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的意思是五阿哥隨便吃了弘曆送的東西后病危了?”欣然反問,“那五阿哥身邊的奴才呢,也不知道檢查一番!”因府中經常有一些不好的東西混在吃食裡面,於是不僅是她們這些胤禛的女人們身邊有專門試毒的,尤其是胤禛僅剩的幾個兒子身邊,更是要求阿哥們在吃食上,定要身邊的奴才試吃一番,才能下口,所以欣然纔有此一問,把髒水潑到她兒子的身上,那可不成。
然後,欣然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胤禛,雖然對他的沉默有些失望,不過沒什麼,她知道這不是她的情緒,恐怕是那個靈魂中不屬於她的部分在失望,這是她進來一直情緒起伏不定後細細剖析自己的靈魂後得出的結論,她就說,她怎麼這麼容易對胤禛動心,感情這玩意,可不會因爲胤禛對她有些特別而隨便就滋生出的,何況是情感淡薄的修真着,沒看胤禛如今是越發的面癱,那也是修煉後的後遺症之一,說實話,到今天,在她和胤禛不一起修煉之後,對於胤禛,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瞭解了,就如同今天,一聲不吭的任由福晉在這裡發難,難道他不知道那拉氏其實最終的目的是想要把這件事栽到她的頭上,所以欣然覺得現在很奇怪,腦子非常的清醒,但是心卻是揪心的疼,讓她不禁皺眉,分魂行動刻不容緩,她再怎麼強大,但是這不是她的身體,不止一次她清晰的感到心中的蠢蠢欲動,不想被情感淹沒,只得分離出不屬於自己的靈魂部分,雖然這一舉動,可能使自己需要修養很多年,畢竟靈魂的傷害不是那麼容易修補好的
。
“爺,不是妾身爲自己的兒子辯解,而是這件事本身就很蹊蹺,您看弘霽也吃了弘曆送出去的冰碗。不過他並沒有出事!”欣然解釋說道,“還有懇請福晉審問一下五阿哥身邊的奴才。妾身想聽一聽他們是怎麼說的,畢竟有時候一些細節部分反而更能忽視!”
“鈕鈷祿氏,別忘了,四阿哥可是六阿哥的親哥哥!”那拉氏雖然面上冷笑,但是心中卻有些打鼓。眼睛看向王爺,但是王爺還是不說話,她可不認爲是王爺給她臉面,任由她處理這件事情。
“所以。妾身還是認爲五阿哥身邊的奴才知道一些詳情,懇請福晉把那奴才叫上來,妾身有些問題想問她!”欣然不動聲色的說道。
“那可真是不巧了。那奴才自知犯了事兒,當場自盡了!”那拉氏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喜悅,這可是死無對證。
“好了”胤禛開了,皺眉看向福晉和欣然,“這件事。爺會親自查,不過弘宣身邊的奴才,福晉,全部打發出去吧,待會讓蘇培盛重新挑選一些奴才!”
胤禛有些惱恨。他沒想到他的兒子居然接二連三的出事,一開始聽到弘宣吃了弘曆送過去的東西就倒下了。他還認爲這是弘曆自個兒調皮捉弄哥哥呢,誰讓弘曆從小是個不省心的,太跳脫了,而且這其中不乏有欣然的教導之過,所以他才任由福晉對這欣然質問,這是對她的懲罰,他對自己說道,但是看欣然站在對面臉上是一臉的淡然,然後又惱怒了,他的兒子病危了,她居然一點都不關心,還在那邊一直爲弘曆辯解,如此冷漠,以往的善良難道是假的,這會兒,胤禛全然忘了,欣然在他面前從來沒有表現過自己的善良,就是當年遠赴天山摘雪蓮也是因爲逼不得已。甚至以後對於不是她生的二格格也是很冷漠的,這是他強加給欣然的,欣然自己可從來沒有承認過。
這時候,陳斌,陳太醫從裡屋出來了,對着胤禛拱手說道:“王爺,幸不辱命,五阿哥已經脫離危險,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胤禛點點頭:“有勞陳太醫了,蘇培盛,送太醫!”
