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
楊凡目送紅色凱迪拉克離去，還有小松鼠。
不過小松鼠開始不肯跟沈欣桐走，在她懷裡一個勁的掙扎，“吱吱”大叫。
楊凡安撫許久，說還會見面會去看它，小傢伙一幅可憐兮兮就差掉眼淚的樣子，依舊鬧騰。
最終沈欣桐從包裡摸出在牛穀雨家帶出來的花生、果仁引誘，纔算完。
待凱迪拉克從視野中徹底消失，楊凡轉身回走，不由得望向‘吉瑞殯葬’所在的位置。
“出了躺遠門，她這會應該要跟家人敘舊吧。”
楊凡忍住去找的衝動，前往屠宰場。
一番打聽，楊凡內心震動，那李獵戶竟然死了，昨天剛下葬！
“怎麼死的？”
赤着膀子捉着剔骨刀的大漢，從嘴巴上取下菸頭彈了下菸灰道：“還能怎麼死的，病死的，一直高燒，進了醫院打完針吃完藥立馬好了，回來沒幾個小時又開始，反反覆覆，然後人就沒了。”
發高燒？
楊凡皺眉，自己倒是沒這個症狀，又問：“聽說在山裡見了空中飄城才這樣？”
“對，剛回來是突然脾氣變得暴躁……”
大漢說着壓低聲音道：“嘿，聽說開始幾天那方面需求特別大，一天要折騰他老婆三四回發泄，幾天後就成了軟腳蝦，躺在牀上起不來，她老婆就以爲他是累着了，然後隔了一個禮拜開始發高燒……害，誰知道，要麼是中了邪，要麼就被山裡的毒蟲咬到了……”
楊凡臉色難看，他有直覺，李獵戶的死肯定是因爲看了空中飄城。
如果只是被毒蟲咬到，情況沒這麼複雜，更不會醫院檢查不出來。
“小哥怎了？”
“哦，沒事，好奇問問。”
街坊道聽途說未必可信，楊凡又找到李獵戶家裡去詢問，以瞭解病因爲藉口在報出爺爺名字後，那李獵戶的妻子才坦言相告，和豬肉販說的基本一樣。
這下，楊凡有些慌了。
他懷疑自己沒出現類似症狀可能是因爲自己修了仙，體質好，並且體內有元氣的緣故。
楊凡急急忙忙趕回村，老遠見到金毛狗就大喊：“旺福！”
“汪！”
旺福齜露笑衝了過來，上蹦下跳，好的很。
這下楊凡才鬆了口氣。
旺福沒修仙，體內只有一絲絲靈氣，元氣更是沒有。
“可能還有別的原因……”
本來還想着進山去給牛穀雨捉只松鼠當禮物，楊凡暫時也不敢亂動了。
牛穀雨笑着看來，“小桐回去啦？”
“嗯。”
“咋樣？你覺得成嗎？”
“還好吧。”
牛穀雨不由得嗔了一眼，“啥就還好，小凡你心氣咋變這麼高，嫂子覺着非常好，別人中意你，好好談，過段時間再帶家裡來一趟，差不多就可以定下日子了。”
楊凡苦笑：“那也得談一陣子再說啊。”
牛穀雨點頭沒再多說，轉而道：“那個吳厚德……”
“牛嫂放心，他的事跟我沒關係。”
“那就成。”
回到家，楊凡進入地下洞府，立馬開始吞服聚氣丹煉化。
得趕緊提升實力。
有了實力，出現危險狀況的概率會小很多。
如果過幾天自己和旺福也出現身體異常，那就得趕緊聯繫爺爺。
這種詭譎的事，楊凡能想到且能幫自己的只有地府的靠山：爺爺！
……
晚上將近七點。
沈欣桐返回縣城，直接開着凱迪拉克前往東陽一中。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按照楊凡講述何海燕的事，當時表妹正在約會。
如果判斷沒錯，表妹和楊凡有接觸應該在那期間。
她還想到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表妹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楊凡，兩人差了一個年級，都在東陽一中讀書。
在校門口停了車，沈欣桐抱着小松鼠走向附近的奶茶店。
這會學校在上晚自習，倒是沒什麼人。
“你好，要兩杯紅豆奶茶，一杯溫的一杯加冰，謝謝。”
“好，美女稍等，您這小松鼠真可愛！”女店員先拿手機給小松鼠拍了個照才忙活。
“是啊，朋友送的。”沈欣桐笑着摸了摸小松鼠，“問下，你認識一中的杜老師嗎？”
杜蘭月那顏值，在一中出了名的，很多人都知道，多少會聽說一點。
奶茶妹點頭：“認識啊，怎麼了？”
“前陣子聽說這校門口有人跟她表白？”
“對，當時圍了好多人呢，地上擺了一個玫瑰花愛心！”
女店員一邊衝奶茶一邊笑道：“那男的吧雖然長得還行，但配杜老師就差些，杜老師當時沒接花直接就走開了。”
沈欣桐點點頭，拿出手機調出相冊中的一張截圖，是她託人通過吳厚德的名字查到對方公司後找到的一張清晰照。
“幫我看下是不是這個男的？”
女店員有些狐疑。
“我是杜老師表姐。”沈欣桐又翻出和杜蘭月的合照給對方看。
“哦~”
女店員點頭道：“是他，開一輛黑色豐田，有段時間每天都來送玫瑰花，那次表白之後就沒見人影了。”
“謝謝哈。”沈欣桐若有所思，腦海中很快就有了整個事件的輪廓。
楊凡幫何海燕的忙，跟蹤吳厚德找證據，正好撞見和吳厚德約會的小月。
