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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荇走着走着,隱約聽到了一些人聲,又拿出羅盤看了一下方向,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往身上拍了一張匿影符,便向着前方潛行而去。
石荇身形翩躚,仿若森林裡起舞的蝴蝶一般,身姿輕盈,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漸漸離得近了,那直刺耳膜的鳴聲更是急促的襲來,石荇甚至可以看到空氣中卷襲而來的那圈圈聲波。
感覺到距離已經差不多了,石荇躍到旁邊的大樹上,在樹枝上幾起幾落,便來到了極爲靠近那處的一棵大樹上。身體隱在茂密的樹冠上,石荇察覺到一絲一樣,觀察了周圍一番,無果。
石荇隨即看向遠方,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空中的那一隻極爲神駿的大鷹。大鷹的身軀足有一丈長,身上覆蓋着一層密密的褐色羽毛,根根筆直,看起來極爲鋒利。只不過那一雙鐵翅不知道爲何卻是沒有展開,就那般扭曲的靜止在空中,整個身體也滯留在空中。
又是一聲尖利的鳴聲,大鷹扭動着身軀掙扎着,這時石荇細看過去才發現在那大鷹的周身竟然裹着一層密密的透明絲網。那透明絲網將大鷹裹得緊緊的,大鷹越是掙扎,那絲網越是束緊,甚至切進了大鷹柔軟的腹中。
看到正努力掙扎着的大鷹那黑色的瞳仁裡暈滿的憤怒和恨意,石荇不禁心裡一怔。
即便被困到如斯境地。也沒有絲毫的屈服。
仔細的觀察了那大鷹一番,氣息正是一階後期。觀那一雙利爪還有身軀,並不是很出色,唯有那仿若彎鉤一般的鷹喙十分惹人注意。一身褐色的羽毛上有着黑色的波浪形條紋。暈滿了全身。
黑色的鷹喙泛着金屬一般的質感,只看上一眼,似乎就感覺到那股鋒銳就在面前。石荇一點都不懷疑那鷹喙如果啄來的話,會直接讓自己受傷,也絕對會讓自己痛上許久。
石荇思索了片刻,又觀察了一下大鷹的腦袋,它的腦袋兩邊有着緊挨着的上下兩撮黑色耳羽,微微鼓起,狀似兩隻耳朵。
應該是執耳鷹,執耳鷹身體各處與普通的鷹族無甚差別。唯有一張利喙尤爲尖銳。而且鳴聲有攻擊神魂的能力。只是。這能力並不是可以隨意使用的。
執耳難鳴,正是說的執耳鷹。因爲執耳鷹成年可鳴,不過鳴聲每次發出便是無差別的攻擊。即便是同族也會受到影響,雖然執耳鷹可以控制鳴聲的威力。
執耳鷹每次鳴叫消耗的都是內丹的能量,區別只是多少而已。少的話,還可以補回來,多的話直接消耗的就是生命。
石荇看着那一直鳴叫的執耳鷹,心裡滿是不知名的滋味。它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就會是死亡。但是,那雙銳利的鷹眼裡滿是執着和堅持,還有痛恨,還有。滴落的一滴,血淚。
石荇心裡一顫,將神識探過去,所過之處本應該纖毫可見的神識,卻也直接將那透明絲給忽略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不但能將大鷹束縛住,根本就不能掙扎出,還能夠躲避神識的探查。
石荇細看過去,這透明絲網連着的幾根透明絲綁在周圍的幾棵極爲粗壯的大樹上。然後在下面,有六個人背對着她站在一起,對着那陷入困境中的大鷹指指點點。而在另外一旁,是一隻被折了翅膀的大鷹的淌着血的屍體。
其中一個人站在前端,手裡抱着一顆大蛋,蛋上暈開着褐色的波浪紋。那人看着被困的大鷹,一副嘴臉看起來非常得意。
似乎,那幾個人外面罩着一個透明的罩子,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石荇將靈氣附在雙眼之上,那裡確實有一個鐘形的法寶罩着那幾人。
又是一聲尖利的鳴叫,帶着一股泣血的音,執耳鷹仇恨的看着下面的幾個人。
這是個陷阱,那幾個人用鷹蛋來引這隻執耳鷹陷進了這陷阱,還殺了它的伴侶。
石荇心裡顫動,她有些兩難,想要救這隻執耳鷹,可是下面要捕獵它的卻是同門。
正在石荇猶豫不決的時候,下面那個抱着鷹蛋的人向前走了幾步,將那鷹蛋高高舉起,看到更加拼命掙扎的執耳鷹,大笑了幾聲,手一鬆,鷹蛋直直的落下來。
執耳鷹看到這情景,眼睛變得血紅,一連發出了幾聲泣血的鳴聲。最後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眼角流出滴滴血淚,腦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而那人卻在鷹蛋將要落地的時候,穩穩地接住了鷹蛋。
他大笑出聲,道:“還非讓我使出特殊手段不行,我看你還能再叫幾聲。”
