這就是它要付出的代價嗎?”

“既然有混沌唯一淨土的存在,既然我可以回到過去改變歷史,那麼這一切都說明……天地在初開之時天地就有悔,所以留下了這麼一個縹緲的希望。也或者是天行有缺,而這混沌唯一淨土在進入的三人中唯有我能夠動用,是因爲我是逆行者,雖然後期相信了天命,然我的骨子裡,我的靈魂中……還是地地道道的逆行者!”

“我明白了!”

葉楓雙眼嚯的射出兩道金光,無聲無息的飛出,直接洞穿了前方的一顆大星,頃刻間便使得後者灰飛煙滅。

“天行浩蕩不可逆,然天行有缺,從此天行逆!天命莫測不可違,然天命只是一個枷鎖,禁錮了思想,禁錮了思維,也禁錮了修爲,禁錮了進步!那麼從此我就逆天命!”

“從此天行逆!從此逆天命!”

葉楓瘋狂的咆哮着,聲音若天地初開的九天神雷,在星空中滾滾而來,浩蕩無邊,頃刻間瀰漫了整個星空,讓所有大星紛紛爲之顫抖。

“唔……如此的話,雖然我忘記了過去,然我的未來不再是一片混沌,我需要一個契機,藉機去轟開命門,以崩潰唯一淨土爲代價,完好無損的迴歸未來,從此天行逆……”葉楓喃喃自語,雙眼越來越亮。

“我需要一個契機……只能對不起少年時代的自己了,只要你不信天命,只要你踏入逆命之修,只要你的某一刻意志與我的意志重合共鳴,就是我轟開命門之時……少年的我,不要怪我殘忍,若是你此刻處於我的處境,若是你知道命門開了之後有一絲希望去拯救未來的菲兒……你也會這麼做的,對吧?”

說起菲兒,葉楓雙眼有點黯淡,他的眸光似穿越了無盡的空間,看到了那一道在夕陽下的幼小身影,是那麼的蕭瑟,那麼的孤獨……

“唉,原來,一切都不曾改變……但還是改變了,我改變了自己,也就是改變了未來……唔,我感受到了十年後自己的那股共鳴,越來越強烈了……契機來了……”

葉楓眼中慢慢閃爍着一絲奇異之芒,在時間長河中順流而下,然後在某一個點上一步踏出,身影消失不見。

且隨着葉楓身體的消失,這個世界破滅了,所有的一切都成爲了碎片,化爲了一片虛無……似乎這裡所有的一切原本都不曾存在過……

一道身影從容從虛無中平移而出,他的腳步擡了起來,正在緩緩落下,而他周圍的環境又重新大變,一片浩瀚的新的星空出現,將葉楓的身影包裹。

“是夢嗎?”

葉楓一腳落下,身後的星空立刻大變化,如時空風暴一般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旋風,頃刻間消失不見,只剩下葉楓和一面碧玉般的……鏡子。

“這是怎麼回事?”

葉楓轉身看着身後的碧玉鏡子,眼中滿是震驚,道:“我剛纔做了一個夢……似乎我成了未來的葉忘,來到了過去,見到了菲兒……不對!”

葉楓忽然臉色大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碧玉鏡子,盯着上面那道身影:那個身影此刻也在看着葉楓,葉楓怎麼動它也怎麼動,然而讓葉楓震驚的是……

他發現,那道身影屬於……葉忘。二十多歲的英俊男子明顯比自己成熟了許多,滄桑的眸子中有日月星辰幻化,還有一個個大世界的沉浮……一雙極爲特別的眸子,流露的是無盡的滄桑。

“你是未來的葉楓?還是說我稱呼你爲葉忘?”葉楓努力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盯着鏡子中的那道身影,問道。

“我既不是葉楓也不是葉忘,我只是一個器靈。”碧玉鏡中的身影說道,“鏡中世界的一切都是十年前未來的你留下的,是未來的葉忘送給你的……屬於他在這片時空的記憶。”

“什麼?難道說我剛纔經歷的一切都只是幻境?”葉楓雙眼瞪得滾圓,滿臉難以置信,“可是爲何,我現在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就好像真的曾在我身上發生過一樣?”

鏡中的身影平靜的看着葉楓,輕聲道:“是幻境,也不是幻境。你與葉忘那段記憶中的自己相合,你就成了他,相信你也體會到了他的種種心境,並且轉化成了你自己的記憶,不是嗎?”

“如此,你就成了菲兒心中真正的大哥哥。來自未來的記憶與過去的你重合,等若葉忘再生,如此,你纔可真正能夠面對菲兒,她也會真正認可你。這是未來的葉楓對少年時代的自己以及菲兒的挽救,否則……你們兩個心中都有了羈絆……

你在心裡對菲兒始終抱着歉意的態度;而你沒有葉忘的那段記憶,無論你再怎麼證明,也只是葉楓,而也許永遠不可能成爲葉忘……若這樣下去,你們兩個的修道之心都有了魔障,還如何去實現少年時的壯志豪情?”

葉楓沉默,來自鏡中身影的話語很正確。事實上的確如此,儘管他已經可以正面面對菲兒了,菲兒心中也知道了葉楓與葉忘的關係……然正如鏡中身影所說的那樣,他們心中都有一道無法逾越的坎,這道坎成了他們心中的魔障。

而打開這道魔障,或許唯有葉忘再次降臨,但這是不可能的,葉忘即便多次降臨也只是長水解不了近渴,況且混沌唯一淨土只能夠改變一次未來。如此只剩下一個辦法,那就是葉楓獲得葉忘的那段記憶,從而成爲真正的葉忘!這樣的話,魔障自會消散。

“我明白了。”

葉楓輕輕點了點頭,無形之中竟然感到自己的心輕鬆了許多,“只是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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