而按照新聞上所說，以及楊凡對吳厚德的描述，那晚的約會吳厚德很有可能想對小月出手，而楊凡在其中幫了忙，所以纔會互相認識。
這也是第二天通電話時，小月埋怨自己不打電話問一聲的原因。
“所以小月說吃壞東西肚子疼，其實可能是受了傷？”沈欣桐皺眉。
“那小月爲什麼瞞着我？還不告訴我與楊凡見過了……”
“您的奶茶。”女店員將奶茶遞過來，趁機在小松鼠耳朵上摸了一把。
“吱吱~”
“謝謝。”
掃碼結賬後，沈欣桐一邊走向凱迪拉克，一邊給楊凡發微聊告知安全抵達，然後撥通表妹的電話。
“在家還是到學校宿舍了？”
“在家啊，你回來了？”
“嗯，我去找你，彙報戰果！”
“好，快來，等你做飯！”
“叫外賣！”
半個多小時後，沈欣桐走進別墅，杜蘭月在客廳沙發上看書，扭頭一瞧，眨了眨眼立馬跳下光着腳跑上前：“松鼠？！”
“哪裡來的？買的？好可愛！給它洗過澡沒？”杜蘭月連連發問。
“洗過了！”沈欣桐翻了個白眼，表妹潔癖的毛病特嚴重，這麼可愛的松鼠怎麼會髒嘛，“楊凡送的。”
沈欣桐讓表妹抱過去小松鼠，注意着對方的表情，很正常，眼神都在小松鼠身上。
“太可愛了叭！楊凡送你這禮物很給力！”杜蘭月抱起來愛不釋手。
沈欣桐將奶茶和打包的外賣擱餐桌上，“下次讓他上山給你也捉只回來。”
杜蘭月抱着小松鼠到沙發上一個勁的擼，“好是好，但我沒時間養，算了…對了，取名字了沒？”
沈欣桐笑道：“繁星怎樣？”
“繁星……楊凡、欣桐，不錯！秀恩愛從寵物身上開始，看來你這一趟收穫很大！”
沈欣桐一臉苦惱，將遇到姜玥的事情說了一遍。
杜蘭月：“怕什麼，也就比你高，比你年輕一點，再說你也不矮，女大三抱金磚沒聽說？而且你還是富婆，還佔了先機！”
“嗯，我當然是有信心。”
沈欣桐邊擺碗筷，看似隨意問到：“對了小月，你上次約會那個人怎麼樣啊，怎麼都沒下文了？”
杜蘭月心中一動，手上動作停了一下，“不是說了不合適嘛。”
她看到吳厚德死亡的消息時，猶豫過要不要給楊凡發信息，畢竟表姐和楊凡在一起，可能會看到。
但最終還是發了。
第一，就算表姐和楊凡在一起，一條信息，表姐不太可能盯着楊凡的手機看。
她卻沒預料到，楊凡是先收到牛穀雨的微聊，接着又接到何海燕的電話，都是關於吳厚德的事，所以沈欣桐注意到了。
第二，當晚報警之後，楊凡第一時間便讓她處理門口的視屏監控，自己是受害者，爲什麼？很顯然楊凡對昏迷的吳厚德動了什麼手腳，不想被警巡廳注意到。
結果果不其然，竟然死了。
看到新聞快訊她都驚了一跳，覺得還是得第一時間通知楊凡知道這個消息。
相比被表姐發現兩人既定的事實，楊凡別因爲吳厚德出什麼事才更重要，畢竟這事是因自己而起。
此刻表姐突然舊事重提，杜蘭月心中估計八成表姐是知道了點什麼。
沈欣桐撇了表妹一眼，“小月，你有事可別瞞着我。”
“我瞞你什麼了？”
“吳厚德死了。”
杜蘭月擡頭，與沈欣桐目光對視，“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沈欣桐剜了一眼，“你自己說的啊，我剛打包外賣的時候刷到他的新聞了。”
杜蘭月有些狐疑，自己好像沒說過吧，不過以自己跟表姐的關係，隨口說了名字也有可能。
“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跟我又沒關係。”
沈欣桐坐到表妹旁邊，“那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杜蘭月：“沒有，沒想到他是這種人，還好我走的及時，我在電影院不是發信息給你了麼，說提前走。”
沈欣桐盯着表妹看了會，笑道：“沒有就好，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呢，那就不管了，吃飯！”
其實，她心中卻一嘆，確定表妹有事，而且跟楊凡有關，不方便讓自己知道。
杜蘭月心裡鬆了口氣，表姐應該不是從楊凡那裡得知吳厚德的。
不過她也知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現在表姐對楊凡用情越來越深，到時候事發怎麼辦？
她對錶姐何其瞭解，別看嘴上、鍵盤上開車很溜，其實是傳統保守的女人，經常在面前教育自己，女人第一次要留給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這樣結了婚對方纔會更加重視之類。
如果被她知道心上人跟自己的親表妹有關係，得是多大打擊。
打擊過後，結果大概率是主動退出。
這種事，根本不是幾句話就能解釋的清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