那拉氏一聲“阿彌陀佛“連忙對胤禛說道:“爺,這下妾身放心了,妾身去看看我那可憐的孩兒!”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沒有兒子,弘宣是她現在的希望,她還真不想他出事,這下得知沒什麼後遺症,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一顆心落了下來,一時之間也顧不上找鈕鈷祿氏的麻煩了,反正,人證沒有了,物證也沒有,再看王爺那憤怒的樣子,塵埃已定,於是她放心的進屋了
。
那拉氏不知道就在她走後,欣然叫住了陳太醫,問了一段話,正是這一段話,讓她們之前的優勢全無,也讓胤禛開始懷疑這是否又是弘宣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想陷害弘曆。
看到那拉氏扶着文嬤嬤進了裡屋,陳太醫被蘇培盛領着往外走去,欣然心中一動,叫住了陳太醫。
“太醫,慢着,王爺,妾身想問太醫一些些問題!”欣然叫住了陳斌,對胤禛請示。
胤禛點頭,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欣然在他面前主動出擊,以往她都是能避就避,從來不與後院的人爭什麼,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欣然是遊離於王府之外的,認爲她雖然身在王府,但是一直不投入裡面,對此他一直很不悅,但是今天藉由弘曆的不謹慎,終於把遊離王府之外的欣然給拉入王府,讓她主動的爲自己謀劃,胤禛是第一次沒有反感女人在他的面前使計,反而有一種喜悅,雖然他不明白爲什麼有這種情感,但是——細細感受着心中出現的陌生感情,他覺得還不賴。
“側福晉,有何問題,您請儘管問,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陳斌回過身看了一眼王爺,訝異的看着王爺臉上一絲怒氣也沒有,不由對眼前這個鈕鈷祿側福晉有些側目,他跟鈕鈷祿側福晉沒什麼交集,只知道府中的四個阿哥中有兩個阿哥是她生的,論寵,比不過年側福晉,論敬重,比不過福晉,在外面眼中,孃家沒落的鈕鈷祿側福晉只是很好運的生了兩個阿哥才被晉爲側福晉,而他在王府中很多年,雖然是住在前院,但是也從沒聽到一些關於鈕鈷祿側福晉的話題,他一直以爲這位側福晉不得寵,在王爺面前也默默無聞,但是現在他反而有些不肯定了,拜王爺所教授的武功所賜,儘管他在裡屋爲五阿哥看病,外屋的情況他也能知曉一二,之前福晉一直咄咄逼人,情況對側福晉也非常不利,雖然不明白王爺爲什麼不吭聲,他原以爲是王爺惱了側福晉,就任由福晉對付側福晉,還在想,這下這位側福晉還真是無妄之災,畢竟就他所查到的五阿哥的病因,他是這樣認爲的,不過得罪福晉終究比得罪側福晉好多了,誰讓這五阿哥又是養在福晉身邊的,只能得罪這不受寵的側福晉和六阿哥了,不過沒想到的事,等福晉離開了,這位側福晉居然擅自叫住了他,而且王爺並沒有什麼不悅,一點沒有他想像中的對側福晉憤怒。難道是他想錯了,王爺對眼前的這位側福晉還是有些不同的。想到這裡,陳斌嚴肅了起來,想來剛纔的想法貌似不對了。
“太醫,請問,五阿哥究竟是何病因,爲何會昏迷不醒,導致外面的奴才都在傳說五阿哥病危了?”欣然不知道胤禛和那拉氏爲什麼絕口不問五阿哥爲什麼病,胤禛認爲還是私底下問比較妥當,但是那拉氏爲什麼不問,就有些耐人尋味,她似乎不想知道五阿哥是怎麼病的,她只想知道五阿哥病了跟六阿哥有關就夠了
。不過她欣然可不會忘,她一定要當面問個清楚,別忘了,大太陽底下,炎熱的石板地上,她的兒子還在那裡受罰呢!
“這個——回側福晉,五阿哥是因爲吃了冰塊才導致昏闕的!”陳斌回到。
欣然皺眉,陳太醫這句話可真有歧義,要不是她知道這陳斌是胤禛的心腹,她還真以爲他是向這五阿哥的呢。
“那麼,可查出冰塊中是否有不乾淨的東西?”欣然見陳斌言語模糊,乾脆直接問了。
“回側福晉,這個倒是沒有!”陳斌連忙說道。
“那你剛纔的那段話不就是說是弘曆害的五阿哥的!”欣然不悅的說道,既然沒毒,怎麼不早點說,非要等她問了才說,不管胤禛想要做什麼,但是別把她和兩個孩子拉入水中好不好,她今天不問,是不是就算以後私底下把原因問了出來,然後開口說不是胤禛的錯兒,但是那時候弘曆想害死兄弟這件事已經流傳了很長時間了, 對弘曆的聲譽有多大的影響,就算是弘霽也不能倖免。
欣然到是沒想到,這是胤禛爲了能讓有身爲王府中的人的意識,更有身爲他胤禛的女人的認知,纔會刻意拖延時間,在他看來,這件事不太嚴重,一些流言他還是能控制的住的,欣然當然不知道,這段時間的埋首煉製身體這件事,讓她本身就有些出塵的氣質更加的飄渺,這不是說欣然這個人的氣質如何如何的吸引人,畢竟出塵的氣質有可能引得衆人注目,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讓人更加的邊緣化,除非你刻意的針對她,比如福晉那拉氏,纔不會遺忘,但是那李是和年氏不約而同的遺忘了欣然似的,這其中欣然自身的努力,同時也有她這身氣質的功勞,如果不是這冰塊事情的發生,胤禛認爲欣然真的要幽居在琅苑,從此不出來了。
胤禛不允許欣然變成這個樣子,這是他的堅持,雖然他不知道爲何要堅持這樣,他知道欣然不在意榮華,也不在意富貴,也不貪戀權勢,但是對於兩個兒子,她還是有些在意的,所以他任由福晉對那拉氏質問,任由一些不規矩的事發生,還有,這個陳斌,他想也應該敲打敲打了,端看他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