石荇雖然看不到那人的模樣,但是他言語裡的狠戾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方法,石荇心裡氣憤不已,拿起澄心劍就要出手。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風聲,石荇皺起眉頭,往一邊一側,伸手接住那偷襲來的東西。
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石子,之前石荇剛到的時候就感覺到周圍似乎還潛藏的有人。不過那人隱匿功夫非常厲害,石荇沒有找到那人的所在地。
那這石子應該是那人砸來的了,石荇又隱匿好再看向下方,卻是發現底下的六個人手裡都出了各自的法寶,警戒的看向周圍。而且,石荇凝目看去,底下赫然還有一個透明絲網。
以自己的角度,如果,跳下去的話,肯定就落入陷阱了。
石荇把眼睛挪向遠方,估計是自己剛纔氣息不穩泄露了位置。她周圍,看到了南方的一棵大樹,那裡是最佳的位置。不管是逃跑還是偷襲,都是好位置。正好被前面的幾棵較矮的大樹遮擋着。
石荇隱去身形,就要往那棵樹上去,想起了什麼,就往自己原先的位置上拍了一張符篆。一個破破爛爛的人影取代了她待在原先的位置上。那人影雖然渾身破爛,不過卻是有着和人類一樣的氣息。
石荇輕盈的跳躍在枝葉間,不忍心自己制的半成品傀儡符。
傀儡符本來是中級符篆,石荇偶然起了興趣,試着煉製了一張,不過慘遭失敗,最好也不過的一張半成品傀儡符。
傀儡符屬於中級符篆中比較難煉的符篆,但是作用卻是比較特殊。傀儡符可以變幻成人類,並且擁有人類氣息,只不過沒有修爲。而且防禦力可以說是無。基本上是一戳就破。
雖說作用有些雞肋。主要也是石荇現在的水平達不到。不過在有些時候,卻也是非常有用,譬如現在這種情景。石荇就用到了。只要沒有看到傀儡符破破爛爛的人身,就很容易迷惑到敵人。不過只要用神識雖然辨不出真假,但是有沒有修爲一感覺便知,還是比較容易的探查出的。
等到石荇到了南邊的那棵樹,這次她沒有選在樹冠上的枝頭,而是挑了一個剛好露出頭的枝幹。
只是石荇沒想到,剛爬上那根樹枝,卻是感覺到了起伏的氣息。
石荇轉過身,拿起澄心劍指着樹幹處,輕聲喝道:“是誰。出來!”
那個靠在樹幹上的人影,悠悠閒閒的現了身。
那人有些鬆鬆垮垮的穿着宗門的制式道袍,披散着頭髮,揚着一臉的笑容,看着有些說不出的傻樣。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臉龐還有些青嫩,雖然散下的頭髮遮住了一小半的臉頰,不過僅憑着那一半俊秀的臉,還是可以推測出少年的秀色。
石荇看到一臉笑容的那人,隱約有些看不穿,看來要比自己修爲高了。穿的是制式道袍,雖然有些邋遢。石荇稍微放下了心,放下了澄心劍,不過依舊將其緊握在手中。
少年的聲音是出人意料的醇厚,他嬉皮笑臉的看着石荇,伸了個懶腰,又躺回了原地,說道:“師妹,這可是你不對啊。師兄好心好意提醒了你,你還和師兄搶地盤。”
石荇聽到這話,臉上一陣血氣上升。原來這人就是剛纔提醒自己的那人啊,而且自己剛巧選了他所在的地方。
石荇收起澄心劍,有些悻悻地一笑,施了一道禮,道:“多謝師兄剛纔的提醒,要不是石荇就着了道了。”石荇看了一眼那少年,問了一句,“不知石荇該如何稱呼師兄。”
少年擺了擺手,笑吟出聲,道:“我是醉仙峰的郝酒,沒事沒事,我也只是順手幫了你一把。少年人都容易衝動,這我知道。”
看着郝酒擠眉弄眼的看着自己,一副我很理解你的樣子,石荇覺得好笑。這位師兄看起來還真有些不靠譜啊,不過那一份隱匿的能力還真是精悍啊。
石荇看着拿着小葫蘆愜意的喝着酒的郝酒,問道:“師兄,我們何時救下那隻執耳鷹啊,底下那人真是太可惡了,竟然行如此卑劣的行徑。”
郝酒眯着眼看了石荇一眼,滿眼意味,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道:“看看,還是衝動啊。那隻執耳鷹已經沒有活路了,你着急也沒有用。”
說着,郝酒眼睛掃了下方一眼,又砸吧了一口酒,道:“底下的那個極其可惡的人是你師兄我非常討厭的一個人,他可是準備好陷阱了,難不成師兄我還要傻傻的鑽進去。”
看到石荇想跳下去,郝酒伸手拉一把,石荇便跌坐在粗大的樹幹上的另一旁。
迎着石荇不解的眼神,郝酒垂下眼皮,道:“年輕人,火氣小點,彆着急。我們要尋也要尋一個好時機,也不能就這麼白白送命了。”
石荇心裡震驚,難不成如果自己剛纔衝動跑下去,會被那幾個,同門,殺死嗎。
郝酒斜了石荇一眼,直起身子道:“這是在秘境裡,可不是在宗門裡,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性命丟在秘境裡的弟子一大半都是你這種天真的弟子。”
也不管石荇聽到之後驚駭的表情,郝酒繼續說道:“一會兒,那個討厭鬼要去取了那破網的話,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啊。”
石荇壓下心裡翻涌的思緒,點了點頭,持着澄心劍站到了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