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忘記了嗎
第365章忘記了嗎
認輸了。
左黎明最終還是認輸了。
終於還是沒法再做任何的掙扎了。
到底還是這樣放棄了。
左黎明也是不想的。
可現在，他雖然坐在地上。
可他卻可以清楚的感知到。
孫奕的修爲。
那是築基期的氣息。
築基期，這個修爲在德林府也不算罕見。
可以說，這個修爲水平，纔算是真正的進入了修行界的門檻。
所以，對於這個靈力的氣息。
左黎明並不陌生。
曾經，他也見過築基期的修士。
也曾經跟對方有過切磋。
可對於這種感覺，他卻是完全不陌生的。
孫奕，如今的氣息，就是築基期的修爲。
這一點是不會有錯的。
感受到如此的氣息，左黎明可以說心灰意冷了。
也可以說萬念俱灰了。
過去的一幕幕，也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自己的眼前走過。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走上了這條道路的。
又是如何與孫奕到了今天這不死不休，無可挽回的境地的。
左黎明一瞬之間，似乎有些恍惚起來。
還記得自己剛剛選定孫奕的時候。
那時候，孫奕還是明理堂中，最不起眼的修士。
就在一個下午。
左黎明準備好了一番禮物。
卻拜訪苗賓。
兩人是在苗賓的院落中會面的。
一些不好的談話，自然還是選擇一些安靜的環境比較好。
左黎明甚至清楚的記得。
那天下午時候的陽光，並不算多麼的炎熱。
可現在會想起來，左黎明卻也完全記不清了那是什麼樣子。
左黎明與苗賓喝茶見禮之後。
左黎明輕輕的推了推自己所帶來的那個包袱。
那是一盒徐福記的桂花糕。
不過，其中的一個格子中，左黎明換成了一錠十五兩的紋銀。
那是從天下商行取出的標準紋銀。
也是左黎明爲這次事情，所開出的價碼。
不過是安排自己的侄子，頂替一個明理堂，最後一名律者的名額而已。
這個事情，其實也就是這個價格就差不多了。
那次的對話，如何開頭的，左黎明已經記得不算太清楚了。
不過他卻記得，就在他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後。
苗賓卻沒有理會他。
而是仍然在安靜的喝着自己的茶。
就似乎剛剛左黎明說出的話，不過是自己的一些想法而已。
左黎明也不打擾。
安靜的品味着自己杯中的茶。
至今，左黎明都清楚的記得。
那一杯霧峰雲錦，那綿軟的味覺。
以及那淡雅的澀膩。
正在左黎明品味的時候。
苗賓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你是否已經想好了。
想讓左岸，代替孫奕，成爲明理堂的律者。”
這話，苗賓好像是完全不經意的時候問出的。
就好像在問左黎明，這杯茶是否清香。
這茶水是否甘甜一般。
隨意，且完全的不在乎。
可現如今，左黎明卻回想起來。
左黎明在問這個話的時候。
他的茶蓋，明顯是正着放在桌子上的。
茶蓋是正的！
一般的時候，如果喝茶，茶蓋不應該是倒着放在茶几上嗎。
自己當時，怎麼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事情。
苗賓作爲明理堂的代理院正。
不應該，也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啊。
他慌張了。
苗賓竟然慌張了。
左黎明此時此刻，在回想起當時情景的時候。
才發現了這個細節。
這個，他一直都遺忘了的細節。
不過是這種小事情。
左黎明甚至覺得這不過是一個五十兩的事情。
作爲明理堂的副院正。
作爲明理堂的話事人。
苗賓，竟然慌張了。
現在想來，左黎明懂了。
那個時候，苗賓就已經想好了這個計劃。
既然自己覬覦了孫奕的身份。
那麼正好與苗賓的計劃不謀而合了。
自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成爲了苗賓對付孫奕的刀。
呵呵。
現在想來，本來是自己來找苗賓幫忙的。
確實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就已經成爲了苗賓對付孫奕的刀。
從而進入了這個局中。
再接下來，則是管理處在苗賓的安排下。
把周全的案子分給了孫奕。
那一天，天氣似乎也是如此的。
左黎明也是跟苗賓在一起喝茶。
那一天，他們知道了孫奕去參加了周全借款案的二審。
他們都在等，孫奕失敗的消息。
那個案子他們很清楚。
孫奕，是不可能打贏的。
沒有任何憑據啊案子，陳成文不可能答應還款的。
一切都已經註定好了。
只等孫奕回來之後，苗賓宣佈驅逐孫奕就好了。
