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郭小四知道不妙,剛逃離了幾步遠,那隻金雕就撲棱撲棱地飛進偏殿,一爪子下去,將郭小四剛剛站立地方的窗戶扯得粉碎。郭小四後怕不已,倘若自己還站立在那個地方,恐怕也會被這畜生撕成碎片。
這個粉妝玉琢的少女,看上去那麼可人,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兇惡,一上來就指使這個畜生來害自己。等等,郭小四立即回過神來,這金雕是不是妖怪?那少女又是什麼人?
想到這裡,手中就多出一張符籙,郭小四暴喝一聲,一張符籙照着金雕射去,直接打到金雕身上,卻是毫無反應。金雕見郭小四膽敢向自己挑釁,勃然大怒,高叫兩聲,雙爪一發力,整個身子便騰空而起,利嘴直朝郭小四啄去。
“雕兒!”一聲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那隻金雕撲棱着又飛了回來,一直飛到門口,飛到少女身邊。
那少女斜歪着頭,大聲質疑地問着話:“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爲什麼在這裡?還有,這裡的人都哪兒去了。怎麼只剩下你一個人,你一個人又在這裡做什麼?”
她這一口氣連續問了那麼多問題,郭小四本就厭惡她的毒辣,現在又聽她這盛氣凌人的口氣,便沒好氣地回道:“你這丫頭,有什麼資格問我的話?還一下子問了這麼多的問題,我怎麼好回答?”
那少女眼睛一瞪,嘴巴一翹——如果換在平常,郭小四一定覺得這個樣子很可愛,但此刻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也不知道這少女是人是妖抑或是魔,這幅樣子一擺出來,郭小四就覺得更加可惡。
少女兇巴巴地說道:“這是我家的地方,你呆在這裡,我憑什麼不能問你?”
“你家的地方?”郭小四差點笑出聲來,這可是個道觀,裡面原來住着一羣道士,怎麼是這少女家開的道觀嗎?
不對!郭小四猛然想起,這個紫雲觀,不是隸屬於古越州吳家的嗎?難道這個少女竟是古越州吳家的人?
“怎麼,這紫雲觀本來就是我們家的,有什麼不對嗎?”少女並不知道郭小四心裡已經轉了幾圈,還不服氣地說道。
郭小四趕緊說道:“姑娘是吳家的人嗎?”
少女哼了一聲:“沒錯,我叫吳嬌,這紫雲觀自一百多年前就是我們家的了,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郭小四見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女,眼睛一轉,就有了應對的話:“我是沖虛道長的嫡傳弟子,大半年前,這裡來了一個妖怪,沖虛道長讓我們到山下逃命,並且交給我一個包裹,十天後我偷偷回到這裡來,卻發現沖虛道長已經不見了,而整個道觀裡卻什麼人也沒有了,那個妖怪也不見了。”
吳嬌一皺眉,像是在對郭小四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怎麼這麼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三哥四哥居然也沒有告訴我,真是的。”
但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紫雲觀上上下下除了郭小四住的這個地方之外,的確是破敗不堪,像是許久沒有人住過,而郭小四一身道袍打扮,還真像個小道士,心中的疑慮刀消除不少,便問道:“那個包裹裡面,裝着的是什麼東西?”
郭小四自然不會沒有話說,應對道:“兩本書,一本是《洗髓經》,一本是《古越州吳家家譜》,我想師傅將這兩本書交給我,一定是要我學洗髓經,來替他報仇雪恨,因此,我就在這裡一個人住下,不斷地學習洗髓經,我也知道,這個紫雲觀原先就是你們古越州吳家的,因此還順便在這裡等你們的人來,好將這家譜送還給你們。”
說着郭小四便從懷裡摸出那本吳家家譜,遞了過去。
吳嬌接過家譜,突然問道:“那本《洗髓經》呢?也交出來!”
郭小四一愣,沖虛道長的這本洗髓經裡面,註釋很詳細,也交還給吳嬌,那自己還得以後去慢慢揣摩研究,不但費時費力,而且還不一定參透得對,於是將酒劍仙那本《洗髓經》交了出去,來了個偷樑換柱。
“你剛纔說你也煉了洗髓經,究竟煉到什麼程度了?”吳嬌略帶些不屑問道,在她看來,一個外人,想修煉古越州吳家的基本功法,而且是在沒有外人調教的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修煉的,眼前這個小道士,大概也是修煉了大半年,卻一點成就都沒有。
郭小四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目前的狀況,也不好說自己一點進度也沒有,他根本不清楚吳嬌的實力,只不過聽黃煥之說起,修行到一定程度的人,可以測出低級修仙者修行基本功法的程度,乾脆裝作糊塗道:“我也不清楚自己修煉到什麼樣的程度,只能量力而行。”
吳嬌口中默默唸着什麼,一揚右手,一道波光隨即將郭小四罩住,郭小四一驚,不清楚她要做什麼,心中還有些懊悔,實在不應該在她面前暴露自己修仙者的身份,眼下也不清楚是福是禍,只得眼睛一閉,聽天由命。
“什麼?”吳嬌檢測完畢,卻是大吃一驚。
她用家族的功法,輕易地就測量出郭小四目前洗髓經已經修煉到第四層,而且是剛剛達到第四層,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小道士,居然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有點不可思議。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小道士,用了短短大半年的功夫,居然就能將洗髓經修煉到第四層!她自己就是家族中天賦極高的子弟,洗髓經修煉到第四層,也用了三年左右的時間!
難道,這竟是個天賦極高的人?吳嬌這一驚非小,她自小聽說過,家族裡好幾代前有個相當了不得的祖先,名字叫做吳家良,家族裡的人都說他的八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縱英才,他就曾經用一年左右的時間,將洗髓經修煉到第四層,而如果依照這個小道士所說,他不到一年時間就修煉到洗髓經的第四層,那天賦豈不是高得嚇人——千年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