那一天，左黎明也和苗賓一起去了孫奕的小院。
左黎明至今還記得，那真是一個簡陋的小院。
似乎完全沒人整理和打掃一般。
明理堂中，還有這樣的院子。
多少還是讓人意外的。
不過當時，左黎明的注意力，卻完全沒在那些東西上面。
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走一個流程而已。
不過是驅逐一個失敗的律者而已。
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
孫奕回來了。
可他卻並沒有帶着失敗的消息。
也沒有帶着絕望的消息回來。
孫奕，竟然勝利了。
對的，孫奕，竟然莫名其妙的贏了那場官司。
這個事情，確實讓左黎明和苗賓，都大感意外。
自己也真是的。
早在那個時候，自己就應該注意到這個孫奕的不同。
從而改變目標的。
明理堂中，尸位素餐的大有人在。
可自己卻完全沒有在意。
當時，自己不過以爲，那個孫奕是突然走運了一般。
後來，左黎明也算是小心。
他讓自己在推官府的熟人，去看了看當時的卷宗。
熟人說的很清楚。
那個案子之所以贏了。
完全是那個叫陳成文的良心發現。
說什麼不想讓同學之間的情誼徹底消失。
這才承認了那個事情。
看到這種結果。
左黎明不過微微一笑。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這個孫奕，確實是走了一些運氣而已。
確認了這個消息。
左黎明也放心了很多。
看來，孫奕還是原來的那個孫奕。
自己的擔心也完全是多於的。
而之後，苗賓對於左黎明的幫助。
明顯多了許多。
左黎明也看到了，苗賓給孫奕的案卷。
那些案子，不論是誰，都可能打贏的。
至少，左黎明自己是看到清楚。
自己是完全沒有自信，可以解決這些的。
可後來的事情，這個孫奕就彷彿忽然開了竅一般。
忽然什麼案子都可以贏了。
看到這一幕的左黎明，其實心中是多少有些忐忑的。
這意味着，自己的佈局，對於這個孫奕來說。
已經完全是沒有用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個孫奕，似乎已經與原來有了本質的不同。
可此時，左黎明卻已經彌足深陷了。
一方面，是苗賓對自己的期望。
一方面，是左岸對自己的指望。
而自己此時，也算是已經得罪了孫奕。
如果說這二十多年的律者經驗，給了他什麼教訓的話。
那麼左黎明清楚的知道，如果得罪了一個人。
那麼最好的辦法，不是取得對方的什麼諒解。
而是必須把對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只有把孫奕徹底的從明理堂驅逐。
那麼自己纔可以說，有了一些基本的安全保證。
有了這個認識。
左黎明也不再坐看事情的發展。
終於，在孫奕打贏了高玥和左開宇的和離案之後。
左黎明知道，留給自己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他只能按之前與苗賓商議的計劃。
迫不得已，親自下場了。
對的，左黎明親自一高級律者的身份，挑戰了孫奕。
雖然，他也知道，這麼做有些失去身份。
可沒有辦法，自己得罪孫奕的事情。
這個小子似乎也有所覺察了。
而且左黎明驚訝的發現。
這個孫奕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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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可以在一個月的時間中。
輕輕鬆鬆的得到稅務師、機械師以及心理師的認證。
這在左黎明多年的經驗中，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對的，完全沒有聽說過的。
左黎明完全不懷疑，這個孫奕會在將來，成爲一方天才。
而越是這樣，左黎明就越要儘快的驅逐他。
既然已經得罪他了，那麼左黎明自然不會給他在明理堂成長的機會。
正是因此，左黎明纔會盡一切的辦法，儘快的與孫奕，結束這場決鬥。
就是因爲左黎明已經發現，這個孫奕的境界進步的實在太快了。
在得到稅務師協會、機械師協會以及心理師協會的修煉資源之後。
孫奕修爲的進步，簡直可以說與日俱增的。
左黎明可是清楚的看到了，孫奕竟然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從練氣四層，進步到了凝脈四層。
雖然，孫奕一直隱藏的很好。
可是左黎明還是發現了，這個孫奕修爲的進步，實在是太快了。
其實孫奕通過三星心理師認證的時候。
左黎明就知道了，這個孫奕的修爲絕對不可能是煉氣期那麼簡單。
後來經過自己的觀察和確認。
左黎明清楚的發現，這個孫奕的修爲，至少應該是凝脈期了。
而且，應該是凝脈四五層左右。
畢竟，如果修爲太低，根本不可能通過那些考覈的。
左黎明十分清楚。
雖然這些人口口聲聲說，這些職業的考覈，對於修爲是沒有限制的。
可明眼人早就知道了。
越是高星級的考試，對於修爲的要求越高。
一個凡人想要得到高星級的認同。
那麼完全是天方夜譚般的故事了。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
左黎明就懷疑了。
這個孫奕的修爲，一定與明理堂登記的不符合。
這個孫奕，竟然秘密的隱藏了自己的修爲。
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孫奕竟然放着好的修煉資源不要。
也要隱藏自己的修爲。
但左黎明心裡也清楚。
他必須儘快的完成對孫奕的決鬥。
只有這樣，他才能戰勝孫奕。
不然再給這個少年一年的時間。
天知道，他能進步成什麼樣子。
左黎明想的很好，可他做夢還是沒有想到。
這個孫奕隱藏的秘密，竟然如此巨大。
在誰都沒注意到的時候。
這個孫奕，竟然已經完全了築基。
對的，孫奕築基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也許是在李家稅銀案之後。
也可能是在孫奕考完心理師之後。
還有可能，是在孫奕這次的秘境之旅當中。
這個孫奕，竟然真的完成了築基。
這個左黎明幾年都沒有完成的地步。
可事到如今，左黎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只知道，自己完了。
對的，左黎明已經徹底的完了。
今天之後，德林府將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
這個孫奕，贏了。
徹徹底底的贏了。
此時，左黎明忽然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
是左岸。
左岸已經來到了左黎明身邊。
而直到此時，左黎明也感覺到了，肋骨處，傳來的陣陣疼痛。
孫奕剛剛的一震，應該已經震斷了自己的幾根肋骨了。
此時，左黎明甚至覺得有些恍惚了起來。
恍惚間，似乎有人，在對孫奕表示祝賀。
似乎謝琴在對着孫奕說着什麼。
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孫奕。
不錯的，確實是這樣。
所有人看向了孫奕，有震驚，有激賞，還有那不可掩飾的羨慕。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孫奕就那麼安靜的站着。
似乎，此時的勝利，與他並沒有太多的關係一般。
他就那麼的站在那裡。
白衣勝雪。
卓爾不羣。
“慢！”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應該慶祝的時候。
忽然，只聽這樣一個聲音。
一下子打破了這和諧的氛圍。
可當大家再次過去的時候。
卻發現，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孫奕。
現在的氛圍如此良好。
孫奕也取得了今天全盤的勝利。
而這個時候，孫奕竟然自己給自己喊停了。
到底意欲何爲。
一時間，孫奕的這個舉動，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而後，就見孫奕看向左黎明的方向。
忽然開口說道：
“那麼左黎明。
不知你準備好了，履行協議了嗎。”
孫奕已經不再稱呼左黎明左律了。
因爲他知道，從此刻開始。
一個叫做左黎明的律者，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德林府了。
而聽到孫奕這話，衆人都是一愣。
協議，什麼協議？
大家一時對這個詞，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而只有少數的人，這才反應過來。
孫奕說的是什麼。
只聽孫奕繼續說道：
“左黎明，不知你可準備好了，回答我的一個問題。”
一個問題。
這時，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孫奕說的是什麼。
對。
左黎明確實不能走。
因爲他還欠着孫奕，一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